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41年某夜,一顆奇異隕石從神秘漆黑的宇宙深處飛來,急衝衝直奔地球。
在隕石周身,純青、純黃、純橙、純綠、純紫五彩幻光,自飛行方向,依次均布環繞。幻光彼此界線分明,並不糾纏。碰到地面時,隕石竟自呼地憑空消失。
與此同時,暴雨傾盆,各大洋巨浪濤天,海嘯不止。而陸地卻迅速乾裂,大峽谷頻現,飛禽走獸悲鳴奔逃。
漫漫長夜過後。地球各處媒體,紛紛報道,本地幅員廣闊的蒼鬱森林、深不可測的幽暗峽谷、聞所未聞的奇珍異獸,可醫百病的奇效泉水。
對這已經出現和還在出現的景象,人們不得其解。
更不解的,是身邊許多異能力者。
不確定的某人,不確定的某瞬間,讓杯子憑空移動,在指尖生出水果,舉起千斤的卡車仍健步如飛。
大災讓人悲傷,也讓人驚奇。
如今,百年後,世人稱這些異能力者——五行獵人!
我們的故事,由此開始。
在世界某個角落,有一座名爲“初升鎮”的小鎮,小鎮依山傍水,四周綠油油森林環繞,和自然融爲一體。
這裡的人們滿足於衣足飯飽的生活,不帶浮華,不爭不搶。
陽光明媚的集市,總是熱鬧非凡。
賣魚的,唱曲的,趕路的,搬磚的,紅通通的笑臉上洋溢着幸福。
在小鎮西南角的森林裡,草叢裡潛伏着一名草帽李豪。
他叫李豪,全身是綠色打扮。
綠長袖,綠短褲,一雙大眼,惹人注目,神采弈弈。
長袖類似古代大褂,只下半身被裁去,褂子的縫合線是兩指寬的豔紅寬線。
瞳色淡黃,鼻尖翹天,下巴寬實,整個人十分精神。
潛伏着注視前方,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他鼻子上一隻小瓢蟲在緩緩地爬着,但李豪安安靜靜,不爲所動。
彷彿和自然融爲一體。
這是理所應當、自然不過。
他身邊還有些悠閒的小動物。
松鼠、兔子、小鳥、蝴蝶,沒有絲毫的警惕。
一隻小松鼠正向着李豪注視的方向望去。
李豪在等的是什麼呢?
他目不轉睛盯着的是捕獸夾。
夾上連線的一頭,此線名爲極寒銀絲。
據說在立冬時節,烈霜峽谷中劇毒無比的冰蛛吐絲90秒內煉製,多一分少一秒的誤差都會前功盡棄,是上品中的上品。
線身埋進草裡。
自己牽着這一頭。
捕齒上是一種獨特的食物。
食物下是雜草。
雜草下,完全蓋住夾齒。
這種食物需很獨特。
需夏日青荷上的晨露,冬日深水中的單目魚,春日梅花將落時的花心,秋日蜜蜂採蜜後的唾液。
外加一種只有王兔才能聞到的,特製湯煎肉丸。
專爲王兔煉製。
王兔就是他等着的目標。
在另一邊的小鎮裡。
集市上熱鬧非凡。
幾個大男人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那小子又去捕王兔了。”
“天真!
我們幾個大男人合力都捉不到。
小豪一個13歲小孩子怎麼能捉到!”
“說起來,他上個星期前,就說過他已經捉到了吧。”
“誰知道真假。”
森林裡,安寧依舊。
沙!
捕夾旁傳來聲響。
李豪一動不動。
側耳凝神盯視。
沙!
又是一聲,四周草木也晃動了起來。
李豪屏住呼吸,繃緊了神經。
緊緊盯絲線。
彷彿世界安靜了。
只聽遠方的瀑布聲稀鬆在四周迴響。
一陣風吹過。
吹過了草和他的頭髮。
啪!
脆響的同時,夾子晃着從綠草中消失。
這便是信號槍了。
李豪雙眼發亮。
起腳用力,蹭地躥出,直追目標。
而樹葉障目,草木茂密。
線的那頭不能得見。
“是王兔嗎?”
