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9 一怒殺人
以張辰看到的那些跟人類已經完全一樣的高級變異喪屍之後。他一點兒都不覺得喪屍能混進人類中有什麼奇怪的。
雖然水方芸一直對張辰沒有多少好感,但畢竟還是提高了他的圍棋水平。從這一點來說,幫她一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昨天晚上,你們的門窗都是封得十分完好的。卻有人不見了。排除變民怪物有空間穿越或是穿牆異能的話。那怪物肯定是在你們中間。”
他的話讓水方芸臉色有些發白。窗外的空氣很冷。室內因爲沒有開空調,所以玻璃上有一層淡淡的白色冷霧。
張辰的語調一樣很淡很冷,“當然,也有可能是這羣人裡有人夜裡故意在把怪物放進來。這種可能也是有的。那些魚龍混雜的黑幫分子,裡面到底有些什麼奇怪的人,誰都不知道的。”
“怎麼可能……還有人類把變異喪屍放進來的。”
張辰沒說話。他曾經遇到那個有禁錮空間能力的大怪物時。被困在空間裡的人類異能者爲了活命甚至跟怪物合作幫它擴大地盤幫他們騙其它人類進來。這些黑幫裡有沒有混進奇怪的人,根本沒法知道。
而那些變異喪屍如今也已經變得越來越聰明瞭。會作出什麼特別的事來,也不是不可能。
張辰其實還想說的就是,辛冬兒也感到了那個怪物是跟在車隊在一起的。只是有些話他並不想說的太明白。
水方芸在滿腹心事中離開車,踏回到外面清冷的世界裡。夜裡的冷風把車窗外的她,臉凍得一片嫣紅。張辰有些不能理解,她爲什麼會在這種時候來自己的車上討論這種問題。畢竟她應該跟陳青月他們更熟。當然也許是因爲她跟辛冬兒有血緣關係,所以纔會來吧。女人的心理有時候很微妙。
車內裡變得安靜了一點兒,但還是比較暖和的。張辰放下手裡拆到一半的棋局跟前座上的辛冬兒說道,“我們恐怕是該走了。”這兩天時間的耽誤,其實後面追趕的敵人。已經只有兩天多的距離了。車隊車太多人也多,走得太慢。
“你能不能救一下她……”辛冬兒忽然說道。
張辰有些吃驚的問,“救她?”他吃驚不是因爲這個要求,而是因爲辛冬兒從來沒有對他提出過要求。
辛冬兒從前排回過頭來,那美麗烏黑的眼睛正認真的看着張辰,然後說,“她很關心我……也對你很好啊……”
“關心你是有的,對我好就算了。”張辰吐了一口氣,然後說,“她說她是你唐姐。應該是錯不了的。她不是個會耍滑頭兒的人。你真的想讓我救她嗎?”
辛冬兒咬了咬嘴脣,然後點了點頭說,“救一下她吧。”
“好吧。我盡力吧。但是有些話我說在前面。”張辰把手裡的棋子放到磁盤上說道,“我們只能再跟他們多耗一到兩天的時間。而且如果他們自己不肯得救。我肯定會放棄救人的。”不管在那個時代,腦殘都是存在的。你要救她,她不說感激你。甚至有可能會恨你。這種事並不少見。
辛冬兒點頭說,“我明白的,盡力就好了……”
張辰到鎮政府大樓的時候,那裡正在出現一次爭論。他夾着棋盤出來的。估計對於這裡的人來說。他的形象就是個懷裡總夾着一副摺疊棋盤的男生。
水方芸剛剛跟那個黑幫頭子,還有其它的如陳青月一類的人說了要分開的事。
“你們怎麼能這樣!!”屋裡那黑老大身材肥胖口氣十分生氣。從他說話的樣子來說,這個傢伙平時肯定是個極自私兇惡的人。只是這些天他實在是有求於人。要不然不會那麼低聲下氣的。
張辰覺心裡想,爲什麼別人不能這樣。你自己一身屎的找上別人。如果是我的話。我連身都不會讓你近的。
水方芸態度倒是很平和,“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也不知道敵人在哪裡。分開的話,敵人就只能從我們中間選擇一個追遂。誰活誰死各安天也是好事。”
那黑老大實在是人在屋檐下,聽出對方語氣中的堅決。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換了個臉色央求說,“我們五百多人跟你們在一起。就算是被怪物吃。也能幫你們多分端一段時間哪。兵法最忌兵分兩路,這樣分開反而削弱了力量,可不是好事哪。”
水方芸並沒有再說話。這場談話算是結束了。張辰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或許之前她並沒有遇到什麼太強大的怪物,加上有個叫“蒼鼠”的異能者一直在這個省擴張地盤。對於一個有野心的異能者來說,自己的地盤上有變異喪屍自然是容不下的。
