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先生沉默不言,他雖然也有心說點什麼,但是一來還沒有輪到他衡山派,二來他也不是完全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之前左冷禪能威脅他並派,此時他自然也不會非要做那出頭鳥,拼了自己性命。
嶽不羣見他如此,嘿然冷笑一聲,又對衆嵩山派弟子喝道:“還有人自認是嵩山派弟子的,便站出來領死!”
這一次終於再也沒有人敢於站出來了。
嶽不羣冷笑起來:“左冷禪,你看,你沒有向着決明子先生下跪,你的嵩山派已然不見了,從今之後,江湖上再沒有嵩山派,你看着感覺如何?”
左冷禪見他竟這般挖苦自己,頓時冷笑道:“沒有了嵩山派,我左冷禪卻還是個人。你嶽不羣雖然有五嶽派,卻也不過是條狗!”
“呀——!”嶽不羣尖嘯一聲,聲音簡直要穿透人的耳膜,“決明子先生,我可否殺了這個左冷禪。”
許樂微微搖頭:“暫時不得殺他,我留他還有用。”
一旁的木雲雅悄悄的將手掌擡了起來,猛然握緊。許樂雖然說着話,但好像是先知先覺了一樣,瞬步輕輕一點,躲開了那無形卻又殺傷力十足的銳利風聲。
“左冷禪,你難道沒聽到?這個決明子現在可是不敢殺你,你還不趁此機會找他報仇?”木雲雅對左冷禪喝道,眼看她的大好形勢一點點失去,雖然還有一個有點把握的絕招沒有用,但是終歸是有些不太牢靠。
自己隱瞞了“息吹暴風”的血統沒想到居然還是奈何不了這個決明子……該死的傢伙,他究竟是那個犄角旮旯裡面蹦出來的?怎麼自己這樣的a級冒險者都奈何不了他一個區區b級?
左冷禪有些心動,抽出了腰間的長劍來,纔想要朝着許樂進攻。卻不料許樂忽然回頭對他一笑,一擡手,一個晶瑩剔透的透明三角錐將他關住了:“呆着不要動,一會兒再來處理你。”
一會兒再來處理?那一會兒之後我是生是死?
左冷禪感覺到了一點不妙的感覺,挺劍朝着那透明的牆壁刺去,“叮”地一下,那長劍撞在了透明的牆壁上,那透明的牆壁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原來竟是堅不可摧的……怪不得用來關我……左冷禪頹然棄了長劍,坐在原處,忽然感覺到一股難以言說的悲涼之意。
就在剛纔之時,他還以爲自己能夠大有可爲,嶽不羣雖然當上了五嶽派掌門,但是他有的是自信和底子把這個掌門人的位子再搶回來……但是現在呢,什麼都沒有了,嵩山十三太保,眨眼死了個精光,嵩山派弟子一下子全歸了五嶽派……
就在左冷禪自己萬念俱灰的時候,外面的戰鬥纔剛剛開始。
木雲雅看了張金珠一眼,張金珠點了點頭,整個手臂向前一伸,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長了一米多,微微泛着黑色的亮光,在清晨的朝陽照耀之下,朝着許樂直接砍了過去。
與此同時,許樂也隱約地感覺到了,一股風的力量在自己身體周圍聚散不定,木雲雅的手掌更是微微擡起,準備時刻給自己最致命的一擊。
有趣……她們兩人什麼時候練成了這種配合?
許樂看的出來,只等自己和張金珠交手的一瞬間,木雲雅那掌握的風的力量就會全數爆發出來……這種配合雖然很簡陋,但是隻要配合的好,絕對很實用。
只是不知道她們兩人會不會配合好。
許樂是沒有這個興趣來測試她們是否能形成對自己的殺傷力,手指對着木雲雅和張金珠兩人猛然一點,一前一後兩道白光便朝着兩人打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腳下的靈力猛然一動,手掌握着長刀,猛然掠過了張金珠的身體。
她們兩個有兩個人的配合,許樂自己一個人卻也有屬於自己的配合辦法。
張金珠猛然一矮身,居然避過了許樂這本該得手的一刀,猙獰地露出了一個笑容,朝着許樂回身揮動了手臂,手臂上戴着無比的鋒芒,朝着許樂砍了過來。
幾乎就是在同時,木雲雅的風能量又開始在周圍蠢蠢欲動了……
好熟練的配合,而且是頗爲豐富的戰鬥經驗……真是奇怪,她們兩個應該沒有多少訓練的時間纔對,哪怕是木雲雅可能有用來兌換的d級劇情卷軸,但是張金珠絕不可能會有機會得到鍛鍊……真是奇怪,她們那裡來的這麼豐富的戰鬥經驗?
許樂的心中微微有些驚異,身形向上一躍,不僅躲過了張金珠鋒利的手臂,更躲過了木雲雅那蓄勢待發的風屬性能量。
“不得不說,我還真是稍微小看了你們兩個,尤其是張金珠,我感覺你似乎並沒有經歷過多少戰鬥,沒想到你的實力進步這麼快,而且經驗也增加這麼快。”
許樂的話剛說完,木雲雅和張金珠兩人就同時笑了起來。木雲雅還是一貫的微笑,張金珠臉上的笑容則是帶着一種莫名的扭曲、變態之感。
“你當然不會知道,我們兩個可是悄悄地去殺了天殘腳和五行拳,你怎麼會知道呢?”
張金珠帶着那種奇妙的、病態的笑容輕聲說道,宛如對着情人悄聲細語,不知道爲何,在場的衆人不由地都感覺到了一種心內發寒的感覺:這種態度簡直是根本與人的正常行爲相悖的,哪怕是不認識的人,只要看上一眼,都絕對會明白,能夠做出這樣表情的人,精神絕對有問題。
“不只是你沒有想到……就是天殘腳和五行拳也都沒有想到……他們臨死之前,罵的可都是你啊……那種美妙的感覺,還有那種滋味,簡直讓我一想起來就想要殺人……”張金珠張開了嘴大笑起來。
在場的衆人,哪怕是心裡已經稍稍變態的嶽不羣,依舊是同樣感覺到心內發毛——從來沒有感覺過,一個張着紅脣哈哈大笑的女人竟會這樣讓人害怕,簡直就想是口上盡是鮮血,而那嘴裡白森森的,就像是猛獸的利齒一般……
這個女人的心中,人性還剩下多少?肆意殺戮破壞的獸性又佔據了多少?
許樂看着張金珠,微微嘆了一口氣:“我實在沒有想到當初那件事情對你的影響會是那麼大……你或許並不太明白我當初爲什麼要幫你,我當初想的,不過是你或許能夠因爲那種仇恨而爆發出你以前所未曾有過潛力,成爲我的一名手下,甚至於真正的隊友,朋友。”
“但是從一開始,你的瘋狂就超出了我的預料,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的瘋狂其實是不可扭轉的……”
張金珠哈哈大笑了起來:“虛僞!謊言!你這個最大的騙子!我見過了你太多次可以面不改色的說謊!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想要乞求我的可憐,饒你一命嗎?哈哈,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當初想要讓我當你的奴隸,我記得清清楚楚!”
許樂點了點頭:“果然,從一開始,你的扭曲就已經無可救藥了。你爲什麼從來不相信,我給予你東西,是因爲我心中對你有善意……”
轉頭一看,張金珠已經激動的雙眼之中盡是血絲,許樂也就不再說了:這個人已經殺瘋了,或許也只有木雲雅可以透過他心通和她真正的交流,其餘人和她無論如何交流也是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