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曉白驚呼“冰魄銀針”,李莫愁也不禁好奇的轉過頭來,上下打量了鄭曉白幾眼後,說:“怎麼……你聽說過冰魄銀針?”
李莫愁也不過是最近纔剛剛離開師門下山闖蕩,這一接觸武林中的人物,她才發現……原來她們古墓派在江湖中根本連半點兒名氣都沒有,而她們古墓派的武功也是從未現世,李莫愁幾次出手之後,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只是她這冰魄銀針,因爲毒性強烈而又古怪,一旦刺中敵人,若沒有她親手提供的解藥,幾乎就是必死無疑,所以李莫愁聽從師父的勸告,若非萬不得以的情況,都儘可能的不去動用這種歹毒的暗器。
加上這一次,李莫愁也只是第二次使用冰魄銀針。第一次被她用冰魄銀針射中的,是一家開黑店的老闆,李莫愁初入江湖,毫無江湖經驗,結果誤入一家野外的黑店,飯菜中被人下了蒙汗藥。待得李莫愁發現不對的時候,全身已經軟軟的使不出一點兒力氣來了。
那黑店的老闆見魚兒上鉤,頓時淫笑着向李莫愁撲了過來,卻不想李莫愁發現不對後,就在手中扣上了幾枚冰魄銀針,待那個傢伙撲到她身上時,她立刻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幾根毒針一股惱的全都插入到了那個傢伙的脖子上,結果那傢伙只是悶哼了一聲,就已毒發身死!
李莫愁全身無力,只能任由那屍體在她的身上足足趴了半個晚上,眼睜睜的看着屍體變得全身一片漆黑、親身感覺到屍體慢慢的冰涼、慢慢的僵硬……那種感覺讓李莫愁經歷了一次身心的洗禮。若非如此她恐怕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適應這個弱肉強食的江湖了!
唯一見過她的冰魄銀針的人已經死了,但面前這個青年公子卻似乎對自己這毒針十分熟悉的樣子。李莫愁自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了。
鄭曉白見狀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強烈了,便笑了笑。回答說:“是啊……在下偶然間曾聽人說起過……說是幾十年前,江湖中曾出現過一位武功超絕的奇女子,據說若非此女不喜拋頭露面,那麼也許天下武功第一的名頭就落不到王重陽的頭上去了!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此奇女子就擅使一金一銀兩種針類暗器,其中這一銀……便是冰魄銀針,不知我說的對是不對呀?”
李莫愁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再次打量了鄭曉白幾眼,說:“看不出來……你知道的事情還挺多的嘛!沒錯……若非我師祖淡泊虛名。又哪裡輪得到王重陽去做天下第一!”
“你們胡說什麼?”
“大膽狂徒,休得放肆!”
“呸……我們師祖天下第一高手的稱號可是武林公認的!又豈是你們兩個人隨口胡扯幾句就能詆譭的?”
兩人這番對話原本也沒什麼不妥,卻忘記了一旁的這些道士全部都是王重陽的徒子徒孫,對於他們這些全真派的道士來說,王重陽就是他們心中的神,就是他們精神的支柱,現在突然有兩個人在他們面前說什麼……王重陽的天下第一是被一個女人相讓的,這豈不是如同直接對着全真派的每個人臉上扇巴掌一樣……這誰能受得了啊!
不過這些人忌憚李莫愁的冰魄銀針厲害,沒人敢去觸她的黴頭。但是對鄭曉白……自然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當下那六個後來的全真道士,便一股惱的全部向鄭曉白衝了過去,都拿出一副爲了維護全真教的清譽。爲了悍衛祖師爺的尊嚴而不顧一切的架式來……
李莫愁見鄭曉白被那六名道士圍攻,不由一怔之後,勃然大怒。道:“喂……你們這些臭道士還講不講道理啊?這位公子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又沒礙到你們什麼?難道只要事情涉及到你們全真教。就連實話都不能說了嗎?”
她說着見那幾個道士卻對她理也不理,只顧惡狠狠的向鄭曉白攻去。頓時火冒三丈,一揮長長的衣袖,就道:“那位公子不用着急……待本姑娘來助你一之力!”
