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雨,輪迴小隊的隊長,經歷了兩次輪迴片,《獵人》世界念力強化,她的正式隊員都是上次輪迴中活下來的新人,加上這次的四個新人,整個小隊共九名成員。
作爲一個遠超普通人的輪迴者,閆雨選擇了以最直接的方式前往方舟,她帶領着隊員走出飯店後和陳默他們一樣,選擇了去機場。與陳默等人不同的是,閆雨直接讓隊伍中一個兌換了催眠術,右耳帶着一個海藍色耳環的少女催眠了一個富豪,然後跟着他上了飛機,直接飛向了中國。
就當閆雨以爲會簡單的完成任務時,他們遇到了麻煩。在喜馬拉雅山脈內,一座離方舟不遠機場中,他們被五名身穿綠色軍裝,手持QBZ95式5.8毫米自動步槍的軍人擋住了去路,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軍人詢問道:“你的登船卡是什麼顏色。”
“綠色。”那名富豪出示了登船卡,順利過關,閆雨在背後打了個手勢,那名兌換了催眠術的小女孩走了出來,她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眼前五名神情嚴肅的軍人,隨後她臉色一白,轉頭驚恐的看向閆雨。
“難道無法催眠?!”閆雨心中一寒,她搖了搖頭,直接說道:“我們只是隨從,沒有登船卡。”她準備先離開這裡,然後在陸續趕來的貴人身上搶奪通行證,到時候是催眠還是硬搶就都隨她了。
“你們的樣子不像隨從。”爲首的軍人見幾個站在這女子身後的人神情不對,他謹慎的問道。
“我們……”閆雨的話還沒說完,一名年紀不過二十的新人就慌張的倒退了幾步。那名爲首的軍人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右手一揮,呵道:“都抓起來!”
幾個新人見事不對,轉身就跑,他們還沒跑出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幾聲槍響,這幾個新人慘叫一聲,倒在了血泊中,被閆雨用念力修改過的容貌也變回了原樣。
那名爲首的軍人臉色大變,他叫道:“他們是要破壞方舟的恐怖分子!快!快開槍!”他一邊叫,一邊舉起掛在胸前的半自動步槍,對着閆雨等人按動了扳機。
“該死!”閆雨咒罵了一聲,一道念力形成的光幕就出現在了幾個資深者身前,擋住瞭如雨點般的子彈。蕭強從她身後竄出,他的肌肉突然暴漲,雙手各自拿出一把鋼刀,然後衝向了幾名開槍的軍人。幾道銀光閃過,鮮血四濺,斷肢橫飛,轉眼間,這幾名軍人就橫屍當場。
“撤!”閆雨叫了聲,衆人開始向方舟的反方向撤離。
就在這時,只聽遠處傳來一聲槍響,蕭強的腦袋如被木棒打中的西瓜,整個炸開。隨後又是幾聲槍響,閆雨前外出現一層白色的光幕,擋住了一發射向她眉心的子彈。那名會催眠術的小女孩就沒這麼幸運了,整個人的胸口被打出了一個拳頭大的血洞,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內充滿了恐懼和不甘。剩下的兩名資深者也沒逃出死亡的命運,全被當場狙殺,只有閆雨一人逃離。
“竟然能打穿的我念力防護,要不是這個項鍊……”閆雨抓着胸口一個銀色的十字項鍊,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一個隱藏在山腰上設置的狙擊點內,一名手持巴雷特M82A1大口徑狙擊步槍的軍人冷漠的對着通訊器說道:“有一個目標逃離現場,目標爲女性,能抵擋狙擊步槍的攻擊,重複一遍,目標能抵擋狙擊步槍的攻擊。”
在這名狙擊手說完後沒多久,幾架米—28“浩劫”武裝直升機從遠處飛來,開始尋找閆雨的蹤跡。
閆雨逃離現場後,一動也不動的趴在幾個不起眼的石頭之中,她穿的黑色風衣變成了白色,幾乎與雪地融成一體,從天上往下看,根本不可能發現的了她。
“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是普通人嗎?爲什麼不能被催眠?爲什麼我們成了破壞方舟的恐怖分子!”閆雨是一個度過兩次恐怖片的資深者,可是在她第一部輪迴任務時,資深者全滅,她所知道的東西都是在回到主神空間後經過摸索才找出來的一些零散信息。
閆雨第一部恐怖片是十人C級難度《鐵血戰士》,那一戰只有她一人活下來,閆雨的隊長在幹掉鐵血戰士後,自知命不久矣,就把自己的全副家當留個了她,其中就有一個能抵擋科技武器攻擊的B級別項鍊。閆雨的第二次輪迴片是《生化危機1》的電影版,爲五人D級難度,那次她有驚無險的度過,並且成功的讓所有新人都活了下來,成爲了這隻輪迴小隊的隊長。也知道了許多隻有隊長才知道的秘密,這讓她感到恐懼,卻無法告訴這羣興奮的新人,她不想抹殺這些人的希望,她想帶着他們活下去。
可是讓閆雨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竟然越過了C級難度,直接跳到十五人B級難度,並出現了從未發生過的技能失效,這種她根本都沒想過的突發狀況,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直接倒置了整個小隊的覆滅。
“都死了,我……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兩行溫熱的淚水滑過閆雨的臉頰,然後被冰冷的風雪吹散,在半空中化成了點點冰屑。
天色漸暗,氣溫已降到冰點,閆雨翻了個身,看着黑色的天空中不斷飄下的雪花,雙眼模糊,心中一片冰涼。
不知過了多久,一架飛機在遠處的山坡墜毀,然後是火焰燃燒的聲音,不久,一羣人從山坡上走了下來。
“是傑克森那些主角吧。真可笑,我還是和他們會和了。”閆雨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發現多了幾個人,仔細一看,原來是這次輪迴今新加入的輪迴新人。
“你們沒死?”閆雨心中又既是驚訝又是欣慰,心中的孤獨感消散了不少。
“是你!”姬亂馬發現這個女子居然是他們小隊的隊長。“其他人呢?”
