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股強大的爆發力怎麼回事?”
“爲什麼窮奇的妖力突然消失了?”
“難道說是那小子戰勝了窮奇?”
“這不可能吧,窮奇可是上古四凶,就算那小子會三式誅仙劍法,也不至於取勝吧?”
“你們聽!腳步聲!是上樓的腳步聲!”
“天啊!真不敢相信,那個王宇竟然真的戰勝了窮奇!”
鎖妖塔下,這些茅山長輩們無比震驚,他們看不見塔內的情況,哪裡知道真相其實是王宇和窮奇和解,都以爲是王宇戰勝了窮奇。
徐溫諭和鍾神秀師徒在一旁氣得暗自跺腳,王宇竟然一路暢通無阻的登上了第九層,這是他們完全沒有意料到的。
現在他們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妖皇身上。
他們堅信,王宇一定無法從妖皇手中活着離開。
小椿聽着塔上傳來的腳步聲,心裡非常的擔憂,她在爲王宇祈禱,也希望奇蹟能夠再一次出現,王宇能夠活着回來。
……
王宇小心翼翼的走在樓梯上。
他身上穿着一件彩蝶用鬼術變幻出來的衣服。
距離塔頂第九層越近,心跳就越迅速。
他不敢走得太快,害怕吵醒了沉睡的妖皇,也不敢走得太慢,因爲時間所剩不多。
彩蝶也閉息凝神緊張的跟着他。
一人一鬼終於踏上了第九層。
眼前是一片寂寥的景象。
地上、柱子、牆壁上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還飄着蜘蛛網。
清冷的月光從中空的穹頂傾泄下來,照在正中間一張破牀上。
那張破牀不知道多久沒人睡過了,上邊的木板斷的斷,缺的缺,四周掛着的幔帳也到處是破洞。
這和王宇想象之中的完全不同,塔頂怎麼和個破廟一樣,妖皇真的會住在這種地方嗎?而且妖皇人在哪呢?
不過眼下他沒有時間思考那麼多了,他擡頭望着穹頂,依稀還看見了幾朵烏雲在外飄過,問道:“彩蝶姑娘,就是從那兒出去嗎?”
“嗯。”彩蝶點了點頭。
“那我們抓緊時間。”
“王公子,等一下。”
“怎麼了?”
“我是幽魂鬼體,沒法直接離開的。”
“我倒把這事給忘了。那你說該怎麼辦?”
“只要王公子你讓我暫時附身在你體中即可。”
“好的,沒問題。”
王宇直接痛快的答應了。
他和彩蝶這丫頭一路走來,也可以說是同生死共患難,所以自然沒有忌諱。
彩蝶握着王宇的手,閉上了眼睛,逐漸化成星光。
王宇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寒氣附着在自己體內。
在確定彩蝶已經完成附身之後,他開始嘗試飛上穹頂離開。
然而這鎖妖塔第九層不知道有什麼特殊的禁咒,竟然令人無法飛行。
所以王宇只能老老實實的順着柱子往上爬。
王宇剛出現在瓦頂,下邊的人就發現了他。
“你們看!塔頂有個人!”
“是不是王宇那小子啊!”
“好像還真是他!”
“他竟然沒驚動妖皇活着出來了!”
“真是太難以置信了!”
茅山長輩們在大呼驚奇的時候,一旁徐溫諭和鍾神秀的臉都黑透了,王宇竟然能夠完好無損的從塔中出來,這是他們完全沒有預估到的。
小椿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她的眼睛裡閃爍着喜悅的淚光。
王宇終身從塔上飛下來。
剛一落地,徐溫陽就激動的上前握住了他的手,那一瞬間,徐溫陽大吃一驚,難以置信道:“你的修爲怎麼……怎麼一下子進步了這麼多?”
王宇輕描淡寫的回答道:“不知道怎麼的,我在塔中面對那些妖魔的時候,潛力就被激發了出來,然後修爲就提升了。”
徐溫陽感嘆道:“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一名茅山長輩好奇的插嘴問道:“王公子,你是怎麼從第九層出來的?”
“當然是爬出來的唄。”
“我的意思是,你是怎麼躲過妖皇的?”
“很抱歉,我沒有看見什麼妖皇。”
王宇如實的回答,引得衆人一陣驚噓。
徐溫陽也皺眉問道:“你真的在第九層什麼都沒看見?”
王宇肯定的說:“第九層除了一張破牀之外,什麼東西也沒有。可能是還沒有到妖皇甦醒的時辰,所以它沒有現身吧。又或者是它使了什麼法術,讓我看不見它。”
徐溫陽點了點頭說:“也對,總之你人沒事安全回來就好。小椿,你帶王宇先回去休息吧。”
鍾神秀見徐溫陽絲毫沒有要追究王宇的意思,於是氣不過要站出來,被徐溫諭一把拉住。
徐溫諭低聲說:“你想要幹什麼?”