所以蒼鼠也充當了這個地區的清潔工身份。這裡一直並沒有發生太惡性的事件。而水方芸因爲有異能又沒有野心,所以她活得輕鬆,被市區乃至其它城市的幫派們供養着。幾乎吃穿不愁。
她恐怕是真的並沒有面對過真正意義上的人性險惡。
第二天的早上起牀後。又有兩個人消失了。這一次消失的仍然都是棋院的學生。各種壓力和恐慌蔓延在這個羣體之中。
這一天的上午,再有路障的時候。張辰下車轉了一下,事有湊巧。這時雖是冬季但外面並沒有下大雪。張辰去的地方有成堆的廢棄汽車。他站在那裡往遠處看的時候,卻聽到遠處有幾個男的在說話。
“老大,我看他們是存心不想讓我們跟着。”
接着說話的時候是那個黑老大,“不想跟,我們也得死跟着。分開了,那就是等死。”
“老大,我看他們也對付不了那些怪物。連蒼鼠都死了。這麼跟着不也是等死。”
黑老大嘿嘿的冷笑了幾聲說,“我一直沒跟他們說。這怪物不只一個。分開了我們必死。倒是幫他們分散了敵人。想讓我們走開,門兒都沒有。這些異能者如果能解決問題,就有一線生機。解決不了就一起死。”
張辰心裡有些感嘆,想這黑老大可是果決多了。對於水方芸的事,因爲辛冬兒希望張辰管。那麼管一下子也是可以的。只是限度上。張辰有自己的考慮。畢竟,如果別人要尋死。自己也不可能跟着演苦情戲。
張辰踱步回到自己的車旁。這些人剛剛說的話中,對張辰有意義的,也只有“怪物不只一個”這個消息。其它的其實知不知道都沒有分別。張辰要說的話,已經說了。如果水方芸是個狠不下來心的人。那麼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如果她能狠得下來心。則自己也不需要再廢什麼話。
水方芸在吃午飯時給張辰他們送了一次食物,陳青月也跟着一起來的。當然他只是站在車下的遠處。兩手交叉在胸前,背靠在一輛黑色的suv上,目光冷冷的盯着這邊。此時車隊裡的人還在吃飯中,並沒有人上車。因爲連續的死人,似乎車隊裡的人。變得動力不足。行動起來拖拉了很多。
車周圍顯得很空。風很大,四周的乾枯的草木在風中呼呼的響。
水方芸有些無力的坐在車的後排上,也沒關車門。那厚重的車門在風裡吱吱的來回響。
“又有學生死了。”她慢慢的說道。其實那些人是消失了。但仍誰都知道這些消失的人是凶多吉少。
“我應該怎麼作呢……”她皺着眉,似乎心理壓力很重。原來剛剛吃飯的時候,棋院的人已經開了一個小會,決定去留。但這些學生們中的大部分居然希望把黑幫帶在一起。
一般來說人是不會這樣選擇的。那水方芸接着說道,“那些黑幫裡的人,從昨天開始就在不停跟學生們拉關係,也進行了一些說服。當然他們的理由也不算離譜:‘人多的話。大家在一起力量大。就算有怪物,也死的慢一點。’”
張辰沒說話。那陳青月雖然站在外面,但他聽覺卻不弱,這時忽然插話進來說。“水老師。我倒覺得你那車上的兩個人更有問題。”他說的兩個人自然是指張辰和辛冬兒。
“他們兩突然就出現了。然後每天既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又不跟我們睡在一起。渾身的古怪。這裡最有作案可能的人,我覺得就是他們。”
那前排坐着的辛冬兒聽到這兒忽然咯咯咯的笑起來。
水方芸生氣了說,“陳青月別把你的私怨帶到這件事中來。現在是關係到全體性命的大事。”
陳青月正要再說話時。張辰忽然出聲說,“他說的也沒錯。我能出的主意也只有那些,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吧。”
水方芸這時皺眉把頭頂在前座的靠背上說。“怎麼選擇呢……”
張辰有些好笑了說,“跟他們分開就是了。”
那水方芸有些無奈說,“棋院的學生都是小孩子。都覺得人多,可能死得慢的一點兒。意見不一……”
張辰有些哭笑不得了說,“誰都沒有理由讓別人跟着自己陪死。意見不一還不容易。誰願意跟黑幫在一起的,就留下來。誰願意走的就一起走。”
“你倒是夠狠。”陳青月冷笑了一聲,轉身走一邊說,“水方芸爲了你的親戚,就這樣逼迫大家。我也早就對你失望了。”
張辰和水方芸看着陳青月走,冬日的陽光清冷,把路邊的光禿禿的白樺樹的枝杆照在地上,像一排乾癟的魚刺。
張辰靠在椅背上,兩手放在腦後說,“我已經跟你廢話太多了。如果不是辛冬兒要我幫你們。我立即就會走了。”
他停了一下後說,“你自己決定要死還是要活。至於別人的意見。在這個時代很重要嗎?”
