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非也非也

智光大師,年逾七旬,乃是天台山止觀寺的和尚。三十年前,在玄慈這個帶頭大哥率領下,參加了那場雁門關大戰。

當時參與的一共二十一個人,但最後活下來的卻只有四個人,分別是玄慈、趙錢孫、汪劍通,他是最後一個。

在那次大戰之後,因爲自覺殺戮太盛,智光大師便潛心修習佛法,並且在一次瘟疫中,飄洋過海,遠赴海外蠻荒,採集異種樹皮,治癒了浙閩兩廣一帶無數染了瘴毒的百姓。他也因此大病兩場,導致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實非淺鮮。

因爲他是少數知道喬峰真正身份的人,前些天,受丐幫徐長老相邀,要他出面做個證人,證明喬峰乃是契丹人,從而讓丐幫擺脫這個契丹人的掌控。徐長老表明他們已經得到足夠的證據,證明喬峰是契丹人的後代,要智光作證,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出於民族方面的考慮,智光決定出山相助,就在今日,他按照徐長老留下的記號,正獨自一人趕往杏子林,就在他接近杏子林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震顫靈魂的聲音:“智光,你媽喊你回家吃飯。”

智光當即一臉黑線:“何人戲耍老衲!?”

數百米之外,凌池微微一笑:“找到了。”

下一刻,一輛獨輪車風馳電掣的衝出去,不過數秒,便已出現在智光面前。

凌池看着眼前這個灰布衲袍,方頭大耳的老和尚,微微一笑:“你就是智光大師?”

智光看着如鬼魅般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男四女,眼中閃過一絲驚駭。

“阿彌陀佛,正是老衲。”強壓下心頭的駭然,貌似平靜的問道:“不知施主有何貴幹?”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讓你去死。”凌池微笑道。

“!!!”智光瞳孔一縮,心頭狂跳,手裡的佛珠差點捻斷:“施主……與老衲有仇?”

“無仇無怨。”凌池微笑道:“但我就是想讓你死,你是自我了斷呢?還是由我代勞呢?”

“阿彌陀佛。”生死之際,智光反倒盤腿坐在地上,平靜地道:“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施主,動手吧!”

老衲這種高僧的做派,想必能唬住這小子吧!哼!想殺我?你還差得遠呢!

噗——

凌池射出一記中衝劍,正中智光眉心,智光悶哼一聲,已是前往西天,拜見如來佛祖去了。

凌池曲起中指,伸個懶腰:“總算搞定了。”

“……”四劍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凌池一掌在地面上轟出一個大坑,隨手將智光丟進去,雙手隔空連掃,將泥土掩蓋好:“有什麼話直說。”

“凌公子,奴婢不懂。”梅劍問道:“爲什麼要殺一個無辜的老和尚?”

“我當什麼,原來是這件事。”凌池雙腳在泥土上踩來踩去,道:“因爲他不死,很多人就會因他而死。”

“???”梅劍茫然。

“別想了。”凌池道:“這件事很複雜,我不想多說,你也不要問了。”

“是。”梅劍深吸一口氣,道:“奴婢不該多嘴。”

“談不上多嘴。”凌池微笑道:“誰都有好奇心,換了我,我也會問。”

梅劍心裡一暖,道:“多謝凌公子體諒。”

“不謝。”凌池把泥土踩好,又做了一些僞裝,見沒什麼破綻,便推起獨輪車,道:“好戲還沒看完,咱們接着看。”

“還有啊?”

……

“一品堂的人居然也來了?”丐幫衆人面露驚怒之色:“這幫西夏的狗雜碎,真是該死!”

原來喬峰手中的情報是西夏的徵東大將軍赫連鐵樹帶領堂中勇士,出使汴梁,表面上是朝見大宋太后和皇上。其實朝聘是假,真意是窺探虛實。他們知曉丐幫是大宋武林中一大支柱,想要一舉將丐幫摧毀,先樹聲威,再引兵長驅直進。

這赫連鐵樹離了汴梁,便到洛陽丐幫總舵。但當時喬峰正率領丐幫弟兄到江南來爲馬副幫主報仇,西夏人撲了個空。這幹人一不做,二不休,竟趕來江南,終於和喬峰定下了約會。但情報中卻說西夏一品堂的人隱藏在暗中,要藉着這次機會,一舉殲滅丐幫。

所謂一品堂,是西夏的一個講武館,由西夏國王所立,堂中招聘武功高強之士,優禮供養,要他們爲西夏軍官傳授武藝,凡是進得一品堂之人,都號稱武功天下一品,故而稱之爲一品堂。

這些一品堂的高手幾乎都有丐幫長老的實力,此次雖然不是傾巢出動,卻也來了七八成,若是丐幫準備不足,真有可能陰溝裡翻船。

喬峰很憤怒:“這些西夏來的狗賊,真是欺我丐幫太甚!我喬峰……嗯?”喬峰吸了吸氣:“什麼味道?”

