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師弟

雲蕭醒過來時,已經身在華山。第一次來到華山,只見山勢險峻,樹木清幽,時有鳥鳴流水之聲傳來。華山雖已沒落,家底還在。四五座粉牆大屋依山而築。

似乎是發現雲蕭出來了,一箇中年美婦緩步走近,回山後,甯中則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雲蕭待靠近了才認出,同時她的身邊跟着一個小女孩,粉雕玉琢,十分可愛。雲蕭猜測她應該就是嶽靈珊。

“你醒啦,肚子餓沒,我拿了些吃的給你。”甯中則手上端了一個食盒。

雲蕭的肚子傳來一陣飢餓聲,甯中則笑吟吟的說道,“進屋去吃吧。”

天色已經接近黃昏,雲蕭走了半天山路,早就餓扁了,打開食盒後不顧形象的吃了起來。“娘,這是不是故事中說的餓死鬼啊!”嶽靈珊童言無忌,雲蕭不和她計較,倒是甯中則批評了幾句。

“謝謝你,大姐姐!”雲蕭的話剛出口,嶽靈珊不高興了,“她是我娘,你叫她姐姐,豈不是豈不是成了我叔叔!”

甯中則被兩個小孩逗樂了,對着雲蕭說道,“叫姐姐,我雖然很開心,但以後不可以這麼叫。你還沒入門,暫時不能叫師孃,就先叫我嶽夫人吧。”

如果按照雲蕭真實年齡,叫姐姐確實剛剛好,如今只是個六歲大的小孩。“嶽夫人,嶽掌門答應收我爲徒了嗎?”“你放心,只要你沒說謊,師兄一定會收下你的。”之前被雲蕭偷過一次,甯中則覺得雲蕭肯定不是個誠實之人。

看到甯中則收拾碗筷,雲蕭連忙搶先,一定要改變自己在未來師孃心目中的形象,雲蕭想到。

三日來,雲蕭一直住在前院,飯菜都是甯中則送過來的,中院是練武場和正氣堂,雲蕭還不是華山弟子,不方便進入,更莫說後院。

這天風和日麗,甯中則比尋常早來很多,看到雲蕭已經起牀,直接進門,“蕭兒,昨晚掌門師兄已經同意收你爲徒。你和我去正氣堂吧。”

聽到這個消息,雲蕭開心的跳了起來。或許是身體回到了小時候,整個人的性格也變得像個孩童。雲蕭剛要出門,被甯中則一把拉住,“等等,我看你只有一身衣服,這幾天給你做了一件,換上吧。”

看到衣服上的一針一線還是新的,雲蕭非常感動,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但是又有幾個母親真的給自己的孩子做過衣服。自己不是她的孩子,還未入門她就已經視如己出,難怪令狐沖那麼敬重她,就是任我行都佩服她的爲人。

走過練武場,來到正氣堂,堂上主位放了一桌兩椅,正中位置擱了三桌六椅,俱是上好的紅木所制,亮澄澄的漆面能映出人影。

嶽不羣在主座,嶽靈珊和一個男孩站在左側,一個年齡比嶽不羣還大的人在右側。“進去後先主動拜師。”路上甯中則低聲提醒道。

進了正氣堂後,甯中則也走上前,站在嶽不羣旁邊,看到衆人都注視自己,王秋走到嶽不羣身前跪下,用稚嫩的聲音說道,“雲蕭拜見嶽掌門,弟子願拜在華山門下,請嶽掌門恩准。”

嶽不羣想起了自己當年,也是如此拜師學藝,不過當時有濟濟一堂的華山羣雄,如今同輩中只有夫婦二人,門下也是弟子凋零。看到華山終於再次注入新血,嶽不羣幽幽一嘆,伸出右手虛扶,“起來吧。”

正式拜師還需要前往祖師祠堂,香燭早已備好,嶽不羣引着幾人來到後堂,樑間有一塊牌匾寫着“以氣御劍”四字。進去後,正中間是一排排祖師牌位,兩側懸着一柄柄劍,整個祠堂莊重肅穆,雲蕭走過時看向這些劍,只聽嶽不羣說道,“我們華山派在武林中有這麼大的聲譽,多虧了祖師們行俠仗義,懲奸除惡,這些都是他們的佩劍。”

仗劍江湖,快意恩仇,看到這些劍,雲蕭心中熱血澎湃。嶽不羣走到香案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四個頭,祈祝道,“弟子嶽不羣,今日收雲蕭爲徒,願列祖列宗保佑,此子日後勤學苦練,潔身自好,不辱華山聲譽。”

嶽不羣說完,甯中則怕雲蕭年幼不懂規矩。提醒他上前。雲蕭恭恭敬敬的上前跪下,嶽不羣起身後森然的說道,“自今日起,你就是我嶽不羣的第三弟子,必須恪守門規,如有違反,視輕重處罰。重則廢除一身武功。我華山派享譽武林數百年,武功上也絕不弱於他派。但是勝負之爭,微不足道,必須維護師門令譽。”

“弟子一定謹記。”雲蕭說道。這時甯中則也走到身前,“本門七戒由我來說,蕭兒聽好了,首戒欺師滅祖,不敬尊長。二戒恃強欺弱,擅傷無辜。三戒,婦女。四戒同門嫉妒,自相殘殺。五戒見利忘義,偷竊財物。六戒驕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匪類,勾結妖邪。這是華山七戒,本門弟子,必須牢記。”

雲蕭記住後背了出來,嶽不羣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笑道,“本派規矩不多,只此七戒,但是一旦破戒,必嚴懲不貸。其他的,你只要時時以仁義爲先,我就歡喜了。”之後雲蕭開始磕頭,先向嶽不羣,後向甯中則。看到拜師結束其他人才敢說話。

“三師弟你好,我叫令狐沖,是大師兄。”令狐沖今年九歲,比雲蕭早一年入門。雲蕭也向他和勞德諾行禮。“還有我呢!”嶽靈珊看到雲蕭唯獨沒有對自己行禮,頓時嚷嚷出來。雲蕭看向嶽不羣和甯中則,剛剛嶽不羣可是說自己排行第三的。

“呵呵,靈珊是我的女兒,日後要嫁人,不入華山門牆,你們可以暫時按年齡大小而論。”嶽不羣笑着說道。

雲蕭看起來和嶽靈珊差不多歲數,靈機一動,問道,“你多大?”

“剛過完生日,我六歲了。”嶽靈珊神氣的說道,彷彿自己很大。

雲蕭身體變小後和嶽靈珊差不多,但自己可不想做師弟,於是說道,“我也六歲,不過一個月前生日就過了,所以我是三師兄,你是小師妹。”

聽到雲蕭的話,嶽靈珊小嘴嘟起,不滿的說道,“娘啊,你爲什麼不早一個月讓我出生。”嶽靈珊的話落,滿堂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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