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空，剛纔的戰鬥我看了，話說你這傢伙到底還是不是人？”
剛踏入廣播室，牛宏博戲謔驚訝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洛空微笑，無奈的攤開雙手：“如果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我應該屬於人類，頂多就是各項屬性上比正常人強一點罷了。”
“比正常人強一點兒？”牛宏博衝他翻了翻白眼。“我敢打賭，全世界沒有一個人能在兩秒內跑完五十米，更沒有人的力量能強大到一腦袋把人撞成粉的程度。”
“關於撞死人的事，其實還有速度因素在裡面，你也知道，當速度提升到某種程度，單純的衝擊力就能造成極大的傷害。”
洛空解釋道，兩人再次衝他翻起了白眼。
廣播室位於大樓最頂層，窗戶向外就能看到校門口，之前洛空和幾十名警察的的戰鬥，可以說徹底在兩人眼皮子底下發生。
一方面對洛空身體素質感慨的同時，又對神秘的罪惡空間生出一絲嚮往和追求。
畢竟，變強，是所有男人都想要獲得的提升。
“哎，洛空，我看我都能看到罪惡印記了，能不能也進入罪惡空間？”
回想起洛空戰鬥時的狂暴霸氣，劉恆岐不禁心癢癢，笑着湊過來，滿懷期待的看着他。
聽到他這麼說，洛空的臉色猛地一沉。
“小劉，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沒有這些力量，你們只看見了我的強大和實力，卻不知道我因爲這些受過多少折磨，罪惡空間的任務就是一場骯髒的交易，如果我不是因爲前世的經歷，早已經被這份痛苦給毀滅殆盡。”
洛空的神態很嚴肅，語氣也非常認真，兩人能感受到他情緒中的悲傷和痛苦，不由的冷靜了下來。
“別想太多，我就隨便說說，畢竟誰知道罪惡空間究竟是什麼東西，就連你不也連入門都算不上呢嘛。”
“放心吧，兄弟，你們兩個的未來一片光明坦途，只要不出意外，美好的人生就在不遠處等着你們。”
洛空微笑，上前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說真的，你們現在所羨慕的，也是我曾經追求和嚮往的，但當真正獲得了這些，卻發現一切並非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人生就是如此，想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而在無法選擇的情況下，付出的可能就是你最不願割捨的。”
這時的洛空，一掃那副殺人狂魔的癲狂之態，儼然變成了一名雲遊四方的落魄詩人，說話的字裡行間都透着一股無助和頹喪。
“行了，別想太多，先想辦法度過眼前的困難，人生路漫漫，誰知道下一步會遇到什麼？”
牛宏博出聲安慰道，洛空輕輕點了點頭。
“哦對了，白天的警戒還好說，但是晚上怎麼辦？學校裡很多地方都沒有光亮覆蓋，如果
有人有心的話，很容易就會被他們逃出去。”
話音一轉，牛宏博擔憂的說道。
關於不能離開學校的硬性規定，洛空思考過後還是選擇了不做保留，畢竟這兩人都是可以用心託付的摯友。
如果不是他們的努力，現在洛空也許還在爲防備學生出逃而四處奔波呢。
“我是這麼想的，今天晚上是第一天，做的嚴格一點，將所有人集中到大院裡，就地休息，這樣也好方便監督管理，就像你說的那樣，晚上光線太差，就算是我也沒辦法防備周全。”
洛空思索後，謹慎的說道，說完，若有所思的看着牛宏博，希望他能給與補充。
“萬一有人躲在教室怎麼辦？”牛宏博皺眉。
“很簡單，一會兒快到吃晚飯的時候，提前將所有人召集起來，在你們的嚴密監視下用餐，我趁這機會在學校裡走一圈，發現有藏起來的，就直接殺了。”
“辦法倒是沒問題，問題是萬一有人趁你離開的時候對我們動手怎麼辦？我們倆可不像你一樣，完全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啊。”
