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昨天宿舍斷網了……)
在這一瞬間,墨雨感覺自己的生命如同一根頭髮一般脆弱易斷,只需要持刀人輕輕施壓,就能割斷自己的動脈。
“別害怕,是我,我不會傷害你的……”墨雨舉起雙手同時小聲說道,但是聽上去卻更像是持刀人的臺詞。
身後之人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搭在墨雨脖子上的鋒利手術刀撤去,而胡坪另一隻手拎着酒瓶狂飲不止,若無其事的從墨雨身旁走過,靠着牆壁慢慢坐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墨雨帶着關切的神情看着胡坪問道,或許是因爲她的戒備心不強,或許是因爲她感覺到了胡坪並沒有敵意,墨雨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害怕和防備胡坪。
“嗯?”胡坪擡起頭醉眼惺忪的看着墨雨,無論是亂糟糟的頭髮還是滿臉的胡茬都將他襯托的邋遢和可憐:“你不害怕我嗎?”或許是因爲剛喝過酒的緣故,胡坪的情緒鎮定了許多。
“既然你討厭殺人,我爲什麼要怕你。”墨雨奇怪的看着胡坪問道。
胡坪愣了一下,忽然苦笑了一下將視線轉向一旁:“醫者手中的刀,可以殺人,可以救人,但是他們被賦予的使命是儘可能的挽留每一個生命……”說着,胡坪一臉悵然。
墨雨坐在了胡坪身旁,這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大叔雖然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的可靠,但是卻給墨雨一種父輩的感覺:“我相信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但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到底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胡坪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腦海中閃過上一關的畫面,還有一個聲音在耳旁迴響。
“不要丟下我……拜託不要丟下我……求你了……我不想死,更不想變成那種怪物……”
那是已經被淘汰出局的杜賓的聲音,清晰的縈繞在胡坪的耳旁。
“唔……”胡坪突然抱着腦袋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同時痛苦的呻吟道:“酒……給我酒……快給我酒……”
“你沒事吧?到底怎麼了?”墨雨擔心的看着胡坪問道。
“可惡……”胡坪一隻手捂着額頭,另一隻手顫抖着拿起了手術刀:“……離我遠一點……快給我酒……快離我遠一點,快跑……”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強化技能的緣故,她的感覺比之前敏銳了許多,此刻她就感覺自己的處境和剛纔胡坪控制住自己時一樣命懸一線,只不過之前胡坪並沒有殺意,但是現在胡坪卻充滿了殺氣。
墨雨不由慌了起來,忽然她注意到胡坪身後的地上堆放着一堆空酒瓶,不過有一瓶似乎還沒有開封,墨雨連忙跑了過去。
“你在幹什麼?”胡坪大聲喊道,話音剛落,胡坪雙眼閃過一道紅光,最後的理智已經不翼而飛,接着胡坪握着手術刀直接撲向了墨雨。
墨雨連忙拿起酒瓶,但是卻發現根本打不開軟木塞,而這時胡坪的手術刀已經落了下來。
墨雨驚恐的看着胡坪,鋒利的手術刀在即將刺中墨雨時,突然被一道水波紋一樣的藍光阻擋。
“呀!”被阻擋住的胡坪又舉起手術刀接着重重的落下。
墨雨握着酒瓶用力磕在牆壁上,將瓶頸部位砸碎,用力將瓶中的酒潑向胡坪。
殷紅的葡萄酒彷彿鮮血一般,順着胡坪的面頰流下襯托的胡坪更加的瘋狂,而此時胡坪的手術刀再次落下,剛剛恢復了一點能量的墨雨此刻也已經能量耗盡,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鋒利的手術刀刺來。
在胡坪即將刺中墨雨的瞬間,手術刀突然停了下來,胡坪一把搶過墨雨手中的酒瓶仰頭狂飲。
墨雨壓抑着自己急促的呼吸,驚恐的看着胡坪。
當胡坪再次低下頭的時候,眼中的瘋狂已經消失不見,他平靜的看着墨雨:“快點離開,我隨時都有可能失控,徹底失去理智,也只是時間問題。”
墨雨輕輕聳了聳肩:“我的能量已經耗盡,現在一點都無法使用強化能力,離開這裡的話肯定會立刻被敵人發現吧,還不如和你待在這裡比較安全,我想你也會保護我的吧?”
胡坪愣了一下,接着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大智若愚還是太過天然。”
墨雨:“……我看上去真的有那麼笨嗎?”
“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蹟,”胡坪坦誠的說道:“不過或許這就是你這樣的人能生存到現在的原因吧……”
“‘我這樣的人’是什麼意思?給我把話說清楚啊喂!”墨雨忽然生氣的說道。
“不用介意,這是讚美。”胡坪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墨雨,忽然發現記憶中一個比墨雨要小兩三歲的可愛女孩的身影和墨雨慢慢重疊在了一起。
“嗯?”胡坪忽然石化般的僵住。
“你又怎麼了?沒事吧?”墨雨小聲問道。
“不,沒什麼,”胡坪連忙將頭轉向一旁,嘴脣卻開始顫抖,或許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那個女孩了……
墨雨並沒有追問,因爲她感覺剛纔胡坪看她的目光和她的父親看她的目光很像。
“幹什麼要想起這種事,想點其他事忘掉……”胡坪內心中自言自語道,而大腦又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記憶最深刻的事情。
“不要丟下我……拜託不要丟下我……求你了……我不想死,更不想變成那種怪物……”
“不好!”胡坪連忙想忘掉這件事,但是越想忘記憶卻越深刻:“快離開我!”
“嗯?”墨雨連忙站了起來,經歷了剛纔危險的一幕,墨雨也沒有那樣的自信了。
胡坪顫抖着握着手術刀,大腦雖然依舊很痛,但是卻沒有前幾次那般鑽心剜骨。
“爸——你就不能少喝一點酒嗎?”
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忽然在胡坪耳旁響起,胡坪猛然睜大了雙眼,大腦中的痛感也瞬間消失不見。
胡坪慢慢擡起頭,看着身旁的墨雨,此刻墨雨驚恐的看着他,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不用擔心,我沒事了,”胡坪輕舒了一口氣說道:“你不是想聽聽在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那麼我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