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逝,轉眼間一年已經過去。
大隋看起來風平浪靜,但背後已然波濤洶涌。
等待了一年時間,國師玄天機仍不見蹤影,這讓很多人欣喜不禁,也蠢蠢欲動。
但出於謹慎,無論是李閥,還是宇文閥,亦或是李密、王世充之輩,都沒有輕舉妄動,只是天下匪患逐漸多了起來、他們不但武力高強,而且來去如風,極難追殺。
有了匪患,當然也會有平匪的人,而平匪的人自然是靠山王。這一年來,他手下十三太保時時出動,將一個又一個的不法之徒擊斃,而其中最爲出名的便是秦叔寶。
除此之外,寇仲、徐子陵二人也大放光彩。二人合招之下,百步飛劍與橫貫八方聯手合擊,竟將修煉“紫氣天羅”至大成的“天君”席應斬於劍下。這大大出乎了人們的意料,人們這才發現純陽宗的兩位傳人竟然已是宗師修爲,戰力比起老一輩人物絲毫不弱。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百年。這句話絲毫不錯。
而此時,戰神殿中。
玄天機經過一年參悟,看到了第十三幅圖。
圖中畫了一個人蜷伏而眠,眼耳口鼻完全緊閉,胸中又畫了個人,也是蜷伏而睡,眼耳口鼻亦是緊閉,姿態相同。圖錄上方只寫着:“胎從伏氣中結,氣從有胎中息。”
玄天機這時心中所想的,卻不是這幅圖該作何解釋。而是這句話正是道家修仙整個哲學所在。道書常言人出生時,通過連繫母親的臍帶。隨母體一呼一吸,爭取養分。生出後臍帶剪斷,始由先天內息呼吸,進入後天口鼻的呼吸。所以修仙第一要訣,首要重歸先天的呼吸,但母體已不存在,唯有發動體內自身的先天呼吸,以脊椎直上頭上泥丸的督脈,再經印堂下胸前至肚臍之任脈呼吸,所謂打通任督生死玄關。給下能吸天地之氣的仙胎。
這種神仙之術,自古相傳,是否來自這戰神圖錄,未爲可知。
“傳說中,遠古時期,廣成子在某一時間來到戰神殿中,悟通了天地宇宙的奧秘,重返地面後,把這知識經黃帝傳與世人。並以甲骨文著寫出《長生訣》,後再潛返此處,進入破碎金鋼的超凡境界!如今看來,此言非虛!”玄天機若有所思道。
他在參悟第五幅圖至第十二幅圖時。相繼看到了金木水火土這已在《長生訣》中出現的法則,只是比起《長生訣》來,它更加玄奧難言。也讓他受益匪淺。
“西漢時期,第一代邪帝謝眺看到有關《戰神圖錄》的記述。得窺圖錄之秘,從而創出《道心種魔大法》。而慈航靜齋的始祖地尼。因得翻閱所著《魔道隨想錄》之緣,從而曉得“破碎虛空”之秘,《慈航劍典》很大機會亦受到“破碎虛空”的影響。仙胎魔種,各走極端,源頭則一。”
“如此看來,無論是《長生訣》、《道心種魔大法》,甚至《慈航劍典》,均源自《戰神圖錄》,我有此機緣,一定要好好參悟纔是!”玄天機自言自語了一番,看向腕上神龍。
“小龍,外面似乎有你的同類!”
神龍等待了玄天機這麼多天,甚感無趣。聽到玄天機話語,翻了翻眼皮道:“那隻龍真是丟了我們我們龍族的臉,竟然長得那麼醜,還是偉大如我長得帥!”
“小龍,說人話!”玄天機笑道。
“偉大如我本來是龍,說什麼人話!”神龍小聲嘀咕了幾句後,才認真回道。“主人,似乎我的血脈比它要高許多,所以它不敢過來。還有,它好像在地下時間呆的長了,眼睛有些不太靈光!”
“哦?原來如此!”玄天機恍然。難怪魔龍沒有攻擊他,反而將後來者一掃而空。
他重新端坐起來,參詳下一副圖。
又是一年過去。
楊廣仍是在江都縱情享樂,沉迷於聲色之中,將國事拋於腦後。
他已經勵精圖治了二十多年,早已厭倦了繁冗的國事,不負當年的英明神武,一心想着花前月下,玩鬧嬉戲。
多年的安穩日子使得他的警惕心大降,不曾注意到外界發生的種種變化。
靠山王楊林心中漸生擔憂,他感覺到了陰謀的氣息。
這兩年來,大隋出現的叛亂越來越多,使他東奔西走,奔波勞累。哪怕他是宗師境界,也漸漸地承受不了。
他已經是一百五十歲的老人了!
他雖然威猛,但終究還是老了。
而十三太保,已經死了七個,更讓他心中難受,鬱郁不已。
靠山王感覺很不對勁,如今天下太平,百姓是沒有反的理由的,那麼是誰想着反對他楊家的天下呢?
他想起了言笑晏晏的獨孤峰,一臉忠誠的李淵,還有陰冷霸道的宇文化及。
這些人,他們都不會對大隋忠誠,他們忠誠的,只有自己的家族。哪怕大隋亡了,他們仍不會皺半點眉頭,說不定還會開心不已。
皇上做的果然是對的,就要狠狠削弱他們 。
只可惜,現在的皇上……
靠山王有些無奈,但也沒有辦法。
他感覺有些難辦,他雖然爲靠山王,卻不能無憑無據地將幾大家族的人抓起來審問。
他嘆了一口氣,堅定道:“國師不在,那麼本王就要撐起大隋的天。”
靠山王突然大喝一聲道:“盧方何在?”
一人身披鎧甲,立馬從帳外走了進來,恭敬道:“義父有何吩咐?”
“傳本王號令,進軍長白山,圍剿王薄這個逆賊!”
“遵命!”盧方恭敬言道。
與此同時,戰神殿內,玄天機看向第三十六幅圖。
圖錄正中畫了一個人,盤足安坐在一個大圓中心,但那個人的心胸部位,也畫了一個細小的圓。圖錄下方寫道:“天地一太極,人身一太極,太極本爲一,因小成大小,因意成內外,若能去此心意,豈有內外之分、你我之別,天地既無盡,人身豈有盡,盡去諸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