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雅欣的生日宴會,萬衆舉目。
生日宴會開啓之時,香島的各家媒體紛紛報導,無論是花邊小報還是金融政報,都用盡誇張詞句讚美鄭雅欣。
然而當宴會結束之後,大家卻發現充滿了詭異。
根據內部傳出來的勁爆消息,鄭雅欣竟然欠了內地一筆高達百億的債務。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第一感覺就是胡鬧。
鄭氏家族可是香島有數的大豪門,怎麼可能會拖欠債務?
但是更多消息傳出來後,他們卻不得不相信了。
人家從內地專程趕來香島討債,甚至追到了鄭雅欣的生日宴會上。
這個消息,隨着宴會結束,立刻轟動了整個香島。
身爲香島有數的豪門之家,鄭氏家族乃是屹立在獅子山頂端的恐怖存在。
近幾年來,鄭氏家族的確稍稍沒落,但並不是因爲鄭氏家族的產業不行,而是因爲隨着老爺子年歲已大,導致家裡的人有了分家的想法。
家族動盪屬於正常事情,一個家族即便分家,也仍舊有着自己的產業管理公司,不可能因爲分家就導致產業分崩離析。
鄭氏家族的產業早就滲透到了各個行業之中,能源,生活,甚至於相關產業協會!
只要香島有的行業,鄭氏家族都深入其中,甚至滲透到方方面面。
普通人瞭解不多,但如果有新人調查,就會發現一個讓他們震驚無比的事實。
離開鄭氏家族,香島人的生活方方面面,甚至無法正常運轉。
鄭雅欣的生日宴會,落得一地雞毛,一陣風波過後,鄭氏家族又發現了另外一件事。
鄭雅欣失蹤了。
發生混亂之時,大家都自顧自保命,只知道鄭雅欣離開了,但具體誰帶走了她,卻沒人知道。
連續20個小時,沒有鄭雅欣的任何消息,鄭氏家族家中一片亂麻。
開闊明亮的家族會議室中,一名老者猛然摔碎了茶杯,臉上充滿了憤怒之色。
“究竟是誰?香島是我們鄭氏家族的地盤,誰吃了熊心豹子,竟敢對咱們動手!”
鄭氏家族有很多莊園,眼前的這個莊園,乃是家族日常議事所用。
鄭氏家族有很多產業,爲了協調各個產業溝通,自然需要一個24小時方便聯繫的場所。
家族的各級專員,都會派專人在這個莊園附近休息。
雖然只是一個莊園,但是隻需要一通電話,這個莊園就可以影響到香島的方方面面,甚至每一個角落。
而現在,鄭氏家族最受寵愛的小女孩,甚至比家族許多男性都優秀,未來極有可能繼承家業的鄭雅欣,竟然被人綁架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鄭懷安新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有人想針對鄭氏家族,打算藉由老爺子生病的空蕩,打擊鄭氏家族。
以前的鄭氏家族沒有任何弱點,其他家族即便想針對鄭氏家族也不敢。
但是現在卻不同。
老爺子生病了,雖然吃了仙丹妙藥恢復了精力,但終究還是傷了元氣。
老爺子療傷的這個空白窗口期,就是針對鄭氏家族的最佳時期,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攻擊鄭氏家族,就得等到猴年馬月了。
大家族想的多,而林北辰卻想的很簡單。
只不過林北辰無心解釋,也不知道鄭懷安此時想什麼,況且即便林北辰知道,也不會在乎。
“族長,我剛剛已經通知了安保處,讓他們加強守備,同時派出特殊小隊調查全港,一定會查到小姐位置的。”
鄭懷安身旁,站着一個年輕男子。
此人也是鄭氏家族的一員,在這一代的家族子弟中,算是較爲傑出之人,一直被鄭懷安留在身邊培養。
安保處是香島最大的警戒隊伍,安保處的主管,在香島的衆多部門之中,位居前五之一。
其人,手下掌管着將近五萬的安保人員,更有各種防爆和處置問題小組。
其一道命令下去,整個香島都要震盪一番,如果不是鄭氏家族這等級別的大家族發出命令,根本不可能調動這個級別的人物。
“安保處?”
鄭懷安聞言,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
由安保處出面調查,的確是最佳處置方案,但鄭懷安仍舊不滿意。
“你怎麼沒給他下達封禁函,直接將出海港口和機場全部封住?
