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還真是省事。”明天都懶得說他,擡頭一仰,牆上掛的時鐘顯示現在分秒走到五點十分,心忖,“還有點時間,來得及。”
“好嘞。”鳴人寫完,催促讓明天也趕緊寫上。
“嗯?”忽心生感應,明天蹙眉轉臉掃視身後,心裡默說,“這就等不及了麼。”
“怎麼了?”鹿丸見他一副如臨大敵地表情,不由好奇問道。
“沒什麼,你們先到丁次的病房去吧,我隨後就來。”明天沒有跟他們說實話,僅是催他倆先走一步。
“那好吧。”鹿丸見他如此這般,肯定事出有因,沒去多問,就拉上鳴人一起先行離開。
轟!
咚!
二人才剛一走遠,就有幾波沙浪卷襲而來,被他輕巧閃避過。
“哼,出來吧。”明天對着空無一人的大廳,冷冷喊道,“怎麼,衝着我來,還不敢現身?”
沙,沙…
從天花板上,倏然沙化降落下來,他揹着個土葫蘆,站立在明天的眼前。
“我愛羅,別來無恙。”雖然是在漫不經心地同他打招呼,但眼神卻很是銳利。
“我好想殺了你。”我愛羅顫抖說道,他快抑制不住自身的這股興奮感。
“喔,這樣。”明天雙手環抱臂膀,面無表情地說道,“要殺那就來吧!”
過了好一會。
嘣!
土葫蘆上的木塞瞬間磕飛,沙子開始狂涌噴出,我愛羅剛要擡手驅動,“嗯!”忽然自己身體就不聽使喚,暗自心驚,“怎麼回事,身體…動不了了?”
“呼…”
站在我愛羅身後的鹿丸,長舒了一口氣,“影子模仿術,成功。”
“你這混蛋!”黃毛從一旁陰險竄出,就是一記重拳,打在我愛羅臉上。
砰!
“啊…”鹿丸慘叫一聲,跟隨我愛羅的節奏,臉上同被捱揍。
“你來醫院,想幹什麼!?”黃毛厲問道。
“喂,鳴人。”鹿丸揉了下臉喊道,他轉臉看過來,“在發動影子模仿術的時候,我的身體也會跟着對方一起行動。”
“抱歉,鹿丸。”鳴人連忙告罪。
“真是的。”鹿丸鬱悶地轉眼去看明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守候在這附近沒離開,所以一動不動?”
“沒有誒,壓根就不知道你們在我旁邊。”明天實話實說道,“我自有辦法對付他,還以爲你們早就過去丁次那了。”
“呃…”鹿丸無語。
“你爲什麼要對明天突然發動襲擊!”鳴人見我愛羅久久不說話,繼續追問道。
“我僅是想殺了他。”我愛羅面無表情地說道。
“什麼?”兩人不解,他對明天有這麼深的仇恨嗎?
“爲什麼他能這麼冷靜?”鹿丸看着我愛羅心忖,“明明中了我的影子模仿術,連身體都動不了。”
“你爲什麼非要至明天於死地?”鹿丸明面上問道,“他都沒有入選第三場考試,是因爲私人恩怨嗎?”
“沒有那種事。”我愛羅搖頭否認,轉而,“只是爲了想殺他,纔來殺他。”
“你這混蛋在說些什麼呢!”鳴人大爲光火,只不過,當事人自己,倒是一臉地無所謂看着我愛羅。
“嗤,你家人一定沒有好好教育你吧!”聽到我愛羅這種草菅人命的話,就連鹿丸也難得不爽道,“太以自我爲中心了。”
“鳴人,鹿丸,這是我和他的事,你們不用這樣的。”明天打了個呵欠說道。
“你胡說什麼呢,這傢伙可是要…”鳴人聽到明天這種毫不在乎的話,特生氣地對他嘮叨個沒完。
“哼,你們要是敢阻撓我。”我愛羅陰冷對視他們倆,“我連你們一塊殺。”
“你說什麼!”鳴人聽到我愛羅說出這麼囂張的話,立馬又把槍頭對準了他,握拳威脅挑釁道,“你來殺我們試試看啊!”
哎,你就不能少犯點傻麼。明天眉頭一跳,拿這貨毫無辦法。
“喂,瞎說什麼呢,鳴人。”鹿丸趕緊制止他道,隨後自己暗思,“這傢伙不好惹,殺氣深重,要不我虛張聲勢試試,看能不能唬住他。”
“嗬,之前和八班聚在一起閒聊時,牙就已經告訴了我們,你很強。”鹿丸假意輕鬆,不屑道,“但是,我跟這傢伙,還有明天,也是很厲害的,我們在預選中,還有絕招沒使出,而且現在是三對一,處於劣勢的人,是你喔。”接着試圖想說服他,“如果你現在肯罷手,我們是可以放你離開,就當作沒發生過任何事。”
“我再說一遍。”我愛羅根本不把鹿丸的話,當一回事,“你們再敢阻擋我,就先殺了你們。”
“這,這傢伙…”鹿丸心裡一下就沒底了,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還是很清楚,也不看好明天和鳴人的戰鬥力。
“看來是要…”明天正打算抽刀之際。
“哼,你這種人,是不可能殺得了我的!”鳴人朝他突然鬼吼一句。
“喂,鳴人別說了,我剛纔不是講過了。”鹿丸對他急道,“這傢伙可是很厲害,牙都說他跟怪物一樣,你還不明白嗎?”
