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賭命輪盤克維因注意到了郝晴天,他像是有意示威一樣,猛然一發力將他的對手的手腕掰斷成180度。
那可憐鬼扶着手腕嗷嗷亂叫,但周圍的人都像在看笑話,鬨笑之餘還可以悠哉地吃着東西喝着酒,全然不把那人的傷當回事。
也對,在這裡,連死都不算事兒。
“你不是讓我別碰莉莉特嗎?怎麼你還對萊斯利有興趣?怪不得你要找我麻煩,原來你喜歡的兩個女人都跟我沾邊啊!”
郝晴天表情輕佻,明顯是在挑釁。可他沒想到的是,他所說的話竟不偏不倚直擊克維因的要害——從克維因成爲傭兵的那一刻,就瘋狂地迷戀上了萊斯利,在苦追不得後纔將目標轉移到了莉莉特身上。
“你說什麼?!!有種就過來跟我比比,不到1秒我就讓你和剛纔那傢伙一樣!”克維因扯着嗓門吼叫着,試圖掩飾他的心虛。
和萊斯利說的一樣,這個克維因果然是個單細胞的笨蛋,郝晴天心裡暗笑。不過克維因笨歸笨,實力卻是不可小視。
D型強化戰士的速度,靠的就是瞬間產生的超出人體極限的爆發力,用這種力量直接進行攻擊所產生的破壞力同樣驚人,就像之前萊斯利單手將郝晴天扔飛時一樣。
郝晴天可不會吃這個虧,他既然敢來主動挑釁,當然想好了對策。他走到比腕力的矮桌另一側,將空酒杯放在桌上,然後掏出了他的AX10左輪槍“啪”地拍在桌上。
克維因愣了一下,看了看那把槍,又看了看郝晴天,完全猜不透郝晴天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聽說過俄羅斯輪盤賭嗎?”郝晴天一臉陰森地冷笑着問道。
一聽這話,克維因立刻大笑起來,作爲B型強化戰士,子彈神馬的他根本不怕,和他玩俄羅斯輪盤賭的人,簡直和自殺沒有任何區別。
“你說怎麼賭吧。”克維因一臉不屑地說道。
“很好!夠爺們!”郝晴天拿起左輪槍,擺出彈鼓,從裡面退出5顆子彈,快速轉動轉輪後,將轉輪合入槍身。
“先轉酒杯,酒杯停下來之後,杯口靠近誰,誰就用槍對着自己腦門來一槍,如果是空彈,那就在彈槽里加一顆子彈,誰的腦袋先開花,誰就輸了,敢來嗎?”說明規則的時候,郝晴天特意將退出的子彈拿在手裡,並在克維因面前晃了晃。
克維因是老傭兵了,對子彈的型號、功能自然瞭如指掌,他一眼就認出了郝晴天手裡的子彈。雖然外表和麥林彈幾乎無異,但是彈頭的外包材質很顯然是肯維爾星特有的防腐蝕金屬,而用這種材料製成彈頭的唯一原因就是彈頭空倉中裝着腐蝕液。
克維因之前的自信與從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不得不再次提高嗓門來隱藏他的慌張。“那就開始吧!!誰來轉??”
“你來轉吧。我比較喜歡聽天由命的感覺。”一起盡在掌控中,郝晴天渾身放鬆地將雙臂交抱在胸前,用下巴點着克維因,示意他趕快開始。
在酒吧中進行腕力比賽和看腕力比賽的人都被角落裡更精彩的賭局吸引了過來,不一會,那兩個人的周圍就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人。有的人在外圈擠不進去的,爲了不錯過精彩的場面,他們只好站在酒桌或者吧檯上。
這種刺激的賭局已經很久沒在艾賽斯出現過了,酒吧的老闆更是抓住時機開設賭局——第幾輪,誰的頭先被炸開花。
克維因將手按在空酒杯上——郝晴天那莫名其妙的自信讓克維因更加心慌意亂。
我在怕什麼??那子彈同樣能要了他的命!對!來就來!克維因在心裡安撫完自己,咬一牙,手一抖,快速地轉動起了酒杯。
杯子像發了瘋了一樣玩命地轉啊轉,四周的人們興奮地盯着陀螺一般的空酒杯。終於它慢下來了,越來越慢,最後,杯口朝向了郝晴天一邊。
郝晴天微笑着衝着克維因揚了下眉,然後右手拿起左輪槍,向圍觀的人們點頭示意着,他動作優雅得好像端着一杯美酒,在乾杯前向大家致敬。
圍觀的人頓時興奮到了極點,“開槍!開槍!開槍!……”
在起鬨聲與口哨聲中,郝晴天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額頭,一邊微笑一邊合着人們的口號有節奏地微微點着頭。
“咔吧!”郝晴天突然開了槍!整個酒吧突然鴉雀無聲。
“可惜是空彈!”郝晴天故意做出一副很遺憾的表情,然後彈出彈鼓,再裡面增加了一顆子彈。
“再來啊。”
酒吧裡再次沸騰了!
