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長,叢青蒼。金魚嬉戲,荷葉輕搖晃。靜看水珠飛揚,微風涼,心氣爽。
“宋荒,你說以後該如何做,才能兵不血刃,拿下揚州。”一陣思緒過後,宋師道卻是突然朝着宋荒問道,其實這也是他的無奈之舉。
此刻宋師道有些迷茫,畢竟宋師道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現代穿越的普通人,雖然某些方面強於這個時代人很多,但是對於謀一城之事,宋師道還是有些力所不及。
“尊上,荒不知。”仍然是雷霆般聲音響起,這讓宋師道此時一陣無語,明明知道下方的人不過一莽漢,居然問他這種問題。
宋師道站於黑暗之中,自己思考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從軍隊出發,畢竟“槍桿子裡出政權”,這個理論宋師道還是清楚的,就算是在這高武世界,仍然是不例外的,不然也不會有隋帝靠着十萬驍果衛鎮壓天下的壯舉出現了。
而皇朝的建立,正是個人武力與軍權的結合,而目前,宋師道自認已方武力足以鼎立一方,目前就只還缺合格的手下了。只不過,有了這張空白聖旨,也足夠自己走出第一步了。
油燈光亮之下,宋師道緩緩掏出一張黃色聖旨,看着眼前的聖旨,宋師道有些感慨,沒想到這個時代也有這種空頭支票,不知道自己的便宜父親從哪來的。原來,宋師道眼前的是一張蓋了文帝大印的一張空白聖旨,是宋師道到揚州接收掉竹花幫後,宋閥拖人送來的。也就是說,這就是宋師道便宜父親,天刀的支持與看好了。
只不過,看着聖旨,宋師道明白,這亂世,還是靠力量而行,因此宋師道沒有傻到,現在就拿出聖旨,直接任命自己爲揚州總管,而是先壓服揚州城內部分勢力,趕出一切變數,再借助聖旨正統之名,直接控制揚州,聖旨的作用,在這亂世,只不過是表面的遮羞布罷了,而這,也是宋閥送來空白聖旨的原由所在了,畢竟宋閥還不想這麼快變爲大隋反賊,引人注目。
本來,宋師道也沒準備用這張聖旨,畢竟聖旨只是先帝聖旨,再加上亂世將至,用聖旨只不過是圖增笑柄罷了,但是,此時,宋師道自認,揚州城內,可以憑藉一己之力,壓下所有反對之人,所以正欲藉助聖旨之名,站於前臺。此時宋師道只缺一個大義之名,自然是可以用聖旨給自己造一個的,他可不想一直隱藏於揚州幕後。
大業年,揚州城內,繁華似錦,宋師道聽着街道上,酒樓中,揚州城內的每一個角落之中,都傳着劍君單劍退宇文之事。
一陣滿意,而這都是宋師道藉助竹花幫幫衆之力,在幾天時間內,傳遍了整個揚州城。因爲,這跟他接下來的謀劃卻是相關。
而此時,宋師道之所以走在揚州城中,卻是因爲宋師道正準備攜大勢直往城主府去,他要從幕後走向前臺,開始自己的霸業。
花絮飛,舞遍起,正是涼風習習,宋師道對面席坐的不是別人,正是揚州城城主宇文闕,宇文闕何人也,宇文閥旁支,揚州城內主政事官員。
宋師道與宇文闕細看着,都沒有說話,宋師道是正想着,如何說服眼前的老者將自己編入軍隊。是的,宋師道此行,就是爲了光明正大掌軍之故。他是,如今臨到關頭,他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而正在宋師道沉思之際,眼前的老者宇文闕卻首先開口了。
“不知宋少主,來老朽之處何干?”宇文闕疑惑問道,雖然對於眼前名揚天下的宋師道忌憚無比,只不過,宇文闕卻也沒有過多在意,畢竟是年輕人,自己吃過的鹽都比他吃的飯多,卻是不用擔心他。而就是這個想法,卻是讓他真正的養虎爲患。
難對付的是獨孤老賊,不除去他,揚州軍權永遠無法收攏。此時宇文闕卻是暗暗想到。
“正爲城主分憂而來”宋師道緩緩道來。沒等宇文闕說話。宋師道接着說道,城主,揚州城是南方大城,但是正是如此,卻受四面反賊圍攻,而城主卻無法緊握揚州軍權,不僅無法掃蕩四周羣賊,更可能揚州在亂世起時,都無法守住。而師道不才,出身名門,願爲大隋守城。
“宋少主有意軍職?”宇文闕有些意外,本以爲這位少主是個武癡,沒想到居然並非如此。宋師道的話說得漂亮,但是宇文闕一聽就知道,宋師道前來,是要軍權的。
“然也,師道願自領一軍,守護揚州安全。”宋師道刻意在“安全”二字之上,加重了語氣。
“世侄呀,要知道,揚州軍權可不在我手呀?你爲何找我。”此時二人在一聲聲“世伯”,“世侄”中已經達成了默契。宋師道知道,大隋果然亂了,沒想到小小揚州城內,門閥之爭都如此厲害。
宋師道懂宇文闕的意思,願意給宋師道提供軍職,只不過要對付揚州城內掌握軍權的獨孤閥。而且,能給宋師道的,只有個虛名,卻是無士兵。只不過,這是陽謀,只要宋師道想要握有軍權,就不得不與揚州城內原有握軍權者起衝突,這本無法避免,所以宋師道也安然接受。至於說,沒有士兵,宋師道更不在意,他可是掌控着揚州武館,竹花幫的男人。
仍然是載歌載舞,宋師道卻不知,在其走後,一手拿摺扇的儒雅老者進了城主府。此是城主謀臣“王風”,王家子弟。
“王風,你怎麼看。”此時此刻,宇文闕沒了在宋師道面前的那股悠然,有的只有威嚴。
“城主,讓劍君跟獨孤閥鬥鬥正好,在他兩鬥得兩敗巨傷之後,正好城主可借大義之名,出面收復揚州軍權。”王風一絲不苟,回答着上方宇文闕的問話。
搖曳的火花,動人的歌舞,讓整個城主府格外詭異,而已經回到九重樓的宋師道不會知道,有人已經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