“要說怪物,我纔算是真的怪物,怎麼會輸給這種傢伙。”鳴人直視我愛羅說道。
“怪物?”聽這貨一說,明天倒是聯想到了其他,暗忖,“我愛羅,該不會也是人柱力。”
他明面上沒有說出來,看到鹿丸用胳膊在肘擊鳴人,小聲埋怨,“你激怒對手幹什麼,笨蛋。”
“怪物嗎?”我愛羅閉目道,“這麼說的話,我也是。”
嗯?鹿丸不解看他。
“你說得沒錯,我從小就沒有受到過,好的家教。”我愛羅冷淡述說着自己的往事,“我是奪取了自己母親生命而生下來的人,爲了使我成爲砂隱村最強忍者,父親用忍術將沙的化身依附在了我身上。”給自己下定論,“我從一出生就是個怪物。”
“沙的化身?”
鳴人和鹿丸聽到後,驚訝不已,唯獨明天面不改色,很是風輕雲淡。
“就是被封印在稱爲守鶴的燒水鍋內,砂隱老僧的生靈。”我愛羅給三人解釋。
“是在出生前就讓其附身的憑依之術嗎?”鹿丸痛斥,“想不到他會這麼做,真是瘋了。”
聽鹿丸這麼說,鳴人看向我愛羅,若有所思,“這傢伙的身體裡,也有什麼東西存在麼…”
“哼,不過,那是父親應該做的事嗎?”鹿丸是無法理解,“真是扭曲的愛。”
“你說愛?”我愛羅嘴角冷冽,“不要用你們的標準來衡量我。”
“所謂的家人,讓我告訴你們,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吧。”我愛羅自嘲,“不過是以憎恨和殺意聚集起來的肉塊罷了。”
“喂,現在是比慘故事會麼?”明天忍不住冒出這個反應,暗道,“看來其他村的人柱力,日子過得也都差不多。”
“我以自己母親的性命爲基礎,而作爲村裡的最高傑作被創造出來。”我愛羅繼續講述自己的過往,“作爲風影的兒子,父親不斷地教給我忍者的秘訣,被過度保護放任,我曾以爲那就是愛,直到在發生那件事以前。”
“那件事?”明天好奇一問。
“究竟是什麼事?”鹿丸也忍不住問詢。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鳴人喝問他。
我愛羅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臉忽然帶着扭曲的興奮說道,“我從六歲開始,到現在的六年間,有很多次差點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暗殺掉。”
“嗯!”
鹿丸和鳴人吃了一驚,就連明天也是臉色大變。
“你剛剛不是說,你父親很寵愛你的麼?”鹿丸額上有細細地冷汗流下,“怎麼回事?”
“過於強大的存在,就會變成一種恐怖的存在,被施加了忍術而出生的我,精神非常不穩定,村子裡的那些蠢人。”我愛羅兩隻手,竟沒有受到鹿丸影子模仿術的影響,而微微抖動,“在我年歲漸長之時,終於注意到我情緒很有問題,對於我父親風影來說,我既是村子裡的一張王牌,但同時也是個可怕的危險物品。”
明天算是知道了,看了看我愛羅,又看了看鳴人,“和鳴人差不多的遭遇,但比他慘多了。”
“差不多在六歲時候,我就被村裡高層一致判斷爲極危人物,只能被當作村子裡的危險工具,而小心使用,對他們來說,我算是一個該被消滅抹殺的舊時遺物。”我愛羅自問道,“那麼我是爲了什麼而存在並活下去呢,每次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都找不到答案,但是要生存下去,就需要個理由,不然就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鹿丸感覺我愛羅有點不對勁,不過,站在一旁的鳴人,在聽他述說後,很是能感同身受,暗自心忖,“我能明白,這傢伙和我是一樣的。”
“於是我得出了這個結論,我是爲了殺死我以外的人們而存在的,在不知何時就會被暗殺的恐懼中,我終於安定了下來。”我愛羅向他們說自己的結論,“通過不斷地殺死暗殺者,使我認識到了自己活着的理由,只爲了自己而戰,只愛着自己活下去,只要把別人都想做,是爲了讓我認識到這一點才存在的,這個世界就再美好不過了。”
說這話的他,既毫不做作又驚世駭俗,“只要這世上還有能讓我感到活着是快樂,而存在該被我殺死的人們。我的存在就不會消失。”
“這,這傢伙…”鹿丸被他這匪夷所思的理論所震撼,“這下真的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