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潭景區,不僅僅有封印神龍的深水潭,同時還有九座蒼翠山峰。
九座山峰相互依靠,又相互依連,共同組成了一座蜿蜒曲折的山脈,由於山勢如同大地盤龍,所以自古時就被人傳爲神龍墜落之地。
數百年來,九龍之地一直是重要景區,慕名而來的遊客不知凡幾。
九龍山有大事發生。
周大師隱居多年,決定再次出山。
消息一經出現,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天還未亮,山腳下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斬龍臺是香島非常有人氣的休閒公園之一。
雖然名爲斬龍臺,但是此地並沒有什麼肅殺之氣,也沒有什麼名人被殺的典故,只是因爲日升日落之時,此地都會有羣山籠罩煙霞之感,所以被人取名天龍墜落,斬龍祥瑞之氣。
一側是羣山煙霞,另一側是海面,波濤起伏,堪稱山河壯麗,景色秀美,天下少有。
僅僅是爲了這一眼景色,每年便有許多人跋涉千里而來。
假期的最後兩天,所有人都想給假期來一個滿滿的收尾。
袁亞楠等人早早便起牀,連早餐都顧不及吃,便趕忙搭車前往斬龍臺。
然而他們風風火火趕過來,卻依舊沒能趕上第一波隊伍。
今天的斬龍臺,比往日更加熱鬧,長長的隊伍,幾乎看不見盡頭。
而順着隊伍向前望去,劉雲熙透過人潮,看到了一些真槍實彈的安保人員。
安保處的服裝非常有特色,即便想不關注,都辦不到。
劉雲熙等人着實無聊,跟在隊伍之中,無聊打哈欠。
“你們說,這裡是不是出事了?”
劉雲熙嘿嘿笑道,通過人羣,試圖看出點什麼東西。
然而他看了半晌,卻也沒有任何跡象,一時之間,劉雲熙心急的如同山裡的野猴子,抓耳撓腮。
就在這時,一旁的袁亞楠忽然驚呼了一聲,指着旁邊的另外一條岔路。
“劉雲熙,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林北辰?”
此言一出,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這幾天來,林北辰一直不見人影,最擔心的就是劉雲熙。
無論林北辰來香島有什麼私事,但帶隊出門的人是他,如果林北辰出了事,他這個帶隊者要負全責。
雖說林北辰是個成年人,而且男性在外遇到危險的機率並不大,但人生地不熟,誰能保證一定不會出事呢?
“林北辰在哪裡?”
劉雲熙激動的問道,推開人羣,向旁邊看去。
然而等他看清旁邊之時,卻不由得愣了一下。
前往斬龍臺的路,一共有兩條,他們走的這邊,乃是遊客上山的路。
這條路非常寬大,但即便是再寬大,也擋不住洶涌的遊客人潮。
而旁邊還有一條小岔路,由綠蔭組成的藤曼牆所阻攔,透過樹蔭的縫隙,劉雲熙瞬間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但沒等他仔細辨認,卻發現對方已經消失在樹牆深處。
劉雲熙急忙看向身邊,卻見衆人和他一樣,仍舊面對疑惑。
“你們看清了嗎?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林北辰?”
劉雲熙急忙問道,仍是不死心。
聽聞此言,在場幾人面面相覷,同時搖了搖頭。
樹牆的縫隙非常窄,他們也只是看清了一個大概,沒有看見此人的全貌。
劉雲熙見狀,只能將希望放在袁亞楠身上。
“袁亞楠,你也沒看清嗎?”
袁亞楠是第一個發現林北辰動靜的人,而且自從來到香島,袁亞楠和林北辰最爲親近,按說袁亞楠能夠看清楚。
然而聽聞此言,袁亞楠卻有一些羞惱。
這傢伙,問的什麼話?
“什麼叫我也沒看清,你們不也沒看清嗎?”
袁亞楠冷冷的說道,重新看向樹牆之中,從她的角度望去,能夠看見對方的背影。
然而無論是側臉還是氣質,都和她印象中的林北辰,有些區別。
“或許只是有點像,應該並不是一個人?”
