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把殺豬刀,不管是曾經動人心魄的海誓山盟,還是如花的紅顏美眷,在時間這把殺豬刀跟前都得暗淡失色。
轉眼七年時間匆匆而過,杭州府城依舊繁華,甚至更甚往昔,每日裡人流洶涌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西城乃城中權貴所居之地,李府在這裡也算得上出名府邸了。
李府主人李公甫,官職不過區區正五品,在高官雲集的府城並不算什麼,可架不住他掌握的六扇門給力啊,其分支遍佈整個江南,幾乎每一個府都有其分部,掌握捕快數量上萬,絕對是一位不容忽視的實權派大佬。
眼下正是太平年景,無論是中央禁軍還是地方駐軍,基本都不會輕動,反而像是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捕快公差,看起來更有威懾力一些。
李公甫掌管整個南方所有省區的治安,手下六扇門捕快也算得力,這些年沒少做出功績。
南方几省最近幾年出現大發展局面,各省都是欣欣向榮商貿繁盛,其中便有六扇門的保駕之功!
那些隔絕商路的路霸劫匪,還有各地窮兇極惡恨不能刮地三尺的地痞劣紳,在六扇門的強力打擊和約束下,他們對商路的破壞已經被壓制到最少。
不管什麼時代什麼地方,只要商路暢通想要經濟發展起來都不是難事,整個南方地區這幾年都處於一種欣欣向榮的鼎盛態勢。
不過六扇門雖然做出了不少功績,卻是並沒有太過張揚,行事反而相當低調不起眼。知道他們厲害的人不會輕易得罪,不知道的,那就繼續不知道好了,反正六扇門自行運轉也不需要他人的認可或者褒獎。
因着種種緣故,李公甫在民間的聲望一般,可在南方高層官場,他卻是了不得的實力派,就算督撫一級大員都不能小覷的存在。
如果換作一個性格張揚,手段和能耐不夠的傢伙,只怕早就被江南官場聯手弄翻,然後將六扇門的勢力瓜分乾淨。
可惜,李公甫行事低調不假,可是一身實力極爲強悍,想要靠暗中見不得光的手段將他拿下,好幾位莫名其妙就被從督撫位上突然倒下的地方大員,就是最好的反例。
李公甫的手段也一點不差,將六扇門攏得嚴嚴實實,卻又露出一些不重要的縫隙,讓一干眼紅的官場中人有機可趁,加上他一貫不參與江南官場的派系鬥爭,漸漸的他竟成了整個江南官場最爲特殊的一個。
叫人難以忽視,卻又可以無視的存在!
很矛盾的感覺,不過這是李公甫刻意所爲,又有血淋淋的反例在前,在沒抓住李公甫的確鑿把柄之前,不要說江南官場中人,就是朝廷大佬也不敢輕易妄動,搞不好是要鬧出大亂子的。
沒辦法,朝廷還牢牢控制着六扇門總部,只是那位總門主的表現就差強人意多了。他是個標準的大齊官僚,官場上的場面應付得十分順溜,在朝廷上的官評也不錯,可惜就是掌握六扇門的能力差得很。
他根本就沒怎麼弄清六扇門真正的意義所在,以爲這是朝廷新成立的一家權力衙門,就跟刑部和大理寺差不多。
呵呵,真是個白癡!
六扇門主要負責轄下府縣的治安,權責之大叫人心驚!
同時,六扇門還有監督地方的隱秘責任,這樣的機構能是朝廷普通的權力衙門麼?
反正六扇門總部那邊的情況相當不好,從創立到現在一直都沒能突圍成功,被權責差不多的刑部和大理寺,甚至隱隱還有通政司聯手,壓制得幾乎難以喘氣,搞得相當狼狽苦不堪言。
這樣的垃圾表現,怎麼可能會讓對六扇門寄於厚望的當今滿意?
更何況還有南方六扇門的精豔表現擺在那兒,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跟南方六扇門比起來,六扇門總部無論實權還是影響力,都要差得太遠了。
當今倒是有心想將南方六扇門門主李公甫進京,可朝廷一干大佬哪裡願意頭上多一層禁錮?
反正他們不知道使出了什麼手段,還有地位岌岌可危的六扇門總門族也跟着一起暗中阻攔,最後這事纔不了了之。
可就是如此,李公甫的大名,在整個朝廷高層都是如雷貫耳!