賭第一輪就會出人命的人撕爛了手裡的賭票,不過他們沒有放棄,繼續壓注在後面的輪盤賭上——好戲還在後頭。
克維因再次把手按在了酒杯上並轉動了它,他在轉動杯子時深呼吸加閉眼的動作顯然在祈禱杯口千萬別朝向他自己,這樣的細節自然不會逃過郝晴天的眼睛。
“怎麼了?在害怕嗎?B堅強化的超級戰士也會害怕啊,真讓我意外!這麼牛逼的傭兵原來也是個膽小鬼。”郝晴天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克維因憤怒地擡起頭,怒目圓睜。
郝晴天笑了笑,用眼神示意着克維因,讓他看桌面。“證明你不是膽小鬼的機會來了。”
已經停轉的杯口正對着克維因。
還沒等圍觀的人起鬨,克維因已經拿起了手槍,沒有半點遲疑地對準了腦門扣動了扳機。
“咔吧!”也是空彈。
克維因咧嘴乾笑着,就好像他已經從這場搏命賭局中勝出了一般。他手指輕輕一撥,將彈鼓彈出,在裡面又裝進了一顆子彈。
現在槍裡已經有3顆子彈了,也就是說,接下來開槍的人,會有一半的機率腦袋開花。
杯子第三次被轉動了起來。
克維因的緊張心情因爲剛纔那一槍而緩和了不少,只可惜這種輕鬆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停轉的杯口又一次朝向了他。
這回,圍觀人羣的起鬨聲比之前更大了,因爲他們都清楚,很快就能看到血了!
郝晴天壞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開槍!開槍!開槍!”
克維因怒視着郝晴天,伸手拿過了左輪槍,但隨後他的動作卻慢了下來,額頭上也見了汗。
槍口慢慢地朝着克維因自己的額頭移動,最後貼在了腦門上。對死亡的恐懼雖然讓他的動作變得遲疑,但他並沒有退縮的打算。
去他媽的!拼了!
克維因屏住了呼吸,兩眼一閉,右手食指使勁地扣下了扳機。
“咔吧!”又是空槍。
圍觀的人再次失望了。
“哈哈!”與看熱鬧的人不同,克維因興奮異常!他呲着牙,衝着郝晴天展示了一下他強壯的二頭肌,然後退出彈鼓,又向裡面放進了一顆子彈。
4顆子彈了!接下來的賭局必然更加刺激!
似乎老天故意要將比試推向最一樣,接下來的兩槍依然是空槍,最後,左輪槍中被裝滿了6發子彈,下一輪,杯口對準誰,就等於宣佈了那個人的死亡,除非他逃走。
“你還敢繼續嗎?小子!”克維因叫囂着問道,似乎他相信最後杯子絕對不會衝向他一樣。
“爲什麼不呢!來啊!”郝晴天毫不退縮地回答道。
“好!”克維因發着狠地點了下頭,然後輕輕轉動着手裡的空酒杯。雖然克維因沒有感知強化的能力,但先前已經轉過5次杯子的他,倒是有把握讓這最後一轉的杯口100%對準郝晴天。
果然,杯子緩緩地停了下來,杯口正對着郝晴天。
酒吧的氣氛終於被推向了!衆人期待的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哈哈!可別**家失望啊,如果你跑了就太沒意思了!”克維因咧着嘴大笑着道,在他的腦海裡已經開始想象着,郝晴天灰頭土臉地落荒而逃,然後他爲了慶祝勝利而請在場每個人喝酒的場面了。
可惜,郝晴天並沒有隨克維因的願,他竟伸手拿起了手槍,並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門。
其實無論腦袋開花還是落荒而逃都算失敗,所以幾乎所有人都認爲郝晴天不會再碰槍了,所以當郝晴天拿起手槍時,酒吧沸騰了!
“開槍”的口號聲漸漸從人羣中響起,並在酒吧中無限擴散放大。
“表演開始了!”
郝晴天嘴角微微一揚,左輪槍突然發出巨大的響聲,強腐蝕性的麥林子彈飛出槍管,撞向了郝晴天的頭。
血光飛濺!
人們歡呼了起來,自以爲賭贏了的傢伙向酒吧老闆揮舞着手裡的賭票!