我要甕中捉鱉,無論這個人是誰,既然敢對付鄭氏家族,我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族長,現在不是以前了,而且正是敏感時期,老爺子還在恢復期,如果鬧得滿城風雨,上面一定會追查,沒有老爺子撐腰,咱們未必能扛得住。”
年輕人苦笑了一聲,忍不住說道。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
無論家族內部如何喜歡鄭雅欣,但是在外人看來,鄭雅欣只不過是家族的青年子弟而已,這樣的人若說重要也重要,但若說不重要,其實也算不了什麼。
如果僅僅爲了鄭雅欣,就將香島鬧得滿城風雨,雖然彰顯了鄭氏家族家族的能量和實力,卻會讓內陸察覺到異常。
如今的香島,早就不是那個世界明珠了,雖然仍舊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卻已經不是龍國對外的唯一出口。
香島人可以沉浸在過去的榮耀之中,但是卻必須明白一點,沒有了唯一性之後,隨着時間跨度的拉長,香島的重要性在不斷減弱。
而且天門開啓之後,這種速度正在加快。
鄭氏家族,如果不能融入到天門世界之內,早晚會流於平常。
鄭懷安顯然還不明白這一點,憤恨的哼了一聲,用力捶了捶桌子,卻也明白此時不能大動干戈。
老爺子畢竟纔剛剛恢復,如果這時候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急火攻心,再次傷上加傷。
而這一次,他們未必能找到所謂的仙丹。
最關鍵的是,家族內部正處於分裂期,各家都在等着看笑話,一旦鬧大了,內部非但不會幫忙,反倒會內外勾結。
鄭懷安正在思索,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之聲。
鄭懷安心中頓時一驚,急忙開門向外望去。
他的辦公室外,很少有人敢鬧出動靜。
難道是老爺子來了?
鄭懷安纔剛剛出門,就看到迎面走來一位老者。
老者被衆人攙扶着,身上的氣勢如同猛虎一般令人震撼,而在老者身旁,還站着一名身穿道袍之人,此人年過五旬,卻有一種鶴髮童顏之感。
無論是老人還是中年,都是身居高位之人,身上充滿了上位者的氣息。
“老爺子,您怎麼過來了?”
鄭懷安嚇了一跳,急忙湊上前去,趕忙攙扶住了老爺子。
老人正是鄭氏家族這一代的家主!
鄭虎元冷冷的看着鄭懷安,甩手推開了他,中氣十足的說道: “這個家若是沒了我,恐怕早就散了,你以爲你能瞞得住我嗎?”
聽聞此言,鄭懷安頓時面露尷尬之色。
“老爺子,我哪有瞞着您?您的年歲畢竟已經大了,我只是擔心您着急上火,萬一再傷了您?”
“雅欣被人帶走,我這個做父親的心急如焚,也纔剛剛聽到這件事,還沒來得及向您彙報!”
說到這裡,他已經帶着老爺子進了房間,伺候老爺子坐下,然後倒茶,一邊說道:
“等我抓住這個混蛋,我一定將他抽筋扒皮。”
“你說這個有什麼用?”
鄭虎元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幾萬塊錢一克的茶葉,在他眼中,還不及白水來的好喝。
“高先生,麻煩您再把昨晚的事情說一遍吧。”
聽聞此言,鄭懷安頓時愣了一下。
高先生?
他仔細的盯着眼前之人,此人也叫高先生?
香島有一個高先生,但對方無論是年紀,還是樣貌,都和眼前之人對不上號。
那位高先生,一生修爲極爲強大,而且和各大家族交好,身上的殺氣沒有這麼重,最關鍵的是,對方的眼神也不如此人孤傲。
眼前之人,眼神之中始終帶着一絲晦澀難懂的傲氣,無論是誰見了都會心生不滿,總覺得被對方看低了。
而這位高先生,站在鄭虎元身後,默默的點了點頭,無視了鄭懷安的目光,淡淡的說道:
“昨晚來找鄭雅欣麻煩的人,名叫林北辰。
據我所知,在他帶走鄭雅欣小姐之前,曾和周元壽大戰一場,結果不但輕鬆擊敗了周元壽,甚至險些殺掉周元壽。”
“周元壽?周大師的親傳弟子?”
