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怎麼回事?”
“不論是誰出手,用的是什麼東西,我從過來的那一刻開始都等於簽訂了一個契約。我只能夠原路返回,依舊作爲誰也無法復活的死者。”
範萬文有些艱難地說着,他還是那樣不善言辭,說這些話的同時臉上的肌肉也在古怪的扭動。
許樂怔住了,他有些不明白背後這個出手的人究竟要做什麼了。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將範萬文派過來,然後和自己說幾句話,又讓他回去?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複製體楚軒淡淡說道:“事情應該不僅僅是這樣,這一次聖盃戰爭,還有其他的英靈從者。或許對方真正的目的不在這裡,而在於其他的地方……”
“毒血”謝允,“老虎”王力?
這兩個名字瞬間涌上了許樂的心頭,不過瞬間之後又被他放過:不不不,對方的目的也不應該是這個……讓這兩個人作爲英靈從者復活,那也和範萬文復活的意義沒有什麼不同,真正的目的還應該在於其他人。
難道說……會把活着的冒險者也拉過來,讓他們以英靈的形式出現,然後強制他們和自己殺個你死我活?比如說安田清、比如說葉曉荷……
但是,這又有什麼意義?能夠做到這件事情的人,如果真想要要自己的性命,他佈置這一番反而不如他自己直接出手更加有用吧?
如果不是要針對自己,而是要幫助自己……那爲什麼不讓範萬文復活,而是還要他回去?
許樂一時間無論如何也猜不透,回頭看着複製體楚軒,複製體楚軒神色冷淡,也不知道心中此時此刻正在想着什麼事情,也沒有迴應。
反正也是想不通,許樂乾脆就放棄了繼續在這個問題上鑽牛角尖。
“範萬文,真是許久不見,那個人造人雖然號稱有你的一切記憶,但是畢竟不是你。我把衛宮士郎先關起來,稍後我們來談談吧。”
範萬文點了點頭,不過隨後又有些在意:“那個人造人是誰製造的?他的實力怎麼樣?我的生死劍,他領悟到了第幾招?”
許樂笑了笑,心道這傢伙爭強好勝的老毛病還是沒改。將衛宮士郎先收了起來,準備到任務的最後再使用,許樂對範萬文大致說了人造人的情況。
範萬文聽得皺眉不已:“這個叫聃柔的女人遠遠不能讓人放心,她太能自作主張了。”
許樂點了點頭:“是啊,我還在懷疑這一次你能夠再出來是不是她又動了什麼手腳。當然,她現在嚴格來說,如果是活着,應該就是已經背叛了。”
“如果是活着?”範萬文疑惑地重複了一句。
許樂便又對他說了之前聃柔一去不歸的情況:“結合她平常表現出來的力量,我並不認爲現在她就會被人殺死。”
範萬文更是冷哼了一聲:“這個女人應該是已經背叛了。”
許樂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心中卻也一片溫暖:到底是曾經的生死之交,幾乎無條件的站在了自己這邊。
一行人上了飛船,倒也不用猶豫或者選擇了,直接朝着最近的間桐家的方向而去。就連複製體楚軒現在都有些好奇,想要明白下一個地方被召喚出來的英靈究竟是不是預測到的。
“如果是你曾經的隊友,應該不至於用屏蔽你的精神力的方式來對抗你吧?”複製體楚軒淡淡說着,語氣中少有地帶上了一點急切,“太有意思了,這究竟是誰出手,目的又是什麼,就算是我,也有了好奇的心理。”
許樂聽到複製體楚軒的話,輕輕嘆了一口氣,皺起眉頭:這件事情他又何嘗不奇怪?範萬文的出現已經讓他費盡心思去猜測了。現在更讓他猜不透的是,如果是昔日的隊友,應該不至於抗拒自己的精神力纔對。
是因爲不熟悉自己重新修煉得到的力量嗎?但願僅僅是這樣吧。
間桐家距離衛宮士郎家的確不遠,也就是幾公里的距離——要不然間桐櫻在原著中也不可能經常過來給衛宮士郎做飯。
飛船幾乎是剛剛啓動,就已經到了間桐家的上空。