但歡呼聲持續了沒多久又變成了驚歎聲,因爲腦門兒中彈的郝晴天並沒有死,鉛彈衝破了郝晴天的頭皮,卻被頭骨擋在了大腦之外,混合着血水的腐蝕液從郝晴天的額頭滴了下來,在桌子上燒穿了一個圓洞。
郝晴天輕輕地把卡在他頭上的子彈拿了下來,連同左輪槍一起放在了桌面上,微笑着望着一臉驚愕的克維因。
“還記得規則嗎?腦袋開花的算輸,不知道爲什麼,我今天的頭特別的硬哈。”郝晴天一臉腹黑像,他額頭上快速復原的傷口更像是對克維因的一種嘲諷。
克維因眼睛張大到了極限,嘴巴完全無法合攏,過了好一會他才意識到,所謂的輪盤賭從始至終都是一場騙局,從他答應這場賭局開始,他就已經輸了!
“你是個騙子!”
惱羞成怒的克維因一拳錘爛了桌子,桌上的空酒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我是騙子?他說我是騙子?哈哈!”郝晴天攤着手,一臉無辜地向四周的看客聳了聳肩膀,然後轉臉收起笑容,惡狠狠地盯着克維因:“難道你答應跟我賭的時候,沒想過仗着自己B型強化的防彈能力,一定穩操勝券嗎?你那時一定很期待我腦袋開花吧?!”
克維因感受到了從郝晴天身上散發出的強烈的殺意,他明白郝晴天的意思,如果他今天不對着自己開一槍,他是別想走出酒吧的大門。
“好!是我小看你了!”
說着,克維因揀起了掉在地上的左輪槍,擡手就要向自己頭上開槍。在他剛要扣扳機的時候,一個電光般快速的身影躍入兩人之間,伸手搶下克維因手裡的左輪槍。
“夠了,鬧劇結束。”
來的人正是萊斯利,每天這個時間段酒吧中的王,她的話就如同國王的旨令一般不容反抗。
看熱鬧的人一見萊斯利出手阻止,就知道今天的鬧劇結束了。雖然腕力比賽今天沒能出結果,但是這場刺激的輪盤賭卻更讓人興奮。
人羣散去了,克維因也並沒有繼續傻下去,見好就收地轉身走出酒吧。
郝晴天接過萊斯利遞來的手槍,笑着道:“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會阻止他的。”
“不過,我倒覺得這件事由我出手解決,效果會更好一些。”萊斯利像是看完了一場好戲一樣,心滿意足地笑着道。
由於剛纔的賭局而大賺特賺的酒吧老闆差人收拾被打爛的東西,然後將郝晴天和萊斯利請到吧檯,給兩個人一人一杯上等的地球原產啤酒。 wWW⊕ттkan⊕¢ ○
“謝啦,老闆!”郝晴天毫不客氣地接過啤酒,一邊喝一邊用眼睛在酒吧裡尋找着什麼。
“別找了,她早就走了。”萊斯利猜到了郝晴天的心思,她喝了一口可口的啤酒,然後意味深長地拍了拍郝晴天的肩膀。“這下她可值錢了,有兩個傭兵爲了她賭命,我猜她現在正躺在哪個有錢鬼的牀上呢。最重要的是她利用你成功地教訓了克維因一頓,應該滿足了吧。”
郝晴天其實也明白,莉莉特不可能對他有什麼感情,但他並不爲今天所做的事情後悔,畢竟,他很享受這種純爺們式的較量——從前那個膽小懦弱又無能的絲徹底消失了。
“其實你看到莉莉特,就等於看到了艾賽斯,甚至是整個在肯維爾星上生存的女人。”萊斯利的眼中閃爍出一種類似無奈或是同情的憂傷神情,她喝了一大口啤酒,又繼續道:“女人來到這裡,如果不想累死,就只能去做妓女。還記得那些被我們從補給站裡救出來的女人吧,所謂的補給品,一多半是指她們。”
“如果攢夠一千萬就可以自由了,不需要過這種日子了,所以莉莉特纔會這樣……不擇手段?呵呵。”郝晴天試着去理解萊斯利所說的話,但他顯然對這個世界理解不深。
“如果自由真能解決一切,我大概早就離開這裡了。”萊斯利將她手裡的資金卡在郝晴天面前晃了一下。高速視覺讓郝晴天清楚地看到了卡上的數字絕不只8位。
“算了,別提這些掃興的事兒了。難得你今天的好心情,算是給你這些天來刻苦努力的獎勵,今晚到我的房間來吧,你可別說你沒興趣哦!”萊斯利兩頰微微泛着紅暈,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其他。
郝晴天差點沒拿住手裡的杯子,他睜大了眼睛看着萊斯利,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不願意?”
郝晴天一仰頭,乾了杯中酒。
“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