袁亞楠喃喃自語的說道。
聽聞此言,劉雲熙頓時撓了撓頭皮。
林北辰,到底去什麼地方?
打電話打不通,問人也不知道去何處問,總不能去報失蹤人口吧?
如果是真失蹤,倒也罷了。
但如果林北辰在執行秘密任務,而他報失蹤人口,或許會耽誤林北辰的大事。
而就在此時,旁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他就算不是林北辰,應該也和林北辰有很大的關係。”
說話之人,是陳方誌。
看着陳方誌平靜的臉色,劉雲熙懸着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
“希望如此吧。”
劉雲熙悠悠一嘆,疲憊的說道。
自從進入大學以來,他認識了不少朋友。
但在這些朋友裡面,有兩個人格外的不同,其中一個是林北辰。
而除去林北辰之外,最讓他感到神秘和看不透的,就是陳方誌。
某些時候,劉雲熙甚至覺得,陳方誌和林北辰是一類人。
兩個人都非常神秘,身上都有一種異常難以言說的神秘氣息。
若不是這兩人樣貌差距有些大,劉雲熙甚至覺得他們是一對親兄弟。
陳方誌話不多,但只要開口,必然有根有據。
“咱們來這裡是爲了玩,但林北辰來香島卻是爲了要債,涉及上百億的債務,你們不會以爲只有他一個人來吧?”
陳方誌淡淡的說道。
他說話之時,立刻有一種令人信服的感覺。
“你是說……”
劉雲熙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其他幾人面露疑惑,不知道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陳方誌並沒有故作神秘,而是直接說出了答案。
“無論林北辰想做什麼,只憑他一人,都無法辦到。
鄭氏家族,不是一般人家,拖欠上百億的資金,更不是小打小鬧,即便是鄭氏家族想拿出來,也會傷筋動骨,必定有人從中作梗。”
說到此處,陳方誌便不再多說。
而衆人卻已經反應了過來。
林北辰向來神秘,這次行動又幹系重大,必然會多派人。 剛剛那個人,的確和林北辰有幾分相似之人,但恐怕是林北辰家中的長輩。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此人雖然和林北辰有幾分相似,但無論是氣勢還是別的,都比林北辰強大太多。
衆人解除了疑惑,也放下了對林北辰的擔憂,但袁亞楠心中,卻隱隱有一種不安之感。
陳方誌的推斷,從哪方面看都十分合理,但她總覺得有些不太合理。
剛剛那個人,真的只是林北辰的長輩嗎?
要知道,在拍賣會時,即便是那位鄭氏家族的大公子,林北辰也沒有一絲慌亂。
剛剛那個人,有沒有可能就是林北辰?
而整個香島之行,林北辰也沒有所謂的同伴,從始至終,就只有他一個人負責此事。
半山腰上,林北辰隱隱有所預感,感知擴大,等察覺到劉雲熙等人的氣息之時,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沒想到,劉雲熙等人也來湊熱鬧了。
九龍山地脈,能量充沛,靈氣十足,乃是天生的修煉絕佳之所。
山水相依,又依附着龐大的能量之源。
林北辰行走其中,竟然隱隱有一種隱居此處的衝動。
香島之地的確與衆不同,難怪此地有衆多修士。
某種程度上而言,這些人的眼光的確很好。
但話又說回來,即便此地再好,卻也只能夠供養一兩個超絕之人,其他人只能夠掙扎度日。
就在林北辰出現在九龍山上的同時,山中各處,忽然傳來陣陣異動。
衆多修行之人,躲在羣山之中,默默觀察着林北辰。
在這些人中,既有香島本地之人,也有因爲參加風水大會而來的各地能人異士。
周曠天隱居多年,突然現世,誰不想一觀真容?
天門開啓之後,大家都好奇周曠天的實力增長了多少,然而周曠天卻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此人想挑戰周曠天?”
“這是哪家的毛頭小子,年紀也太小了吧?”
“即便玩鬧也該有個限度,此人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怎麼敢得罪周曠天?”
