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謝了。”
夜已經深了,史良娣帶着倆小子回屋睡覺,臨走深深看了劉據一眼。這小子當場骨頭就差點酥了。不過好在還沒忘記畢晶,特意跑過來,壓低聲音跟畢晶致謝。
畢晶驚訝地看他一眼:“猜到了?”
“嘿嘿。”劉據笑笑,“當時一上頭,沒覺得怎麼樣,回頭越想越不對勁——哪兒那麼巧的事兒?這計策並不出奇,難就難在時機抓得準,演員演技好。”
畢晶瞪他一眼:“什麼叫不出奇啊?”
劉據又笑笑,緊接着有點恨恨然:“媽的那倆雜毛,是在有點過分,敢調戲老子女人,回頭找他們算賬!”
“晚了!”畢晶瞥他一眼,“已經被蕭哥送進去了!”
劉據一愣:“真的?”
畢晶一撇嘴:“廢話,你以爲我們剛纔幹嘛去了?”
“那就好,不能便宜了丫的!”劉據喜滋滋的,往門外看了一眼,魂兒都快飛了,“那我走了哈!”
“等等!”畢晶一把拽住,壓低聲音道,“你早上說的,大寶劍的事兒……”
“什麼大寶劍?我可是正經人!再說了那是管制武器吧?”劉據說着往母老虎那邊看了一眼,嘿嘿笑道,“再說了,我敢請,你敢去麼?走了!”
猛地跳起來,躲過畢晶的無影腳,喜滋滋出門而去。
“你個過河拆橋的孫子!”畢晶一腳踢空,在他身後咬牙切齒,“媽的新人入洞房,媒人丟過牆是吧?”
一家人看着劉據消失的方向,一陣邪笑,又看看嘴裡罵罵咧咧,臉上卻盪漾着猥瑣笑容的胖子,都起鬨道:“你以爲呢?你這破橋,到這時候才拆算對得起你了!”
“一羣小沒良心的。”畢晶罵了一句,瞅了眼在牆角偷着樂的扶蘇一眼,嘿嘿樂道:“這回你舒服了是吧,吹牛伯夷的終於少了一個!”
扶蘇長出了口氣,緊接着慾求不滿地指指李建成和朱標:“你什麼時候把他們也弄走啊?”
“你想死啊!要走也是你走!”李建成罵道,“怎麼會有你這種落難太子的?不想復辟也就算了,連回味一下往日輝煌也礙你眼了?”
扶蘇聳聳肩:“只有沒出息的那種,纔會沉浸在往日輝煌不能自拔!我們自立自強的,只會放眼未來!”
李建成:“我……”
“咦?嬴作家你可以啊,還往外冒金句呢?”畢晶樂道,“怎麼樣,你那古言小說開筆了沒有?幾個收藏了?”
扶蘇臉色一沉,哼了一聲:“比你強!”
“哈哈,仆街了吧?”畢晶大感欣慰,“吾道不孤啊,從今天起,咱家有兩個仆街了……”
母老虎靠在他肩上,拍他一下:“這你還驕傲呢?”
“仆街說明咱不是那種口水爽文啊,憑什麼不能驕傲?”畢晶撇撇嘴,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深入探討,免得自討沒趣。左顧右盼看見朱標了,不由奇怪道:“朱哥你幹嘛呢,這一天了坐臥不安的?”
朱標嗯了一聲,心不在焉地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但一邊說,一邊看看畢晶擱在一邊兒的手機,一會兒又看看窗戶外邊,一會兒又擡頭看看牆上的石英鐘,一副百爪撓心的德性。
“一定有鬼,一定有鬼……”畢晶歪着腦袋看朱標,猛然間一拍腦門,“我明白了,你在等你兒子!”
朱標表情猛地一凝,畢晶幾乎跳起來:“我想起來了,你臨走的時候跟你媳婦兒說來着,遇到危難的時候,多想想你,多想想你說得每一句話——你小子早就安排了後手了吧?”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朱標脖子一梗,否認三連道,“我那就是讓他們別忘了我……”
“狗屁!我還不知道你們?除了嬴作家,姓劉的姓李的,加上你個姓朱的,一個比一個奸詐,你丫沒後手?鬼才相信!”
李建成不服道:“我怎麼了?我啥也沒幹!”
“但你老二幹了!”畢晶跳腳大罵,算算時間,一指朱標,“你比建成晚來一天,你兒子在你死了以後活了十年,今天也到時候了,你敢說不是在等吳老二電話?”
朱標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畢晶一看就知道自己又猜對了,悲憤道:“你們能不能老實點啊,玩弄歷史這麼有意思嗎?除了岔子誰兜着?媽的統治階級當慣了,還想一輩子當下去啊,現在新社會了!”
一家人見畢晶上躥下跳,臉憋得通紅,都一陣好奇,齊問朱標道:“你真留了後手了?”
“沒有!”
朱標打死不承認,可眼睛卻一眼一眼望牆上鐘錶瞅。
時間,已經接近零點,朱標還賴在客廳裡不走,一家子人也不知道是想知道結果,還是單純想看胖子的熱鬧,擠在客廳裡你一句我一句,遲遲不肯散去。畢晶這個氣啊,心說這都一幫什麼人啊這是,真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唄?
但說實在的,畢晶其實也很好奇,朱標這孫子,到底安排了什麼後招?竟然讓他能抱着這種期望?
時間越接近零點,屋子裡氣氛就越緊張。
但是,眼看這時針分針同時抵達了零點,電話卻始終沒有響。
一分鐘,兩分鐘,電話還是沒有響。
“平安無事——睡覺嘍!”畢晶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幸災樂禍地看着朱標,“你那辦法怎麼不管用呢?別是你弄得太秘密,你兒子發現不了吧?”
朱標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畢晶很不厚道地嘿嘿笑起來:“其實說實話,就算你兒子發現了,他也未必有那個本事用出來。他是個什麼德性,你不會不知道吧?飛龍騎臉都幹不過朱老四啊!話說你到底留了點什麼能不能交個底啊?”
朱標騰地站起來,二話不說,轉身出門。只剩下滿屋子人面面相覷。
畢晶攤攤手:“看來我是說準了,不然這小子就不會是這個表情,而是直接說‘老子說得沒安排後手吧你們不信’!”
一屋子人默然搖頭。母老虎嘆口氣,推他一把:“睡你的覺去吧你!”起身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