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北梔月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男子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女子身上。
北梔月擡頭看了眼神色緊張的玄衣男子,“赫連曜,我……”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赫連曜看着女子蒼白的臉,想起了一年前碧落河初見她的情景,心一緊,“別說話,我帶你走。”抱起北梔月,看了一眼爬起身的傅驍,“傅驍,我說過,若敢動她,是要付出代價的。”
“好大的口氣,我蒼莽山豈是你等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洞口傳來渾厚的老者聲音。
赫連曜抱着北梔月連同衆人迅速退出洞府:“我當時是誰,原來是秦掌門。”
老者一臉不屑:“竟也敢闖我蒼莽。”
“秦掌門,我赫連曜來尋妻,理所應當,怎就成了邪魔外道了?”
“赫連曜,北梔月是我的拜過堂的夫人,你算什麼?”傅驍捂着胸口出洞。
“逆徒住嘴!”秦盛怒斥愛徒,這大徒弟向來明事理,怎的幹出這等糊塗事。一旁的秦姝妤更是怒火中燒,從赫連曜抱着北梔月從洞裡出來的時候,她便猜出了一二,如今傅驍竟當着爹爹的面說出這番話,“大師兄,是不是這個賤人迷惑於你?”,秦姝妤上前一步,“看我殺了這個賤人!”
“姝妤!”“師姐!”衆人喊出口之時已然遲了,秦姝妤已經拔劍向前躍去。
赫連曜冷笑:“不自量力!”一道掌風隨着赫連曜的語音落下而向秦姝妤的方向擊出。
秦姝妤還未靠近北梔月五步,便被打飛出去,秦盛見狀一躍而起,接住了秦姝妤,落地之時,秦姝妤猛吐一口鮮血,臉色白了幾分,可還倔強地想執劍再去殺北梔月,秦盛攔住她:“姝妤,退下。”
“爹爹!那個賤人……”
“退下!”秦盛提高了聲音,秦姝妤跺跺腳,只好退下,可眼睛還是死死盯着赫連曜懷中的北梔月。站在秦姝妤旁邊扶着她的凌菱狠狠看向北梔月:這女人,命真大!
“阿曜,你和冥衣帶曦月先走,我善後。”莫無序一改吊兒郎當地模樣。
“曦月,我先帶你回去。”赫連曜溫柔地看向懷中女子。
“梔月!”
“師兄!”傅驍和秦姝妤的聲音同時響起,見赫連曜要離開,傅驍急忙上前,卻被莫無序的摺扇攔住,慌忙中秦姝妤將佩劍扔給了傅驍,雙方開始打鬥了起來,秦盛將愛女的衣袖扯住,“姝妤,回來。”
“爹,我要去幫師兄!”秦姝妤甩開了秦盛的手。
“菱兒,拉住你師姐!”秦盛對着身旁的凌菱道。
“是!掌門!”凌菱心想,眼前這人與師兄不相上下,決不能讓秦姝妤這個蠢貨去分了師兄的神,她一把拉住秦姝妤,力氣一反往常的大。“師姐,你要相信師兄,這些人怎能是師兄的對手。”
“菱兒,放手!”秦姝妤惱,這膽小鬼今日怎的力氣怎麼大。
“師姐,你知道的,師兄從不喜歡打鬥的時候有人插手啊!”凌菱又再次大喊道。
秦姝妤這纔不再掙扎,“師姐,我們先一旁觀看,若師兄不濟,我等再上也不遲。”
“住口,師兄怎麼會打不過這無名之輩!”秦姝妤狠瞪了凌菱一眼。
打得正激烈之時,蒼莽弟子倉惶來報:“不好了掌門,藏經閣走水了。”衆人來不及吃驚,又一弟子來報:“大事不好了掌門,閃電貂飼養房走水了,閃電貂……閃電貂都被燒死了!”
“什麼?!”秦盛氣得倒退一步,“快,快召集衆弟子救火!”
這時,莫無序摺扇一轉擋住了傅驍的劍,側身一躍,入了林子,“哈哈,秦老頭,這是小爺送你的大禮,下次再敢綁我們鶩峽宗的人,我把你這蒼莽山燒成禿毛山,哈哈……”
“宵小之徒,你!!!”秦盛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爹,這等無恥之徒,無需動氣,眼下閃電貂已經死了,搶救經書要緊啊!”秦姝妤總算說了句有用的話。
“衆弟子聽令,速趕往藏經閣救火。”秦盛先衆人一步運用輕功往藏書閣方向去了。
一個時辰後,火被撲滅,藏書閣內經書被燒燬了大半,秦盛坐在大殿上怒拍座椅扶手,傅驍雙膝跪地。“師父,此事因徒兒而起,請師父責罰。”
“責罰?哼,傅驍,往日裡你最讓人放心,今日爲了滅門仇人的女兒這般不管不顧,早知如此,當初何必費勁心思去報這個仇!”此次燒燬的可是秦盛此生所得,怎能不惱。
傅驍心中很不是滋味,師父說得沒錯,可北梔月於他而言……“師父,徒兒……”
“無須多言,這次燒燬的是藏經閣,下一次,你還想給蒼莽帶來什麼禍端?”
“師父,徒兒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徒兒會讓赫連曜付出代價的!”傅驍咬牙切齒說道。
“驍兒,爲師希望你記住,當初你傅家被滅門,是何等慘烈。”秦盛語重心長地說。
傅驍握緊拳頭“徒兒一刻都不曾忘懷。”
“希望如此,下去好好療傷吧。”
“謝師父。”傅驍起身離去。
蒼莽山下一輛馬車飛快地跑,車內赫連曜擁着北梔月,將水袋遞到北梔月嘴邊:“曦月,來,喝點水,我們很快就能回到鶩峽宗。”
“赫連曜……”北梔月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現在你先好好休息。”赫連曜將披風掖了掖,將她緊緊擁在懷中。或許是此刻的動作太過曖昧,北梔月自己扯了扯披風,往馬車一邊靠去,赫連曜也察覺北梔月的異樣,便整理了自己的衣裳,閉目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