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張玄才迤迤然的上山,翟讓已經帶着一衆當家拜見張玄。
“屬下翟讓,見過聖君!”翟讓雖然受傷頗重,但是卻精神爍爍。
這次死裡逃生,他對張玄也頗爲感激,不然衆人以爲自己被王世充擊殺,而歸心於李密,自己的女兒十之八九也是死於非命。
“屬下單雄信,魏徵,程咬金,史大奈,侯君集見過聖君!”其餘幾位當家也是急忙見禮。
張玄心道,翟讓手下也有不少能人,爲何連個李密都玩不過,實在是平庸之極。
“好!”張玄笑道:“這次我入主瓦崗寨,暫時也沒什麼變化,你們照舊安心練兵即可!”張玄手下無人可用,只能先這麼安排着。
衆人聽了也是臉色一緩,翟讓大擺筵席,酒席之間,張玄又聽了瓦崗寨的現狀。翟讓道:
“啓稟聖君,屬下膝下只有一女,雖然只是蒲柳之姿,但伺候聖君端茶遞水洗衣疊被還是可以的!還請聖君不要推辭!”
“也好!”張玄點頭道:“不過不要做什麼丫鬟了,做個妾氏吧!”
翟讓已經聽聞張玄娶了宋家大小姐,故而纔有此一說,聽到張玄要娶他女兒,也是喜不自勝!
古代的關係,除了同鄉知交之外,只有親戚最靠譜。皇帝只所謂能坐穩皇位,是因爲他的親戚多!看起來很荒誕,但是古代就是這樣。
例如漢武帝劉徹,娶了太后的外甥女阿嬌,纔有機會做皇帝,漢宣帝劉病已,不得已娶了霍光的女兒才能繼承皇位,即使故劍情深,但他也是等到霍光死去數年才發難重新掌權的!
衆人聽道此處,也是放下心來,這樣他們才能算是自己人。以後張玄也不會暴起殺人了,只有宋玉致鼓起小嘴,一臉氣苦。
三日之後,張玄便娶了翟嬌,寨中一片喜慶。之後張玄又將寨中事務做了調整,魏徵統領內務,翟讓統領兵事。侯君集作爲一個軍師,雖然侯君集此時不怎麼樣,但是矮子當中拔高個,將就着用吧,其餘人等各有安排。
寨中面貌煥然一息,剔除老幼之後得精兵五萬,這比張玄預估的還要多一點,也算是意外之喜。
“姐夫啊,山上好無聊啊!”宋玉致道:“我聽說洛陽最近有個什麼大家唱曲,不如我們去看看吧!”
張玄這期間一直在瓦崗寨整頓雜務,這些土匪編制混亂,成員斑雜,又都是沾親帶故拖家帶口的,進度不快。
除了聽到宇文家造反弒君之外,張玄已經命李靖進攻沈法興,等着抽空去收服江都禁軍,然後北上掠地。
“無聊!”張玄對於這些事情沒有半點興趣,眼下他只想找一個可以坐鎮瓦崗寨的人。
“哼~”宋玉致嬌哼一聲道:“回頭看我告訴姐姐!”
“報!”正說着便有陰葵弟子來信,“啓稟聖君,發現慈航靜齋的人出現在洛陽!聽聞在品評天下英豪!”
“是嗎?”張玄笑道:“他們終於忍不住了啊!品評天下英豪?我倒要看看,哪個敢在我面前自稱英豪!”
張玄大喜過望,幾女見到張玄一身氣勢凜然,更是美目漣漣傾心不已。
當下張玄便帶着宋玉致跟翟嬌兩個下山前往洛陽。
聽聞張玄來到洛陽,魔門衆人急忙來拜,“屬下榮鳳祥白清兒雲楚秞見過聖君!”
張玄道:“說說吧!”
“啓稟主人,近日來大儒王通做壽,請了天下聞名的石青璿獻藝,石青璿乃是邪王石之軒跟碧秀心的女兒,一向和慈航靜齋的人有牽連!”白清兒道。
“是嗎?”張玄笑道:“很好啊很好啊!那就等幾天吧!”
“是!”衆人急忙稱是,各自散去之後,白清兒則留在張玄身邊。
“嘻嘻,沒想到啊沒想到,翟姑娘竟然這麼快就嫁給聖君了!”白清兒笑道。
翟嬌也是歎道:“我也沒想到啊!不過夫君天縱奇才,將來必定是定鼎中原的!”