“她是……”傑克森回頭問道。
“她是我們的同學,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姬亂馬解釋的倒是很乾脆。
“一起走吧。”傑克森沒有再說,他帶着家人向不遠處一輛正在彎曲山路上行駛的小卡車跑了過去。
“他們都死了。”閆雨低頭,流着淚,“因爲我的失誤,他們都死了,你知道嗎?他們是那麼的相信我,可我卻讓他們失望了,我是個很不可靠的隊長。”
“你說的對,是你的無能害死了他們。”姬亂馬毫不客氣的說道。
“二師弟。”張懷憶責備道。在他看來,這名對隊長現在正處於自責中,需要的是安慰和鼓勵。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女孩子,怎能如此對待呢?
“我有說錯嗎?她既然是隊長就要承擔隊長的責任,讓整隻小隊活下去,在必要的時候,隊長會做出艱難的抉擇,甚至要捨棄部分隊員來換取絕大部分隊員存活下來的決定。但你看看她,所有跟着她的人都死了,只有她自己還活着,這樣隊長,值得安慰嗎?難道就因爲她是個女人?”
“這……”張懷憶啞口無言。
“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閆雨跪在地上,她雙手抱頭,哭啼不止。
“別哭了,我記得《無限恐怖》中有許多復活同伴的方法,你與其自責,不如活下去,再想辦法復活他們。”陳默出言安慰道。
“復活?不……他們都沒辦法復活了。”閆雨喃喃自語。
“哎,看來我們這個隊長有成爲聖母的潛質。希望能度過這次危機吧。恩?”陳默暗自感嘆道。突然,他發現姬亂馬用手肘頂下自己。這讓陳默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轉頭疑惑的看向姬亂馬,發現這個清秀的小子看了自己一眼,然後把眼光從他臉上移到正在自責的閆雨身上。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安慰她?”陳默蒼白的臉再次冒出了一滴滴汗珠。在經過三秒鐘的思想鬥爭後,陳默終於下定了決心。
“隊長,別哭了,你還有我們這幾個隊員啊。”陳默靠在姬亂馬身上,一臉疲憊的說道。在他開口後,發現安慰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他突然有些同情這個女人,你可以說他虛僞,但此時,陳默就是有這種感覺,爲了撫平這種感覺,陳默覺得他必須做點什麼。一些詞彙正快速在陳默腦中成型。
“陳默。”姬亂馬適當的小聲責備了一句。
“她是一個資深者,擁有我們所沒有的力量,只要用得好,我們都能活下去。在我們危險時,她可以充當盾牌,在我們需要幫助時,她可以提供道具,在我們的對主神空間一無所知時,她可以做我們的嚮導。我們有理由不利用她嗎?”陳默一口氣把內心的想法都說了出來。語氣倒是雖然有些僵硬,其中卻透露出一絲柔情?恩,是柔和的情緒。
“這……”姬亂馬到沒想到身邊這個悶葫蘆這麼上道,一口氣說了如此之多,而且這些話讓她都覺得無法拒絕。張懷憶也是沉默不語。閆雨領導的隊員陣亡只能說她領導能力不足,但不能否認她本身的實力。
“你願意被我們利用嗎?隊長。”陳默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他臉上的冷害在寒風中並沒有減少,在白色的雪地中還反射出澤澤水光。
閆雨擡頭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新人,她記起來這個人就是選擇接受她保護,卻沒有跟上來的那名新人。當時她沒有說什麼,只是覺得那些離開的新人都是目光短淺,自找死路之輩。現在看來,對方卻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她感到很慶幸。因爲她又有了同伴,她心中的孤獨感將暫時散去。
“你還願意相信我?”閆雨漂亮的眼眸中淚光閃爍,滿臉期望的看着陳默。
“當然相信,只是……我們不會出保護費。”陳默可沒忘記自己的兩個夥伴,他把自己搭進去就算了,要是萬一這女人回去後要收保護費,他們根本就沒反抗的能力,到時候就是他的罪過了。
“恩!”閆雨用力的點頭,然後擦乾了眼中的淚水。“還是有人願意相信我,可是,我會再一次辜負他們的信任嗎?我這樣自私的人……真的做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