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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清明,無風無雲,遊輪正緩緩前行。
波瀾不驚的海平面被染成紅彤彤的色彩,紅盤只剩下了半截圓弧。
蘇艋面無表情地站在船頭,依着欄杆,眺望着一成不變的海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們現在已經離開腳盆國海域,進入公海了。”陳國棟同樣靠在欄杆上,語氣輕鬆地對蘇艋說道。
之前雖然遭遇到了腳盆國的忍者襲擊,導致撤退計劃發生了點小挫折,不過一個周祥的撤離計劃,自然不會因爲這樣的小問題而流產的。
這艘遊輪就是B計劃。
可能是腳盆國對派出的忍者小隊報有太大的信心,以至於沒料到竟然會出現全軍覆沒的境況。
或許他們的指揮官現在還在納悶,怎麼都這麼長時間了,忍者小隊還沒有歸來。
或許他們現在也發現不對勁了,然而陳國棟帶着蘇艋和潘大力,乘坐着遊輪早就已經駛離了他們的追捕範圍。
“哦?開始了呢。”陳國棟手中看着手機中的新聞報導,因由心情舒暢嘴角勾起來,嘴裡不禁發出奸計得逞的笑聲。
“啥?給我也瞧瞧。”蘇艋好奇得轉過頭,從陳國棟手裡拿過手機來。
只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正是一篇經過翻譯的腳盆國報道。
這是一則關於腳盆國靖國神廁事件後續處理最新的報道。
報道稱。
下午五時,腳盆國外交部發言人聲稱,已經得到了關鍵性的證據,能證明靖國神廁恐怖襲擊的元兇正是棒子國的間諜。
同時腳盆國外交部發言人聲稱,正在準備對棒子國一切的進口產品進行嚴查,爲了保護民衆的安全,直到棒子國給出一個讓本國滿意的解釋。
與此同時,棒子國外交部發言人於下午六時展開了新聞發佈會。
棒子國外交部發言人聲稱,這都是腳盆國的無端指責,並提出了靖國神廁被焚燒其實是腳盆國自導自演的一場陰謀的猜測,爲的就是限制棒子國的商品貿易。
同時棒子國外交部發言人聲稱,這事他們將會尋求米國的幫助,並指責腳盆國單方面的不負責行徑,將會對兩國的經濟形勢造成強烈的負面影響。
“哇偶,真是一場好戲啊!”蘇艋眉頭一挑驚歎道。
“不過……”蘇艋將手機還給陳國棟,問道:“你到底給出了什麼東西,纔將棒子國給扯了進來?”
陳國棟也不賣關子,緩緩說道:“你還記得前段時間,入侵研究所的那兩個人麼?”
“恩,記得,這事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蘇艋疑惑問道。
“我抓住的那個入侵者,是一名棒子國新晉的情報人員。”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混上位的,嘴巴相當不牢靠,隨便用了點手段就給套出了不得了的東西來!”
“什麼東西?”蘇艋問道。
“哈哈,那傢伙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滿滿的腳盆高層的醜聞!”陳國棟不由得笑了出來。
“就這樣?”蘇艋顯然不能理解這種無關痛癢的醜聞,有什麼用。
陳國棟翻了個白眼,解釋道:“政客嘛,看重政途總是高於一切。”
“其實我給的那東西里,只是略微提及到了一些這醜聞的皮毛,沒想到腳盆國高層的反應這麼強烈,馬上就把注意力都轉到了棒子國身上。”陳國棟感嘆道。
“真是不懂這些政客呢……”蘇艋撓了撓後腦勺,說道。
“所以我纔不喜歡和政客打交道,他們心裡的彎彎道道太多了。”陳國棟嘆了一口氣說道。
二人看着落日的餘暉陷入了沉默。
“太陽落下去了。”蘇艋看向海平面,突然喃喃道。
“是啊,黑夜來了呢。”陳國棟應和道。
“肚子好餓,晚上吃啥?”
“海鮮刺身吃不?”
“還是來點熱的吧……”
今晚的腳盆國註定有一場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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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望一海相隔的華國,這個素常被稱爲東方明珠的魔都。
繁華的街道上,車輛,行人你來我往,霓虹燈招牌花枝招展,夜晚對於它纔是真正的生活開始。
喧鬧的都市裡,卻有一個男人正坐在蘆浦大橋的邊緣,望着底下黑黢黢的江面。
他的面色是如同水泥一般的灰暗,與色彩斑斕的魔都格格不入。
生活了七年的老婆與他離婚,跟一個小白臉跑了,而一直被他視若心頭肉的兒子,竟然被告知不是自己親生的,工作業由於家庭鉅變丟了……
寥寥數天,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輕生的念頭,一出現就揮之不去。
“這樣跳下去可是會活下來的哦~”就在男人下定決心要跳下去的時候,一旁忽然傳來了陌生男人的聲音。
來人正是黃先生。
“就這麼結束了,不會覺得可惜麼,曹毅?”
曹毅猛地回頭看向黃先生,眼前這陌生的面孔讓他感到迷惑。
“不用回想,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黃先生微笑着直截了當說了出來。
曹毅回過頭,語氣冷漠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也不知道你是抱着各種目的來找我,但是像我這樣的失敗者,值得麼?”
“你也不是一無所有,這樣說吧一個人,如果身體無恙,全身器官在黑市上大概能賣出50萬。”
明明是開玩笑一般的語氣,卻說着些令人不寒而慄的話題。
“哈哈~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對你這一身皮囊可不感興趣~”
“你到底想幹什麼?”曹毅皺着眉頭語氣變的不耐煩起來,難道自己想安安靜靜地死去也是奢侈麼。
“你相信神魔麼?”黃先生突然問道。
“呵,信也好,不信也罷,如果神是存在的,想必也是個惡神吧。”曹毅對此不禁嗤之以鼻,明明自己一生行善好施,最終卻落到如此地步。
“你有一個有趣的靈魂。”黃先生說的話讓人不明所以。
“它是無價之寶。”
“靈魂?”曹毅嘲笑道:“牧師先生,如果你是想要勸我入教,就省點力氣吧。”
曹毅這時候已經認定了,這個奇奇怪怪的男人就是一個僞善的宣教士,只會侃侃而談,宣講些人生大道理的神棍。
“我可不是要拯救你的靈魂喲~”
誘惑的低語就像是來自地獄,忽地鑽進了曹毅的耳中。
“與其白白死去,不如用你所有的,去換取復仇的力量,不好麼?”
‘我遇到了個瘋子?’曹毅終於還是忍無可忍,轉過頭正要呵斥這個怪異的男人。
然而當曹毅轉過頭後,卻發現邊上空無一人!
“人呢!”曹毅驚叫了出來。
左看右看,也不見那個陌生人的身影,恍惚間曹毅突然注意到了自己手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張卡片。
曹毅眼神遊移不定,最終還是將卡片撿了起來。
“WZ市?說起來那個女人好像也去那兒吧……”除了一個地址,卡片上空無一物。
‘世上真的有鬼神麼?’
曹毅站起身來,死灰的眼神逐漸有了神采,雖然還是迷茫的模樣,卻好似有了前進的方向。
高聳的拱頂處,黃先生低頭看向離去的曹毅,在他的眼眸間好似有星辰幻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