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一道瘦削的身影盤膝靜坐,閉目養神,微風吹動,片片葉子飄落而下,如果有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那一張張枯黃的葉子,當它們飄落臨近那道身影之時,卻是變得若隱若無了起來。
“幻影幻影,既幻亦影,虛虛實實,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真真假假,真中有假,假中有真,這纔是幻影真意。”
嘯天眸子緩緩睜開,漆黑如墨,如濯石之黑,眼瞳深處,有着異於尋常少年的深邃。
略微沉吟了半刻之後,嘯天從袖袍之中緩緩伸出了手掌,心念一動,真氣涌動,爾後便是在前者的心神操控之下迅速凝結了起來,印法變化,印影翻動,掐印的手法也是區別於昨日的生澀,顯得有些熟練,元印 凝結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直至到了最後,嘯天捏印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印影都是變得一連串了起來,讓人眼花繚亂,根本無法看的清楚。
“喝!”
嘯天猛地一哼,一股股雄渾的念力噴涌而出,瞬間籠罩在那雙佈滿真氣的肉掌之上,而在念力的籠罩和壓迫之下,真氣不斷攏聚,旋後便是直接形成了一道道凝實的元印。
一道!
兩道!
三道!
直至十道!
總共十道的元印,再度宛若蝴蝶般輕靈地在嘯天身邊飛舞着,這一刻的嘯天,便是宛若一魔法師,操控着世間最爲絢麗的魔法,進行着表演,而觀衆,自然也是遠處湖泊之中的那方小亭柱子,後者正盤膝而坐,三千青絲,隨風吹動,散發着迷人的成熟韻味,清冷高貴,仿若紅塵仙子。
“幻非幻,影非影,幻即幻,影即影,幻影陣,給我聚!”
古嘯天猛然一動,手掌驟然轉動,如蜘蛛網般的絲線籠罩而下,將十道元印的結構紋理盡數囊括掌中,以確保有任何的變化,他便是可以第一時間知曉。
元印凝結是一個坎,光印凝聚成陣也是一個坎,而且後者的難度遠超於前者,這也是皇甫清漪當見到嘯天只花了一天的時間便是將元印凝結出來而感到非常驚訝的原因所在!
從有到有易,從無到有才難。
想通了這些,而對幻影陣陣理已然有些熟悉了的嘯天,對元印化陣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在他的催動之下,十道元印緩緩凝聚而起,每一道元印度是迸射出了一道玄奧的光線,十道光印交織之下,而在這些光線的交織下,似乎也是有着什麼東西即將誕生一般!
見到元印有了些許明顯的變化,古嘯天咧嘴一笑,眸子深處,有着欣喜涌動,知道時機難得,他也不遲疑,當即印法再變,真氣如細水般緩緩涌出,填充在了那十道元印之上,而得到了真氣的補充,那十道原本變得有些虛幻了的元印再度一震,緩緩變得凝實了起來!
“融合吧!”
嘯天眸中精光鬥射,心中一聲大喊,十道元印緩緩震顫了起來,氣勁散動,相互交融,竟是有了些許融合的跡象!宛若冰凍的油塊,在沸騰的水中不斷融化開來...
數息之後,十道元印便是徹底融化了開來,嘯天端倪着手中的六角小陣,嘴角的笑容緩緩擴散開來!
“呵呵,我終於完成了幻影陣的融合!”
“區區凡階低級的幻影陣,也值得你這麼高興嗎?”
正當嘯天爲自己的成功之時,一道冷冽的戲謔之聲便是在他耳畔響了起來。
“呃?”
嘯天轉身,目光移動,聲音的主人正是皇甫清漪,區區凡階低級的陣法?聽她的語氣,似乎凡階低級的陣法連垃圾都不如?這皇甫清漪,眼界也太高了吧?
“幻影陣只是凡階低級的尋常陣法而已,你卻是生生用了三天的時間方纔將之參悟佈置出來,有什麼好得意的?想當年,本公...小姐可只用了半天的時間,便是直接將十道元印凝結而出,一天融合成陣而已!”
半天便是凝結成印?一天融合成陣?
呃!
嘯天喉結滾動,有些乾咳,他完全沒有想到過性子極其清冷的皇甫清漪會說出這番話,什麼人啊這是?不僅煉氣天賦如此強悍,就連一向稀少的陣法資質也是如此的厲害,看來她真的是來自大陸之上的大勢力!
“幻影陣你是已經融合成功了,不過是否管用,還得試過才知道!”
皇甫清漪再度往古嘯天頭上澆了一盆冷水,在她看來,就該好好敲打後者,不然以他們的心思,恐怕誇一句尾巴便會直接翹上天去了。
古嘯天直接無語了,至於嗎?自己不就是撕了一下你的面紗嗎?那麼記仇!
爾後手掌往前一送,那道飄散着霧氣的六角小陣便是迎風招展,化爲一片透明的光幕,隔在他與皇甫清漪兩人之間,在他的感知之中,不僅是原本盤坐在湖中小亭的皇甫清漪消失不見了,就連湖泊都是隨之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充滿了霧氣,隔絕了嘯天的視線,當然,這道幻影陣還是無法隔絕他的念力掃描,在念力掃描之下,之前的一切依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皇甫清漪和小湖,全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就是幻影陣?若是沒有念力,一旦中招,豈不是跟瞎子無異?
氣宗,一水榭樓閣之中,
“什麼,你說古嘯天每天都去城主府找皇甫清漪?”
一道充斥着怒火的暴喝聲突兀地響了起來,任誰都可以聽的出,聲音的主人,是極端的憤怒!似一噬人兇獸!
“是的,大師兄,這是我佈下的暗線親眼所見,從前天開始,這古嘯天,便是天天去找皇甫小姐,而且還...”房間之中,一男子小心翼翼地說道,此人正是當然在藏經閣被嘯天抽臉了的竹竿男子,言語之間,有些吞吐。
“說,而且還什麼?”
房間前方,有着一人陰沉如水,此人正是氣宗的奧烈 。
“而且我們還發現,古嘯天每次都一大早便是去到了城主府,找皇甫清漪,而到了傍晚方纔離開的!”
竹竿男子小心地看了一眼座上的奧烈,吞吞吐吐地說道。
“什麼?古嘯天!竟敢欺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