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到處都是血。
太陽是血色的!
天空是血色的!
大地是血色的!
峰巒是血色的!
冰霜是血色的!
兵甲是血色的!
城闈是血色的!
放眼所及之處,完完全全被血紅的顏色染透,那濃厚的血腥味簡直讓人無法呼吸。
一道血色的河流蔓延開來,只不過幾個呼吸便盤踞了方圓萬里的區域。無數的亡者從血河當中爬出,再次以他們生前的姿態出現在了這個世界當中。
而立於血河源點的,是一個酒紅色頭髮的慵懶男子,他的名字叫做何肆。
“這就是死河?”即便是一直關注着戰場的聖人們也發出了讚歎,因爲這個招數實在是太逆天了,即便是整個無限大學這無數年來挑選了無數的學員,契合度高過90%的也就只有何肆一人而已。
契合度是什麼?說白了就是資質。
不是經常有這麼一個說法麼,普通人辛辛苦苦修煉十年或許還比不上人家天才修煉一天。這種事情是很正常的,有人擅長數學、有人擅長語文、有人擅長體育還有人擅長電競。
無限大學裡有着無窮無盡的兌換項目,即便是再廢物的人總是會在某個方面特別擅長的,例如夏未央很適合修煉鬥氣,他的資質放到鬥氣大陸可能就是什麼鬥帝血脈都拍馬不及的程度。但要是讓他去修煉契合度不夠的魔法,就會被當成廢物來對待了。
這並非是偶然、運氣,在兌換項目數量無上限地擴大之時,學員能夠找到一項契合度在85%以上的兌換是無限接近必然的。所以無限大學的學員提升速度纔會那麼快。幾年、十幾年就能達到別人千萬年都不一定能達到了高度。
這纔是真正的因材施教。
而何肆的血統是吸血鬼血統分支當中最詭異的一支,依靠舔舐鮮血詛咒上帝而獲得的血統。
這個血統除了一些強大的異能以外,最厲害的就是這招“死河”了。
所有被何肆殺死的敵人都會被儲存在死河當中,一旦他死亡,這死河當中的每一個人(或者不是人的存在)都能代替他死去。死河裡有多少人他就有多少命。
可想而知。這種程度的保命能力加上他本身的實力,他幾乎可以稱之爲不死之身了。
而像現在這樣解放死河,一次性將全部的生命釋放出來,等於是他一個人就能發揮出一支軍團的戰力。和一個人的時候相比,戰力大幅度地提升,但也有致命的弱點。
因爲性命都已經釋放出來。這時候如果有人能突破軍隊的防禦殺死他本體,那他就真死了,已經沒有能代替死亡的性命了。
最強,也是最弱的形態。只有面對足夠值得重視的對手何肆纔會使用這一個招數。
“赫爾墨斯之鳥乃吾之名,噬己翼以馭己心。”
低沉的咒語在血河中心迴盪。逐漸傳遍這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何肆正式向葛非凡發出了必殺的信號。
“完了。”看着被血河包圍的葛非凡,挑選他作爲挑戰者的武聖嘆息了一聲。
身爲聖人的他們眼光怎會差,雖然葛非凡的實力並不比何肆弱多少,但是這“死河”太犯規了,葛非凡如果現在逃跑或許還能活下來,但是他的性格必然是要和何肆硬拼的,那麼結果就只剩下一個了……被何肆活活磨死!
沒了心情看這邊的狀況。他自然將更多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其餘三處戰場。
林沫沫和流星之間的戰鬥也到達了白熱化的階段。
融合了霸氣和仙人模式的林沫沫再配合上本源雄厚的九尾妖狐,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能讓這方小世界動盪崩壞,甚至自我癒合的速度都有些跟不上她破壞的速度。
這女孩子戰鬥的風格是很瘋狂的。她臉上沾着血,笑得卻無比地開心,甚至根本不顧自己的傷勢,流星攻擊她是下,她還回去七下、八下,明明她傷得更加嚴重。但被壓制着的反倒是流星這一邊。
他的無盡沙兵已經被林沫沫毀滅殆盡,現在林沫沫正在攻擊他最後的那一堵禁軍之牆。在這間隙。死去的沙兵又逐漸復活,這些沙兵是不死的。只是因爲林沫沫先前殺得太快,復活的速度跟不上了才導致軍隊被突破的。
但是現在她前進的道路被堵,沒有了那一股衝勢,到時候再被沙兵包圍就沒那麼簡單可以脫身了。
她這邊情況不妙,流星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
“最近的新人都是怪物嗎!?”他這樣想道。
明明是個一年級,卻逼得他底牌盡出,差一點就要被擊敗了。身爲一個三年級的學員,他覺得自己在無限大學這些歲月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不過,最後還是我的勝利。”黃金鎧甲下的那張臉露出了一絲微笑,一年級終究是一年級,還是太年輕。
一開始林沫沫衝進沙軍內部固然有她自身實力的因素,但也有流星自己的原因,他就是要誘敵深入,天上的禁空和沙地中的禁錮已經在悄無聲息中完成。
現在,林沫沫的這個位置,只要他全力召喚出沙兵圍攻,必死無疑。正面衝擊軍隊和進入軍陣之後被圍攻,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仙法.霸炎!”
林沫沫還在不停地攻擊着他的禁軍之牆,漆黑的妖狐之火不停地衝擊着那巨大的牆壁,那號稱連月亮隕落都擋得下來的禁軍之牆竟然被這漆黑的火焰燒得開始裂開了。只要再有一點時間,林沫沫或許真的可以破開這堅固的防禦。
但是,沙兵已然復活,數量比之前的還要多出一半,沙兵們陣列成型,矛頭直指那九條尾巴的妖女。
當林沫沫想要回頭對付沙兵時,這些之前被她砍瓜切菜一樣解決的傢伙已經完全和之前不同了,無數沙兵契機相連之後,她的每一擊都被分散到所有沙兵身上,根本無法破防。
等待着她的或許只有被圍剿而死的命運。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就在流星這樣想着的時候,一個陰冷的聲音從他背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