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又要從東方未明去執行捉拿採花淫賊任務的時候開始,可是因爲所謂的採花淫賊,其實就是天意城殺手“花”,也就是東瀛刀客風吹雪。東方未明認出來後,與風吹雪一起逃走,之後被無瑕子暴打了一頓。
這一天,刀劍與東方未明約會,準備到茶館裡喝茶。而茶館這一方面,徐子易和徐子騏討論天意城的事情。
徐子騏說道:“兄長,聽說最近又有軍機大臣被刺殺了。江湖上議論紛紛,都說是天意城下的手。這般讓他們胡搞下去,恐怕真的會天翻地覆。你說咱們再不出手成麼?”
徐子易說道:“子騏,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瞧你迫不及待想大顯身手一番,壓根沒將爹的教誨記到心裡去。不論情勢如何,我們最多也僅能作爲旁觀者,萬萬不可參與。你可千萬不要胡鬧。”
徐子騏有點不服氣的樣子:“又擺出哥哥的架子!可惡~~我都快要悶死了!等等去踹一下英雄小蝦米雕像泄憤…哼…”
徐子易說道:“去吧,我保證不會跟爹爹說的。”
徐子騏說道:“感覺這句話充滿了威脅…”
徐子易看見武當派的人來了:“噤聲,有人來了。”
徐家兄弟轉過身裝裝樣子,武當三師徒來到茶館,武當的掌門卓人清說道:“雲華,實兒,等會拜訪江大俠時,切莫失了禮數。”
古實說道:“是,師父。”
方雲華說道:“弟子聽命。”
這時候卓人清早就發覺了徐家兄弟在茶館,泡了茶之後面向徐家兄弟說道:“武當卓某人敬兩位少俠一杯。”
徐子騏說道:“啊?哦~多謝道長!”心裡想着:“還是被注意到了啊?”
徐子易抱拳道:“子騏,注意你的禮貌。在下徐子易,這是舍弟徐子騏,見過武當卓掌門。”
卓人清說道:“兩位少俠客氣了。”
徐子易說道:“在下與舍弟尚有要事要辦,先向卓掌門與卓掌門的兩位高足告辭了。”
卓人清說道:“慢走不送。”
於是徐子易和徐子騏離開了茶館,方雲華心裡很不爽,說道:“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卓人清解釋道:“你錯了,此二人任一人武功,恐怕不在爲師之下。年紀輕輕,居然有此等修爲,委實可敬可嘆!”
方雲華驚道:“比師父您還要厲害?師父,您是不是太過高估這兩人了吧……?”
卓人清解釋道:“武林之中,多的是深藏不露的高人。當年明教張教主在光明頂力挫六大派掌門、大顯神威之時,也不過弱冠之齡。千萬莫以年齡判斷一個人的實力。”
古實說道:“是,師父,徒兒受教了。”
方雲華想起了一件事情,說道:“以前有一個不自量力,妄想挑戰您的蠢蛋,不就是天意城的殺手麼,最後不也命喪您的劍下?”
卓人清聽了就語氣變冷:“住口。那個東瀛刺客,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雲華,夜郎自大,向來是你最大的毛病。記住,自信可以,但自傲能夠摧毀一個人,多學習你二師弟的成熟穩重吧。”
方雲華說道:“……是。”
古實說道:“師父,大師兄武功高強,人品也…也很俊的,徒兒纔要跟大師兄多多學習…”
方雲華心裡罵古實:“就會在師父面前裝乖,古實…遲早我會要你好看。”
卓人清說道:“歇腿完了,便往江府出發吧。走。”
在一旁的風吹雪偷聽到武當三師徒的對話,風吹雪心想:“卓人清……總算……讓我等到了這一天……”
這時東方未明和刀劍一同來到茶館。刀劍說道:“未明哥哥,我們坐下來談談茶道吧。”
東方未明說道:“好的。咦?”
這時東方未明看到了風吹雪,心想:“咦?剛纔那個人不是風兄弟麼?瞧他走的匆匆忙忙,不知道要去哪裡。難不成又要作案了?總覺得令人放心不下啊…”
刀劍問道:“未明哥哥,你怎麼了,你看什麼?”
刀劍看到一個手持東瀛刀的人走了過去,說道:“那不是風吹雪的那把刀麼?難道……”
東方未明問道:“你也認識風兄?”
刀劍說道:“認識啊,我曾經在靈隱寺救戚將軍時見過他。”
東方未明說道:“快跟上去看看,我總是放不下心。他可是我的朋友。”
刀劍回答道:“好,既然未明哥哥那麼說,我們就先看看吧。”
當天晚上,武當三師徒來到了森林,卓人清說道:“天色已晚,今夜我們便先尋個道觀借宿,明天一早再行出發。”
古實聽到了一個動靜:“師父,大師兄,總覺得……好像有人……”
方雲華不爽地說道:“用得着你覺得麼?哪裡來的小毛賊,膽敢跟蹤你道爺們,滾出來領死吧!”
風吹雪蒙面穿着黑衣出現在武當三師徒面前,方雲華冷聲道:“好一個不自量力的鼠輩,帶種便以真面目現人!”
卓人清看着風吹雪問道:“閣下呼吸如此粗重,殺氣明顯至斯,實在不像一個稱職的刺客。不知是天意城的哪一位朋友?”
風吹雪冷聲道:“你到閻王面前問吧。”
方雲華罵道:“好囂張的傢伙,你以爲你能活着離開麼?”
卓人清說道:“雲華,實兒,你們退下。”
方雲華和古實退了幾步,卓人清說道:“既然你有膽量行刺我,卓某人就給你個機會,一對一決勝負。倘若你勝得卓某人,卓某人的命便是你的。”
風吹雪說道:“很好,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卓人清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問風吹雪:“……那奇形怪狀的武器…當初行刺我的東瀛刺客,是你的什麼人?”