小豪想確認目標,知道的,卻只是前方唰唰唰的疾行聲。
“馬上要追上了。”
李豪興奮起來。
盯着目標不放。
馬上就能確定。
卻聽“啪”得一聲。
他直接就撞樹了。
但是繩子還是向前。
他便也直接被帶了走。
而這一帶是直接,跳在樹上了。 ▪Tтka n▪c o
也看見了,那灰色的巨型躬背,斥天大耳,
向前不斷跑着的動物。
“王兔!”
確認李豪禁不住興奮地喊出聲:“來了來了來了!”
清新悅耳的嗓音和着奔跑的沙沙聲,在森林裡像戰曲一樣鼓勵李豪。
但王兔越跑越快,轉眼又淹沒在樹林之中。
銀絲也是繃直了,轉眼就要掙脫。
怎麼辦?
李豪立馬用腳全力剎車。
但沙土埋過了腳。
仍被拽着往前直躥。
“要撞樹了!”
李豪咬着牙。
腳踩着地。
拼命往回拽。
卻還是受不住。
飛速得往前衝。
還是抓捏不住。
眼看就要掙脫了。
“啪!”
李豪突然一腳頂樹。
暫時穩了穩身子。
又90度轉過了身。
咬着牙。
拽了繩。
拼命去繞向樹上。
一圈。
兩圈。
王兔還在掙扎。
絲線卻越繃越緊。
將線折兩份,雙食指穿過線頭,眼疾手快,中指出縫,扣下小拇指,用力一拉,“咔!”地打了個好水手結。
這時,算是完工。
王兔仍在亂逃亂掙扎。
但現在,也只限在繩子允許的半徑之內了。
小豪擦了把汗,拿木樁對準繩子,每隔一段距離,順繩定樁。
每一瞬就把木樁打入土裡。
每打進一樁,便離王兔更近一步。
終於,到近前去,
王兔一身棕色,兩眼通紅,高到人腰。
還仍在掙扎。
“捉到了!”
李豪雀躍起來。
激動地跳到天上:“捉到了!”
成功捕獲王兔!
帶王兔回家。
一路上,都被人跟着。
越跟越多。
到了家,烈日當空。
門外也人頭攢動。
衆人興奮又驚訝,眼裡都是稀奇。
有沒來的,都跑回去喊些朋友、孩子來見見,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稀罕物。
“百年難得一見啊”
“瞎說,上次才18年了耶!”
“上次不是小豪他爹嗎?小豪他爹上次呢?”
“額...”
“虎父無犬子啊!”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李豪跟家裡的比較年長的人說:
“哥哥,我捉到了,要走了。”
年長的叫李年。
李年說:“走了?”
李豪:“走了。”
李年:“外面這麼危險。你確定要出門吧?”
李豪:“諾,我已經證明自己了。”
李年沉默了。
雖然他們一個大,一個小。
他們約定,誰捉到了王兔,就去把老爹李金,找回來。
因爲,這是實力認證的。
誰能出門,誰就去考獵人執照。
畢竟,獵人執照相當難考了。
一會兒。
李年說:“好吧。記得考上後,帶回那個不着調的老爸。”
第二天。
他們遠遠地來到碼頭,人山人海,喊鬧異常。
大海在旁邊也安安靜靜,似乎可以用廣大胸懷包容一切。
岸上的吵鬧就顯得那麼平淡。
告別上了船。
李豪就興奮地揮手:“哥哥!我會考上獵人的,我會帶回老爸。等我的好消息!”
船上人聽言,側目嘲諷:“考上獵人?小孩子家家,不知天高地厚。這比某類考試還難的哦。萬人過獨木橋,也形容不了的哦。”
李豪看去。
都是形形 se se 的人。
高的瘦的,矮的胖的,敝褂粗毛,坐地醉酒的,皆是頹廢樣。
只有角落一成年人,戴圓框眼鏡,黑短髮,身材修長,深藍衛衣,淺白長褲。
正流着哈喇子,色眯眯地讀一本書,書面寫着《人體素描,從入門到精通》,一副恨不能飛進書裡的樣子。
他是兩耳不聞天下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對發生的事,不聞不問。
另一角。
一黃髮少年,一身白緊身衣裹得自己嚴嚴實實。
身段極近黃金比例凸顯無疑。
細長眉,尖下巴,戴銀色小圓耳環。
灰色瞳孔像黑洞,像要把人吸進去。
長髮一直披到腰間。
他也只扭身看海,似乎想看清海的那邊是什麼。
李豪緊握拳頭,身體前傾做勢,要去爭上一爭。
但剛起了腳,旁邊聲音更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