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中,原本應該陷入沉睡的禹都卻比往日更加喧囂。火把的明亮從城主府快速的向着周圍蔓延而開。幾乎是一瞬之間,燈火光連成一片,從高山上看向禹都,彷如數條火龍羣舞一般。陷入沉睡的人們,被喧鬧聲吵醒,紛紛起身,待知道是城主府被盜,原本矇眼的睡意瞬間消失不見,一個個驚訝的掙打了嘴巴。
這城主府一向霸道,就連靠着城主府的門牆近些都不行,誰能料到,竟然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城主府的護院們挨家挨戶的搜查,稍微有點兒傷勢的人均被帶走,如此的喧鬧了一整夜的時間,整個禹都的氣氛不僅沒有緩解下來,反而更加的緊張。時而能夠聽到城主府裡傳來的怒吼聲,使得來往的行人均忍不住離城主府遠遠的。
就在黎明劃破夜幕之時,一條爆炸性的新聞從禹都的一個偏僻的小角落傳了出來——李家的二當家和大少爺李耀被虐殺在小巷之中。這李家雖然不比城主府,可是擁有武尉巔峰的強者坐鎮,倒也可以稱得上禹都一霸!李家的二當家也是武尉強者,整個禹都有能力殺死李家二當家的人,絕對不多。如此以來,倒是人人猜測禹都的其他三個勢力。再聯繫到城主府被盜,更加印證了衆人的猜想。
城主府已經沒有了往日的井井有條,所有的護院都被打發了出去,城主黃磊面色陰沉的看着儲物閣,這裡可是整個城主府的重點保護地方,沒想到一夜的時間被洗劫一空。那些丹藥可是花了大價錢從蓉城購來的,如果僅是這些,城主也不至於如此暴怒。在樓閣的一個角落裡,一塊半米見方的石板被掀了開來,即便不用下去,城主也已經肯定,深藏在此處的那件寶貝已經不翼而飛。
“城主,所有的人家都搜查過了。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線索。”一個穿着勁裝的青年來到近前,看着黃磊的臉色不善,聲音也壓低了一分說道。
“城外呢?”
“全都搜查過了,沒有任何發現。”
“城中除了那幾個傢伙的地方,是否一個不漏?”黃磊臉色鐵青,竟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這盜賊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除了德體武館,王家,還有地下城之外,全都搜查過了。均沒有發現。”青年猶豫了一下,繼續道:“不過在城西的一個小巷子之中,李家的二當家和李耀那個小子均死在了那裡。”
“能夠殺死李家二當家的,雖然不少,可是能在短時間內殺死他的,一隻手都能夠數的過來。這些傢伙,竟然敢盜取我城主府的東西。”黃磊怒喝一聲,一掌排在邊上的木架上,木架頓時散亂開來。
青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次城主可真的是發飆了!
禹都的喧鬧並未出現在武館之中,尤其是西山之上,這裡幾乎與外界隔絕,除了每日的修煉之外,這些日子以來,練武場比之以往更加的熱鬧了。原因無他,正是因爲在山頂的數人幾乎每日都到練武場切磋。尤其是柳木,每日都吵嚷着要拉裴催下來對練,可惜,裴催此時卻沒有心情理會他們。
一夜的極度緊張使得裴催有種虛脫的感覺,數個時辰之後纔將心情平復了下來。沒有理會那些丹藥,裴催直接將鎏金盒子拿了出來。
“孃的,這麼重!”盒子入手的一瞬間,裴催感覺自己的雙臂之上被一座大山壓着一般,這等的重量,出乎了裴催的意料!
“這還算重?這個世界上,重千斤的兵器不知凡幾。這個也不過是三百餘斤而已!”郝道德看着裴催的樣子,頗爲不屑的說道,看着裴催慢吞吞的,有些焦急的繼續道:“你快些打開啊。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裴催懶得理會郝道德,甩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鎏金盒子,眼中也隱現一絲激動。龍貝這個傢伙的眼界頗高,想來這盒子裡面的東西應該也絕非凡品。想到這裡,裴催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鎏金盒子。
想象之中的金光閃耀並未出現,映入眼簾的是一把古樸的大刀,大刀呈現暗褐色,即便是刀刃上也沒有任何鋒芒,暗淡的兵刃使得裴催略微有些失望。
將大刀取了出來,入手的瞬間,一股清涼的感覺順着手臂蔓延,使得裴催的身體猛然一陣。這種的涼意給人一種心中爽快的感覺,大刀的重量使得裴催看起來頗爲笨重。仔細的查看大刀,發現大刀之上仍然沒有任何奇特的地方,如果不是這等的重量,即便是仍在大街上都不曾有人看上一眼。
“這是,寶器!”郝道德仔細的查看了一遍大刀,眼神猛然一縮,頓時驚呼一聲。
“寶器?”裴催一愣,這柄大刀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奇特之處,不過看着郝道德的表情,裴催知道,郝道德發現了一絲端倪。
“不對!”郝道德沒有理會裴催的疑問,看着大刀,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再次反覆的打量了一下大刀,略微猶豫的說到:“難道是靈寶?”
