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坐在大廳內的幾個人都屏住了呼吸,背靠牆壁的張懷憶甚至能感覺到從這堵牆後傳來的殺氣。他緊握住從廚房找來了兩把鋒利刀具,等候對方發難。
“一共幾個人?”張懷憶沒有把握,他能出其不意解決一個人,但接下來怎麼辦?那些被擺放在各個入口處的鏡子碎片最終能看到的都是黑人司機的一角。除了嚇唬人,再無大用,加上放在他背後這面牆後面的走廊上的鏡子碎片已被人挪動過。他想看也看不到,好在對方和他一樣。
無奈之下,他先將一把刀插在自己的後腰帶上,然後對着姬亂馬做了一個敵人就在他身後的手勢。
姬亂馬點頭,表示明白,他對着電話另一邊的凱特說道:“先生,我需要您誠實的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事?”凱特有點不妙的預感。
“你能告訴我,爲什麼會一羣老鼠溜進來呢?”姬亂馬一邊說,一邊把槍口對準了張懷憶身旁的走廊出口。
“什麼老鼠?”凱特神色大變。他拿起對講機就發佈了停止行動的命令,可是,來得及嗎?
伊蓮娜·索菲看着身前開路的兩名反恐精英,她心中隱隱感到不安。米斯就在她身旁,但伊蓮娜·索菲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米斯沒有時間理會這個女人,他這個小隊加他自己一共有五個人。除了三個老兵外,還有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菜鳥。他原本是不想要這個人的,但這個菜鳥的射擊水平是在是太高,壓的他們這些老人很沒面子,不得已,米斯才讓這個傢伙進入自己的隊伍,並參與此次行動。
“希望這個只用手槍的混蛋不要給我添亂。”米斯沒在多想,他給前面兩個開路的老兵一個進攻的手勢。這兩個老兵參與了數十次反恐任務,擊斃的恐怖份子至少有一百人,他相信只要出其不意,絕對能秒殺裡面的人,至於那個人質,已經不再他的考慮範圍之類。
米斯做出攻擊手勢後,他擡槍跟着兩個排頭兵,衝了出去,就在這時,他們幾人的耳麥中同時傳出了凱特的聲音。
“所有行動停止!他們早就發現你們了!”
“什麼?”米斯等人扣動扳機的速度慢了半秒,可就是這半秒的時間,發生了意外。
張懷憶在背後動靜突然變大時,他一把抓住伸出來的槍管,用力向下一按,然後另一之手上的刀具刺入了這名反恐精英的脖子。就在這名反恐精英脖子噴血的同時,另一名反恐精英的左眼爆出血花,向後倒了下去。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扣動手中的扳機,毫無意義和目標的射出幾顆子彈,“噠噠噠”的幾聲槍響,算是死亡前的替他們自己送別的死亡之音。
陳默的反應也不慢,他對着米斯投出了自己手中的水果刀,可是他的準度實在差了一點,只是插着米斯的左臉,刺入了他臉龐的白色木製牆壁。驚魂未定的米斯槍口已經對準了陳默,可惜他還沒來得及作出下一步動作,一個子彈就打入了他的咽喉,剝奪了他的生命。
“住手!”伊蓮娜·索菲見事情暴露,她也連忙阻止,卻還是慢了一步。
“滾開,礙事的女人!”一個嘴角長着黑色絨毛,手拿一把手槍的年輕反恐精英拉開了伊蓮娜·索菲,不顧命令的衝了進去。他第一看到的就是剛投出水果刀的陳默。一發子彈嗖的一下就打了出去。
這個傢伙的想法是好的,做法也對,可是陳默精神力漲了一節,五感提高了不少,反應也快了許多,更對危險有了一絲感應。在他投出水果刀後,陳默連忙向黑人司機身後跳去。可惜,他的身體跟不上自己的反應,導致速度慢了一拍,一個子彈帶着灼熱的氣息打中了他的大腿,隨後他的小腿也中了一槍,最後,一個重量感十足的柔柔的發熱也散發着難聞氣味的東西壓在了他的身上。
“該死。”這名年輕的反恐精英三槍都沒打到陳默的要害,最後一槍還幹掉了人質。這讓他的自信心大受打擊。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鬱悶的時候,在他三槍連發後就是一個滾地躲閃的動作。成功的躲過了姬亂馬瞄準他喉嚨的一槍,卻意外的滾到了陳默面前。
