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不行？”
這一次，不但胡斐的臉色變了，畢晶也終於有點沉不住氣了。要說，楊鐵心包惜弱那邊進不去，畢晶多少還有點準備，那麼胡一刀也被認定爲無效請求，那畢晶可有點接受不了。就算飛狐和雪山是一個世界，這一輪也沒進去過啊？難道真和前面那兩位一樣，後面故事線的變動真能牽扯到前面的故事也隨之變動？
這不扯淡呢嗎？以前可沒發生過這種事情！就像是郭靖黃蓉一樣，前面歐陽剋死去活來的，都沒能影響這兩口子的故事，爲什麼後面的故事反而會影響前面呢？
這系統究竟在搞什麼？
一想到系統兩個字，畢晶心裡就一陣釋然：還有什麼事情是這倒黴系統幹不出來嗎？自打這倒黴玩意兒到了自己家裡，鬧出過多少幺蛾子來了，每一輪升級完它不弄出點變故來？也就差賤兮兮問你一句，意不意外，開不開心了。
看起來，還得下一個。
“楊伯衝。”畢晶飛快地打字，還在輸入法裡選了好幾下才選中後兩個字——這名字在輸入法裡壓根兒就不是一個詞組，可見這人是多麼沒有存在感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凌霜華提醒，畢晶和母老虎都沒能想起這麼一號來。楊伯衝是誰？名震當世的三湘大俠，鴛鴦刀的真正持有者之一，《鴛鴦刀》女主蕭（楊）中慧的老爹是也！
之所以要選他，就是以爲，在這個歡樂逗比的世界裡，楊伯沖和袁冠南他爹袁·不知道什麼名字，是唯一遇到極大危險靠書裡的人物沒法化解的僅有的兩個人。
“無效請求，無法進入系統，請確認後重新輸入。”
迴應畢晶的，仍然是這行無情的大字，以及系統即將發生不可描述的爆炸的圖片警告。
“不會吧？”畢晶終於臉色大變，失聲地叫起來。
但在一家人面面相覷中，畢晶卻忽然明白過來——幾乎可以肯定，活在別人口述中的人物，只怕是沒辦法見到了。
胡一刀，整個雪山飛狐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故事，這兩口子也是金老爺子筆下最令人欽佩的人物之一，但很多人往往都忽略了，他們的故事，其實是你一眼我一語中湊出來的。因此在和大家商量選中胡一刀作爲試錯人物之一時，誰也沒有想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在接連遇到胡青羊、菊友、楊伯衝相同的情況時，才忽然回過味來。
還是想得不夠仔細啊。畢晶苦笑，因爲這幾個人都有着相同的性質，這幾個試錯人物算是廢了，沒有廣泛的、多方面的代表性，壓根就試不出其他方面的錯來。
看來，要想真正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有看下一個試錯人物的結果了。
“西施。”畢晶一邊飛快地輸入這兩個字，一邊偷偷看了母老虎一眼，無辜道：“這是系統逼我的，不管我的事……”
其實早先大家商量的，越女劍裡要去救的人，不是西施，而是伍子胥。伍子胥爲報全家被害之仇，投往吳國爲將，後來帶兵殺回楚國，破其都城、掘墓鞭屍。只是最後爲勸諫夫差防備勾踐，勾踐施展反間計，夫差賜劍令伍子胥自盡，伍子胥臨死的時候還跟人說，要把自己眼睛挖出來放在城頭上，看着吳國滅國。這些事兒戲文裡都嘗過不知道多少回了，什麼戰樊城文昭關什麼浣紗記刺王僚，畢晶熟悉得很。當時確定這個人選的時候，畢晶還琢磨來着，要是能把這人救過來，回頭應該帶他去聽誰的戲——反正郭德綱那半吊子京戲是不能聽。
至於選伍子胥卻不選西施的原因，你們都懂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伍子胥在越女劍裡，也一樣是活在別人嘴裡的人物，跟胡一刀楊伯衝沒什麼區別，只好臨時改了主意。但是，改主意是改主意，可還是得給母老虎幾分面子不是？
母老虎這時候也明白過來了，哼了一聲沒理他，只是緊張地盯着電腦屏幕。
“無效請求，無法……”
“我靠！搞毛啊！”畢晶用力一拍桌子，筆記本當一聲彈起來，咣噹咣噹兩聲響。畢晶一陣悲憤莫名，這個也不對？這破系統有完沒完了，究竟搞什麼？
就這麼一拍桌子的工夫，屏幕上已經開始倒數。
“5，4，3……”
畢晶“啊”一聲慘叫，急忙重新把手擱在鍵盤上，一陣瘋狂敲打——這才輸入了八個名字，但現在已經開始倒數，第九個是來不及了，只能把保底的拿出來了，要不然萬一有個不對，說不定整個小區明天就得上頭條……
“李巖。”
一道紅光從天而降，畢晶母老虎，外帶蕭峰狄雲殷素素，一起消失在屋裡，半空中傳來畢晶恨恨的罵聲：“特碼的！”
畢晶痛罵這一聲，倒不是因爲沒選得中西施，或者不願意去救李巖，而是在紅光籠罩下來的那一刻，他忽然回過味來，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天，說是試錯，其實最後啥也沒試出來！想想吧，胡一刀菊友楊伯衝，性質差不多，都是都是活在別人口中的人物，最多隻能說明這樣的人沒法辦。楊鐵心兩口子外加穆念慈南希仁，可能是因爲故事線變動，所以也進不去。但是西施呢？這可是一個從沒涉足過的世界，根本不存在故事線變動，西施本身也是正面描寫的人物，爲什麼也進不來？難道真讓老子去救那叫做老白的山羊？
關鍵在於，上面自己的所有猜測，都是“可能”，真正的證據是一點都沒有，究竟是不是這倒黴系統發生了不爲人所知的變化，誰也說不清！要說系統要補全十四個世界，那鴛鴦刀和越女劍應該也能進，總不能只把書劍和碧血劍補上，這升級就完成了吧？印象中，前兩輪升級的時候，這個系統裡可是有鴛鴦刀和越女劍選項的。
早知道這樣，當初好好觀察一下就好了……畢晶忽然很後悔。
但是，這時候說什麼都完了，現在唯一的選擇只能是，把這次碧血劍的任務完成，回頭看看系統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一想到這裡，畢晶不由再一次仰天痛罵：“特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