李莫愁說罷就待要衝上去給鄭曉白分擔幾個敵人,卻不想鄭曉白反而拒絕她的提議,高聲叫道:“多謝姑娘好意!不過就這幾條小雜魚,在下一個人就打發了,暫時還無需姑娘相助!姑娘但請等着看好戲吧……”
鄭曉白說着,面對那六名道士的撲擊毫不在意的身形一動,高喝了一聲後,降龍十八掌中的一招時乘六龍轟然擊出……這招掌法的名稱出自乾卦,辭曰:“時乘六龍以御天”。自古傳說五嶽爲中華靈氣之所在,每嶽各有神龍鎮守,加以姬黃帝(就是軒轅黃帝)之應龍,是爲六龍。六龍齊出,王道浩然,其勢之大,蓋地鋪天,爲降龍十八掌最有王道正氣的一招。同時,這招也算是降龍十八掌中,很少的適用於羣戰的一記掌法。
這招一出,那龐大的氣勢立刻壓得戰圈中的六個道士全都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而且無論是誰,都感覺鄭曉白那兩隻手掌正全力赴的向自己壓來,想躲都無處可躲。無奈之下,只得人人鼓起餘勇,暴喝了一聲後,拿出自己最強的實力,拼死相抵……
“轟——”的一聲悶響,鄭曉白以一人之力,強行硬抗六個道士的全力一擊,頓時間只見一道道狂暴的勁氣四處飛濺,一聲聲慘呼此起彼落,隨後就見六個道士兩兩一組,分別對着彼此身體上的要害,來了一記狠的,然後又一起痛叫着跌倒在地。
鄭曉白的降龍十八掌畢竟還只是新學不久,如今還只是lv1級的水準,雖然招式精妙,但畢竟威力有限,想憑此來以一敵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鄭曉白纔在一招時乘六龍打得六個道士氣勁紊亂的時候,猛地趁亂使出了乾坤大挪移第二層的絕技來,頓時牽引着這六個人互相攻擊,將所有的力道盡數卸去,這才導致六個道士的全力一擊毫無例外的打在了他們身邊的同伴身上,反到是鄭曉白這個被圍攻的對象卻是毫髮無傷,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
“混蛋!李師弟,你打我幹什麼?”
“哼……曹師兄,在說這話之前……咳咳……您是不是先把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挪走啊?”
“馬師兄,你千萬別誤會呀!我……我剛纔這一腳明明是向那小子的身上踢的,可是……不知怎麼中途就拐了個彎,一下踢到您這裡來了……哎呀呀……這事兒馬虎不得,馬師兄最好還是立刻找個郎中看看纔好,否則若真有什麼不測……您也可以早作準備呀!”
“嘶……王八蛋,我要殺了你……”
隨着幾人的吵罵聲,其中一人高喝道:“別吵了……這是那人搗的鬼!他一定是會什麼妖法邪術!”
“妖法邪術?”
鄭曉白差點兒被他們給氣樂了,當下哈哈一笑,說:“好哇……如果你們認定我這是妖法邪術,那就趕緊開壇作法吧……道士不是驅邪捉妖的嗎?那你們應該是我的剋星纔對呀!”
那幾個傢伙的功夫不怎麼樣,臉皮到是練得挺厚,聞聽鄭曉白這麼說也不生氣,只裝作沒有說他們似的,其中一人沉聲道:“妖人邪法厲害!我等絕非敵手,不如我們速速反回師門,將此事稟報掌門師伯,以便早作定奪!”
剩下五個道士聞言齊聲稱是,當下竟是誰都對鄭理也沒理會一下,更沒人去搭理張志光和申姓道士,立刻相互扶持着爬起來,就待直接揚長而去……
“等一等……”卻不妨鄭曉白怒喝了一聲,那六人頓時全身皆是一顫,各個面色如土,只當鄭曉白這次怕是真的要趕盡殺絕了!
鄭曉白叫住了那六人,卻沒有再爲難他們的意思,反而轉頭看了一眼,已經毒性發作,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申姓道士一眼,然後轉頭對李莫愁道:“姑娘……這個人怎麼處理?他冒犯了姑娘固然是該死,不過……若姑娘其實並沒有吃什麼虧的話,不如念在姑娘的師祖和全真派的王真人那一段孽緣的份上,饒他一命……如何?”
鄭曉白之所以替那申姓道士求情,可不是爲了要幫那個敗類,而是覺得李莫愁若是因爲這麼一個貨色,就糊里糊塗的和全真派結下死仇,那也太不值當了一些!
李莫愁亦是聰明人,自然明白鄭曉白的意思,當下感激的望了鄭曉白一眼,然後才轉頭望向那申姓道士,說:“臭道士,你到底是想死還是想活?”
那姓申的道士一聽李莫愁這話,就知道這小姑娘雖然嘴上說得兇狠,可實際上對他並沒有什麼殺意,心中立刻升起了求生的**,當下連忙叫道:“姑娘手下留情啊!之前我和張師兄不過就是和姑娘開個玩笑而已,真的沒有什麼惡意啊!還有……我這人其實就是嘴賤了一點兒,但其實人還是好人啊!我剛纔說那些話,姑娘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