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苦澀的成功

大約過了五分鐘,李小凡如期所至的遇到了碰巧晨跑經過這裡的李樂樂,李樂樂見到正站在十字路口旁的李小凡也是吃了一驚,她停了下來,一張俏臉頗爲驚訝地看着李小凡,說道:“李小凡?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說完,她還不忘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小凡,似乎是在找李小凡身上是不是哪兒出毛病了。

“李樂樂……”李小凡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眼前穿着緊身運動衣的李樂樂,似乎是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說,可是卻說不出口。

“你……你這樣看着我幹嘛?”李樂樂見到李小凡如此的眼神,當即俏臉一紅,玉手不自覺地擋在了一些關鍵部位上,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

“我看你當然是因爲是你的身材好啊!穿這麼緊身的衣服,小心有癡漢跟隨啊!”李小凡收起心中複雜的情緒,他故作一臉猥瑣地上下掃視李樂樂的身體,笑道。

“你……你流氓!”李樂樂當即是嬌怒一聲,揮起粉拳便是要向着李小凡砸去,李小凡見狀,立刻是靈活地躲了過去。

“哎喲,你還敢躲老孃的拳頭了,長膽了!”李樂樂見到李小凡竟然躲開了自己的拳頭,當即是黛眉一挑,雙手叉腰一臉壞意地看着李小凡。

“人總會成長的嘛!”李小凡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樂樂,這話似乎是對李樂樂說的,又似乎是對自己說的。

“好,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成長了多少!”李樂樂一張俏臉出現了一抹壞笑,她伸出手,一雙美眸往着李小凡身爲男性的關鍵幾個部位看去,頗有一副女流氓調戲良家少男的味道。

李小凡卻是沒有絲毫反抗,他靜靜地看着李樂樂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一雙眼睛有着複雜的情緒涌現。

“怎麼不反抗了?那我就動手了……”李樂樂來到李小凡身前,雖然有些驚訝於李小凡此刻的反應,但是她還是決定好好地教訓教訓一下他――撓李小凡的癢癢。

然而,就在李樂樂準備出手的時候,李小凡卻是突然伸出手來,直直地將沒有絲毫防備的李樂樂抱在了懷中!

“啊!”李樂樂發出了一陣驚呼,她聞着李小凡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一張完美的俏臉頓時就紅了起來。

“李小凡,你幹什麼!”李樂樂嬌怒地罵了一聲,想要掙脫出李小凡的懷抱,卻發現自己那充滿力量的身體此刻變得柔弱無比,掙脫了幾下之後竟是直接放棄了抵抗。

“就讓我這樣抱一下吧,作爲再見之前的訣別!”李小凡緊緊地抱着李樂樂,一雙眼睛微微溼潤,柔聲說道。

“小凡,你……難道……”李樂樂聽着李小凡這語氣,心中頓時微微一驚,隱隱之間有了一些猜測。

“對,其實我就是想佔你便宜的!”李小凡此話一出,原本有些感人的氛圍被徹底逆轉,李樂樂眉頭一擰,心中的怒火像是火山爆發般噴薄而出,她伸出玉手朝着李小凡的大腿狠狠一掐,李小凡吃痛立刻放開了李樂樂,抱着自己的大腿嗷嗷直叫起來。

“哼,活該!”李樂樂悶着一張臉背對着李小凡,她雙臂抱胸,從鼻子中哼出了這句話。

“李樂樂,你練的是彈指神通啊,怎麼掐得這麼狠,你看,都青了!”李小凡往上擼起褲管,指着大腿上的一抹淤青對着李樂樂大喊道。

“誰叫你佔我便宜的!我還有事,等一下回來再收拾你!”李樂樂將頭撇過一邊,張開修長的雙腿便是要向前繼續跑去。

“對了,回去之後塗點紅花油吧,消腫快些!”李樂樂向前運動的嬌軀停了一下,她側着臉小聲地說了一聲,便是消失在了李小凡的視野之中。

“二十年後,再見!”李小凡不捨地看着李樂樂離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隨即他走進了緊靠十字路口的一家咖啡廳裡,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李小凡喝着苦澀的咖啡,喝多了,他也感覺自己的舌頭也有些麻木了,他看向牆壁上掛着的時鐘――六點五十分,離七點整僅有十分鐘。

李小凡的手指高頻率地敲打着桌面,而他的咖啡也喝了一杯又一杯,或許是苦澀了太久太久,李小凡覺得這不放糖的咖啡此刻也與白開水無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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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李小凡現在的心情,按理說自己即將目睹王雯死在自己的面前,可現在的他心中卻是異常的平靜,彷彿即將發生的事與自己無關似的。

李小凡不知道這究竟是喜是憂,但李小凡知道,這終究是一場悲劇,一場令人難以割捨的悲劇。

六點五十一分,六點五十二分……

六點五十五分,六點五十六分……

六點五十八分,六點五十九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人來人往的人流之中,李小凡終於是見到王雯揹着挎包,正站在十字路口旁,等候着紅綠燈。

“王雯……”李小凡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王雯,他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原本平靜的心此刻卻猶如翻江倒海一般不能平靜。

再麻木的感情,在危難真正來臨的那一刻,也是會感受到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人畢竟不是機器,心也不是鐵石,這世上能有誰能真正做到麻木不仁?