“拼了!”陳默反應已經從比人慢半拍進化到比人快一線,雖然他被人壓住了,但兩隻手還能用。他一手抓住這名年輕反恐精英的手,另一隻手抓住對方的手中的槍。
“放開!你這個混蛋!”這名反恐精英吼叫了一聲,掙扎了兩下,可惜沒有半點效果。他突然給了陳默一個危險的笑容,然後從自己身後拿出一把匕首,對着陳默的頭刺了過去。
“完了。”陳默雙眼還來不及閉上,這名反恐精英突然猛一擡頭,一道黑影從他和陳默之間飛過,還沒等陳默反應時怎麼一回事,又一道黑影射來。這名反恐精英的脖子上就插上了一把匕首。陳默認識這把匕首,這是張懷憶從廚房裡找出來的,專門切菜的刀具。只是他沒想到這把刀竟然如此的鋒利,更沒想到張懷憶的投擲手法如此了得。
這名槍法十分了得反恐精英真是死不瞑目,如果他第一個目標不是陳默,換成坐在沙發上的沒有躲避意思的姬亂馬和剛解決一個敵人無處可躲的張懷憶,他都有的把握擊斃對方。如果他不是被陳默限制了行動,他也不會死在張懷憶投擲過來的匕首上。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用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當然了,如果姬亂馬選擇躲避或則隱藏後在射擊,他也沒有把握擊斃兩個老手,那麼張懷憶和陳默都是被爆頭的下場。使用刀具的張懷憶就更不用說了,他如果不出手,第一個被打死的就是坐在沙發上使用手槍的姬亂馬,然後就是剛做出投擲動作的陳默,最後就是他自己。雖然他會是最後一名陣亡的人,但也不過比陳默和姬亂馬多活一秒而已。
“可愛的先生,謝謝你的配合,不過,你的小隊死了,一、二、三、四。恩四個人,你能告訴我還有幾個人進來了?”姬亂馬語氣雖然輕鬆,但他的手槍始終對着前方。
“你……到底想怎樣!”凱特額頭冒汗,他再也不敢亂來。
“等待,等待世界末日,好啦,希望我們之間不要再發生不愉快的事。”姬亂馬說完後就掛了電話,對着米斯幾人的屍體所在說道:“放下槍,出來吧,我們可以談談。”
伊蓮娜·索菲沒想到自己只是猶豫了一下,四名反恐精英就命喪當場。
“你回去吧。”伊蓮娜·索菲對最後一名反恐精英說道。
“可是!”整個小隊只剩下他一人,這讓他感到十分愧疚。
“任務失敗了,你留在這裡也沒用。”伊蓮娜·索菲見這名反恐精英眼中充滿了怒火。她繼續說道:“回去吧,不然死的就不只是他們了,而是上百萬美國民衆,其中就包括他們的家人。”
這名反恐精英幾次想要衝出去報仇,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
伊蓮娜·索菲把自己的武器丟了出去,然後走進了的大廳。
“美女,我們又見面了。”姬亂馬微笑的擡手打了個招呼。
“原來是熟人。”張懷憶搬開壓在陳默身上的黑人司機,然後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你又受傷了。”
“是啊,我也想問下主神,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陳默也很無奈,他們三人中只有自己掛彩,其他兩人雖然也受到過致命的危險,卻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哪像他,左耳和左手被廢,不久前咬傑克的時候,他兩個門牙也有些鬆動了,現在他的右腿又中了兩槍。最鬱悶是,他一個人都沒有擊殺,除了精神力突破臨界值獲得的200獎勵外,再無半點進賬。
“因爲你很弱。”張懷憶很認真的給了陳默一個答案,說的他啞口無言。
“努力變強吧,男人,就是要夠狠,夠彪悍!”張懷憶教育完後,開始給陳默包紮,沒辦法,姬亂馬在交流這方面比他優秀。
“疼疼疼,你輕點。”陳默齜牙咧嘴的提醒道。
“這點小傷你就疼成這樣?你還是不是男人!忍着點,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對了,你不是打了一針止痛劑了嗎?”