鍾神秀不服的說:“憑什麼掌門這麼偏袒那混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這麼算了?”
徐溫諭陰冷道:“難道你想要掌門一查到底?”
鍾神秀立刻不說話了,因爲如果真這樣,他自己就得暴露了。
王宇和小椿走在橋上。
“小椿,那張紙條應該不是你給我吧?”
“什麼紙條?”
“諾,你自己看。”
王宇從百寶袋裡拿出那張紙條。
“這……這是有人冒充我!我根本就沒有寫過這張字條!”小椿憤怒的抓着這張紙條,“你爲什麼剛剛不交給我爹,讓他知道是有人在設計害你?”
“他們的目標是想要除掉我,反正我也在茅山上呆不了幾天,就不給你爹添麻煩了。”王宇當然知道是誰幹的,整個茅山這麼恨他的,除了那對師徒還有誰。
“那你千萬要小心。我也會在暗中幫你盯着他們的,絕對不會讓他們再找機會來害你。”
“嗯,我會留意的。”
“不過話說回來。”小椿突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王宇:“你這身衣服怎麼感覺哪裡怪怪的?”
王宇頓時心虛的說:“是麼?這一定是你的錯覺吧,哈哈哈哈……”
他並不想要讓茅山的人知道,自己悄悄的把鎖妖塔裡的一隻陰魂帶了出來。
接着馬上轉移了話題:“對了小椿,爲什麼你父親他們還在塔下不離開?”
小椿說:“他們是爲了確定鎖妖塔無恙,等到一會兒妖皇甦醒進食之後,他們就都回來了。”
王宇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零點零三分了。
按理說現在妖皇應該已經甦醒了,可是他回頭往對面的鎖妖塔一看,卻發現鎖妖塔黯淡無光,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而此時鎖妖塔之下的徐溫陽等人,同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徐溫諭說道:“今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過了時辰,爲何不見妖皇甦醒?”
一名長者說:“之前那位王公子也說九層空空蕩蕩,莫非妖皇早已經逃出了鎖妖塔?”
此言一出,立刻人心惶惶不安。
身爲掌門的徐溫陽立即安撫衆人:“大家放心,鎖妖塔有我茅山歷代先祖禁咒加持,所有被關押在塔中的妖魔,絕無可能自行逃離。”
先前那名引發恐慌的長者,現在馬上轉變了話鋒道:“就是,就是,掌門說得有道理,要是妖皇可逃,何必等到今日?我看它多半在塔中墮劫身隕了。如此甚好,從此世間又少了一個厲害的妖魔。”
徐溫諭卻唱起了反調:“先前掌門說關押在塔中的妖魔無法自行逃離,但是卻可以藉着外人之力逃離啊!莫非掌門你忘了,三百年前,就有一散修的雲遊道士闖我茅山,硬是從鎖妖塔中帶走了一隻貓妖嗎?”
“你的意思是說,妖皇很有可能會借王宇脫逃鎖妖塔?”
徐溫陽嚴肅的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向鐵索橋對面的王宇,突然之間他臉色厲變。
“掌門,你怎麼了!”
衆人見徐溫陽情況不對,立刻關心的詢問,可是徐溫陽卻一言不發,只是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王宇的背影。
徐溫諭很是疑惑,也看向了對面的王宇,當然不是普通的看,而是用念力開了法眼,那一瞬間,他的反應也和大哥徐溫陽如出一轍。
鍾神秀立即詢問道:“師父,你還好吧?”
徐溫諭渾身顫慄的說:“那個姓王的小子身上……身上好大的妖氣!妖皇……妖皇附在了他的身上!”
在場之人聞言,無不震驚。
“衆人跟上,絕不能讓妖皇離開茅山!”
徐溫陽祭出自己的佩劍,然後直接飛向了對面。
王宇和小椿倆人正走着,突然聽見了身後有很大的動靜,同時回頭,就看見徐溫陽等人正輕功飛行而來。
“他們這是怎麼了?”
王宇心裡覺得疑惑,怎麼這羣人都拿着兵器,一個個還神情嚴肅,看起來就好像是要去和誰幹架一樣。
鍾神秀拿劍指着王宇:“姓王的!你說,你是不是和妖皇一夥的!”
王宇一頭霧水:“你沒病吧?”
徐溫諭冷冷的說:“那你爲何要把妖皇帶出來?”
王宇不厭其煩:“你們師徒倆到底夠了沒有?我不吭聲,你們就越來越得寸進尺,什麼髒水都往我水上潑是吧?我再鄭重的告訴你們一遍,我見都沒有見過那所謂的妖皇!”
徐溫諭憎惡道:“還敢狡辯,以你的修爲,難道連自己身上被邪祟附了體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