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出現,自然嚇了高先達一跳。
高先達擡頭一看,隨即有平靜了下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孟焱。
孟焱優哉遊哉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酒葫蘆,拔開塞子,呡了一口,然後對高先達說道:“想喝嗎?裡面可有毒。”
高先達現在免疫蒙汗藥,何況見他自己也喝了,料想孟焱可能是在開玩笑。於是也沒客氣,接了過來,“咕咚”喝了一大口。
那酒是上好的二鍋頭,而且沒兌水,比之前那個酒樓的水貨要強得多了。只不過裡面好像確實加了些東西。
酒一入口,高先達就感覺到好像有一條火氣順着嗓子眼一直鑽到了胃裡。這不是普通酒精灼燒所能達到的效果,好像真的着了起來一樣。
高先達連忙運起體內的那顆“乒乓球”進行抵抗。
他之前用“乒乓球”轉化過宿醉時的酒精,知道那“乒乓球”很厲害。果然,那些熱氣鑽到經脈了之後,剛想肆虐一下,就遇到了天生的剋星,被那顆“乒乓球”全部攪散,然後吸收了進去。
這團熱氣也真是不容小視,吸收了它們之後,乒乓球也變大了一些,現在好像一顆李子的大小。
高先達哈了一口氣,吐出了一口白煙,說了一句:“好酒!”
他正準備再來一口,孟焱一把就將那個酒葫蘆搶了回來,幽怨地看了高先達一眼,說道:“你這混球!這酒很難配的,你這一口喝掉了我一半的量!”他自己也不捨得再喝,只是掏出了一塊醬牛肉,分了一半給高先達,自己慢悠悠地啃着吃。
高先達沒有醬牛肉,但是之前在集市上買過不少好吃的糕餅。
那些糕餅原本是準備給韋小寶吃的。誰知道韋小寶進的宮來,見識到了更多皇家秘製的點心。尋常的小吃,反而不入他的法眼了。
高先達的揹包裡還裝着一隻鬼斯呢,那鬼斯不只是喜歡喝牛奶,凡是甜食,他都很喜歡。最近這個倒黴的傢伙竟然迷上了喝豆汁……幸虧如此,要不然到了這個中國古代的副本,高先達還真沒地方給他淘換牛奶去。
所以高先達的揹包裡常年裝着各種各樣的好吃的,好喝的。
於是他就拿了幾樣出來,還分給了孟焱一些。兩個人就着牛肉,吃着糕餅,喝些冷泡茶,弄得好像茶話會一樣。不過孟焱終究不肯再將那壺酒拿出來了。
高先達的真氣團體積又有所增長,有點控制不住的趨勢。高先達的注意力便轉移到了它的上面,一直指引着這團真氣在體內的經脈裡面轉悠。
但是在這期間,他一直處於悶不做聲,低頭吃東西的狀態。而且呼吸均勻,非常的淡定。
孟焱之前上樹之時也沒有看見高先達,上了樹之後,其實心中也有些忐忑。
他猜不準高先達上樹來是要幹什麼,便藉着喝酒吃肉做掩護,想要平靜一下。誰知道高先達喝酒就是真喝酒,吃肉就是真吃肉,比他淡定多了。孟焱便也有點繃不住了,便開口道:“茅兄,你上得樹來,是要做什麼啊?”
“看熱鬧。”高先達正在控制真氣的重要關頭,懶得理他。
孟焱便又問道:“那麼下面的這些人,你都認識嗎?”
“不認識。”高先達說道。
“那麼以你看,他們大概誰會贏?”孟焱又問道。
“關我屁事?”高先達有點不耐煩了。他心說:你這人可真煩。
他這一番直白的回答,把孟焱噎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好在高先達指揮這團真氣,在體內所有的經脈裡轉了一個周天,那團真氣便沿着固定軌道緩慢地運轉了起來。高先達覺得毫無問題了,這才放下心來。
他也覺得自己方纔將孟焱撅得夠嗆,便略有歉意地說:“既然孟兄弟這麼說了,想來是對他們有所認識。”
“那是自然。”孟焱說道。他雖然原意就是想給高先達介紹一下下面的這些人,但是現在高先達的態度,好像是在同情他。他心裡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他強忍了下來,跟高先達介紹道:“你看,那邊那四個武功高強的道士。”
高先達點了點頭。
“使着一手快劍的是青城派的杜青松,他一手鬆風劍法,如松樹堅韌,如疾風迅捷,是年輕一輩中的俊傑。”
“使着一手柔雲劍法的武當派的崔長山,他雖然看着年輕,卻是武當掌門的師弟,輩分很高的。他的柔雲劍法柔中帶剛,最擅守禦。”
“那個空手的高大道士是華山派的施澤邦,練有號稱華山第一功的紫霞神功。你看他臉上帶有紫氣,便是這個緣故。”
“那個趴伏在地的則是崑崙派的殷稻曉,練了一身化犬神功。你別看他現在好像一條狗,但是武功也不容小視。”
“這麼說來,他們都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嘍?”高先達也聽說過這些門派。基本上就是武俠世界正道的代表勢力。
“正是。他們都是名門正派的弟子,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其他的身份,就是天地會的成員。”孟焱說道,“和我一樣。”
“你們果然是一起的。”高先達笑道,“不過你的同伴們打得這麼辛苦,你怎麼不下去幫忙?”
孟焱搖了搖頭道:“他們都是正派的高手,哪輪的到我這個三流門派的弟子出手。”
高先達心想:“你這傢伙,只怕是想漁翁得利。”
但是高先達嘴裡卻說道:“他們既然都是名門高手,想來武功都是很不錯的。只是能與他們戰成平手的那‘兩’個人,又是誰呢?”
高先達說是兩個人,其實那個劍盾戰士一個人便將他們四個人的攻擊扛住了。這時候再說他們是高手,便帶着一分諷刺的味道了。
“我也不知道。”孟焱說道,“他們看起來不像是鰲拜的手下。據我估計,他們的主子應該是平西王。”
“平西王的手下?”高先達愣了一下,“平西王跟鰲拜又有什麼關係?”
“政治的事情,我也很難明白。”孟焱說道,“我想可能他們都不想見到小皇帝親自掌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