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的戰鬥非常激烈,每一場戰鬥的間隔都不長,不斷有骷髏在擂臺上被擊得粉碎。
暗夜祭的規則是誰都可以上臺戰鬥,勝者可以選擇繼續戰鬥還是下臺,有不接受挑戰的權力。
段啓等小隊成員也觀看着臺上的戰鬥。
他們沒有上臺的想法,畢竟這毫無功勞的事他們可沒閒工夫去做。不過臺上骷髏士兵的戰鬥,也令他們看清了骷髏軍隊的一部分實力。
這些骷髏的實力大都沒有格拉格拉強,只能說是普通戰士的水平。
不過此時臺上站立的骷髏戰士顯得分外強大,他的衣襟有些破爛,以十分凌厲的劍法剛剛殺死了連勝四場的骷髏戰士,僅僅用了三劍就將那個戰士的頭骨劈碎,完全就是一面倒的碾壓。
段啓將他和格拉格拉比較了一下,覺得格拉格拉可能完全打不過臺上的骷髏劍客。
甚至連臺下也產生了竊竊私語。
“那位是最近崛起的強大戰士,下手狠辣,在上次戰役中接連砍碎了數十名人類戰士的腦袋,人稱‘碎顱者’,兇名很盛。”
“聽說他在那場戰鬥中已經快要達到高等骷髏戰士階級,劍術高超,他的實力甚至可以和隊長級的骷髏媲美!”
“這個碎顱者現在隸屬於羅拉格手下,想必不久就能獨當一面,晉升爲隊長吧!”
這些雜七雜八的言語傳到段啓耳邊。
他擡頭望着擂臺上那具稍顯高大的骷髏,眉頭微微蹙起。
他蹙着眉頭的原因不爲別的,因爲這個號稱“碎顱者”的骷髏劍客,此刻眼窩中的靈魂之火正死死凝視着段啓。
一陣夜風突然吹過,捲起碎顱者骨頭上稍顯破爛的衣襟。
他渾身穿的是樸素破爛的布衣,身體沒有什麼盔甲遮蓋。在他的頭蓋骨上還擁有一頭稍短雜亂的黑髮,整個人在夜風下顯得凌厲而遍佈殺機。
因爲他的威名很盛,一時間沒有一個骷髏敢上臺戰鬥,雖然他們比起人類更不怕死,但白白送命的事還是儘量避免的。
場面一時間十分寂靜。
坐在一旁高臺上身披鎧甲的骷髏千夫長揮手說道:“既然沒人想和你打,那你就先下去吧。”
在擂臺不遠處有白骨製成的高臺,比擂臺還要高上些許,兩個千夫長都端坐其上。
碎顱者搖搖頭,他將黑漆漆的長劍緩緩伸出,指向臺下。
他發出略微嘶啞的恐怖聲音。
“我要向他發起挑戰。”
臺下的骷髏皆是一驚,連呂文等小隊成員也都吃了一驚。
因爲這個碎顱者長劍所指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段啓。
段啓面色平靜,和他目光相交時就隱隱有了猜測。
自碎顱者踏上擂臺,段啓就覺得有股殺意鋪面。碎顱者隸屬羅拉格的隊伍,他的行動很可能受羅拉格指揮,專門爲殺死自己而踏上的擂臺。
段啓的猜測不錯,站立在臺下骷髏羣中的羅拉格望着臺上的碎顱者,露出陰險興奮的表情。
在下午發生的事件中,段啓令羅拉格非常憤怒,他不僅給臉不要臉,拒絕自己的邀請,還口出狂言。
這哪一條都足以判他死刑,羅拉格咽不下這口氣,決定在今晚的暗夜祭將他殺死。
段啓的雖然實力還行,但比起隊長級的碎顱者來說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只要他敢上場,羅拉格就自信碎顱者能把那個囂張的骷髏腦袋砍得粉碎。
這不止能出自己的一口惡氣,還能削弱格拉格拉的力量,把他的左膀右臂砍掉。看着他痛苦難受的樣子,豈不美哉。
羅拉格踹了腳身邊的骷髏,低喝道:“幹看着幹什麼,交代你的事還不快做!”
旁邊的骷髏一個激靈,然後猛然吸了口氣,扯着嗓子大喊起來。
“不敢接挑戰的都是廢物!這種懦弱的傢伙不配活在世上!”
“孬種!孬種!”
如此的喊聲從臺下各個地方接連響起,大都是羅拉格佈下的人。
但很就夾雜了許多不嫌事大骷髏的喊叫,他們比起人類來說感情要淡漠很多,更加樂意看到生死拼殺的場面。
很快整個場地就興起一陣熱潮,所有骷髏的視線都放在段啓身上,都想看他的笑話。
在他們的意識中,這個腦袋刻着月亮的瘦小骷髏怎麼可能是碎顱者的對手,那可是隊長級的強者。如果上了擂臺,段啓絕對逃不過粉身碎骨的命運。
擂臺上的碎顱者露出鄙夷的笑容,對着段啓用拇指朝自己的脖子劃了一道,以示羞辱。
“這樣羞辱你都不敢上臺,你這種廢物,不太適合在軍隊裡當戰士,還是趕快跑回家裡的被窩瑟瑟發抖去吧!”
碎顱者粗鄙的言語引得周圍的骷髏士兵發出一陣哈哈大笑,整個場地充滿快活的氣氛。
羅拉格看着被嘲笑的段啓,以及他身邊面色鐵青的同伴,也露出愉悅的笑容。
現在這個場面實在令他滿意,能將氣氛炒得這麼熱,格拉格拉以及他的部下這次算是丟臉丟到家了,今天過後,怕是在軍營裡再也擡不起頭來。
羅拉格不止喜歡肉體上欺凌格拉格拉,在精神上給他巨大打擊也是他樂此不疲的事。
從以前開始,他就對格拉格拉的態度很不爽了。
格拉格拉雖然表面一副弱小懦弱的樣子,總是被自己打倒在地,甚至強迫跪在地上,做盡羞恥之事。但無論如何,他的內心似乎總有一個支柱支撐着他,使他無論如何倒下都能站起來。
而現在,他甚至通過努力成爲了骨小隊隊長,這實在是不可饒恕之事,他明明就是一個廢物,有什麼資格站起來?
羅拉格決定要徹底摧毀格拉格拉。
他看向作爲嘲笑中心對象的段啓,雖然高興他受到衆人嘲諷,但還是有點不太爽,因爲他想要段啓的命!
如果他此時受不了嘲笑,白癡一般的站出來和碎顱者戰鬥,那纔是最有意思的事!
周圍迴盪着無數骨頭的嘲笑和羞辱的聲音,段啓就這樣站在那裡,擡頭望着擂臺上的碎顱者。
他並未因爲周圍的譏諷而有半點感情波動,活到他這個份上,如果再因爲這樣簡單的激將法就喪失理智那也太丟人了。
不過他也並不準備退縮。
段你去露出平和的笑容,對碎顱者點頭說道:“如你所願,我們來打一場吧。”
他接受了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