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求你別殺我……”刀疤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驚恐的哀求道。
“劉子航和徐浩人呢?”王宇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點情感,就像是從冰山之間發出的一般。
“他們……他們被我們雷哥抓走了。”事到如今大把臉只能實話實說,把幕後主使給供了出來。
“雷哥?哪個雷哥?”王宇皺着眉問道。
“雷光標。”刀疤臉見王宇還是一臉的疑惑,連忙補充道:“雷軍你知道吧?這雷光標就是雷軍的爹。”
“他爲什麼要對付我們?”王宇非常意外。
“因爲……因爲雷軍他們全死了,就剩你們三個活了下來,雷光標他氣不過,所以……所以要拿你們陪葬。”刀疤臉戰戰兢兢的說。
“帶路!”王宇抓起刀疤臉的肩膀,就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
傍晚時分,一座獨棟別墅的院子裡火光沖天,喪樂齊鳴。
院子的正中間搭着一個靈堂,四周堆滿了花圈。
雷光標穿着一身黑色的喪服,趴在玻璃棺材上,哭得兩隻眼睛都腫了。
後方白菊花牆上,掛着一張雷軍的巨大遺照,周圍飄着輓聯。
前方四個年輕的女子,哭哭啼啼的在火盆裡燒紙,她們都是雷軍生前的正牌女友。
還有一個小鬍子道士,在誦經唸咒,超度往生。
一個身穿黑西服,胸口帶着白紙喪花的手下走上前來,爲雷光標遞上擦拭淚水的毛巾,關心的勸說道:“大哥,請注意保重身體。”
雷光標用毛巾輕輕的擦了擦眼角,然後還回去道:“現在天都已經黑了,怎麼陳四還沒回來?”
手下說道:“大哥彆着急,應該就快了。”
話音剛落,院子裡就慌慌張張的衝進來一個人,跪倒在雷光標面前,此人正是刀疤臉陳四。
雷光標看着他這神色慌張的樣子,吃驚的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王宇那小子呢?其他的弟兄們呢?”
刀疤臉跪在地上,汗流滿面,他低着頭,不敢正視雷光標,渾身打着顫,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雷光標怒聲道:“我在問你話!究竟是誰把你嚇成這幅模樣的!”
“是我!”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雷光標立即擡頭望去,只見院門口負責守衛的幾個弟兄突然栽倒在地上,但是依然沒有看見那個說話的人。
雖只聞其聲未見其人,但場上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院子裡的馬仔們,一個個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警惕的盯着大門的方向。
王宇在屋內衆人的矚目之下,緩緩的走了進來。
他臉上冰冷如霜,雙目之中閃爍中利刃般的寒光,這股強大的氣場,令屋內的衆人大爲震驚。
雷光標驚愕的瞪着王宇:“你是什麼人?”
“你不是要抓我嗎?”王宇一邊冷漠的說着,一邊走上前來。
雷光標先是有些吃驚的說道:“你……你是王宇!”隨即臉色大變,兇厲道:“來得正好!我要你給我兒子陪葬!都給上!抓住他!”
院子裡一羣黑道打手,立即如狼似虎的朝王宇撲過去。
王宇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然後身子一震,周身的這二十幾個人,立刻被一股無形的衝擊波擊倒在地。
雷光標蔚爲大驚,自己的這些手下,竟然碰都沒碰到他,就全部仰倒成一片,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他爲什麼這麼厲害!
看着王宇信步走來,越來越近,已經到了院子中央,雷光標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恐懼的神情,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他後方的手下立刻掏出了槍,對準了王宇,大聲的恐嚇道:“你站住!別過來!”
然而王宇卻視而不見,繼續前行。
“我讓你站住!你沒聽見嗎!”這個馬仔的握槍的手在不斷的發抖,他只能通過拔高自己的聲量,來掩飾心底對王宇的恐懼。
“把槍給我!”
雷光標見王宇還不肯停下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奪過了槍,對着王宇的腦袋就開了一槍。
巨大的槍聲劃破了寂靜的冬夜。
幾滴紅色的鮮血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灼出了一朵鮮紅的梅花。
王宇終於停下了腳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右臉上的彈痕。
剛剛那顆子彈從他的臉頰劃過,留下了一條血痕。
雷光標很詫異,這麼近的距離,自己怎麼會失手?
他立刻準備射出第二發子彈,將王宇送入地獄。
然而就在他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王宇輕輕的擡了頭,俊俏的臉蛋因爲多了一道血痕,而顯得邪魅異常,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令人感到莫名的恐懼。
咻!
雷光標似乎看見了王宇擡手甩出了什麼長方形的東西,好像是紙幣大小的紙張。
這張紙迅速的朝着這邊飛來,行至一半,忽然化作了張牙舞爪的鬼,像蛇一般緊緊的纏着雷光標的手臂。
雷光標嚇得面如土灰,下意識的就往上擡起了手,那顆子彈也因此改變了彈道,射穿了靈堂的布頂。
他扔掉了手槍,叫喊着不斷的甩着手,可是那隻鬼就好像在他手上生根了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
“你們快來幫忙啊!”
他大聲的呼喊着,可週圍的手下,還有兒子的女友們,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退到了一旁,沒誰敢上前。
最後是那個小鬍子道士一劍斬了這隻符鬼,令它退回原形,變成了兩截黃符飄散在地。
雷光標躲在小鬍子道士身後說道:“大師,你幫我收拾了這小子,我再給你100萬!”
小鬍子道士聽到一百萬這個數字頓時兩眼放光,他從早到晚辛辛苦苦不吃不喝十幾個小時做一場法事,也不過幾千最多一萬塊錢。
所以見錢眼開的他,不自量力的跳到了王宇的面前。
王宇雖然目前的修爲還沒法和宗門修士比,譬如已經成功作死被陸雲所殺的張千靈他就打不過,但也不是這些什麼學了點皮毛法術的江湖術士可以招惹的。
他直接一掌,就把這個在自己面前上串下跳擺了半天把式的小鬍子道士,給打飛撞在了牆壁上。
雷光標見最後一個依靠都被王宇輕鬆的擊敗,雙眼之中滿是絕望。
此時他心中懊悔不已,錯估了王宇的實力,讓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一想到自己之前還作死斬斷了這個男人侄子的手臂給他送過去,雷光標現在就嚇得渾身發抖。
王宇走到了雷光標面前,忍住了要宰了他的衝動,冷冷的問道:“他們人呢?”
雷光標戰戰兢兢的側頭看向了地上的三副棺材。
和靈堂正中央放置雷軍遺體的高級玻璃棺材不同,這三副棺材,都是傳統的中式木漆棺材。
王宇立刻快步走上前去,掀開了第一個棺材蓋板,裡頭是空的,顯然這個空棺材是雷光標爲他而準備的。
他馬上打開第二個棺材。
徐浩躺在裡邊。
他穿着一身壽衣,渾身被綁得像個糉子一樣,嘴巴里塞着一團棉布,臉紅彤彤的,滿是汗水。
王宇立刻把手背放在徐浩的額頭上,這孩子溫度高得嚇人,他正在發高燒。
於是立刻伸手把他從棺材裡抱了出來,平方在外邊的桌子上,並且爲他解開了身上的繩索。
徐浩睜眼眼睛,虛弱的說:“宇哥,快……快救子航。”
王宇馬上將第三個棺材掀開,棺材裡劉子航面色煞白,左手空蕩蕩的,半邊棺材都被血染黑了。
劉子航沒有像徐浩一樣被五花大綁,或許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沒有被綁縛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