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到哪兒了?”在湖邊樹林裡的陳言冰問道,現在只有寇子妃知道地牢裡面的情況,旁邊的楊帆和中年大叔葛洪在佈置陷阱、埋設炸藥,爲最後的撤退準備。當初在主神空間,三個人爲了行動方便,湊齊獎勵點兌換了一個大約十平方米的納戒,由寇子妃掌管。
剛纔他們四個人從甬道出來不久,就只聽一聲悶響,後面的地道就全部塌陷,湖面上形成一個巨大的漏斗似的漩渦,滔天的水勢讓人懷疑裡面的王風還是否活着,不管你是多麼強的輪迴者,在天地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雖然這僅僅只是一湖之水。
“不知道。”寇子妃凝聲說道,從剛纔最後一次將逃生路線傳給王風,已經有一刻鐘的時間沒有聯繫了,雖然她是精神控制的主體,精神種子也成功植入王風腦海,但是強大她太多的王風隨時都可以單方面掐斷聯繫,她現在也不知道王風到底在哪兒,那些高能攝像頭在水下的信息傳遞根本就沒什麼用,地牢下面的情形她是一點都不知道。
“哦。”陳言冰悶聲應道,眼眸閃爍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兩個漂亮的女人站在一起,充滿了強大的女神氣息,沒人會想要他們做一些下里巴人的苦力活,埋設陷阱炸藥完畢的楊帆滿頭大汗的走過來,問道:“我們還要等多久啊,再過不久天色大亮,這個地方肯定會被東方不敗的人發現,這些小玩意只能防備普通人,那些武林高手可是防不住的。”葛洪也是一臉的擔憂,他已經看出來了,這一夥人的中心就是王風,也唯有那個見面不多的人實力最爲強大,想要活着,還是抱更粗的大腿爲妙。
對楊帆,寇子妃可沒有像對陳言冰那般的深懷戒備之心,不過,卻也懶得將剛纔的話重複說一遍,將自己腦海中的信息篩選一番,直接灌輸到楊帆的腦海,自己則是眯着眼睛打量着湖面。
有句話說的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王風現在所面臨的的是逆水前行,停止則死。幾乎整個大湖的力量全部從四個炸裂的地牢口子匯聚過來,中間夾雜着數不清的碎石雜物,拍打着身體好像刀裂一樣。
精鋼鎖鏈纏着三個人的腰腹,令狐沖在左邊,任我行在右邊,王風則是在中間,三個人能夠活着幾乎是王風一個人拉扯着其他兩個人前進。湖水從四方倒灌,水流湍急,裡面的人好像甕中之鱉一樣,在水流端頭絕對是最危險的地方。
當初,神鵰大俠楊過利用海潮練劍,也只不過是在海邊,根本不敢深入其中,雖然這個小湖泊比不了大海,但是現在的這種局勢卻是比大海更加兇險。四股湍急的水流,好像方圓幾公里大的明湖伸出的四隻手掌,而且還是蓄力出擊,不知多少萬斤的巨力狠狠拍過來,到地牢的最中間合圍,將所有的一切碾壓粉碎,反震之力可以地牢整個掀翻,這也是王風等人想要儘快脫離此地的最大的原因。
逆水前進實在是太過艱難,就算是三個人齊心合力,也不過相當於普通人正常行走的速度,這似乎速度不慢,但是那湍急的水流速度更快。“嘩嘩譁”,夾雜着地牢碎石的水流合攏了,啪的一聲,巨大的反震之力從三人的背後傳來。
逆水的衝力和反震的斥力同時相向,王風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堵,原本就傷勢未愈的身體不禁悶哼一聲,不用看就已經知道,其他的兩個人和自己一樣,或許比自己更慘。
任我行被關在地牢是每天只供應清水,身體虧損嚴重,好不容易出來想要用吸星大法恢復功力還被王風打攪,而令狐沖則根本就是內力不行,他既沒有王風這般得到主神強化,也沒有任我行這般經年修煉,武功值強橫只是劍法犀利而已。三個可憐的傢伙受此一擊,禁不住穩定身形,隨着湖底水流的方向自行流轉,所幸腰間還有鎖鏈捆綁,相互之間還聯繫着。
江湖之人都有一兩門水底潛行的功法,內力深厚者甚至可以將外呼吸轉爲內呼吸,緊緊依靠身體皮膚的微弱氣息就能在水中存活好長時間。只要王風,更加不用擔心,妖體強化之後已經不是特別在意呼吸的問題,更何況還有納戒的存在。不知在水裡漂泊了多長時間,等到水流漸漸平緩下來,王風一扯鎖鏈,將令狐沖和任我行拉到身邊,手中出現一個小瓷瓶,自己先服用一顆,然後向兩人示意,憑藉他們現在的狀態,根本撐到不了地面就掛了,王風只好貢獻出自己的大還丹給他們療傷,至於相不相信,那就看他們的命運了。
