麻醉噴霧,這是夏未央兌換的物品之一,擁有強力的麻醉效果,緊身衣沒有頭罩,被噴到之後帽子男瞬間就被麻暈了過去。
雖然他儲物空間裡還有刀和槍,但是他現在實在沒有力氣了,沒法用刀,用槍還會有延遲,這時間足夠帽子青年臨死前反擊了。索性他還有麻醉噴霧,幫助他在最後關頭扭轉了乾坤。
收起了麻醉噴霧換成了止血噴霧,夏未央先爲自己的斷臂止血同時也減輕了一些痛楚,然後拿出X槍對着帽子青年的腦袋就是一槍,直接讓他昇天。
雖然滿地腦漿很噁心,但常玩喪屍類遊戲的夏未央表示還可以接受,就是味道有些刺鼻,但也都被斷臂的疼痛覆蓋了。
他吃力地爬到了蔣零的身邊,趴到她的耳邊喘着粗氣問道:“喂,喂,你還……活着……嗎?”
“死、死……不……了。”蔣零的聲音雖然小,但也證明了她還活着的事實。
夏未央鬆了一口氣,他一邊用剩下的那隻手去脫蔣零的緊身衣,一邊道:“你救了我一命。”
剛纔要不是蔣零推開他,他現在估計也和蔣零一樣了,那真的一點翻盤的機會也沒有了。
“你要……要……幹什……麼?”蔣零看他的動作不解地問道。
“給你止血。”緊身衣分上衣和褲子,解開鈕釦就可以像是普通衣服一樣脫去,夏未央拉開蔣零的上衣,發現她的肚子已經一片血肉模糊,虧得她這樣還能活下來。
噴了止血噴霧,讓血止住,防止她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去,接下來,只要撐過剩下的時間就行了。
在這過程中,因爲緊身衣是貼身裝,所以裡面是不會穿戴任何內-衣的,夏未央一時疏忽忘記了這點,一隻手又控制不好力度,結果一不小心把蔣零的褲子拉得太下面,直接把那個部位給暴露了出來。
他連忙把褲子拉回來,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沒看到毛,我還以爲,以爲……”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了,發現了人家沒有毛的秘密而且當面講了出來,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已經無法改口了,一時間尷尬無比。
蔣零本來臉就已經因爲受傷很紅了,現在這樣一鬧,她的臉都快烏了。
“不要……說了。”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夏未央緊張了一陣,終究是重傷,爆發過後再沒有多餘的力氣了,拿出一支體力恢復藥劑喝下,回覆了體力之後單手抱着蔣零走到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躲避。
雖然雷達會暴露他們的所在,但是按照漫畫描述,會對他們有殺心的人應該再沒有了,而且他們這狀態也不適合移動。
“人事已盡,接下來就看運氣了,”夏未央鬆了一口氣,和蔣零一起靠在牆角,“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蔣零悄悄拭去嘴角的血跡,回道:“死不了,吶,能陪我說說話嗎?”
夏未央因爲被斷臂的疼痛折磨着,並沒有注意到她的樣子,聽她這麼說便問道:“說什麼?”
蔣零沉默了一會兒,道:“學生證上不是說我們是被放逐才進入這所大學的嗎?我想,我應該是知道誰給我投的票,有興趣聽聽我的故事嗎?”
蔣零的聲音很虛弱,但還能聽清楚,夏未央道:“好啊,你說吧。”
“我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直到十八歲之前我都沒見過我的父親,母親一個人把我拉扯大,吃了很多苦頭,她有失眠症精神壓力很大但一直都瞞着我,但其實我是知道的,我努力讀書,考上最好的大學,打好幾份工拿獎學金,想要爲她減輕點負擔。”
蔣零的眼神變得有些傷感:“但還是不行,女人終究還是需要男人的,就算生活壓力變小,她還是不開心,直到一個月前,我的父親回來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母親像那個時候笑得那麼開心,那麼地小心翼翼,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讓父親再度消失一樣。”
“那不是很好嗎,一家團圓。”夏未央隨口說道。
“是嗎?我可不這麼想,你知道我父親爲什麼失蹤那麼久嗎?他在我母親懷着我的時候出-軌,跟着別的女人跑了,留下當時大着肚子的老婆,跟着小三一走就是十八年,老婆孩子怎麼樣了根本沒有管過,這次之所以會回來也不過是因爲遭了報應,被那個小三甩了,身無分文才想起他還有個老婆的。”
蔣零的聲音不大,但是那冰冷的語氣卻是讓夏未央感覺到了她的怒氣,也對,這得多人渣的男人才做得出這種事情?而且,這事情顯然是有下文的。
“我當時還不知道他的事情,所以也和母親一樣高興,我總算也是有父親了,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人,他竟然趁着母親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地進我的房間想要強女幹我!我被嚇壞了,我用花盆砸破了他的頭,逃出了家,後來我到了外婆家,跟外婆說了這事情,她才告訴我當年的真相。”
“我想,這樣的人怎麼可以讓他留在母親身邊,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放過,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母親在他眼裡只是一個被利用的道具而已,外婆不讓報警,說家醜不可外揚,那我就打算告訴母親讓她看清這個男人,可你知道最後怎麼了嗎?”
“怎麼了?”
“‘他是你父親,這點小事就算了吧’我的母親,養育了我十八年的母親竟然給了這樣一個回答,當時,那個人就站在母親身邊,那噁心的笑容我現在想起來就想吐,我絕望了,我覺得母親一定是瘋了,我沒辦法跟他住在一個屋檐下,我搬了出去,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找到了我住的地方,每天都來騷擾我,他似乎認定了母親不會和他翻臉,所以連最基本的掩飾都沒有,赤果裸地威脅我說一定要上我。”
“我害怕極了,出門都要包得嚴嚴實實,不敢讓他認出來,這期間我也找過母親一次,想讓她清醒過來,但是她卻對我開始敵視起來,覺得我把那個人從她身邊勾、引走了,大罵我是破壞他們夫妻生活的小三,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在那個時候,我來到了這個地方。”
說完自己的故事,蔣零已經是淚流滿面,她虛弱地靠在夏未央的懷裡哽咽,他摸了摸她的頭,什麼也沒說。
話說到這個份上,是誰把她放逐的已經很清楚了,其中一定有她的母親,這點是最讓蔣零傷心的吧。
這女人,天生一張狐媚臉蛋,生來就是勾、引男人的料。甚至自己男人被她迷住的苦主不止她母親一個也說不定,但是,從她沒有提起來看,她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唯一傷到她的只有母親的那一記補刀,她可能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親生母親如此對待吧。
這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夏未央心疼地想道,他覺得自己可能也被她迷住了,在她之前推開自己救下自己一命的那一刻,感動已然出現。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吧,就算是當朋友我也可以的,當然,男女朋友的話那就更加求之不得了,哈哈,哈哈哈哈……”
夏未央平生第一次表白,他用傻笑掩飾着自己的尷尬。
蔣零沒有回答,這讓他一顆心懸着怎麼也掉不下來,最後忍不住只好忐忑地低頭向蔣零看去。
月光下,一張蒼白的臉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她的雙眼閉着,好似安靜地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