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迫不及待的問道:“出現了什麼嚇人的事情?”
根叔面帶懼色的說:“那天第一道程序應該是蓋棺下釘,可是釘子卻怎麼也釘不穿棺材蓋。老孟家沒辦法了,就說乾脆用繩子綁好講究着埋吧。結果鎮上六個大漢都擡不動着棺材,然後十二個、二十四個依然擡不動!”
王宇說:“看來死者是不想入土爲安啊,應該是有什麼未了心願,又或者……是死不瞑目吧。”
根叔贊同道:“可不是這樣嗎?大傢俬下里都這樣說,所以哪還敢再靠近他家,而且今天是頭七,你看天剛黑大家都不敢出門了。”
劉子航恍然大悟道:“原來我們一路走來,在鎮上看不到幾個行人,而且在那戶人家也看不到任何的賓客,是這個原因。”
王宇接着問:“死者是他家的什麼人?”
根叔說:“死者是老孟家的兒媳婦,去年從外地嫁過來的,年紀輕輕就走了,真是可憐啊。”
徐浩問道:“根叔,你一直說老孟……該不會是孟然他們家吧?”
根叔點頭道:“除了他們家,咱們蕩子鎮還有第二戶姓孟的嗎?那姑娘就是孟然媳婦啊。”
王宇見徐浩的表情一下子不對了,問道:“你認識這個孟然?”
徐浩嗯了一聲,才緩緩開口道:“他是我小時候在鎮上最要好的玩伴,沒想到他竟然發生了這麼不幸的事情。”
他接着向根叔打聽道:“根叔,孟然的媳婦爲什麼會去世?”
根叔剛想開口說明死因,他愛人進來了。
根嬸憤怒的責罵道:“你不知道今晚是她的頭七嗎?你膽子夠大的,還在說這些,而且還和客人們說,真是不要命了!”
根叔馬上認錯求饒:“我知道了,我今晚再也不聊這個話題了。”
根嬸下去之後,根叔才無奈的向三人露出了一個苦笑,三人也不好逼他再繼續聊這個話題了,然後進了廚房,幫根嬸打下手。
徐浩小聲的說:“宇哥,子航,我想去看看,孟然畢竟是我兒時最好的夥伴,他妻子離世了,我總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就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劉子航馬上說:“我陪你一起去。”
王宇也說:“既然這樣,就一起去吧。”
徐浩頓時無比感激的看着二人。
“根叔,我們出去把車弄一下。”
他們沒敢告訴根叔要去孟然家,擔心根叔害怕。
走在漆黑的路上,劉子航緊張的問:“表叔,你說那孟家到底是不是在鬧鬼?”
王宇聳了聳肩說:“我怎麼知道,你既然這麼害怕,幹嘛還一開始就答應來啊,呆在根叔家烤火不好嗎?”
劉子航馬上正色道:“誰說我怕了?我纔不怕呢!”
王宇提醒他道:“一會進去以後,把你的嘴巴拉鍊給拉上,別多嘴問東問西的招人煩。”
三人來到了孟家院門前,徐浩上前敲了敲門。
一個憨胖的青年走了出來,他身穿一身素服,眼睛又紅又腫。
“你們是?”
“孟然!”
“你……”
“我是徐浩啊!”
“小浩!”
孟然和徐浩這兩位已經超過十年沒見的童年小夥伴,激動的握住了對方的手。
徐浩接着向孟然介紹了王宇和劉子航,並且表明了自己三人的來意,就是進來祭拜慰問一下的。
孟然把三人請了進來。
進門的那一瞬間,王宇就陡然察覺了一股寒意。
他開啓了陰陽瞳,發現這座屋子內外,漂浮着大量的陰氣!
