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的審訊正在緊張的進行着。
莫廣志做爲才“偵破”了刺殺rì情報人員案的功臣也參加到了審判之中。
被抓到的是一個國民黨軍統的最高級潛伏情報員——鄭曉龍——代號“黑星”。
rì人是如獲至寶的。
可是這個鄭曉龍的嘴很嚴,rì人用盡了各種的刑罰也都無法使他開口。
這個時候負責審訊的段一木只能無奈的把目光落到了最近很受山口宏等rì人器重的莫廣志身上
來到了鄭曉龍面前,莫廣志嘴裡在好言好語的勸着,可是他的內心卻在滴血。
他認得鄭曉龍,真的認得。這是他才奉命混進哈爾濱時期的接頭人。
可是,他現在卻必須面對面的審問自己的同志
鄭曉龍似乎被他的有些心動:“你湊過來一些”
莫廣志湊了上他聽到鄭曉龍快速的在自己的耳邊了幾個字:“大噶子路20號”
就這麼幾個字,接着莫廣志慘叫一聲——鄭曉龍一口咬在了莫廣志的耳朵上
耳朵在疼,可是莫廣志的心裡更疼他知道,這是鄭曉龍在保護自己。
幾個jǐng察衝了上來,好不容易纔分開了兩個人。
莫廣志滿臉是血,鄭曉龍從嘴裡吐出了一小塊肉,輕蔑的笑了一下:“漢jiān,我我們都不會告訴你的!”
沾水的皮鞭重新揮動起來,血肉橫飛,捂着耳朵的莫廣志。分明在正遭受着折磨的鄭曉龍眼裡,看到了一絲勝利的笑意
大噶子路20號,夜11點。
莫廣志——袁旺悄悄的推開門進來,裡面黑漆漆的。
他打亮了電筒,摸到了牆壁上的一個拉線開關,一拉,燈亮了。
這是一幢俄式風格的二層小樓,在二樓的,大約是過主人的臥室。
袁旺仔細的在臥室裡尋找着。過了會,他從一個藏在衣櫃後,非常隱蔽的暗格中找到了一部電臺。
電臺開始工作,袁旺的指嫺熟的不斷落下。
接着,一份電報傳到了袁旺中。
在書櫃裡抽出了一線裝紅樓夢。按照密碼,袁旺緊急的翻譯起來。
不一會,電報翻譯好了,袁旺輕輕的呼出了口氣
可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大門猛的被人撞開,接着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朝着這裡衝來。
袁旺大驚,急忙把電報揉成一團在進了嘴裡。可緊接着臥室的門也被撞開了。
兩條人影衝了上來,一個迅速控制住了袁旺,一個一下捏住了袁旺的嘴,迫使他張開了嘴。接着把那份電報從他的嘴裡掏了出來。
所有的動作都一氣呵成
“莫科長,你好。”中握着揉成一團的電報,廣澤太郎小心翼翼的把它展開,然後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啊。我想我應該叫你‘黑鴉’吧?一個‘黑星’,一個‘黑鴉’。軍統隱藏在滿洲的兩個最高級間諜?莫科長,我們早就懷疑你了,你以爲你和鄭曉龍演的那場戲可以騙到我們嗎?”
莫廣志——袁旺苦笑了一下
廣澤太郎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電報上,就趁着rì人稍一疏忽的功夫,莫廣志猛的掙開,接着一頭撞到了邊上的牆壁上。然後,他昏迷了過
當袁旺悠悠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腦袋上的傷口已經全部包紮好了,而且他大概正處在醫院裡。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袁旺看到門口站着兩個rì兵。
現在,自己成了rì人的囚犯了
走進來的是鬆澤惠子,看到熟人,袁旺的心略略放下了一些。
“我這是怎麼了?”袁旺虛弱地道。
“莫科長,你被憲兵隊送進來的。”鬆澤惠子幫他檢查了一下傷口:“怎麼會搞成這樣的?”