事實證明,王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任我行看也不看直接將瓷瓶搶過來,自己吃了一顆,就連看王風不順眼的令狐沖也是猶豫一下吃下大還丹。恢復了一點體力,王風伸手往上面一指,示意要行動了,總呆在水底,就算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慘白的面色稍稍有了一絲紅潤,令狐沖緊了緊自己的拳頭,眼睛盯着前面的王風,半晌,又鬆開,突然,耳邊傳來一絲聲音:“這就對了,一事歸一事,他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恩將仇報不是大丈夫所爲。”
令狐沖看了一眼任我行,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因爲還要王風帶路,說不定你想要下手殺他更甚於我。他現在救我一命,但是師兄弟的仇不可不報,等我殺了你,我自己的性命也賠給你。令狐沖沒有任我行那般的齷齪,只是單純的心底那一份俠義心思作祟。
拿出一個指南針,三個人在水底摸索,因爲不必要拘泥於原來的地牢格局,直線出來的速度反而快了很多,已經可以看到水面上倒映的光亮了,王風奮力一撥,拖着兩個鎖鏈的身軀飛出水面。
微微一掙脫,纏在腰身的精鋼鎖鏈嘩啦啦紛紛散落,王風腳踩湖水,衝向岸邊的土地。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我們所站立的泥土,是多麼珍貴。
正飛身前進,突然,感覺到身後一股強橫的氣息。強行扭曲身體改變方向,“冰封三尺”刀鉤相撞,王風的身體以更快的速度反衝向陸地。
同時,腦海中響起了主神的提示音:“《笑傲江湖》任務:拯救任我行出地牢完成,十分鐘之後迴歸主神空間。”
王風大聲笑道:“教主爲何如此心急,難道就不能容忍我踏上陸地?”任我行被反衝之力砸落湖中,本來就是剛出囚牢,現在更加的狼狽不堪,惱羞成怒的他一拍水面,施展輕功飛到王風面前。
“小子,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剛纔在地牢下面還罷,現在該是了結一下我和你們刀皇一脈的恩怨了。”任我行豪生說道,手中的琵琶鉤充滿了巨大的威懾力,旁邊的令狐沖一言不發,不過也是和王風對峙。
王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實話,他是絕對不想打,原本只是想拖個十多分鐘,但是現在看來,是非打不可了。不過,卻不是和任我行令狐沖打,而是和東方不敗。
隨手將原本東方不敗留在他身上的那個細長的名器長劍扔給令狐沖,王風往他們後面一頓首說道:“東方教主,別來無恙啊。”
任我行陡然聽到名字,眼睛瞬間通紅,好像一隻受傷的狂獸,揮舞着琵琶鉤往身後砸去,令狐沖也是接住王風的長劍戒備的轉過身,在浪人營見識過王風和東方不敗大戰的他,更加明白現在誰纔是真正的敵手。
東方不敗從水面踱步走過來,輕描淡寫如走平地,面對兇惡的琵琶鉤只是隨手一揮,就將任我行巨力擲出的琵琶鉤擊飛,走到邊上的陸地,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雄渾的內力烘乾。風一吹氣質飄然,但是從他的臉色上看卻不是那麼真正的完美。
對曾經的生死仇敵,東方不敗看也不看,只是靜靜的站在邊上看着王風,犀利的眼神看的王風頭皮發麻。半晌,他輕輕一笑,說道:“我感覺每次見到你的時候,我都是那麼倒黴。第一次,就在這裡,我右手指骨被你折斷。第二次,在浪人營,整隻右手都被你斬斷,而且,我的扶桑浪人軍隊還被戚家軍剿滅,現在是第三次,我那麼狼狽,你還將任我行放出來攪亂我神教權威。我們是不是天生犯衝啊,刀皇王風?”
