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勤政殿小朝會,當今滿臉陰沉怒吼道。
不怪他憤怒,朝廷賑濟災區十分及時,又有賈赦的一系列狠厲手段,將賑濟災民時的貪墨和其它一些問題壓制到最低,區區一個半月就基本將災區的災民安定下來,幾大災區的局勢也都平穩過來。
可就在這時,之前被朝廷嚴厲打擊得差點全軍覆沒的白蓮邪教又冒了頭,一通神驗之極的符水之法,輕輕鬆鬆收攏數萬災民之心,並出手輕鬆拿下一處邊境小城,立起了白蓮教的旗幟。
朝廷自然不會眼看着白蓮邪教又再興之時,立即派遣西北駐軍鎮壓。
可結果……
慘不忍睹啊,好象無生老母放開了限制般,那處白蓮邪教控制的邊境小城一下子出現五十位請神上身的狂信徒,以其刀槍不入的恐怖身手,直接斬殺帶隊將官,引得圍剿邊軍一片混亂,而後跟混跡軍中的內應連手,硬生生將三萬戰力強悍的邊軍拿下,能夠逃出昇天的不足三千。
此戰震驚西北,整個西北的邊軍套塞全部進入緊急戰備狀態,再沒有能夠解決白蓮邪教請神上身的手段之前,他們是不打算再出手圍剿了。
消息傳回京都,朝野一片譁然,引了莫大震盪。
眼前的狀況,頗有一種神靈插手人間事務的感覺,滿朝文武都有一種跟神靈對戰的驚悚,自然沒有一個願意出頭的。
這就是當今最爲憤怒的地方,當然他心中其實也是相當害怕的。
無生老母畢竟是神靈,要他跟這樣的神靈對上,心裡壓力還是相當之大的,搞不好都有可能動搖他的皇位。
只是,忌憚歸忌憚,白蓮邪教越是如此囂張,當今就越要將他們打壓下去,否則等他們徹底壯大那還了得?
所幸,那夥白蓮教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幹翻了西北三萬邊軍後,實力大漲卻沒有擴大勢力範圍的想法,反而龜縮回邊境小城不出,一副老鼠不出洞的架勢。
這讓朝廷還有整個西北都鬆了口氣,同時心中也七上八下忐忑不已,越是不明白白蓮邪教的舉動,心中越是不託底啊。
“以臣之見,那幫白蓮信徒不像是要跟大慶死戰的樣子,先不要急着派兵將他們趕盡殺絕,讓西北當地官府將白蓮邪教控制城池方圓五十里的所有百姓都遷移出來,等等再看情況如何!”
賈赦當仁不讓站了出來,語氣平靜淡然開口。
“胡扯,白蓮邪教慣會鼓惑人心,朝廷不能姑息養奸,必須立即出兵將他們全部拿下!”
兵部尚書錢雄一臉不滿出列,大聲說道:“不知道賈相是什麼意思?”
“既然錢尚書如此認爲,那就由錢尚書直接領兵去戰吧!”
賈赦也不生氣,只緩聲開口提議道:“錢尚書以爲如何?”
“你……”
錢雄頓時說不出話,戰報裡可是說得清楚,白蓮邪教教徒一下子出現五十位請神上身的狂信徒,三萬西北軍是被這五十人感翻的,他去了還不是一樣?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
賈赦沒有好氣說道:“再說,白蓮邪教一口氣出現五十位請神者,這正常麼,不搞清楚他們這手怎麼弄出來的,就算派上十萬大軍,肯定能將那夥伴白蓮邪教教徒消滅,但可能會出現的損失錢尚書想過沒有?”
錢雄默不做聲,賈赦所言就是他的擔憂,跟白蓮邪教對戰別的倒無所謂,怕的就是他們那些神神叨叨的手段。
畢竟他們身後可是一位神靈,誰也不知道跟神靈作對最後會有什麼下場?
“賈卿,你打算如何處置?”
當今突然開口滿臉不滿,白蓮邪教的危害傻子都知道,可是手下不願意冒險他也無可奈何。
“陛下,看情況我倒是覺得白蓮邪教遇到麻煩了!”
賈赦沉吟片刻,突然開口說道:“不然他們的行動就說不過去,以他們以往的習慣,一旦作起來便是如火如荼,鬧得轟轟烈烈死得也轟轟烈烈,像現在這樣老實安分實在罕見!”
“哦,賈卿有什麼頭緒沒有?”
當今聞言來了興趣,滿臉好奇開口問道,不僅是他,在場文武官員,又有哪一個不好奇的。
“大慶宗教多有,百姓基本上都是淺信,遇到什麼廟就拜什麼神,只求一個心理安慰!”
賈赦朗聲道:“舊說白蓮教,一萬人中能出現十個瘋狂的狂信徒都難!”
