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二叔您別說了……”
鄭焰紅終於說道:“我不想聽到這個名字了,就算她是妓-女,也總得趙慎三心甘情願的才能發生露水姻緣,就衝這點,我跟趙慎三就沒有將來了……”
“唉!得,我不勸你了。你只要明白一點,那就是無論怎樣,不能讓自己受傷,你氣死了,不白白便宜黎姿那賤-貨了嗎?”
二少嘆息着說道。
“醫生說我怎麼了?啥時候能出院?安董事還在等我呢。”
鄭焰紅明白自己決不能就此死在這裡,她避開一想起就心痛如絞的感情問題,就想到了自己的處境,趕緊問道。
二少說道:“我在你房間地上撿了你的手機,早上也接了安董事給你打的電話,跟他說你昨晚在雪地上滑了一跤舊傷發作,我送你在醫院救治。安董事上午來看過你了,因爲白天的活動他必須參加,把你拜託給我忙去了。”
“什麼?安董事來看過我?我怎麼不知道?我昏迷很久了嗎?”
鄭焰紅問道。
二少一笑說道:“你以爲呢大小姐?現在是京城時間15點零五分,我是昨夜三點鐘把您送到醫院的,您自己算算看昏迷多久了?老爺子跟家裡人上午也都來看過你了,怕影響不好我把他們都趕走了。云云想留下照看你,但小毛頭要吃奶也被我趕走了。”
鄭焰紅不好意思的說道:“真是太麻煩您了二叔。唉!沒想到給您添這麼多麻煩。”
二少一曬說道:“說什麼呢,咱們的情分難道都是說說便罷了的嗎?你跟小三子幫我們辦的事情我說過謝謝嗎?什麼叫親人,不一定非得是一個娘生的纔是真親人,肝膽相照纔是。”
“醫生怎麼說我的傷了?”
鄭焰紅急於趕緊離開,就問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以前遇到過車禍對吧?當時肺部可能被骨折的骨頭刺破過,癒合的傷口畢竟脆弱,你一口氣憋着上不來,就把創口給憋開了。所幸你噴出積血後沒有繼續內出血,不需要手術,保守治療一段時間,等積在肺裡的血腫散掉就好了。”
二少說道。
“是的,我車禍有一根肋骨碎了無法修補,當時整根取出來了,所以,我是少一根肋骨的。沒想到古人說的一怒之下舊傷崩裂居然真是有的,看來我也跟周瑜一樣氣量不大。得虧二叔救了我,否則狂噴鮮血而死的話,可能也算得上一段傳奇了。”
鄭焰紅滿心的痛楚都被勉強壓下去,撐着跟二少開起了玩笑。
二少怎麼不瞭解她內心的苦痛呢?他昨夜衝到醫院看到被賓館送來的、命懸一線的鄭焰紅,得知是在友誼飯店遭到了強大的刺激才導致的,立刻就氣得不行。心想他的客人都能在眼皮子底下被欺負成這樣,那以後在這四九城裡也別混了。
二少擔心的看着鄭焰紅,卻沒想到昏迷中的她低聲呢喃道:“既然你們有了孩子,我成全你們,我退出……”
跟醫生討論過鄭焰紅的病情,知道只要靜養不會有生命危險之後,明知有蹊蹺的二少立刻懷着一腔暴怒去了友誼飯店,想找出導致這場慘禍的根源。
踏進鄭焰紅的房間,看着地毯上觸目驚心的血跡,二少的惱怒達到了頂點。聽着賓館詢問需不需要報警?他冷靜的決定還是自己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就去了監控房調查了當晚的情況,立刻發現了黎姿。
發現約了鄭焰紅談話的人是黎姿後,二少馬上聯想到了鄭焰紅昏迷中的囈語,又聯想到趙慎三在京時跟黎姿的糾纏,他瞬間推測出黎姿一定是用懷了趙慎三的孩子傷透了鄭焰紅的心,才導致那要強的女人強撐回房間才嘔血暈倒的。
對黎姿的話,二少根本就不信,懷着對鄭焰紅的憐惜,他決定替鄭焰紅跟趙慎三解開這個謎底,若是真懷孕就想法子控制住黎姿,等趙慎三來了自己決定如何解決,如果是假的,他會讓這女人嚐嚐自作聰明的苦頭的,決不能就這樣白白的讓鄭焰紅遭受無妄之災,讓他京城二少落一個連客人安全都無法保障的名聲。
二少發現是黎姿搗鬼,再想想鄭焰紅那麼威風凜凜一個人,居然氣的舊傷發作吐血暈倒。要不是趙慎三鬼使神差的做了個怪夢,神神叨叨的半夜驚醒他發現了的話,沒準真會因搶救不及時而死在屋裡都沒人知道!他一陣心疼,覺得鄭焰紅真是可憐;更加氣憤,氣憤黎姿不該欺負他的客人;繼而自責,心想如果他不多事安排鄭焰紅住在這裡,讓她回駐京辦的話也就不會遇到黎姿,更不會引發這場事端了。歸根結底,這場禍事他也要負很大的責任纔對,那就不能聽任黎姿陰謀得逞,必須要出面替鄭焰紅討還公道。
黎姿也是太得意了,她覺得刺激了鄭焰紅之後,一定會成功引發趙慎三夫妻間的矛盾。兩人一旦分離,她再纏上去糾纏趙慎三,不愁那男人不上套。所以,鄭焰紅走後她並沒有離開友誼賓館另外藏起來,而是大模大樣的住進了她原本就開好的房間睡覺去了。
黎姿正懷着美夢睡得香甜,猛然間覺得牀前站了一個人。她驚愕的坐起來,立刻發現自己並非做噩夢,的確有個人帶着滿臉的戾氣站在牀邊,是二少。
“……二公子,您怎麼進來的?您……您找我幹嘛?”