鄭懷安震驚的問道。
走廊之中,傳來了一陣喧譁。
因爲鄭雅欣被人抓走的緣故,許多族人都來到了辦公室外,只不過因爲老爺子在,他們沒有說話的資格而已。
昨天晚上的狀況太過複雜,除非經歷了當時狀況,否則外人即便各方搜索消息,得到的全貌也不過是幾分之一,根本無法還原事情全貌。
直到這位高先生出現,他們才突然聽到了關於周元壽的消息。
周元壽此人的身份無需多言,只要是知道周大師的人,必然知曉此人身份非比尋常。
有些人出名,是因爲他們天賦出衆,有些人出名,是因爲他們身份非凡。
而周元壽則不同,他是全才之人。
從他第一次暴露在衆人視線之內,就已經是萬衆矚目。
周大師很少收徒弟,對記名弟子的考覈嚴苛無比,無論是什麼人求關係,都無法動搖周大師的標準。
記名弟子已然十分難得,親傳弟子更是萬中無一。
周元壽雖然是年輕一輩的修行者,但是無論是天賦還是身份,都已經超出了老一輩的高人。
在香島的修行界排名之中,周元壽和一羣老傢伙們同臺競技,並且穩居前列,排在前30名左右。
而現在,周元壽出手都沒有抓住這個叫林北辰的人,甚至險些被殺死,不免令人震驚。
“高先生,這個林北辰到底是什麼人?”
眼見事情有些失態,鄭懷安急忙問道。
鄭懷安不愧是這一代的鄭氏家族族長,提問之時,直指問題的核心。
周元壽的出現固然令人驚奇,但更重要的,卻是林北辰的身份。
“此人同樣也是一名修行者,來自內地。”
高先生輕輕說道,目光掃視着在場衆人,特地落在了年輕一輩的弟子身上。
聽聞此言,年輕一輩的子弟,表情古怪。
“族長,這會不會是感情糾紛?”
一名家族子弟突然說道,聲音之中,充滿了揶揄之感。
鄭雅欣明明是鄭氏家族子弟,結果卻拋頭露面,進軍了所謂的娛樂行業。
娛樂圈在普通人眼裡,是最接近豪門的一個圈子,但是在真正的豪門眼中,這個圈子只不過是一羣拋頭露面的戲子而已。
進了娛樂圈,或許能賺到仨瓜倆棗,但是卻只不過是真正豪門的玩物而已。
鄭雅欣絲毫不在乎家族身份,依靠着家族名望和榮耀,在娛樂圈裡撥弄風雲,看似威風無比,但其實卻讓人笑掉大牙。
衆人瞧不起鄭雅欣,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正是這個。
而聽到衆人的嘲笑之聲,鄭懷安臉色頓時一沉,冷冷的盯着說話之人。
“我女兒雖然樣貌出衆,但是卻潔身自好,從來不曾與他人亂搞,反倒是你們這些人!
我聽說你們私底下加了各種俱樂部,瞞着老爺子胡搞亂搞,更有人金屋藏嬌,將血脈留在外面,你們最好別讓我查出來,否則無論這個野種是誰,我都會把它扔進河裡溺死。”
鄭懷安冷冷的說道。
剛剛還嘲諷鄭懷安的人,頓時臉色一變,驚恐無比。
他沒想到,只是一句玩笑話,竟然引來鄭懷安如此大的反差。
而更讓他驚恐的,卻是老爺子也在此地。
老爺子最討厭家族子弟在外面亂搞,尤其是留下了血脈。
大家族不怕家族子弟不爭氣,就怕出現了額外的血脈。
這些寄養在外面的血脈,極有可能成爲毀滅家族的根源。
就在這時,高先生出言,打斷了他們。
“族長,現在應該關心的是林北辰,而不是家族內鬥,如果無法解決這件事,鄭氏家族很有可能會遭遇滅頂之災。”
聽聞此言,鄭懷安頓時一驚,急忙看向高先生。
“高先生,此人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嗎?”
同樣是修行者,除了周大師之外,鄭氏家族就算得罪了其他人,也不會傷筋動骨。
而高先生聞言,卻面帶冷色。
“這位林先生,比之周大師要強大百倍,他如果動手,即便周大師也必須臣服……”
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