那些朝廷大佬包括當今都看出來了,李公甫絕對是位手段和實力俱全的狠人,經過多方試探發現其沒有更大的野心之後,便達成了某種默契,只要李公甫不表現出明顯的野心,又或者主動參與朝廷派系之爭,還有謀反大事,他們也就對其南方六扇門門主的身份地位睜隻眼閉隻眼。
就連當今都是這個意思,其實有李公甫坐鎮江南,南方六扇門網絡嚴厲監督彈壓地方,搞得無論哪方勢力到了南方地界,都得耐着性子按規矩辦事,反而讓南方顯出了難得的興盛之兆!
如此局面,無論是當今,還是朝堂各方派系勉強都能接受,反正對手也沒能佔到便宜。想要撈好處那就得亮出真本事,按照南方的規矩辦事,如此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公平,雖然心中有所不滿卻還是可以接受的。
誰也沒料到,李公甫這麼一位區區五品官員的存在,竟然間接促成了變相的公平環境,使得南方出現了極爲罕見的整體興盛之象!
李公甫對官場的壓制還是一種隱隱威懾,只要自身沒有太大問題,在南方爲官還是相當愜意的一件事情。
經濟大發展,伴隨着自然是大筆銀錢的進進出出,其中只要有小半流入官員之手,成年累月積累下來也是一筆極爲驚人的財富。
這還只是官員極爲‘正當’的收入,要是再讓家人僕役搞幾個賺錢生意,那銀子還不嘩啦啦的來啊?
一般這樣的‘正當’收益,六扇門不會管也不可能管,只要官員不做那等殺人性命的陰損之事,六扇門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之中。
倒是江南武林和修行界,纔是最深刻感受到六扇門強悍的一波人等。
前文提過,大齊跟兩宋時期的經濟文化和軍事制度差不多。
兩宋之時,除了經濟人文發展十分繁榮之外,山賊土匪之多也是歷史各朝之冠,大齊自然也有這樣的毛病。
像是江南繁華之地,不僅各地幫派林立各種堂口組織簡直數不勝數,凡是險要一些的山頭以及湖泊或者河流之上都有強人存在。
這些傢伙,完全不事生產,就靠打劫來往客商和行人過活,是阻礙各地商業交流,以及影響地方治安的最大毒瘤。
不僅如此,這些強人的存在,還跟紮根地方的土豪劣紳暗中勾結,做出了不少傷天害理的惡事。
之前地方官府實力不足,加上這些強人幫派流動性極強,深韻幹不過就跑的游擊戰術,往往一處地方官府嚴厲打擊,他們便跑到旁邊的地域討聲音,因爲這裡的官府對他們不聞不問,使得匪勢一直猖獗不下。
李公甫可不管這些,六扇門的分部開到哪裡,哪裡的強人勢力就倒了大黴,不是被清剿戰死,就是被俘虜成了各地土建工程的主力軍。
其間自然少不得少一批性質十分惡劣的土豪劣紳,自然得罪了不少的人和勢力,可六扇門有確鑿證據在手,又有處理地方治安的權力,就算有人不爽也是無可奈何。
而且六扇門的捕快好手實力絕對強悍,其中跟隨李公甫最久,得傳全套鍛身拳法的老手,一個個都練拳有成放在江湖上都是一流甚至超一流好手!
南方武林的一流好手又有多少?
就算最強的幫派長江聯,也承受不住六扇門大批一流高手甚至超一流高手的衝擊,要麼低頭服軟以後遵守規矩存活,要麼立刻覆滅直接沒了下場。
那些真正有底蘊的大幫大派,自然不願意就此消失在歷史的場合中,幹又幹不過六扇門的大批好手,最後只有低頭服軟的一條路子。
如此,隨着六扇門的分部逐漸開遍整個江南所有府治,整個江南地區的匪患都爲之一清,至於各地的幫派自然大批低頭服軟,不敢再跟六扇門直接作對,服從六扇門的規矩和安排。
由此,江南武林爲之一清,之前的烏煙瘴氣全部消失,恢復了一種難得的相對安寧狀態。
江南武林被六扇門狠狠清理了一遍,江南修行界也被李公甫親自出手敲打了一番,至少佛道還有散修之中的正派修士,都感受到了六扇門的威嚴不敢胡亂造次。
至於那些不聽話的修士,他們不在外頭胡作非爲就算了,一旦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等待他們的絕對不是什麼好結果!
有正派修士,還有遍佈整個江南,甚至已經普及襖了村鎮一級的土地城隍神系提供準確情報,李公甫在這些年中,成了整個江南修行界修士頭上高懸的一把尖刀,時刻提醒着他們不要胡作非爲,不然後果實在難料。
如此,李公甫逐漸成了整個江南最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