“哇!好香啊!”包不同身邊的那個綠衣少女滿臉陶醉的吸着氣,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香?我都餓了。”

那紅衣少女也捂着咕咕叫的肚子,道:“好濃郁的香氣,似乎是油煎的香味。”

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擡頭望去,就看到百米之外停着一輛小推車,小推車中間放着一口大煎鍋,一個身穿白衣,頭戴高帽的人正在煎炸着什麼東西,香味就是從那裡飄過來的。

“此地怎會有小攤販?怪哉,怪哉。”包不同驚疑不定:“此人穿着打扮倒像個無常……咦?竟是孿生的四姐妹?有趣,有趣。”

包不同看見了,喬峰和許多丐幫長老也看到了。

“此地怎會有小商販?”吳長老眉頭一皺,道:“幫主,此人衣着古怪,又出現的毫無痕跡,還請小心。”

“吳長老說的是。”喬峰扭頭對包不同道:“包三先生,你和我丐幫之間的恩怨可否暫且推後?”

“非也,非也。是包某要暫且和你們丐幫將恩怨推後,不是你們丐幫要推後。”包不同仰着脖子,這副鳥樣氣的丐幫衆人想幹他。

喬峰倒是不在意,抱拳道:“既如此,包三先生請。”

“非也,非也。不用你請,包某自會走。”包不同對三女一笑,道:“表小姐、阿朱妹子、阿碧妹子,咱們過去看看如何?”

“好啊!”阿碧迫不及待地說道:“這味道太香了,我都忍不住了。”

“就知道吃。”阿朱笑罵:“也不怕表小姐笑話。”

王語嫣微微一笑:“此時已是酉時,是該吃些東西了。包三哥,咱們且過去看看吧!”

“妙哉,就這麼辦。”

四人朝那小吃攤走去,丐幫衆人聞着那不斷飄過來的香味,肚子叫的此起彼伏,就連喬峰也腹中如鼓,道:“兄弟們原地休息戒備,喬某去看看。”

喬峰武功高強,丐幫衆人自不擔心,只是他們根本不想原地休息,他們也想過去看看,想吃好吃的。

“好餓,好想吃。”望着那邊的小吃攤,丐幫衆人個個眼冒綠光。

……

包不同一行四人來到小攤前,正在做鍋貼的凌池微微一笑:“四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阿朱問道:“小哥,你這賣的是什麼?”

“鍋貼。”凌池微笑道。

“還有別的嗎?”阿朱追問。

“只有鍋貼。”凌池微笑。

阿碧噗嗤一笑:“那你還問我們吃什麼?這不是隻能吃鍋貼嗎!”

“是隻能吃鍋貼,但餡兒料不同。”凌池指着面板上那四排還沒下鍋煎的餃子,微笑道:“韭菜、茴香、豆角、白菜,客官喜歡什麼口味?”

“這四種是肉餡兒的?還是素餡兒的?”阿朱問道。

“當然是肉餡兒的。”凌池微笑道:“素餡兒的太便宜,賺不了幾個錢,肉餡兒好吃,賺的也多。”

阿朱和阿碧頓時咯咯直笑,阿碧道:“沒想到你還是個財迷。”

“沒辦法,家裡媳婦多,不多賺點錢沒法養家。”凌池嘆道。

四人看着四劍,不禁驚奇。剛纔遠遠地看着就覺得四劍應該年輕貌美,湊近了看,比她們預料的還要美,且四姐妹生的一模一樣,只用衣服顏色作了區分,當真是風情倍增。

阿朱讚歎道:“小哥,你的媳婦好美呀!又是孿生的四姐妹,真是好福氣。”

四劍頓時嘻嘻一笑,竹劍道:“姐姐過獎了,你們也很美呢!”頓了頓,看着美若天仙的王語嫣,嘆道:“尤其是這位白衣的姐姐,當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女人沒有不愛聽別人誇她們美貌的,即便是王語嫣這樣天仙美人也不例外,聞言心中一喜,笑道:“哪裡,四位姐姐才美呢!”

“非也,非也。”包不同搖頭晃腦:“若論美貌,天下又有誰比得過表小姐。”

“包三哥,哪有自家人誇自家人的,羞也羞死了。”王語嫣嬌靨泛紅,面帶羞色。

“非也,非也……”

“這位莫非就是姑蘇慕容氏麾下的四大家將之一,包不同先生?”凌池打斷了他。

“你這市井小販竟也聽過包某的大名?難得,難得。”包不同頗爲自得。

凌池呵呵一笑,道:“聽說包先生特立獨行,愛好與人唱反調。口頭禪“非也,非也”,十分有趣。今日一見,果然有趣。”

“噗——”王語嫣和阿朱、阿碧齊齊掩口輕笑,剛纔這番話真是戳到她們笑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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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真是平平無奇,本想繼續寫下去,但是一看字數,三千字夠了。嗯,可以發了,就發了。也是昨天寫了八千字,有點累,寫到現在也沒勁兒了,休息一下,晚上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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