十字路口處,車流湍急,李小凡現在也不能尋找到撞到王雯的那輛車,即使是找到了,他也不能做出任何行動來干擾,這條世界線裡,他終究只能當一名觀測者。

六點五十九分五十秒,六點五十九分五十一秒……

離那一刻已經不剩十秒!

轟!

隨着一道如同雷鳴般的引擎轟鳴聲,王厲派來的那輛黑色別克終於出現在這條十字路口上,它在這條路上橫衝直撞着,彷彿裡面坐着一名喝醉了酒的醉鬼。

在這輛黑色別克的影響下,十字路口的人們紛紛避讓,唯恐一個不小心便會被捲入它的車輪之下,成爲車下亡魂。

站在路口旁的王雯也發現了這輛黑色別克,她鎮定地看了看四周,竟是朝着一處人較少的角落小跑而去。

“王雯,別去那,別去那啊!”咖啡廳裡,李小凡焦急地看着往着死亡越靠越近的王雯,他一雙拳頭緊握,一道道指甲竟是生生嵌入了肌肉之中。

王雯當然是聽不到李小凡的呼喊聲,她退到了一家商鋪的門前,按照常識,那輛黑色別克裡的司機除非是傻子,否則是不會往這裡撞的!

可惜,黑色別克裡的不是傻子,而是要將她置於死地的瘋狂殺手!

砰!砰!

黑色別克作扭右扭了幾陣之後,便是直接從馬路上衝了出來,如同一隻撲食的猛虎般將沿路的障礙全部撞飛,破損嚴重的車頭正以極快的速度向着角落裡的王雯狠狠撞去!

撲通!

李小凡的心狠狠地跳了幾跳,一些發現這個情況的路人也是發出了一陣陣尖叫聲,刺耳的聲音彷彿要把天際給刺穿!

王雯見到這種情況,一張俏臉也是變得煞白,她沒想到那輛黑色別克竟是直直地針對她,由於車的速度太快,而且周圍有着一些障礙,因此想逃離車的撞擊範圍已經是不可能,於是王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輛別克在她眼眸中不斷放大,直至撞到她那柔弱的嬌軀爲止!

“對不起,王雯!”

在車即將撞上王雯的那一刻,李小凡強忍着的眼淚終於流出,他迅速將頭撇到一邊,哽咽的聲音在自己的心中響起。

砰!

黑色別克狠狠地撞在了王雯的嬌軀之上,王雯能夠明顯聽到自己全身的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劇烈的疼痛從她全身各處傳來,她能明顯得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而恐怖地消散!

咚!

王雯殘破的身軀重重地倒在了水泥地面之上,一攤攤猩紅的鮮血從她身下涌出,在地面上鋪成了絕美的紅地毯,在意識即將消散的那一刻,王雯恍惚看到對面咖啡廳的玻璃裡,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將頭埋在手掌之中,全身彷彿被電擊了一般顫抖不已。

霎時間,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我不怪你,李小凡,或許,這就是我應有的……命運……”王雯在心中苦澀地說了一聲,隨即巨大的睏意襲來,王雯似乎感覺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隨後意識也越來越淡,直至意識不到自己的存在……

在王雯死亡的剎那,李小凡的身軀猛地一抖,他能明顯地感覺到,一個極爲重要的朋友正從他的腦海裡逐漸消失,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笑容,與她相處的每一秒都開始漸漸地淡去……

“李……李……樂……樂……”李小凡雙手緊抱着腦袋,不顧腦袋裡傳來的巨大的疼痛拼命回想着那個人的信息,然而能夠得到的信息越來越少,最終所有的記憶都如同沒有發生過一般煙消雲散,李小凡唯一爭取留下來的,只有她的名字。

李樂樂的記憶已經從李小凡的腦海裡消失了,這個時間的整個世界也沒有了李樂樂存在過的任何痕跡,也就是說,李小凡成功了,他成功地拯救了李麗,成功地阻止了未來向計劃,成功地拯救了未來……

可是這份成功,卻是那麼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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