“止痛不代表完全不疼,要不你試試。”
“你們安靜點,我們這有一位美麗的小姐,不能失了禮數。”姬亂馬成功的讓陳默和張懷憶閉上了嘴巴。張懷憶惡作劇的碰了陳默大腿上的傷口,疼的陳默額頭直冒冷汗,卻不敢再叫出來,實在是悲哀啊。
“你們到底有什麼企圖?”伊蓮娜·索菲冰冷的問道。
“我如果說沒有,你會相信嗎?”姬亂馬反問道,
伊蓮娜·索菲搖了搖頭,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姬亂馬拿起電話,恩了兩聲就掛了。他對着陳默和張懷憶說道:“我們要的東西送來了。”
不久,傳來一陣敲門聲。
“美麗的小姐,麻煩你幫我們接受一下貨物,可好?”姬亂馬建議道。
“可以。”伊蓮娜·索菲無奈的暗忖道:“我能說不嗎?”
當門被打開時,一對貨物堆積在門口,送貨的人先是一愣,然後捂着耳麥,點了點頭,退了回去。
伊蓮娜·索菲現在成了一個搬運工,她很無奈卻又沒有辦法,誰叫她自告奮勇的留下來呢?陳默三人都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陳默是因爲有心無力,張懷憶則拿一把剛繳獲的英國製造的L85A1式5.56毫米突擊步槍。正對着伊蓮娜·索菲的後背,以防意外。姬亂馬卻是看也沒看她一眼。
當伊蓮娜·索菲把所有東西都搬進來後,姬亂馬把雜誌一丟,搓了下雙手,微笑着說道:“走,我們吃早餐去。”說完後就走向了飯廳。
張懷憶鬆了聳肩,扶着陳默跟着姬亂馬走向了飯廳,伊蓮娜·索菲無奈的端着送來的早餐,也跟了過去。只是數量較多,來回跑了幾趟。她現在的樣子那還像一個FBI?簡直就是一個聽話的丫鬟。對,就這是個位主人付出一切的職業。
當陳默三人入座後,食物也上的差不多了。就在伊蓮娜·索菲準備坐下來,開始套話時,姬亂馬嚴肅的說道:“誰讓你坐的?沒規矩。”這態度簡直是三百六十度,恩,應該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你!”伊蓮娜·索菲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你不喜歡可以離去。”姬亂馬淡淡的說道。
伊蓮娜·索菲幾次想移動腳步,但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最後,她還是留下來了。
“來來來,大家自便,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姬亂馬攪拌熟料碗內的熱乾麪,皺眉道道:“不是正宗的熱乾麪。”
“三清,謝謝你們賜予吾等食物……”張懷憶雙手合十,閉眼祈禱。
“這祈禱詞怎麼聽的怪怪的?”陳默喝了口海帶湯,奇怪的看了眼正在虔誠祈禱的張懷憶,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此時天已大亮,金燦燦的陽光穿過層層封鎖,從餐廳的窗戶闖了進來,柔和的陽光佔領了這間不大的餐廳,提每一個人披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外衣。早餐的熱情渺渺飄起,傳出陣陣誘人的香味。伊蓮娜·索菲覺得自己產生了錯覺,這眼前的幾位現在的模樣就像三個剛起牀,準在吃早餐,準備去學校的學生。
“他們真的是恐怖分子嗎?”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伊蓮娜·索菲掐滅。
“你,是否真想知道我們想做什麼?”姬亂馬吃了幾口實在是吃不下去,他索性談起了正事。
伊蓮娜·索菲不敢確定的點了點頭。
“那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姬亂馬從桌上拿起一張白色的紙巾,輕輕擦了下嘴。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