就在此時,一股極其微弱的波動從大刀之上傳了出來,郝道德的臉色頓時一變,忙催促道:“用念力包裹大刀。”
裴催同樣感受到了這股波動,想起昨夜的那個氣息的鎖定,已經可以認定,一定是這大刀所散發出來。裴催定了定神,念力緩緩的從識海之中瀰漫而出,將大刀包裹住。就在包裹住大刀的瞬間,裴催的腦海之中就是一震!
古樸的大刀之上,一陣極其微弱的波動傳了出來,裴催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股波動彷彿有意識一般,和念力接觸的瞬間,猛烈的反彈了回去,也許發現裴催併無惡意,波動才緩緩的彌散了過來。
查看到波動的來源,裴催的眼皮猛然一顫。這股波動竟然是一個迷你型的大刀散發出來的。刀身和整個大刀並無二樣,只是縮小了許多。小刀波動了一會兒,波動的頻率微微有些變化。讓裴催愕然的是,這小刀的波動之中竟然能夠清晰的讓人感覺欣喜!這等的感覺,發生在一柄兵刃之上,頗爲怪異。
小刀的波動持續了一會兒,才緩緩的停息下來,彷彿是累了,靜靜的矗立在大刀之內,裴催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心中滿是疑惑。
“發現了什麼?”郝道德迫不及待的問道。
“一個小刀,和這柄大刀完全一樣,只是縮小了很多。”裴催再看大刀,並未發現異處,簡單的將剛纔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柄大刀難道已經產生了器靈?”郝道德聽聞之後,臉上閃現一絲驚訝,旋即再次打量刀身,頓時輕聲的疑惑了一聲:“不對。怎麼可能有器靈卻沒有別人的氣息波動?”
“郝道德,將話說明白了。”裴催聽着郝道德自言自語,頓時有些鬱悶的說到。
“你等等,等等!”郝道德沒有理會裴催,眼中發出奇異的光芒,打量了刀身許久,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顫聲說到:“難道是神兵和元器的結合體?”
“丫的,郝道德,將話講明白了!”裴催直接將大刀收入儲物戒指內,對着郝道德一臉的憤怒的吼了一聲。
郝道德一臉的不捨,可是也萬般無奈,看着裴催焦急的說到:“你倒是讓我研究研究啊。我現在還沒有研究透,怎麼告訴你?”
“屁的研究。說話!”
郝道德無奈的看了裴催,心中雖然有些憤慨,但是還是壓制了好奇心,緩緩的解釋道:“兵器分爲兩大類:神兵和元器。顧名思義,神兵則是神武所用,元器則是體武所用。兵器有寶器,靈器,皇器,聖器和尊器五個等級。”
“那日館主的鐵爪是什麼級別的?”裴催好奇的問道。
“最多也不過是下品寶器。”
“下品寶器?”
“容我說完啊。打什麼岔!”郝道德憤憤的說了一聲,繼續道:“這寶器和靈器分爲上中下三品。至於皇器以上,我沒有接觸過,也不知道如何劃分。不過,這靈器就頗爲了得。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你手裡的大刀應該是上品寶器!”
“上品寶器嗎?”裴催將大刀取了出來,這次看着大刀的眼神神采奕奕,想起館主那鐵鉤能夠直接劃破連岩漿都無法腐蝕的巨獸外甲,裴催就感覺一震的眩暈,而自己手裡的這柄大刀,竟然比之館主的鐵鉤還要厲害,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蔓延在心頭。
“這怎麼可能呢?”郝道德的面部肌肉有些抽搐,看着大刀的刀身,
驚聲說到:“真的是,念兵和元器的融合體!”
劇烈的念力波動,使得郝道德的身影看起來模糊了很多,裴催看着郝道德的身影變幻,眼神也是連續變化,郝道德的神情,似難以置信,似恍然大悟,更多的則是顛覆認知的驚恐!
“不可能,不可能……”郝道德緊緊的盯着大刀,嘴脣哆嗦,裴催只能隱約的能夠聽到郝道德驚懼的喃喃自語。
裴催的心中一震,這大刀,難道有何蹊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