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緩了幾天後,就被林沙正式任命類似於御史大夫的州牧府屬官。
現在大漢朝廷的架子還在,林沙不想做出頭鳥,也沒心思玩什麼自立的把戲,自然不可能把州牧府的屬官名稱搞得太過引人注目。
盧植確實是個人才,既然已經決定在豫州牧林沙這做事,幾天時間就調整了心態,很快就進入了角色。
只是,當他深入瞭解了豫州的實際情況,頓時嚇了一跳。
他怎麼也沒想到,豫州的實力,竟然如此強橫。
爲了弄清楚心中疑惑,他甚至不惜以公務爲由,在短短兩月時間跑遍整個豫州九十七縣,對豫州的實力做了全盤考量。
最後得出的結果叫他心驚,豫州的實力不知不覺間,已經完全超越了司隸地區,而且超出的不止一點半點。
不說豫州的繁華程度,除了雒陽等少數重城能夠比較之外,司隸地區竟是全盤落後於豫州!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
黃巾之亂興起之事,豫州和冀州一樣都是重災區,大城要地情況還好一些,鄉鎮的秩序幾乎被破壞怠盡,接觸的部分豪強態度冷淡了點,不過這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直到後來才知曉,林沙手段強硬到把這些豪強都逼得服軟了,心中的震驚和佩服可想而知。
豫州可是中原腹地,豪強扎堆的大州,結果幾乎所有地方豪強都被壓服,這種手段真心沒話說,就是皇帝也得羨慕。
最叫他意外的是,林沙和州牧府還特別重視教育,不惜花費重金和大量資源鋪建公學習題,從縣到郡國再到州的三級公學體系十分完善,幾乎將豫州的寒門士子和部分豪強子弟一掃而空。
單就這點,盧植也得說聲佩服。
估計也就雒陽的太學和鴻都門學,連學起來才能蓋過豫州的公學聲勢。
盧植作爲海內名士,之前又有在東觀修史的經歷,對於豫州的公學體系,特別感興趣和支持。
當他在州公學還有郡國公學藏書館,看到幾乎被複制了一遍的東觀藏書和鴻都門學典籍,以及太學藏書時,真的被震到了。
儘管高質量的紙張出現,已經在雒陽主卷取代了竹簡的存在,可東觀藏書和太學藏書,以及鴻都門學典籍何其浩瀚,豫州公學這裡竟然有全部的副制,相來其中花費極其驚人。
確實驚人,林沙可是通過蔡邕,以及一些相熟太學博士,甚至拿錢砸十常侍的手段,纔得到了這些寶貴藏書的複製品。
就這,還都是皇室允許公開的普通書籍,真正珍貴的藏書還都在皇室手裡握着,林沙正琢磨着趁董卓這個大老粗不識貨的機會,花錢把買下來,或者派人用紙張複製一遍也成。
對於財大氣粗不差錢的林沙而言,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問題。
當然,這只是林沙自己的心思,除了身邊的心腹幕僚,旁人一概不知,不然消息泄露的話,可是會引來軒然大波的。
豫州三級公學已經成了地方豪強的眼中釘肉中刺,尤其藏豐富得藏書,比起地方豪強的家族收藏要多得多,也豐富得多!
這對習慣了壟斷知識的地方豪強來說,就不怎麼美妙了。
在正史記載中,每每都能看到某某名士以詩經等等授徒多少多少,號稱一代大家,顯然這些名士身後的家族手裡,這方面的藏書相當完善和豐富。
可家族的力量畢竟有限,哪裡比得上林沙動用一州官府之力行事,弄來了幾乎整個大漢最精華也是最豐富的藏書。
最叫地方豪強不爽的是,這些藏書還是免費向公學學生開放,允許公學學生自己抄錄帶回家族,簡直就是動搖他們在知識壟斷上的地位根基。
他們手裡有的可能比公學藏裡的某方面書籍更全面更深入,可惜在豐富程度上根本沒法比,最多也就是一派大家,再想要以一家之言在文壇呼風喚雨,估計已經很難了。
要不是擔心州牧林沙的狠辣報復,豫州地方豪強肯定要對公學的藏動手,就算不能將之據爲己有,也要將之付之一炬才成!
可惜,藏有精銳官軍把守不說,而且裡頭除了書架和書籍本身,幾乎沒有多少易燃物品,他們也不敢冒着毀家紓難的風險搏上一搏。
一旦被揪住,不說家族鐵定完蛋,州牧林沙的雷霆怒火,就是汝南袁氏這樣的龐然大物都承受不起,更何必還要承受文人階層的口誅筆伐,不是被逼到了絕境哪家也不會如此瘋狂。
日子過得好好的,幹什麼非要玩這種砍頭的把戲,嫌自己活得太久啦?
盧植不知其中道道,不過他對林沙的佩服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河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更叫他意外的是,林沙不僅花大力氣整治豫州三級公學,還在部分平民所在村鎮和城市,設立了好幾百家蒙學館!
這,真真是了不得的能耐!
當盧植巡查途中,驚奇發現蒙學館的存在,並親眼目睹那些平民家庭出身的孩童和少年,端坐在教室1認真讀書之時,突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感動。
盧植十分明白,蒙學館看起來簡單,可其中代表的含義卻是極其重要!
在豫州部分地區,平民子弟也得到了受教育的權利,而且還是官府親自出面主持的局面!
更叫他吃驚,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附近的地方豪強竟然安之若素,好象根本就當這些蒙學館不存在一般,這簡直太叫人驚訝了。
林沙的能耐,再一次櫥動了盧植的心神。
能將地方豪強壓制到這等程度還沒爆發,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能存在的奇蹟!
可在豫州,這樣的不可能卻是真實存在的,盧植一時精神有些恍惚,以爲自己已經不是身在大漢,而是在另一個地方一般感覺古怪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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