然而,這只是地圖上顯示的間桐家,在許樂的精神力感知之中,那些阻擋了他精神力的人似乎正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飛船再次啓動,瞬間就到了那些人的頭頂,一輛看着有些眼熟的馬車映入了他的眼中——龍騰虎躍的黑色花紋,珍珠做成的珠玉簾子,前面是兩排駿馬拉着馬車,車輪厚重結實,乃是木製。
這是……許樂有些遲疑,他有些不太相信,不過隨即又說服了自己:既然冒險者能夠作爲英靈出現,那麼這個人作爲英靈出現倒也不算是什麼了。
“始皇帝陛下,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哈哈哈哈,從剛纔我就感受到了你這個老朋友的氣息,現在你終於來了。”豪邁的聲音響起,大秦始皇帝嬴政掀開了珠玉簾子,偉岸的身影站立在了馬車之上。在他的身旁,駕着車的腐朽老人赫然便是已經活了不知多久的間桐髒硯。
許樂點了點頭:“我也只是猜想,沒想到真的再一次遇上了你,始皇帝陛下。看起來,你似乎已經擁有了極強的力量,還真是讓人感覺到敬畏。”
秦始皇哈哈大笑:“不錯,託你的福,給了我一個火種,讓我成爲了亙古未有的始皇帝,也是唯一的永生不死的皇帝。”
間桐髒硯擡起頭來,難以置信地聽着他們兩人的對話:這個身穿白衣的人也是英靈嗎?永生不死的皇帝……秦始皇居然完成了她的夢想,而且是這個人給予他的。這個白衣的男子,就是當初求取長生不死藥的徐福嗎?
按照常理來說,的確是應該這樣判斷,可惜的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的秦始皇並非是常理中的那個秦始皇帝。
許樂問道:“始皇帝陛下作爲英靈,此次出現,不知有什麼目的?”
“目的?當然有。有人告訴我,只要和你戰鬥,並且殺死你,我就能夠繼續我的萬世基業。如果不這樣做,我就會剝奪永生的資格。”秦始皇說道。
聽他這麼說,許樂反而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這樣的話,對我來說反而算是正常的。”
目光掃過間桐髒硯:“間桐家這一次只召喚了一個英靈?不對吧?我聽說你還召喚了一個暗殺者?在哪兒?”
間桐髒硯愕然,感覺今天見到的事情已經要把自己以往的那些固有認識都打破了。之前秦始皇說他的目的不是聖盃,而是擊敗眼前的這個人就已經讓他反應不過來了——聖盃怎麼會對英靈提出這樣的要求?
現在,這個貌似徐福的英靈居然猜到了他最隱秘的事情。不應該纔對,自己明明已經做出了那樣隱蔽的對策,怎麼會讓人感覺到?
“事到如今,看來已經無法繼續隱瞞下去了。”間桐髒硯擡起手來,說道,“你也應該出來讓別人見見你了,暗殺者。”
“或許吧,我猜他一定會感覺到大吃一驚。”一個帶着眼鏡的黑髮綠眸男子出現在了間桐髒硯的身邊,“你說對嗎,決明子。”
許樂的確是被他的模樣震驚住了——巫師袍,頭上的閃電疤痕,這是一個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在自己眼前出現的人。
哈利·波特。
許樂震驚了許久之後,方纔搖頭:“的確,你已經足夠讓我感覺到意外了。不過想想你的特點,你倒是意外的適合做一個暗殺者。你有着完美的隱身衣,而且魔咒都是短而且致命,而且魔咒的威力相當大……”
稍微停頓了一下,許樂問道:“這麼說,你也是要和我戰鬥,然後贏得什麼好處嗎?”
哈利·波特點了點頭:“是的,我的兒子已經出生了,我現在還不能夠拋棄我的家庭,我的獎品,就是我的生命。對方太強大了,我根本無力反抗就到了這裡。或許我們可以商量一下,不必採取自相殘殺的辦法……”
“蠻夷豎子,真乃可笑!”秦始皇忽然指着他大笑一聲,“你可知道,我們之所以性命不保,全是因爲這個決明子惹了不該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