劉恆岐苦着臉說道，牛宏博同意的點點頭。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洛空微笑，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包裹，“咣噹”一聲扔在了地上。
“這裡有那些警察的手槍和子彈，我先教你們使用，然後在大院裡適當給那些學生敲敲警鐘，我相信絕大多數人都不是蠢到會自己找死的亡命徒。”
“嗯，辦法不錯，不過我有個疑問。”牛宏博出聲，好奇的看向洛空。
“什麼問題？”
“你怎麼會用槍？”這一次不用牛宏博提問，劉恆岐就已經說了出來。
洛空一愣，臉上浮出一絲古怪的味道，看着兩人就像看着兩個傻子。
“我前世用過啊，難道沒告訴你們嗎？”
“沒有，你光說你前世爲了報仇隱姓埋名，學有所成後手刃仇人，裡面也沒說學習用槍啊。”劉恆岐疑惑的說道。
“你傻呀，前世我就一光棍子弟，不用槍還能用什麼？難不成真的靠拳頭去錘死人？玩笑開大了吧？”洛空不屑的撇撇嘴，對兩人的無知由衷的鄙視。
因爲壓力的驟然緩解，三人的態度也隨之鬆懈了下來，但不知爲何，洛空心頭總有一團陰雲凝而不散，似乎是遺漏了什麼。
“哦對了，明後天週末，既然因爲忙你的事回不了家，那就提前給家裡打個電話說一聲。”
劉恆岐說着，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正要撥動號碼的時候，身體突然一頓，豁然擡頭看着洛空兩人，眼中的情緒變了又變。
“洛…洛空，萬一你父母來學校找你，你該怎麼辦？”
牛宏博皺眉，洛空也是眉頭緊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千算萬算偏偏漏算了學生家長
這項因素，罪惡空間給出的臨時任務太過緊迫，洛空幾乎沒有停下來思考的時間，再加上三人也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有此疏漏也在所難免。
“我們沒有意識到要控制學生與外界的溝通，偏偏幾乎每一個學生都有手機，發生這種事，不可能不和家裡人通信，一旦那些家長因爲關心子女而涌入學校，那時候就真的糟了！”
牛宏博嘆息，對此無能爲力。
“父親…母親…怎麼辦？”
洛空雙手用力的抱着頭，臉上滿是掙扎痛苦的情緒，雙目渙散空洞，糾結萬分。
殺的人多了，內心自然就會麻木，但就算再怎麼殘暴冷血的劊子手，心底依然有一片不容他人輕觸的淨土。
父母家人，就是洛空最後的依靠，如果父母來到學校，他將如何面對？
放任他們進入校園？那不可能，罪惡印記給出的任務很苛刻，但凡進入校園的，就不能離開，否則當洛空罪惡值不足支付扣除點數的時候，就是他被抹殺的時候。
但如果只是單純的語言阻止，其他學生的家長肯定不會聽從，到時候除了殺戮，他別無選擇。
無形之中，洛空自以爲做出的最正確選擇，卻將他逼上了一條絕路。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得不走原本的路了！”
洛空豁然起身，雙目被赤紅覆蓋，扭曲的表情導致他五官有些變形。
雙拳緊握，指尖刺破掌心，滲出絲絲血跡，卻彷彿沒有察覺。
“洛空，你冷靜點，不到最後不能那麼做啊！”
牛宏博急切的說道，他已經猜到了洛空的想法，卻找不到任何能說服他的理由，心頭一陣苦澀。
“不能繼續拖延，每耽誤一分鐘，我的處境就危險一分，反正我的雙手已經沾滿鮮血，再讓它鮮豔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牛宏博一愣，呆呆的看着雙目已經完全被鮮血侵佔的洛空，第一次感覺這個朋友是那麼的陌生。
“原來殺戮已經讓你迷失，既然走到這一步，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話音低沉不可聞，緩緩站起身，徑直走到洛空面前，猛然擡頭。
“洛空！想殺就盡情的殺吧，這個世界需要鮮血的洗禮，如果你無法做出選擇，那麼就讓我，成爲你封魔路上的第一個犧牲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