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皇上下了聖旨,將西羅朝的冰凌公主賜婚給楊博宇,這可是莫大的殊榮,一時之間,楊博堯在京城,又成了焦點人物。
錢氏一聽這個消息,更多的是侷促,這兒媳婦是公主,這……
葉楓特意過來一趟,看着四嬸兒緊張的樣子,笑了一下,說:“四嬸兒莫怕,那冰凌既然嫁到咱們家,那就不是公主,是楊家的兒媳。
你不需要太過緊張,也不需要忐忑,對於她該怎麼教育,就怎麼教育,別擔憂。”
錢氏看着葉楓,心裡更是無奈了,他是王爺,說什麼是什麼,自己就是一個莊稼院的老太太。
怎麼可能那麼沒深淺?
嘆了口氣,沒有在說什麼,送走了葉楓,一家三口圍在一起,楊安泰低着頭,這個時候,他一般是不發表意見的。
楊博堯看着母親,又看了看那個聖旨,說:“娘,您老也別太鬧心,那公主來和親,就是來嫁人的,不會有其他的。”
“話是這麼說,我本來想着,你弟弟就找個知書達理的就好,這公主,門不當戶不對的,以後萬一宇哥兒受欺負,怎麼辦!”
錢氏擔心的比較多,這也讓楊博堯笑着搖搖頭,母親就是這樣,老實杞人憂天。
“娘,聖旨都下來了,也是無力改變,您啊,就安心做婆婆吧,相信宇哥兒,他能處理好的。”
錢氏看着兒子,又看一旁低頭的男人,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指着楊安泰的腦門,說:
“你都不如兒子,我都這麼鬧心了,兒子還知道安慰安慰我,你再看看你,真是的!”
楊安泰擡頭,憨憨的笑着,他最高興的是,兒子的成親不用下聘了,這皇上直接賜婚,婚期定在六月份。
這樣什麼都來得及,真好!
楊樂文醒來之後,收到了宇哥兒被賜婚的消息,說不上來高興,也說不上來不高興,反正就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你說人家公主大老遠來和親,不是嫁給王孫公子,而是嫁給一個外姓王爺的小舅子,這不是歧視人家嗎?
換上衣服之後,下地穿鞋,打開房門要出去,清荷趕緊屈膝行禮,說:
“王妃,算婢子求您了,別出去了。”
她都快瘋了,這一天把她折騰的,從東城到西城,然後又去了趟南邊,之後又去了東城,一份破紙來回跑了七八趟。
她現在都覺得好累,王妃要是在弄一回,估計她就不活了,真心不活了!
楊樂文看着清荷的樣子,心裡暗暗吐舌頭,那灰突突的臉色,還真是累夠嗆啊,眨巴着眼睛,看她,問:
“哎,王爺怎麼欺負你了,跟我說說,我幫你報仇!”
清荷一聽這話,仰天、長嘆,然後無奈的說:“王妃,您自己都自身難保,怎麼給我報仇。”
一句話,頓時讓楊樂文沒了面子,伸手捏着她的鼻子,沒好氣的說:
“哼,不識好歹,晚上就被楊西壓。”
“王妃——”
清荷真惱了,這不是揭人傷疤嗎,剛纔那小子還跟她說,晚上在算賬,現在王妃又這麼說,羞不羞人啊!
楊樂文哈哈大笑,見好就收,然後搖頭晃腦的說:“好了好了,我就去趟書房,問問剛纔紫月說的事兒。”
然後溜之大吉,至於清荷也不閒着,苦逼的跟在她的身後,生怕這王妃又起什麼幺蛾子。
來到書房,裡面靜悄悄的,楊樂文趴在門口先聽了聽,清荷看着她的造型,真心想笑,最近這王妃的一言一行,太有趣了!
“進來——”
葉楓在裡面直接開口,楊樂文聽到這話,吐了一下舌頭,推開門進去,轉過身關門的時候,衝清荷做了個鬼臉。
門關上,小孕婦大腹便便的走到男人跟前,瞅着他撇了一下嘴,說:
“我聽紫月說了那個事兒,是不是真的?”
別怪孕婦,人家還彆扭着呢,上午的事情,她可還記仇呢,這貨現在膽子大了,居然敢跟她立威了。
可——
可她居然特別沒出息的覺得,那個時候的葉楓特別的帥,你說這不是賤皮子嘛!
葉王爺看着小女人撇嘴的樣子,伸手把人拽到腿上,安置好,輕啄一下她的小嘴,說:
“你覺得怎麼樣,那冰凌公主嫁妝很豐厚啊!”
“嘁,誰看上她的嫁妝了,那丫頭怎麼樣,人品如何,別弄個茬子到我們家,那可不行。”楊樂文不客氣的說着要求。
畢竟那未來弟妹是公主,是整個楊家,身份最高貴的人,真要是撒潑起來,那不是給四嬸兒找事兒嗎?
