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皇林是什麼地方,白帝城城主爲什麼要你去那裡?”安冀問道。
那天白玉爪與白帝城城主決戰之時,安冀被白玉爪收入了神靈天宮當中,對於外界的情況瞭解並不多,所以有些疑惑。
“斷劍的因果,還有一樁兇險未知的機緣。”白玉爪的目光深邃幽遠,淡淡道。
安冀聽聞低下了小腦袋,他的任務期限就快要到了,不出三日就要被接回祖龍大陸等候競賽結果。
可是,安冀到現在爲止都還不清楚他的動作到底有沒有在鬼蜮中產生影響,掀起浪花,只剩這最後幾日了,他想搏一搏!
“白玉爪,能帶我一起去嗎?”安冀眼神堅定的看着白玉爪說道。
“這很危險,我也有可能隕落。”白玉爪已經知道了安冀的決心,但還是忍不住提醒。
安冀捏了捏拳頭,望着鬼蜮灰暗並且深遠的天空,眸光閃爍:“我必須得去,我的任務就要結束了,到時候會有人帶我走,你不用擔心我的!”
白玉爪怔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了陷坑那裡,此時那裡只有海藍獸,紫麒麟又跑到深坑裡去探索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你不跟他們道別一下?”
安冀順着白玉爪的目光望向了趴在陷坑邊上等待紫麒麟的海藍獸,心裡經白玉爪這麼一說,也充滿了不捨,他囁嚅道:“對不起,我…我……”
安冀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情緒有些躁動,但一瞬間好像泄氣了一樣,垂下了肩膀,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
落魂地,這經過洗禮的地方再次落下了雪花,準備重新覆蓋這片土地,還原出一片銀裝素裹的神秘之地。
落魂地中,除了雪花洋洋灑灑飄落的景象,還有風帶着雪花旅途的聲響,但突然的,天地間一聲高亢的鷹嘯衝破天空,天上的雪花爲之一滯。
海藍獸看了一眼身旁靜靜地躺在雪地裡的黑黝黝的閃動着神秘光華的大棺,神色平靜,就如同雪花再次飄落的天地一般,離開了,似乎就永遠也回不去了。
安冀趴在白玉爪溫暖的背上,雖然已經遠離落魂地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數次回頭去看,看不到什麼,但他能感覺得到,大雪山就在那裡。
“到了聖皇林記得要小心,你走之後,要是遇到什麼困難的話,記得隨時來找我,大雪山永遠都是你熟悉的地方。”白玉爪道。
安冀點了點頭,眼睛裡忍不住溼潤了起來,將小臉埋在白玉爪的背上,瘦小的背脊顫動着,哽咽道:“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的,一定會的。”
聖皇林,位於東域青帝城再往東六萬多裡的一片小山脈中,這裡人煙湊集,聚集了大量的人族修者,每次望向山裡的時候,都會露出一抹崇敬或者亢奮的神色。
而在這座山中的一個山腰上,已經搭建起了蘆篷席殿,張燈懸花,是迎接貴客和重要人物的地方。
此時蘆篷席殿裡已經來了五六個人,沒有任何聲音,只有嫋嫋青煙從裡面飄出,這時候,第一個人說話了:
“白雲從,你就這麼確定那個斷了你白帝劍的飛禽回來?別到時候人家根本不理會你的邀請,到時候你的面子可就要丟光了,唐唐白帝城城主竟然被人放鴿子,想想都覺得好笑。”
聲音聽起來有些調笑的意味,但是被叫到的白帝城城主並沒有生氣,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定然會來,不會是你說的那樣,你給我安靜點,否則以後別找我幫忙。”
第一個說話的那人果然沒有再說話,訕訕笑了兩聲,靜靜地盤膝坐在一旁等待了起來,細細撫摸着腿上橫放着的一口寶劍,愛戀非常。
白玉爪橫跨中土,從西域飛到了東域,不知飛行了多遠的距離,但他依舊精神奕奕,沒有疲憊之色,但身上不時就會有一抹白光閃過。
白玉爪並不知曉聖皇林在何處,但是白帝城城主都已經將信息給他了,他看見了熱鬧非凡的村鎮和川流不息的山腳過道。
幾座低矮的山間,一個寬大的廣場建立在那裡,零星的人影匆匆經過廣場就往裡面的屋舍走去了,有些神秘。
“他來了!”
白帝城城主擡頭望向了外面的天空,同時一把白金劍一晃出現在了他的身側,劍吟輕靈,微微顫動着。
聽得白帝城城主這麼一說,蘆篷席殿中的其餘幾人也擡頭看向了外面,目光中帶着些好奇,想要見識見識來人面目。
白玉爪在一瞬間就生出了感應,將目光投向了正對着廣場的那座山的山腰上,飛了過去。
“何人敢逾越禮數直衝聖皇林!”
地面上突然傳出了一聲暴喝,緊接着從地面上的四面八方都衝出了一道道數丈劍光,直斬向白玉爪。
白玉爪冷冷的看着這一切,一振翅,劍光潰散,徑直飛向蘆篷席殿,安冀看着周圍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羣有些發呆了。
下方還有強者,發現白玉爪難對付之後,又有幾個強大的氣息顯露出來,祭出寶物就準備拿下白玉爪,以儆效尤。
“你們都退下,這是客人來了!”
白帝城城主的聲音悠悠地從山腰上的蘆篷席殿中傳來,原本那些準備看好戲和想要拿下白玉爪的修者頓時愣住了,而後望了一眼蘆篷席殿,分分退下了。
“道友,些許日子不見,別來無恙啊。”白帝城城主白雲從一見白玉爪便開口道,臉上帶着微笑。
這似乎超出了白玉爪的預料,讓他有些警惕,尤其是這蘆篷席殿裡還存在着五位和這白帝城城主實力一個層次的修者。
安冀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白玉爪緊繃起來的結實肌肉,也有些害怕起來,將腦袋貼在白玉爪背上不敢擡頭。
蘆篷席殿內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白玉爪,饒有興趣的打量,冷冷的注視,亦或者好奇的看個不停,這讓白玉爪有些摸不着頭腦,
白玉爪只是看着白帝城城主,看着白雲從的眼睛,很冷,沒有一點兒畏懼和退卻,只有無盡的冷意。
好像在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