尤其是靈堂的位置,陰氣大量聚集。
孟父和孟母兩位老人家,跪在棺材前,一邊往火盆裡燒着紙錢,一邊哀求:“珍珍,今天是你的頭七,過完了今天,你就安心走吧,好不好?算我二老求你了……”
孟然的一個姐姐和一個弟弟,也在說着類似的話。
王宇發現這靈堂裡沒有懸掛死者的遺照,他覺得很奇怪。
孟然向家人介紹了三人的來意之後,三人站在兩堂前,鞠了一個躬。
等直起腰的時候,哐噹一聲,棺材蓋竟然滑落了下來,嚇得孟然的父母姐弟頓時抱成了一團。
“沒事,不要怕!”
孟然馬上過去扶棺材蓋,三人也急忙上去幫忙。
靠近棺材的時候,王宇往棺材裡一看,頓時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因爲裡邊躺着的這個女人,竟然是下午他們在橋頭遇見攔車的那個女人!
今天是她的頭七,也就是說她已經死了七天了。可是她看上去,除了皮膚和嘴脣蒼白一些,竟然一點也不像是一具死了七天的屍體,而且沒有半點的腐臭味。
劉子航和徐浩也驚呆了。
王宇悄悄用手拍了他們一下,二人才繼續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幫着孟然把棺蓋放了回去。
徐浩問道:“孟然,嫂子她究竟是怎麼走的?”
孟然掛着兩行淚說:“她不小掉進了河裡,就再也沒起來……”
劉子航小聲的說:“表叔,我們還是快點回去根叔家去吧。”
在知道了棺材裡女人就是傍晚在橋頭攔車的那個女人之後,劉子航是一刻也不想再這個地方再多呆了。
王宇也正有此意,但是此時他的餘光突然看見棺材上邊坐着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渾身溼淋淋不斷往下滴水的女人。
很顯然,棺材上這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就是死者珍珍的鬼魂。
可是好像除了王宇,在場所有人都沒有看見她。
王宇感受到了這隻厲鬼陰毒的目光,看來今晚是想走也走步了了。
“孟兄,今晚我們三人沒地方睡,不介意我們在你家借住一晚吧?”
王宇這句話說完,徐浩和劉子航都震驚了。
孟然也有些意外,沒想到王宇竟然會主動提要住下來,但還是回道:“當然不介意,就是……就是怕你們覺得不方便。”
王宇笑着說:“沒有什麼不方便,我們三個人只要有一間屋子能夠躺得下就行了。”
劉子航把他拉到了一旁,焦急道:“表叔,你瘋了嗎?這個地方一看晚上就是要鬧鬼的,你怎麼還偏偏要住下來?”
王宇說:“那個女人已經出現了,她今晚是不會讓我們離開的,不信你現在去開門看看。”
劉子航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他走出了靈堂,穿過院子,來到了院門前。
可是當他把院門打開纔不到三秒鐘,馬上就把院門合上,黑着臉回來。
王宇問他:“怎麼樣?還走不走?”
徐浩好奇的問:“子航,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劉子航心驚膽戰的說:“我看到了那個女人站在門外,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我。”
孟然把三人帶到了樓上的一間客房,這裡雖然只有一張牀,但是足夠三個人擠了。
等到孟然出去之後,劉子航和徐浩兩人,立即圍着王宇問個不停。
“宇哥,珍珍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死了,而且還變成了厲鬼。今晚是她的頭七,她要回來報仇。”
“報仇?這麼說她不是死於意外落水,而是有人害死她的?”
“死於落水是肯定的,死於意外是否定的,是否有人害死她是不確定的,也許她是自殺,不也一樣可以回來找人報仇?”
兩人還繼續想問什麼,王宇搶先說道:“好了,別問這麼多了,等有什麼問題,在今天午夜陰氣最重的那一瞬間,她正式現身的時候,就真相大白了。”
說完王宇就往牀上一倒:“現在就安心的睡覺,等到晚上纔有精神和她打交道。”
劉子航和徐浩兩人面面相覷,然後也跳到了牀上,躲進了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