說不擔心是騙人的。
葉楓看着她的樣子笑了一下,伸手捏着她肉呼呼的臉頰,淡定的說:
“放心吧,沒事兒的,宇哥兒不是傻子,而那個和親的公主,說白了,就是一個質子,她不會有任何想法的。”
其實對於和親,這個時空的跟現代演電視的不同,和親真的就是女人死心塌地的過來嫁人、過日子的。
只要夫家帶她好,那就是萬幸了,人家女方估計也在忐忑呢,再說,歷來和親,除非皇上看中,不然是基本不會給王孫公子的。
所以那個冰凌公主,說是公主,無非就是大臣的女兒,封了個公主的名號罷了,而那天葉楓跟百里墨軒的對話,無非也是扯皮的。
楊樂文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一直以爲還是按照前世來,所以擔心也是理所當然。
葉楓捏着她的下巴,想了一下,說:“你若是擔心的話,等那個公主來了,我安排你見一面,嗯?”
“可以嗎?”小女人眨巴了下眼睛,她真的沒想到,自己能見上一面,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再好不過的。
葉楓點點頭,這是就算說下了,說下這個事情,就到了重振夫綱的時候,葉王爺把早就寫好的紙,拿給她看。
楊樂文納悶的接過來,展開一看,頓時無語了,之間上面寫的是:王妃規範十條。
第一,不許在沒有經過夫君同意的情況下,私自外出,違者一天不許下牀。
第二,發脾氣時,不許口不擇言,什麼話都罵,違者兩天不許下牀。
第三,夫君說什麼,都必須聽,如有違背,三天不許下牀。
……
第十,不許帶壞家裡丫頭……
整整十條,楊樂文都覺得好玄幻,這廝是要幹嘛?她真要是帶壞家裡的丫頭,他還真能讓她十天下不了牀?
有那麼好的體力嗎!
“文兒,你在懷疑爲夫?爲夫不介意現在就給演示一遍。”
清冷的聲音,頓時讓楊樂文打了個寒顫,我靠,真的好冷啊!
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看着男人趕緊搖頭,開玩笑,她現在哪敢惹他啊,這簡直就是閻王爺。
可她什麼時候變得,變得這麼怕他了,想想都覺得不科學!
怯弱的開口,說道:“那個……那個我……”
“別這個、那個了,趕緊按手印。”
“啊——”
楊樂文瞪大了眼睛看他,滿腦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端端的怎麼還按手印了,這……逼良爲娼?
葉楓也懶得跟她解釋,直接捉住她的手指,按上硃砂,在那張紙上按下了手印。
“葉楓,你……你不能這麼做。”
“哦?那文兒告訴爲夫,爲夫不這麼做,該怎麼做呢?”
楊樂文瞅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葉楓,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吸了吸鼻子,趕緊搖頭說:
“沒有,你說什麼都對,我以後不敢了!”
摟着他的脖子,開始沒節操的撒嬌,這樣的她,連她自己都嫌棄,可……識時務者爲俊傑,現在還是老實點兒的好!
這邊楊樂文很乖,早把要給清荷報仇的那個事兒,拋在了腦後,而清荷,站在書房門口,聽着王妃那討好的話,心裡一陣惡寒。
還沒等她腹誹呢,楊西走過來,將人抗在了肩頭就回了他們的屋子,清荷看着男人,就跟做錯事的小孩兒一般低頭。
可想了一下,隨即又擡頭了,看着他,理直氣壯的問:
“你個騙子,你不說王爺怕王妃嗎?爲什麼現在王妃見到王爺跟只貓似的。”
楊西一聽這話,頓時想笑了,他是要收拾她的,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居然先惡人先告狀。
還弄得根本不搭邊,真是想笑極了。
伸手把人拽過來,直接扔到牀上,臉色十分不好的壓在她身上,想想一早起王爺說的話,他就覺得特別的生氣。
男人最好面子,不管是什麼身份的人。
清荷看着他的臉色,頓時額頭滲汗了,不管她多會功夫,可面對這個男人,她是全無招架之力,更別說還手之功了。
每一次被他折騰,都要緊緊咬着他的肩頭,不然那個嬌吟的聲音,真的讓她有些難爲情。
雙手推拒着楊西,怯弱的說:“你別鬧,現在是白天,而且王妃還需要……”
“王妃不需要你了,不過你的夫君此刻需要你。”楊西說完,意有所指的晃了下腰。
“啊——”
清荷嬌喘一記,楚楚可憐的眨巴着眼睛看他,心裡更是想了好多好多逃走的招,可還沒等她要做呢——
“清荷,你今兒若敢逃,就三天別下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