王風無言以對,總不能說自己從主神空間穿越過來,就是專門找你麻煩的。沉吟了一下,王風說道:“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我們能夠成爲朋友,但是現在,你我之間只有恩怨。我來苗疆的目的,就是爲了尋找《葵花寶典》……”還要胡扯,卻被東方不敗一聲朗笑打斷。
“哈哈哈,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間一場醉。葵花寶典,又是葵花寶典,”笑着,笑着,東方不敗臉上露出悽美的神色,腦海中不知回憶起什麼,又轉爲溫馨。
王風希望他繼續沉醉下去,但是任我行這時卻是大喝一聲:“東方老賊,當初我瞎了眼,將總管之位交給你,想不到你卻是一個狼心狗肺的畜生,今天,就讓我們一決雌雄,我要將這對琵琶鉤穿在你的身上,日日夜夜煎熬不斷。”說完,任我行放肆的大笑,驚得王風后悔把拖上來。
還有一分鐘,就結束了,你非要多此一舉,我走了,你們打生打死關我什麼事,王風心底罵道,但是卻不得不行動。高手相爭,勝負只在一合之間,像金庸原著中的天下五絕華山論劍,幾天幾夜大戰在這裡根本不現實。東方不敗想要殺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只需一招,三個人齊心協力,還有一絲的希望。
“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們上路,省的夜長夢多,你們以後像老鼠一樣騷擾與我。”東方不敗被任我行打斷回憶,臉上不着痕跡的一絲冷笑,翻手從衣服中拿出三枚寒光閃閃的繡花針,似王風當初“驚寒一瞥”那般,飛甩過來。
感覺不到絲毫的氣息泄露,好像那飛針融入空氣中,像風,像塵埃,王風的寫輪眼運轉到極致,勉強看到一絲軌跡。飛針在空中互相交叉,直衝三人的面目腦門正中間而來,王風勉強頭顱偏過去,但還是被飛針穿過顱骨,命雖保住了,但大腦上部卻是留下一枚飛針。令狐沖身懷絕世劍法,獨孤九劍在他飛針的起手間就進行預判,不過就是這樣一隻眼睛也被刺瞎,另一隻也被蠻橫的葵花真氣絞碎,生死只不過是下一刻的事。任我行既沒有王風寫輪眼絕強的洞察力,也沒有獨孤九劍的預判,眉心一點黑痣,到死臉上都還流露着囂張至極的笑容,好似東方不敗就是那般不堪。
王風的完好無損似乎令東方不敗有些驚訝,想要說什麼,但是突然臉色一變,另一枚飛針疾射而來。這次是全力而發,沒有另外兩個人承擔,王風將寫輪眼催發到極致,也感覺不到飛針的存在,唯有最後主神光芒傳送的那一刻,才隱隱看到飛針頂在光罩邊緣。
想不到會是主神救我一命,王風平靜的躺在光圈內,身邊傳來陳曦的驚叫聲,真好,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