袁旺敷衍了幾句,鬆澤惠子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腦子裡快速的轉動着,決定進行一次冒險:“惠子醫生,我求你幫我辦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莫科長?”鬆澤惠子好奇地問道。
“你記得那個侯大雷嗎?”袁旺的聲音放低了下來:“他表弟來今天要來哈爾濱,我負責幫忙接的,可是來哈爾濱的火車晚點了。我想麻煩你告訴他一下,就‘火車晚點,沒有接到表哥’他住的地址是”
鬆澤惠子答應了。
袁旺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當聽到“火車晚點,沒有接到表哥”這句話的時候,侯大雷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這是他們之間,在發生緊急情況後,立刻銷燬重要件並立刻撤離的暗號
rì哈爾濱情報部。
“山口機關長,支那在滿洲最重要的情報機構已經被我們成功破獲,軍統高級情報人員‘黑星’、‘黑鴉’全部抓獲,那部神秘電臺也被繳獲,這是我們得到的‘黑鴉’剛剛收到的情報”廣澤太郎意氣風發的把一封電報放到了山口宏的面前。
“迅速弄清關東軍全部部署、兵力,在引爆‘櫻桃’之後,在全滿洲掀起大規模武裝暴動”
“櫻桃是什麼?”山口宏皺了一下眉頭。
“我們也不清楚”
山口宏“恩”了一聲,隨即把目光落到了辦公室裡另一個人的身上:“惠子,你呢?”
——鬆澤惠子!
鬆澤惠子冷冷地道:“那個笨蛋莫廣志,一直以爲我是幫着他,甚至對他有好感的,他告訴了我他們在哈爾濱的秘密聯絡地址。在那裡,我們抓獲了一個叫侯大雷的支那人,並且繳獲了大量的機密件機關長,‘櫻桃’這個詞在他們的件裡也多次出現,而且還多次提到了美國人”
“一個完美的勝利。”山口宏滿意的笑了:“我想,這些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情報,大概美國方面也牽扯了進來引爆‘櫻桃’之後,櫻桃到底是什麼?算了,這些不該我們考慮,立刻把全部情報送到總部”
“哈依,那個莫廣志、侯大雷怎麼辦?”
“全部秘密看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允許看到他們。嚴加審訊,必須他把他們知道的一切從他們的嘴裡挖出來!”
“哈依!”
渾身血肉模糊的“莫廣志”——袁旺被扔進了監牢裡。
袁旺大口大口喘息着。
就在剛纔,他從rì人的嘴裡得知,鄭曉龍已經被秘密處決了,什麼時候輪到自己?
現在鬆澤惠子一定已經帶着憲兵隊的,抓住了侯大雷,繳獲了那批“秘密件”了吧?
鬆澤惠子難道真的以爲自己不知道她是rì特務嗎?自己就是要引他到侯大雷那裡!
這幫傻的rì人袁旺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他們還真的以爲自己破獲了最高級的軍統潛伏組織他們做夢也都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事先策劃好的
是王維屹王將軍jīng心策劃的!
鄭曉龍和侯大雷並不知道這次秘密行動,所以他們是這次行動的無辜者、犧牲者。
大噶子路20號那裡真正的秘密件,早就被袁旺給調包了。
那部電臺和袁旺接到的電報,袁旺到現在還沒有知道王將軍是如何發給他的。
也許軍統也在全力協助王將軍?
也許吧
犧牲者?袁旺想到了這三個字,又想到了鄭曉龍和侯大雷
自己真的對不起他們,讓他們成爲了犧牲者,可是爲了配合王將軍的這次行動,犧牲是必須要忍受的巨痛。
他雖然不知道王將軍的整個計劃是什麼樣的,但他卻記得王將軍對自己的那句話:
“當這次行動成功後,也許將改變整個戰爭的走勢”
有王將軍的這句話就足夠了,什麼樣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袁旺朝監牢外看了看,然後撕開了早在審訊中被打得破爛不堪的內衣領子,在裡面拿出了一顆小小的藥丸。
“當你無法再忍受折磨時候,這顆藥丸能夠讓你毫無痛苦的接着一切”
王將軍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
袁旺必須承認,自己再也忍受不了那些刑具了,如果今天審訊的時間再長一些,那就什麼都會招了。
死亡有的時候反而是最容易的事情。
忍受折磨,當個英雄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現在,是時候了,袁旺在心裡嘆息了聲讓這顆藥丸結束這一切吧,再也不用受到那樣非人的折磨
他想陸老闆,想王將軍,想青幫的那些弟兄們然而,自己卻再也無法見到他們了。
犧牲者——當他接受任何的那一刻,他便成爲了一個真正的犧牲者。
然後,袁旺用顫抖的把藥丸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他們——來就是一羣“犧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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