當今和衆臣暗暗點頭,賈赦這話纔是正理。
別看歷史上多有皇帝崇佛信道,可他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信徒,而只是想通過這種手段達成長生久視的目的罷了。
而大慶的文化傳統,也不允許出現所謂的宗教國家,可能某些宗教勢力有一時的勢大期,可一旦勢頭弱了下來又會恢復原狀。
白蓮教要不是老是跟朝廷作對,還喊出了推翻朝廷的大逆不道之語,朝廷也是不會特別針對他們。
相比潛勢力更加強大和恐怖的佛道兩門,區區白蓮教又算得了什麼?
只是白蓮教願意當出頭鳥,又有不錯的鼓惑人心手段,比如符水以及請神上身等等神奇手段,頗能迷惑普通人的心智,能夠將人鼓惑得六親不認,只信無生老母這樣的摸樣,一搞就是成千上萬信衆聚集聲勢浩大之極,朝廷不出售彈壓纔怪。
“陛下,臣聽聞草原上的牧民,只信奉長生天和薩滿教,而且還相當的虔誠,是不是白蓮教跟草原宗教起了衝突?”
賈赦侃侃而談,將丐幫傳遞回來的準確信息,以懷疑口吻道了出來。
沒錯,通過丐幫的龐大情報網絡,他早就弄清楚了白蓮教這邊行動古怪的真正原因,就是跟草原上的宗教勢力起了嚴重衝突。
兩個極端宗教之間起了衝突,那自然要先分出勝負,至於其它的都是次要的,這就是宗教信徒跟朝堂官員思維的不同。
“那就暫時先不動白蓮教那幫傢伙,等弄清楚了情況再跟他們計較不遲!”
當今暗暗點頭,覺得賈赦的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真要是如此的話那就好了,他還巴不得白蓮教跟草原宗教拼個玉石俱焚。
……
這邊,剛剛處理了白蓮教突然興起的事情,那頭南方官府又來急報,有倭扣偷襲沿海城鎮,當地駐軍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狼狽而逃,沿海幾處城鎮被倭寇攻破,損失財產錢糧無數,還有數百年輕女子被掠走云云。
“可惡可惡,難道沿海官府和駐軍都是吃乾飯的?”
當今接報氣得暴跳如雷,最後沒有辦法又只能召開臨時小朝會,想要商討出一個解決辦法。
“江南沿海出了倭寇?”
賈赦不信道:“沿海海商跟倭寇的關係,不是一直很好麼?”
“跟強盜拉關係,不是與虎謀皮麼?”
兵部尚書錢雄冷笑,憤怒道:“現在吃到苦頭了吧,就是不清楚此番倭寇之亂規模到底有多大?”
“……”
一干重臣還有當今商討了半天時間,最後終於做出了決斷,讓江南總兵帶兵前去剿平倭寇。
不是當今不想派遣北軍向南,可是幾位出身江南的重臣依舊強烈反對,最後當今也是無奈只好暫時妥協。
要是江南總兵能夠解決麻煩最好,省了朝廷不少事情。可一旦他們出了問題,那就不能怪他不給面子了。
賈赦隱隱有所感覺,這其中一定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讓他有一種朱明時期倭寇肆虐江南的錯覺,這不會只是一個開頭吧?
還真被他猜對了,接下來幾日還沒等朝廷的決議傳達至於江南,江南那頭的告急信報已是一封接着一封傳來。
倭寇禍患,倭寇禍患,權勢倭寇禍患!
也不知道哪冒出來的這股倭寇,不僅戰力強橫行動也是如風如火,又好象對江南沿海地形一清二楚,連連趁當地官府和駐軍不備殺入城鎮,殺人掠財肆無忌憚令朝野震驚。
與此同時,在津門府外海的海上面,突然也多了不少的倭寇船隻,他們揮舞着利刃叫囂着瘋狂撲向看見的每一條商船。
從第一艘商船被劫,財貨被劫掠一空,船員被屠殺乾淨開始,不過短短半月時間已有五艘從津門出的海船被劫,船上船員全部被殺,行徑之殘忍另人指,其囂張態度也叫人心驚。
津門水師坐將不住立即出動,與那幫倭寇在海上火併一場,竟然被那幫倭寇強行殺光一船水師官兵,倭寇之中竟然隱藏了許多江湖好手,他們的實力不是一般水師官兵能夠應付得來的。
幸好這次帶隊出征的王子騰吃過教訓,身邊帶足了高手護衛,在他們的拼死幫助下終於將這夥倭寇打退,自身傷亡也是絕對慘重。
水師的慘烈損失叫津門港的還貿生意受了一定影響,旁人還不以爲意,可賈赦卻看出了其中的危機。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海上倭寇肆虐之時,大慶境界江湖也被打破了平靜,以前一直行蹤隱秘的聖教突然亮明旗號,大撒英雄貼召開所謂的英雄大會,準備選出所謂的武林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