張玄在白清兒跟翟嬌兩個之間,大享齊人之福,幾日後,張玄便用榮鳳祥的請帖進了王通的府邸。
不多時,便見到王通,歐陽希夷跟王世充三人登場,期間還有不少江湖中人,寇仲跟徐子陵兩個也是堂而皇之的坐在其中。
他們兩個擊殺了任少明,掌持着鐵騎會,也算是一號人物了。正當衆人喧譁之時,突然入門處有個人影凌空仰跌進來。
“哎呦!”那人痛的大叫一聲。
張玄一看,還是自己的手下香玉山,頓覺不喜。香玉山好歹是自己的手下,不知道什麼人敢如此放肆。
“是香玉山!”白清兒道,在場幾女只有白清兒認識香玉山,宋玉致也聽說過張玄收服了巴陵幫,只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個見面方式。
那些客人急忙散開,門口空出大片空間,心道不知何人敢來此撒野。
“什麼人敢來此動手!”歐陽希夷怒道,他乃王通好友,自然見不得有人在王通壽宴上鬧事。
此時門口才進來一個男子,此人身材高大,面孔狹長,眉目深邃,頭戴紅巾,腰間一刀一劍,顯得十分威武。
“閣下無端傷人,王某雖然不好舞刀弄棍,但也不會被人欺上門都不管,你是何人?”王通盯着那人道。
“在下跋鋒寒!”那男子道。衆人見這兩人站立不動,但是氣勢極高,好似兩山對峙,一派淵渟嶽立。
“你知道香玉山是我的人嗎?”
忽然張玄的聲音冷冷飄來,王通跟跋鋒寒的氣勢頓時被破。
“聖君!”香玉山聽了也是臉色大喜,環顧四周,卻見到張玄正在飲酒,急忙連滾帶爬的過去。
“聖君,這狗賊自持武功,絲毫不畏懼聖君威名,折辱於我,我雖然極力與之爭鬥,依然奈何不得他!”香玉山道。
這香玉山一副女人打扮,看來已經是接受自己是個太監的事實了。
“聖君?那就是聖君張玄?”衆人皆是大驚。
“不錯!”跋鋒寒傲立道:“他雖然說是聖君帳下,以爲我會有所顧忌!但是我是要殺畢玄的人,豈可受人威脅!”
“呵呵,你逃到中原,還敢說殺畢玄這個大宗師?”張玄嗤笑一聲:“不把我放在眼裡?清兒,取下他的人頭來!”
“是!”白清兒應道,說着足尖一點便飄到場中,雙掌舞動,好似仙女散花一般,掌影籠罩住了跋鋒寒。
衆人只見白清兒衣袂飄飄,掌影如花,雖然招招指向跋鋒寒的要害,但是卻又姿態妙曼恍若神仙一般。
跋鋒寒早已經凝神戒備,見到白清兒攻來,也是急忙揮拳相抗,白清兒只覺得跋鋒寒一身真氣炙熱無比,但是手中拳法卻幾不入流。
跋鋒寒心中一沉,他出來中原,一連擊敗了不少成名高手,不妨今日遇到一個女子就落入下風。接連被白清兒擊中幾掌,跋鋒寒心頭一冷。
“你這是炎熱真氣,莫不是模仿畢玄的炎陽奇功嗎?”張玄笑道,“你的拳法,不過二流,不用武器,待會可就要死了啊!”
“鋒寒七式!”
聽到此處,跋鋒寒也是拔出寶刀向白清兒攻去,衆人只見這刀法壯闊悲烈,極具氣勢,讓人彷彿置身於灼熱沙暴之中。
“看我擒拿法!”白清兒化掌爲爪,使出天山折梅手的擒拿法,跋鋒寒的鋒寒七式當即便施展不開。
衆人皆是吃驚於白清兒的武功,心道白清兒剛剛還未盡全功。
“偷天劍法!”跋鋒寒突然使出左手劍,左手劍慣來兇險詭異。
白清兒也是一時間被跋鋒寒刀劍並用打得落入下風,衆人皆是心道這嬌滴滴的女子要喪命於此,王通歐陽希夷正準備救人,不妨白清兒突然一笑,好似海棠盛開:
“就這樣?那你可以去死啦!”
說着白清兒突入跋鋒寒刀劍之中,衆人只見一道黑光一閃而過,跋鋒寒的雙手跟人頭便被斬落。
及至人頭落地,那鮮血才飆射而出,白清兒急忙後退這才避開。
“險些汙了奴家的衣衫!”白清兒笑道。
等跋鋒寒屍體倒地,白清兒這才把跋鋒寒的人頭踢給香玉山,“給你拿着吧!”白清兒道。
“謝聖君!謝清兒姑娘!”香玉山拿着跋鋒寒的人頭看了又看,實在是歡喜非常。衆人皆是震驚不已。
這跋鋒寒的實力已經是半步宗師,衆人可是看得清楚,而白清兒卻能在跋鋒寒手段盡出之後,仍舊能斬殺他,看來白清兒的實力應該在宗師之上。
王世充更是臉色一冷,他乃洛陽太守,自然知道張玄已經把持了瓦崗寨,而且張玄南方用兵,若是連成一片,天下小半便落入他手。
“不知聖君來此,王通倒是失禮了!”王通笑道。“王先生不嫌在下厚顏來訪,已是禮遇了。”張玄道。
王通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是他一向教授寒門學子,着書立傳,倒是值得拉攏一番。說話間衆人便聽到一陣蕭聲傳來。
這蕭聲奇妙之際,頓挫無常,就像是午後醒來胡亂哼唱的即興之作。蕭聲忽而高昂,忽而悠遠,其音律造詣,顯然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幾女也是心中一動,暗道這蕭聲已經不下於張玄的笛曲了。
衆人皆被這蕭聲勾動情緒,好似經歷過天地間喃喃獨行之後,那種可歌可歎的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