絕大部分人,根本不認識林北辰。
即便有人聽過林北辰的名頭,卻也沒把林北辰和天下第一,聯想到一起。
不是他們沒有腦子,而是這天下修行之人無數,但能夠踏過玄門的,卻終究只有一個林北辰。
林北辰吸收完九龍潭的地脈和龍氣,一身氣息,宛如斬斷九天的神劍。
他眼中的道道金光,配上枯榮之體所帶來的種種神秘之氣,讓他宛如一座高山。
九龍山雖秀氣,但終究還是少了一分高山的凝重,而林北辰卻正好補上了這一絲遺憾。
羣山厚重,讓人僅僅只是看着背影,都有幾分喘不過氣來之感。
“竟然是他。”
觀戰之人中,有幾個人來自內地。
這些人見到林北辰,瞬間瞪大雙眼。
和那些不懂行的外人不同,他們都觀摩過林北辰大戰秦文武的影象資料。
這些人只覺得渾身戰慄,激動莫名。
他們沒想到,只是一次偶然來香島旅遊,竟然撞上了天下第一。
“林北辰是推開天門的天下第一,又是名副其實的玄門高手,而另一邊的周大師被譽爲香島有史以來第一高手,更是南方風水學派的領頭人物,這一戰簡直是開天闢地!”
無數人都激動無比,緊緊盯着山上的那道人影。
儘管他們不敢上前,但是修行之人雙目本就銳利,而且這是兩大超級高手,對戰靈氣翻滾浩瀚,遠隔千米之外,也依舊能夠清澈看到。
一路之上,林北辰看到了不少修行者,而越到後面,身份實力和地位也越顯赫。
有些人本是內地之人,見到林北辰之後,立刻行禮面露恭敬,而還有一些人,覺得林北辰是冒充之人,出言嘲諷。
而這些人,往往還沒等到林北辰動手,內地高手已然出手,教訓對方。
九龍山上有一處怪石,名爲升龍閣。
當林北辰來到此地之時,亭閣之中,坐着一位老者。
升龍閣地處狹窄,只能容納兩三人通過,而老者的輪椅擋在此處,卻故意擺在中央,左右各有不到半米地方,根本不想讓林北辰通過。
老者的臉色,帶有病殃殃的氣息,但是眼中卻帶着一股異乎尋常的光芒。
這絲光芒,護住了他身上的陽氣。
“你就是鄭氏家族的家主吧?”
林北辰心思一轉,已然認出了眼前此人。
卡在這個時間點來見自己,卻又故作姿態,阻擋自己的路。
除了鄭氏家族的家主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
林北辰心中忽然有些好笑。
眼前這位老者,也算一個德高望重之人,甚至多次出現在國內新聞報道之中。
誰能想到,如此地位之老人,得了自己的仙丹妙藥之後,非但不曉得如何回報自己,反倒把自己當做仇人。
老話說的好。
滴米爲恩,升米爲仇。
升龍閣外的荒道上,矗立着一尊尊門神。
這些人見到林北辰,滿身殺氣,沸騰如火,彷彿只要老者一張口,他們就會羣起攻之。
林北辰淡淡看着老者,雖沒有再說話,但卻已經明白了老者的心態。
對方並不是爲和談而來。
他之所以出現在自己面前,只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麻煩。
而麻煩,是需要解決的。
然而老者卻不知道,哪怕他身後的修行之人再多,實力再強,在林北辰眼中,也只是一羣廢物而已。
林北辰真想殺他,根本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殺人對林北辰而言,從來都不是什麼麻煩事。
“林先生,久仰大名。”
老者還不知道自己死劫將至,悠悠開口。
他一直緊皺的眉頭,忽然散開,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意。
“這出鬧劇,鬧了數日,已然隱隱有些失控,如今就算我想給你這筆錢破財免災,恐怕也辦不到了。”
老者幽幽說道,一張口就把責任都推給了林北辰,言語之間充滿遺憾。
聽聞此言,林北辰頓時笑了起來。
老者一張口,就把責任和麻煩推到了他身上。
什麼叫想解決,也解決不了?
什麼又叫即便給了錢,也不行?
從一開始,其實就是鄭氏家族的問題,只不過在某些人看來,與其給自己錢,倒不如把錢留下更加划算。
他們,從沒有在乎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