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悠揚。
赫青花心裡些恐懼。
隨着時間流逝,她的內力運轉開始有些不暢,就好像受到了琴聲的撥動一般。
她知道,若是繼續下去,今天自己很可能就折在這裡了。
心裡暗恨,可是此刻的她毫無辦法。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思緒流傳,咬牙切齒中,赫青花將手裡的琴盒丟向一邊,自己則運轉輕功從另一側逃離。
“小子,你給我等着,我會回來拿我屬於我的東西。”
赫青花的身影慢慢遠去,聲音才慢慢消散。
看着赫青花丟出的琴盒,呂麟立刻向着琴盒抓去。
待到琴盒入手,赫青花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林間。
“啪啪!”
拍拍琴盒上是灰塵,又看了一眼尚且完好無損的封條,呂麟又將盒子系在背後。
看了一眼赫青花離去的方向,和漸漸遠去的琴聲,呂麟默默腦袋,雖然有些迷惑,但是也不欲再追,而是轉身向着城內走去。
另一邊。
赫青花還在奔逃。
輕功運轉到極致,場景在她眼中不斷後退。
然而那琴聲如同鬼魅一般,依舊縈繞在自己身側,勾魂奪魄。
腳步停頓。
赫青花舉目四望,然而根本沒有任何發現,那琴聲就如同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一般,讓她無法尋摸。
“是誰?”
“給我滾出來!”
赫青花的聲浪滾滾,向着四周散開。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源源不斷的琴音。
樹林一側。
項凡塵拎着一個包袱走了進來。
目光閃動,看着那個在滿樹林子裡繞圈子如同遭遇鬼打牆的身影,又看看依舊沉浸在情緒裡的黃雪梅。
“啪嗒!”
一聲輕響,隨手將包袱丟在地上,項凡塵這纔出聲提醒對方:
“別玩了!人死不能復生,你再折磨她也沒用了。”
看着對方回過神來之後那一臉的哀傷,和抑制不住的殺意,項凡塵也有些無奈。
對方親眼目睹了父母的死亡,仇恨的種子早已埋下,如今不過是開花結果罷了。
然而江湖就是這般,恩怨情仇,互相廝殺。
這是一個循環,一個死結,永遠解不開,因爲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搶奪,廝殺永遠是江湖的主題。
“叮!”
素手一停,尾音一落,琴聲頓停。
樹林中赫青花經脈中涌動的真氣也再也壓抑不住。
“啊~~~”
伴隨着尖銳的痛呼,赫青花體內的真氣逆轉,無盡的疼痛將其淹沒。
看着在地上痛哭哀嚎的赫青花,黃雪梅的眼裡沒有一絲同情,只有無盡的恨意。
十六年前,就是這些人,殺害了自己的父母,這些人就是自己痛苦的根源。
十六年裡自己無時無刻不想着報仇,而復仇就從眼前這個女人開始。
“噗呲!”
赫青花的血管開始寸寸破裂,無盡的哀嚎之聲漸漸低了下去。
最終,死在了黃雪梅腳下。
看着對方眼裡那化不開的哀傷,項凡塵也沒有在勸,只是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包袱:
“這裡面是你要的東西!”
“你家的事,我就暫時不管了。這次我去蘇州還有要事。”
項凡塵的話倒是將黃雪梅的哀傷衝開了一些。
她擡起頭看了項凡塵一眼,沉默半晌,最後擠出兩個字:
“謝謝!”
這聲謝謝,也許是因爲剛剛項凡塵去處理韓虎,也許是因爲呂麟。
感受着對方身上漸漸淡去的殺意,項凡塵輕聲一笑:
“哈,聽你一聲謝謝也挺不容易的。”
“不過我也是爲了拿回天魔琴,所以你也不用謝我。”
“至於小麟,我照顧他因爲有這個緣分。”
這緣分也確實挺深的,自己墜落這個世界就單單被他所發現。
即使項凡塵穿梭三個世界,有時候也不得不感嘆一句命運的神奇。
“不管怎麼樣,都謝謝你!”
“行,那這句感謝我就收下了。”
“走了!”
說完之後,項凡塵便慢慢的離開了樹林。
出了樹林,項凡塵漫步往回走,呂家的事,自己就暫時不去幹預,該做的自己也做得差不多了,剩下了,就靠他們也已經足夠。
而且自己的目的地和他們一樣,也是前往蘇州,遲早會再度遇上的。
回到城裡。
項凡塵先置辦了一身行頭,然後再買了一輛馬車,僱傭了一個馬伕,一路向着蘇州而去。
一路奔波。
沒有亂七八糟的人阻攔自己,也沒有人挑釁尋事,他們都去找呂家父子麻煩去了。
雖然路途奔波倒也算得上一帆風順,五天之後,踩着薄暮,踏着餘暉,項凡塵終於抵達了蘇州。
蘇州城。
項凡塵也曾經遊覽過幾次,不過這個世界的蘇州他還是第一次來。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基本都在療傷修養之中,基本沒有長途旅遊過。
古色古香!
蘇州城,一座真正的古城,名城。
項凡塵漫步在城內,打量着這座略微不同的蘇州城。
蘇州可以說江南最有名,最繁華的城市之一。這座城市美麗,文雅,富有文化氣息。
“咦!”
雖說蘇州夜景不錯,而且夜晚也頗多活動,例如漂亮的小姐姐會邀請你去玩兒。
但是今天並不是什麼節日,這街上的人貌似多了些吧。
隨手拉住一位路人:
“這位兄臺,這是有什麼節日還是?怎麼這麼多人啊?”
對方大量了項凡塵一眼,見項凡塵打扮得體,衣着華貴,氣質也頗爲出衆。
“公子這是來新來蘇州城的吧?你不知道,今天是御劍山莊的傳位大典。”
“這御劍山莊乃是蘇州的大戶,這不今天大擺流水席,大家都去湊熱鬧了。”
看見對方眉飛色舞的說着,並且還大有繼續下去的趨勢,項凡塵伸手打斷了他。
“唉?不對啊,我聽說不是今日白天的時候御劍山莊的血如意丟了嗎?這大會不是延遲了嗎?”
剛到之時,項凡塵便打聽過御劍山莊的位置,也知道了山莊所發生的事情。
自己雖然看過水月洞天,但是那畢竟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自己記得的也就是一個大致的走向,對於很多的細節並沒有那麼深刻的印象,自然早就淡忘了。
本以爲自己來晚了,不過現在看起來,似乎還有迴環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