水方芸也靠在沙發背上,閉着眼睛,似乎心理壓力很重。
學生當中分成了三派,一派是水方芸的死忠。這波人比較多,有四十多人。另外一派是陳青月的忠實朋友。大約有十三四個。其它的人,都是模棱兩可的態度。
這天中午吃完飯後。水方芸下定了決心。
學生吃飯聚集的一個臨時廢棄的樓房大廳裡。
水方芸站在大廳中間跟吃完飯的學生們說,“我不逼大家。但現在必須作一個決定。你們中意願意跟那些黑幫在一起的,出去。願意跟我們走的,留下來。”
張辰此時在房子外面的不遠處,坐在一輛棄綠色普桑的車頂上。但房間裡說話的聲音他聽得很清。心想。“水方芸是個好人。在面臨重大決擇的時候。有些模棱兩可的人是作不出明確決定的。這些人一般都會坐着不動。而水方芸的話,其實是把那些中間派中的大部分留了下來。事實上,如果她剛剛說,“願意跟我走的,一起出去。”的話。那麼這些中間派也會坐在這裡不動的。”
房間裡僵持着。
十分鐘後,陳青月起來作了表率,“水方芸,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是樣的人。”
水方芸哼了一聲說,“我是什麼樣的人,用不着你說。我不過是爲了讓大家有個活路而已。你愛跟他們在一起我不留你。”
陳青月冷笑了一聲說。“爲了你的那個唐妹吧。要不然你怎麼那麼聽人家的話。末世之後我們同生共死這麼久,想不到你只兩天就變成了這樣。”
水方芸也怒了,瞪着他說,“廢話少說。要走就走,要留就留。我沒求你這個小心眼兒的男人留着。”那陳青月的臉黑了一下站起來說,“水方芸,你真以爲你異能比我強嗎?我不過是一直讓着你而已。”他兩手緊握中有紅色的火焰包圍着身體,看起來相當的威勢。
但他最終轉身出去了。那些對他忠實的十幾個學生,還有一些最近兩天跟黑幫裡的人馬處得不錯的十幾個學生。跟着他一起走了。
屋裡最終剩下了六十多人。
水方芸嘆了口氣說,“好了。我們走吧。”
一行人六十多人。從房間裡魚貫出來。他們走到車隊前面的時候。那地面上蹲了兩三百黑幫分子。這些人平時都是到處蹲着沒個人正型。但此時當水方芸帶着人走過時。那蹲在路邊的兩百多黑幫份子突然站起來,把他們圍住了。
領頭兒的並不是黑老大,而是一個四十多歲一臉酒刺。扎着紅色頭套的男人,“水老師,我們在一起好歹能同舟共濟。你就這樣走了。咱們老大哪兒可不好說話。”他這話是挑明瞭,他們是聽到陳青月的話後纔來的。
水方芸一怒說。“什麼?”
她旁邊有個女生也有些生氣的說道,“誰規定了,我們要走得你們同意呢?”
呼啦一聲。周圍的那些黑幫人員一齊都亮出了武器。這些人除了刀劍之外,也有幾十只槍對準了現場的學生們。
“水老師你的實力,我們知道。但兄弟我要完成任務啊。雖然我不能自保,但說不得也把你的學生留點兒在這裡了。”
氣氛壓抑起來。對於水方芸來說她脫身不難。但要百分百救下這些學生絕對是個問題。
“怎麼辦?老師。”有幾個學生在小聲說話。水方芸沉着臉沒作聲,現場一片沉默。
那領頭兒的男子嘿嘿笑了兩聲,“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
這種態度已經十分明顯。水方芸明顯投鼠忌器。張辰坐的不遠,這時也走了過來。那其它的人似乎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他也跟在隊伍後面的。那水方芸看到張辰走近了問道,“怎麼辦?”
張辰說,“把他們殺光了。”水方芸的眉一皺。
張辰接着衝那領頭人冷冷的說,“給你們十秒鐘滾蛋。否則給我死。”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現場的所有人心裡都打了個冷顫。人的氣質往往能反映出很多問題。所謂的殺氣往往是指就就是這類。不管是黑幫分子還是棋院的人都在偷偷的打量張辰。這是個有些瘦的男孩,但當他出現了,說了這些話之後。現場的所有人都似乎本能的知道他下一刻就要殺人。
風很冷。
對於那個黑幫領頭兒的紅頭巾來說,問題變得棘手起來。應該說,原本他已經把這一切都控制住了。現在卻突然被這個男生突然橫插了一杆。他雖覺得對方殺氣大,但心中又怒不可止。就這樣把人放走了。他是不可能接受的。
“你他m是誰。論得到你說話。”這人咬牙切齒的說完,猛一揮手。他後面拿槍的幾十個人就要開火。張辰的動作很快。他跟進來就是要動手。那修長的手中瞬間就有劍。那長長的“溺水三千”。
“破箭式!!!”這一招幾乎要同時發出幾百劍以阻敵人。而此時的張辰已經《獨孤九劍》大成到第九層。這一招最少有七八十劍。所有人只覺得突然漫天劍影。
劍影又突然的就消失了。
那頭領身後的拿槍的人三十多人已經全部身首異處。所有人安靜了幾秒之後,血像噴泉一樣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