黎姿心知不妙,鄭焰紅跟二少家的關係她早就通過葛鵬跟白少帆知道的十分清楚,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鄭焰紅不想讓她去糾纏趙慎三,委託二少要對付她了。就趕緊用一雙妙目水汪汪盯着二少,假意拉被子遮掩,其實卻故意露出來半截,滿臉嬌羞的問道。
“收起來吧,本少爺不稀罕!”
二少像看石頭一般從她美好的胸口掠過,好整以暇的坐到沙發上說道:“穿戴好跟我出去一趟。”
“啊?大半夜的您要幹嘛?我沒有得罪您呀二公子?”
黎姿心知不妙,膽怯的問道。
“別怕,我也不打你不罵你,就讓你陪我去醫院看個病人。是個女病人,得空幫我照看一下就行。”
二少雲淡風輕的說道。
黎姿心裡一寬,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太幼稚了,是什麼樣的女病人能導致二少破門而入來找她呢?二少在京城想找個照看病人的陪護有多容易,幹嘛巴巴的來找她呢?
“呃……按理說二公子想起我是我的福分,能替二公子分憂更是我的榮幸,只是我……我也不舒服最近,很抱歉恐怕不能替您效勞了。”
黎姿嬌滴滴說道。
“廢話少說,是你自己乖乖起來跟我走,還是我叫幾個人進來把你擡到醫院去?給你十秒鐘自己選擇。”
二少終於失去了耐心。
“什麼?您要怎麼樣?我可沒惹你那二公子!”
黎姿懼怕的叫道。
二少陰狠的看着她說道:“你是沒惹我,可你惹鄭焰紅了!她是我們家老爺子認的親孫女,是我這個叔叔親自送進友誼賓館來的,你丫的也敢耍幺蛾子欺負她?現在她被你氣的吐血昏迷住在醫院,我希望你老實點過去看看她,等她醒了哄她開心。她好你才能好,她出了事你一定要原樣奉還。”
黎姿心裡一陣紛亂,又驚又喜又怕的。看着二少的樣子,知道不遵命萬難逃脫。她也很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趕緊乖乖的起來穿戴好了跟着二少到了醫院。誰知走進醫院,二少一奴嘴,過來兩個膀大腰圓的看護婦,一左一右的夾着她把她弄進了一間檢查室,不顧她的反抗把她按倒在檢查臺上,冰涼的超聲波探頭就放上了肚皮。
一陣掃描之後那個大夫輕蔑的對跟進來盯着的二少說道:“根本沒懷孕!”
二少一陣冷笑:“確定嗎?會不會胚胎小看不清楚呢?”
大夫說道:“絕無可能。這女人子宮內膜正處於剝離期,肯定正在來例假,不信可以讓護工檢驗一下。”
二少輕蔑的一奴嘴自己先走了出去,那兩個護工毫不手軟的扒下了黎姿的內褲,果真見衛生巾上都是經血,足見大夫的檢查是千真萬確的。
黎姿這才明白上了當,二少拖她來醫院是證實她的謊言的,根本不是讓她看護鄭焰紅。此刻已經拆穿了也無計可施,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
“還能唱下去嗎?唱不下去就給我滾回友誼飯店老實呆着等我的話,沒我的允許不許離開。期間如果再讓我知道你騷擾鄭焰紅或者趙慎三,那可是你自己找不痛快了!哼!”
二少看垃圾一般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黎姿惶恐不安的低着頭急匆匆出門消失在風雪中了。二少卻知道萬一鄭焰紅不依不饒,還得黎姿出面作證,就打電話安排了一下,纔去鄭焰紅病房了。
這就是鄭焰紅昏迷後二少做的事情,但他看着鄭焰紅對這件事如此的排斥,自然不會邀功請賞般的說出來,也就提也沒提黎姿這檔子事兒。心想趙慎三馬上就到,常言道小夫妻牀頭打架牀位和,解鈴還須繫鈴人,家務事還是讓那個混蛋小子自己負荊請罪吧。
聽着鄭焰紅苦中作樂般的開玩笑,二少很是欣賞這女人打落門牙肚裡吞,風度卻絲毫不減的氣度。就笑着說道:“少一根肋骨好啊,跳舞的楊麗萍女士爲了身體柔韌,故意抽調一根肋骨呢。可惜你不跳舞了。”
兩人正在說話,一個雪人一頭撲了進來,衝着鄭焰紅的牀就栽過去,摟住她的腦袋,老牛般發出一聲哭吼:“紅紅啊,你可嚇死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