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鼎記世界當了那麼久的官,自然清楚衙門中人手段到底有多沒下限!
爲了一蠅頭利,那些衙役公人當真什麼都做得出來!
何況,剛纔他還狠狠得罪了那幫衙役,誰知道他們回去如何添油加醋,又會如何鼓動衙門再派人手來修理自己?
他當然不怕衙門報復,縣衙能派出多少人手?
只要沒有江湖高手參與進來,就算衙門真派了軍隊,自己大不了往山裡一跑,他們也只得抓瞎,可懷裡扭來扭去不安生的屁孩怎麼辦?
古代可不比現代,山裡可謂危機重重什麼情況都可能出現,而且生活條件之差讓現代人難以想象,他吃得了苦屁孩不一定承受的了啊。
本來還打算先到附近鄉鎮問問情況,現在啥也不用問了,還是儘快收拾東西跑路吧。
所幸他之前早就做好了出行準備……
話之前處理好了村人屍體,他又花費了幾天時間,一邊帶倖存的鬼玩耍,一邊將整個村子的值錢玩意,還有從兇殘山賊身上收刮的金銀銅錢都收攏打包,準備離開的時候全部帶走。
同時,他還到山上採摘了一些味道不錯的不知名野果,經過處理全部製作成酸甜可口的新鮮果脯,還有一些蠟肉酸菜以及鹽巴辣椒粉,加上一袋粗糧米粉以及肉餅果作爲路上的乾糧,當然還少不了哄倖存鬼的一罐果汁。
他之前上山採的藥材,或曬乾泡製或磨成粉末,又或者經過簡單加工,拿一個大口袋分門別類裝好,不定路上用得着或者乾脆拿來賣錢都成。
古代出行極不方便,就算只在縣境範圍內轉悠,在鄉民看來都是了不得的遠行,需要提前好些天就開始做出行準備,更別林沙可能還要遠行出省!
不象現代出行只需帶錢就可,古代可沒這麼方便,什麼都要帶一,什麼事都要有個準備,無論吃穿用度還是治病用藥都要考慮到位。
他在鹿鼎記世界征戰多年,基本上走遍了大半個華夏,村人日常所方言帶着一股子濃濃的湖南味,
有這就夠了,先出了村子再……
第二天一早,林沙便給村裡唯一的一頭水牛套上車轅,又從保正家裡掏摸出一輛大板車,然後將準備帶走的東西一件件搬車固定。
起來真是可悲,拋去被那幫兇殘土匪一把火燒沒的口糧,林沙搜刮了整個村子,竟然只搜出近兩百斤各色口糧,大部分還都是難以下嚥的粗糧。
錢財數量更少,只搜出銅錢不足三吊,至於金銀更是想都不要多想,還是那幫兇殘土匪貢獻了不少。
整個村子就一頭大水牛,沒有豬也沒有羊,雞鴨倒是有一些,除了土匪襲村當天跑掉的,其餘全被林沙製成了滷肉和蠟肉充作行路乾糧。
將村子裡所有的斗笠蓑衣收攏起來,一股腦堆在大車一角作爲防雨用具,又捲了兩捆大草蓆還有唯一的一單破舊蚊帳,等一切準備就緒,把好動的屁孩綁在背上鞭子一甩便駕車向外駛去。
噠噠噠……
可還沒等他駕駛‘全副武裝’的牛車出村,一陣清脆馬蹄聲便傳入耳中。
“哥哥……”
遠遠的,一道青年俊朗呼喚聲清晰傳來。
“好精湛的內功!”
林沙揚起的手掌一滯,心中掀起波瀾。
將手中鞭子輕輕放下,另一手繮繩輕輕回拉,本就走得緩慢無比的拉車大水牛直接停在原地。
拍了拍背後屁孩的屁股,緩緩從車架子上跳了下來,右手一伸便拿住了掛在車轅上的細長竹竿。
噠噠噠……
一陣急促馬蹄聲響起,林沙纔剛剛做好警戒動作,三匹駿馬便疾馳而至。
“兄弟可是此村村民?”
三匹疾馳駿馬猛然停在十米開外的緩坡上,馬上青衣勁裝青年不等落地,便很有禮貌開口問道。
“是的,不知幾位……”
林沙輕輕頭,這又不是不得的秘密。
“我們師兄弟乃衡山派弟子,聽聞附近有山賊作惡師門便派我等過來查看情況,兄弟能跟我們具體些麼?”
三位勁裝青年齊齊翻身下馬,其中明顯爲首那位沉穩道。
“哦,原來是衡山派的大俠,不知諸位貴姓?”
林沙眉頭一動敷衍了句,不動聲色套話道。
“免貴姓米,名爲義,這兩位一個姓陳,一位姓李,兄弟稱呼他們爲陳大哥和李大哥即可!”爲首勁裝青年二十五六歲,一臉沉穩停在距離林沙五米左右的地方,輕笑着道。
“米爲義?衡山派?”
林沙心頭微微一動,好象抓住了什麼緊要信息,又好象什麼都沒抓住,這種模凌兩可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子,米師兄問你話呢!”
那位姓陳的年紀比米爲義要大,腰間挎着一柄精鋼長劍,脾氣比起米爲義來大多了。
“哦,你們的那幫土匪啊,他們早走了!”
林沙不想節外生枝,輕輕安撫背上躁動不安的屁孩,隨手遞了個酸酸甜甜的果脯過去,而後不動聲色回答。
“那村子……”
那姓李的衡山弟子年紀最,地位也最低一人牽着三匹繮繩,與陳姓同伴一起走到米爲義稍後半步距離,同時開口問道。
“……”
林沙默然不語,身後殘破村子寂靜無聲,這意思太明顯也不過。
“那幫可惡土匪,真是滅絕人性的畜生!”
衡山三人頓時心中瞭然,臉上變色胸口沉甸甸的,下意識抓緊腰側長劍,過了好半晌米爲義才憤憤怒罵出聲。
“三位大俠可還有事?”
土匪都被他全部殺光了,林沙可不想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出聲問道。
“這個……”
米爲義被問得一滯,這才仔細打量林沙,一位十歲左右有俊秀的少年,一身麻布衣裳洗得發白,最奇特的是背上揹着一個吃果脯吃得津津有味的嬰孩,旁邊堆滿了大半車的古怪牛車,一副即將遠行摸樣。
“兄弟,你這是要出遠門?”
米爲義態度依舊和善,回頭衝着林沙驚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