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槍收,王振霆看向客棧的另一邊,見所有黑衣殺手已經被兩道持槍而立的身影收拾完後,微冷的目光落在了轉身逃走的薛植身上。
而幾乎時同一時間,父子三人便持槍向薛植追去。
“嗖!”
王振霆依舊如剛纔般挑飛一柄落在地上的武器,卻不想薛植看都不看,只是微微低了下頭。
“叮!”
飛出的武器落在薛植身上,竟然發出一聲金鐵交擊聲。
“是了,這傢伙身上穿着一件金色護身甲。”
腦中靈光一閃,王振霆想到了問題所在。
“哼!”
就在這時,王兆興卻冷冷的哼了一聲,體內內力瘋狂運轉中,速度在一瞬間增加了一半,手中長槍向薛植脖頸刺去。
感受到身後的殺意,薛植無法,只能向前一撲,在地上一滾。躲開王兆興的致命一槍後,一個漂亮的路打滾快速起身,警惕的看向擋在身前的王兆興,以及快速將他圍起來的王振霆兄弟二人。
現在是一對三。
看着死在這爺三槍下的一地屍體,薛植冷汗直冒。
但是,作爲一個武官,他也有幾分血氣,怒吼一聲,主動向王兆興衝去。
到了這個份上,說什麼都白說。
看着主動攻上來的薛植,王振霆倒是對其高看了一眼。
不過,就憑這薛植的本事,想要打敗他們三人,那簡直時癡人說夢。
沒有身上那金色的護身甲,他都不是他們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對手。
三對一,父子三人也沒客氣,畢竟剛剛他們被圍攻的時候,也沒見那些黑衣殺手們客氣。
三杆槍,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刺來,薛植立馬左右難支。
“叮,叮!”
憑藉身上的護身甲擋下王兆興和王振威的一槍,腦袋一低,險之又險的避過了王振霆的一槍,看着又出現的兩槍,只能再次狼狽的打了個滾。
“爹,他身上有護甲!”王振霆開口提醒一聲,手中長槍如暴雨般籠罩向薛植的腦袋。
王兆興微微點頭,與王振威一起攻向薛植的下半身。
一時間,薛植全身都被閃爍的寒光所籠罩,只是向後退了兩步,便被王兆興一槍刺中了大腿。
“啊!”薛植痛呼出聲,身子一個踉蹌,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剛想起身,兩個明亮的槍頭便指在了他的脖頸上,霎時間,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氣般,軟倒在地。
“爹,怎麼處理他!”王振威扭頭看向自己父親。
王兆興沉吟一聲,道:“他和香囊裡的蠟丸脫不了關係,將他交給提督府,沈小姐是最好的認證。”
薛植陰狠的看着父子三人,道:“你們發現那蠟丸了?”
王振威冷笑道:“哈!我們不僅發現了蠟丸,還知道了蠟丸的秘密,看到了一份名單。”
“好!很好!”薛植咬牙擠出幾個字,一把抓住王振威的槍桿,脖子一伸,槍頭沒入。
突如其來的一幕,連王振霆也沒想到,更別提阻攔了,而王振威更是一呆,有些慌亂的拔出了槍。
倒是王兆興習以爲常的搖了搖頭,道:“看來,他知道自己去了提督府的下場。”
“倒也不失爲果斷之人,只是這果斷用錯了地方。”
王振霆點了點頭,道:“落到提督府手裡,少不了嚴刑拷打,他也算聰明。”
“恩公!”
柳湘雲一邊叫着,一邊提刀走到了三人身邊。
看到薛植的屍體後,對着屍體吐了口口水,道:“死的好!”
王振霆道:“老闆娘,你怎麼回來了?”
柳湘雲道:“我把他們帶到密道口,心裡有些擔心就回來了。”
“放心!”見王振威欲言又止,心思玲瓏的柳湘雲開口道:“小來和沈小姐已經通過密道離開了,走之前,她說去最近的衙門搬救兵。”
“搬救兵?”王振霆看了看已經平靜下來的客棧,道:“能喊他們回來嗎?事情已經完了,要是官府來的話,對老幫孃的客棧不是很好吧。”
“怕是追不回來了,他們騎馬走了一會兒了。”柳湘雲搖了搖頭,轉頭看着自己的客棧,看着地上夥計們的屍體,傷感的道:“對客棧好不好,已經不重要了,人都沒了,這破磚爛木頭還要它們幹嘛!”
“一把火燒了算了!”
王兆興一臉歉意,道:“都是我們……”
“不,恩公!”柳湘雲急忙道:“這和你們沒關係。”
“是我們一開始就攪進了這灘渾水中,當我們接受了薛植的條件時,我們就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
“況且,這是他們的選擇!”
說着,柳湘雲眼眶一紅,兩行清淚緩緩流下,道:“這羣鱉孫,我都讓他們趕快滾了!他們卻偏要留下!”
“這下好了!死了吧!”
“一羣王八蛋!老孃要報恩,管你們屁事!多此一舉!”
說道最後,這個風情萬種又透着絲絲狠辣的老闆娘,竟然像是一個孩子般,蹲在地上低聲哭了起來。
滿是屍體的客棧,一地的鮮血,低聲嗚咽的柳湘雲……
王家父子三人靜靜的站着,不知如何安慰。
就在這時,身上染着不少鮮血,臉色有些蒼白的沙通天和僅剩的兩個夥計,走了過來。
看着薛植的屍體,沙通天蹲下在其胸口掏了兩下,掏出了數張銀票,遞給柳湘雲,道:“老闆娘,錢!這狗東西就算死了,也得把欠我們的東西拿回來!”
柳湘雲擡了擡頭,擦掉臉上的淚痕,接過銀票,道:“你個王八蛋,就知道用錢哄老孃開心。”
沙通天憨憨的笑了笑,笑着笑着,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沙通天!老沙!”
柳湘雲慌亂的叫着,急忙撲向沙通天。
王振霆腳步一邁,蹲下伸手,手指搭在沙通天的手腕上,數息之後,緩緩道:“別擔心,他只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快,帶他去一間客房,他的傷口得儘快處理一下。”
柳湘雲點頭,連聲應着:“好,好!”
僅剩的兩個夥計也鬆了口氣,將沙通天擡起後,向大堂後的客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