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將功贖罪

路途上,林子明和黛琦絲二人走在前方,徐京慢悠悠的跟在後面,心中似乎有所隱瞞,放不開心中羈絆。

“你先行,我去看看徐京,他一路上如此鬱鬱寡歡,想必是期間發生了什麼大事。”林子明轉頭看了看徐京,又對着黛琦絲低聲道。

“嗯。”黛琦絲點了點頭。

待到黛琦絲走了一些距離,徐京才騎着馬到了林子明身旁,他愕然看着林子明:“林莊主,我正好有事與你商議。”

這是他在路上做的決定,林子明對他有救命之恩,與其把這種事情埋在心底,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說出來。

“我也正好有事與你談談。”林子明記得來的時候花蕊夫人與他說過的話,務必要尋找到徐京,如今人倒是沒事,可是狀態卻是差得很。

徐京神色微微一笑,笑得很是蒼白無力,思緒一下子又回到了半月前:“汝陽王本不應該戰死,這一切都是爲了我纔會出現如此結果。”

他把特穆爾之死因由往自己身上攬下,隨着話匣子的打開,徐京似乎得到了一絲釋放變得輕鬆許多,繼續講道:“要不是我企圖逃走,監軍不力,吐蕃軍隊哪會如此突破邦達古鎮的防禦,更不會出現後面的結果。”

“事情都過去了,自責也沒有多大用處,況且朝廷大軍在大將軍程咬金率領下已經攻破昌都古鎮,不久前已經與蜀中軍隊會師了,準備反攻回去。”林子明拍拍徐京的後背,能夠跟在孟昶身邊多年,徐京的見識豈能差到哪去,這次監軍不力自然固然是有責任,但話說回來,特穆爾都沒能抵擋住吐蕃軍隊的攻擊,其中場景不難預料。

“這次朝廷大軍竟然是程將軍,難怪行動迅速,不過話說回來,我恐怕無臉在進蜀中軍隊。”徐京透露出自己的心思,整個人終於恢復過來:“林莊主,我倒是想去朝廷軍隊中當個先鋒,希望你暫時不要把此事告知我姐姐,否則她又會提心吊膽,惶惶不安。”

“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我豈會阻止你。”林子明笑了笑,旋即策馬揚鞭,朝着黛琦絲方向追去,徐京同樣飛馳而來,不落下風。

“對了,你可知道此次進攻蜀中的吐蕃主帥是哪一個?”林子明看着徐京問了一聲,要知道特穆爾也是身經百戰之人,由他統帥的蜀中軍隊面對吐蕃突襲時,就算討不到多少好處,也不會如此輕易地潰敗,還弄得個落敗身死悽慘下場。

“原本我也不知道,可是後來被抓的時候,我很快就被帶到了吐蕃軍隊的主帳,他們破了蜀中之後想把我作爲傀儡。”徐京作爲當事之人,而且還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回憶起當時遭遇:“吐蕃赤松德贊派遣了國師益西德親自坐鎮昌都古鎮,這次不僅有東女王勢力,還聯合了蒙古帝國一些高手,而且益西德還企圖說動西夏,三方勢力共同夾擊蜀中,廟時把蜀中領地一分爲三。”

“當真打得一手好算盤。”林子明搖搖頭,難怪益西德會現身在西夏地界,原來還有這等密謀。

吐蕃密教寧瑪派勢力也積極參與進來,想要在分一杯羹,不過這次他們遇到了林子明和黛琦絲二人,算是倒了大黴,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出一個時辰,三人已經來到昌都古鎮附近,不比邦達古鎮,蜀中軍隊還在整頓之中,很多地方未必都能夠巡邏查視,昌都古鎮自從大將軍程咬金控制下來後,周邊不知佈下多少眀哨暗崗,三人剛剛出現在周圍,立即便有數十人圍了上來。

“什麼人!”

林子明立時把手中飛龍令牌亮了出來,那些士兵見了令牌也不識得,不過爲首之人卻是揮了揮手:“你們暫且退下,繼續巡視,他們是自己人,我來負責就行了。”

“是。”

一會兒功夫,那數十個士兵已經離開,朝着另外一側繼續巡邏去了。

頓時,現場除去林子明三人外,還有剛剛留下的巡邏頭領。

“百夫長羅玉成見過大人。”

“你倒是有些見識,識得我手中之物。”林子明笑了笑,收起飛龍令牌。

不過仔細觀察起來,這個名叫羅玉成一身白色盔甲下,長得玉樹臨風,卓爾不凡,殺氣籠身,如此之人,倒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大將,而不是一個小小的百夫長。

“你莫不是三絕公子羅通的後人。”林子明見這個歲數與自己相差無幾的年輕人,不由問道。

羅玉成點點頭,對着林子明回道:“正是家父。”

羅通不愧是能夠被李世民親自承認並且收爲義子之人,即使在西征之時被敵方成名老將王不超斬於馬下,子嗣依舊能夠恪守遺風,從卑小的百夫長做起。

“我們想見程老將軍。”

“隨我來吧。”

隨後在羅玉成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昌都古鎮,黛琦絲被帶去休息,林子明和徐京則是來到軍營主帳中見到了大將軍程咬金。

“竟然是你。”程咬金見到林子明之時,有些意外。

林子明現在身份並不比程咬金低多少,不過出於禮節,多少還是要謙遜一點:“晚輩林子明見過老將軍。”

“蜀中監軍徐京見過老將軍。”徐京面對程咬金,還是有些不自在,說話時戰戰兢兢,平時風度不在。

程咬金一聽徐京之名,臉色微微一變,目光投向徐京身上,雖然心中有了一絲猜測,可還是問道:“你不是被吐蕃高手擒去了?”

林子明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由他出面了:“我們在來的路途中碰到了幾個喇嘛,順勢跟過去將他給解救下來。”

“原來如此。”程咬金點點頭,旋即站起身來,盯着二人,仿若能夠洞悉人心:“你們不去邦達古鎮,來昌都莫不是想要投到朝廷大軍中來?”

徐京見機行事,急忙說道:“老將軍神機妙算,此番我監軍不力,無顏再回蜀中軍隊裡,但我不甘心就此無功而返,懇請老將軍容下我這帶罪之人,做個先鋒將功贖罪。”

“如此也好。”程咬金朝着帳外一聲叫道:“玉成你且進來,把他帶到先鋒營。”

“是。”

羅玉成領着徐京出了帳外,朝着先鋒營去了,頓時帳內只剩下林子明和程咬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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