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會按時到的。”
得到了王宇這句答覆,許曼起身,戴起了墨鏡,昂着頭走出了辦公室。
快遞員小張滿頭大汗的跑上來,一手拿着星巴克的咖啡袋,一手拽着把零錢,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小姐,您……您要的咖啡。”
許曼徑直往外走,正眼都沒看小張:“留着你自己喝吧,剩的錢算是我賞你的跑腿費。”
小張舉着杯子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副十分無助的樣子。
王宇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走出了店門,站在街邊目送許曼開車離開。
烈日下,許曼的身影越去越遠,王宇覺得她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許曼也越去越遠。
時間和金錢真的可以這麼快改變一個人嗎?
或許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只是自己沒有看清楚本質而已。
許曼的那輛跑車已經要駛出視線之外了,就在王宇將目光收回來的那一瞬間,餘光又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是個小孩!他就坐在許曼身邊的副駕駛座上!
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小孩到底是誰?
會是不乾淨的東西嗎?
那許曼她會不會有危險?
站在烈日的暴曬下,王宇竟然覺得瞬間氣溫驟降,一股涼氣從腳底一直升到了頭頂,幾滴冷汗也不知不覺從額頭上滲出來。
他想要警告許曼,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許曼的聯繫方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許曼和那個詭異的小孩逐漸消失在視線裡。
“嘿!發什麼呆呢!”李哥過來拍了王宇的肩膀一下。
“沒……沒事。”王宇這纔回過神來。
“真的沒事嗎?你的臉看上去有點不太對啊。”李哥疑心的說道。
“我真沒事,可能有點中暑吧。”王宇隨便扯了一個理由,進了店裡,才把自己決定要辭職的事情和李哥說。
“你要辭職?!”李哥很震驚,“是不是哥哪裡做得不好,還是你覺得待遇低了,沒關係你都可以說,爲什麼突然要辭職呢?”
“李哥,你對我很好,待遇我也很滿意,這兩年要不是你收留我,給我個吃飯的活幹,我早就餓死在大橋底下了。”王宇一點兒沒誇張,說的都是真心話。
“那你爲什麼要走?實話和你說,我準備在三元路那裡開一個分店,我和你嫂子都商量好了,就讓你當店長……”
“李哥,你信得過我,我很榮幸。但是很對不起,我真的要辜負你和嫂子的一番美意了。”
王宇並沒有告訴李哥自己要去當全職主播,這並不是一個什麼丟人的職業,只是陰間直播這個充滿了神秘的平臺,他覺得還是不要讓李哥知道的好,這也是爲了李哥着想。
李哥見王宇心意已決,挽留再三無果之後也放棄了。
他緊緊的握着王宇的手,發至肺腑的說:“好兄弟!以後要是遇到困難,隨時回來找哥!這兒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
王宇使勁的點了點頭,感覺鼻子酸酸的,李哥雖然不能說是他遇見的貴人,但也是他在最低谷時候遇見的恩人,這份恩情他永遠的記在了心上。
捧着沉甸甸的一萬五現金,王宇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這一萬五里邊的五千塊是他這個月的工資,其實這個月纔剛過了一半,絕對沒有這麼多,是李哥說湊一個整數就給算了五千。
剩下的一萬,是李哥硬塞給王宇的,說是給他的離職金。
回到出租屋後,王宇就直接躺牀上。他昨晚一夜未睡,現在困得要死,可是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短短的一天,他的整個世界觀就被顛覆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鬼的!
好不容易睡着了沒倆小時,又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摸到電話,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哭天喊地的聲音:
“表叔,你快救我!他們、他們要剁了我的手!”
“劉子航,你在搞什麼鬼?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宇那一瞬間瞌睡全沒了。
打電話來的這人叫做劉子航,雖然按照家族裡的輩分,他是王宇的表侄,但其實也就比王宇小四歲而已。
這個二十歲的表侄可一點也不讓王宇省心。
兩年前他高中畢業,偷偷從老家跑到了京陽,本打算來投靠王宇,結果不幸撞上了王宇最慘的時候,所以他自己一個人在京陽不務正業的瞎混,也沒少給王宇惹麻煩。
“喂,你就是劉子航的表叔嗎?”電話那頭換了個男人說話,“劉子航現在在我們的手裡,他欠了我們賭場十萬塊錢,如果今天天黑之前你不替他還錢,我們就剁了他的雙手抵債。”
“你們立刻放了他,否則……”
“否則?否則你想怎麼樣?想報警嗎?那你儘管試一試,恐怕到了那個時候,這小子缺的可就不是兩條胳膊了。”
對方的氣焰十分囂張。
王宇卻保持了沉默,沒有接着往下說。
因爲他知道對方可不是口頭威脅而已,這些人說得出做得到。
敢在京陽開賭場的,那必然無論黑白兩道都有關係,處理區區一條賭徒的性命,對於他們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好!我幫他還錢!”
王宇沒法放着劉子航不管,只好像以前一樣替他擦屁股。
“很好!你把錢打到這個賬號上,賬號名是……”
“我要親自過來!”
“沒問題!不管是你是過來玩幾把,還是過來贖人的,我們都歡迎。”
對方很爽快的就給了王宇地址,顯然壓根就不害怕王宇報警。
王宇拿着那還沒揣熱乎的一萬五,又到銀行把卡里今天早上剛兌換的三萬五萬塊取了出來,隻身帶着這五萬塊錢直奔賭場。
那個賭場開在一個桑拿娛樂城的地下,顯然和桑拿娛樂城是同一個老闆。
賭場的其中一個入口是在地下車庫,僞裝的像是一個普通的庫房門一樣,門口還蹲着兩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馬仔在抽着煙。
王宇上前報了身份,說是來接人的,其中一個馬仔滅了煙,帶着王宇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