風吹雪回答道:“殺手侍……他就是我的師父。師父任務失敗而死,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但是今天我接到的任務目標…恰好也是你。這是老天給我的機會。我會證明,我已經勝過師父了。”
卓人清說道:“那便拿出你的真本事,讓卓某人見識見識。領教了!”
卓人清與風吹雪開始比武,雙方鬥上了四十餘招,可是風吹雪一不小心被卓人清的劍刺中。
東方未明對刀劍說道:“想不到風兄竟然是個刺客…!!!他根本就不是卓掌門的對手,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被殺的!我怎麼能看着朋友被殺!!”
刀劍說道:“那麼我們就上去吧!”
刀劍與東方未明出現在武當三師徒與風吹雪的面前。刀劍喊道:“卓掌門,請手下留情!!”
卓人清看到刀劍與東方未明,風吹雪心裡大驚:“是他!??旁邊那個是當年在杭州武功高強的那個小孩子!原來那孩子跟他是……”
卓人清問道:“逍遙谷東方未明?你們跟這刺客有什麼關係?”
古實大驚:“東方兄??獨孤小弟弟??”
方雲華罵道:“東方未明,獨孤刀劍,你們兩個搞什麼東西!你們什麼時候跟天意城混在一道了!”
東方未明解釋道:“他是我的朋友,關於他是殺手這件事…我原本也不知道的。但我知道的是,他並不是一個惡人!我沒有辦法丟下他不管。卓掌門,求求你放過他,我會勸他改邪歸正的…”
風吹雪不領情,說道:“走啊!走啊你們,我不要任何人的同情!咳咳…咳…不要管我,走!”
刀劍對風吹雪說道:“你現在不要說話,否則你的傷口會越來越深的,交給未明哥哥吧。”
卓人清說道:“東方未明,我給了他與我單獨對決的機會,這是以性命爲注的對決,對於結果…你並沒有過問的資格。”
東方未明提議道:“……那麼,晚輩斗膽向卓掌門賜教。倘若晚輩勝了,便請卓掌門放過他。若晚輩敗了,請卓掌門便將晚輩的命一同收下吧!”
刀劍也站出來說話:“卓掌門,別忘了還有我,我相信未明哥哥。”
卓人清問道:“你們兩個當真不後悔?”
東方未明說道:“絕不!”
方雲華冷聲道:“哼,東方未明,我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你們兩個幫助這個想殺我師父的刺客,就是跟我武當派作對,我武當弟子豈能袖手旁觀!先過我方雲華這一關再說吧!”
古實也說道:“……抱歉,東方兄,師兄說的是對的…”
刀劍說道:“雲華哥哥,古實哥哥,我們並沒有要害卓掌門的意思,請你們諒解。”
風吹雪斷斷續續地說:“我不要你救…是我輸了…咳咳…讓我死……”
刀劍回了頭說道:“吹雪,你不要說話,我和未明哥哥下定決心,要救你走的。”
東方未明說道:“……卓掌門,方兄,古兄,請賜教!”
風吹雪說道:“你們……爲什麼…”
東方未明說道:“幫助朋友,何須理由?”
卓人清說道:“很好!東方未明,獨孤刀劍,卓某人欣賞你們,接招吧!”
東方未明說道:“得罪了!”
刀劍與東方未明聯合起來,都以劍術引戰武當劍法,雖說武當劍法有硬軟相兼,相輔相成。但刀劍也以太極劍法迎擊,方雲華大驚說:“這小鬼怎麼會太極劍法?”
刀劍回答說:“你應該聽說過,明教張教主引戰少林寺的時候,以乾坤大挪移快速記下武功,若不是以龍爪手對攻的話,他怎麼能擊倒六大派而名震江湖了麼?而我,也身具明教的乾坤大挪移。”
方雲華心裡想着:“原來這個小鬼不止是會野球拳,連太極劍法都會,這個小鬼果然不簡單。”
之後經過了幾十招後,東方未明一招擊退了武當師徒。
東方未明喊道:“風兄弟,刀劍弟弟,趁現在,走!!!”
刀劍說了一聲後飛走:“卓掌門,雲華哥哥,古實哥哥,對不起了。”
方雲華罵道:“混賬東西,往哪裡跑!”
卓人清擋住方雲華說道:“雲華,夠了!讓他們去吧。”
方雲華說道:“師父!!那怎麼可以,那奸賊可是想取您性命的啊!”
卓人清舉着手說道:“我武當掌門,一言九鼎。東方未明和獨孤刀劍年少英雄,既然能在卓某手中將人救下,卓某又怎能違反約定。這件事不許對任何人說去,就當今晚什麼事都沒發生吧。”
方雲華說道:“師父……!!”
卓人清下定決心,說道:“我意已決,汝等無需多言!”
方雲華說道:“………弟子明白。”
古實默唸着:“東方兄…唉……。”
後來,穿過森林之後,刀劍與東方未明將風吹雪慢慢地放在地上,東方未明問道:“風兄,還撐得住麼?你流了好多血……”
風吹雪咳嗽了一下,東方未明說道:“……這樣下去不行。風兄,你忍着點,我先解開你的衣服,替你上傷藥止血。”
風吹雪害怕地說道:“不…不要……咳咳咳……”
東方未明說道:“性命要緊,別說話!”
可是東方未明在診治的過程中才發現後大驚:“不不不……不會吧!!!乳酪!!!…風兄…不對不對,不是風兄!你原來不是…不是……你原來不是男人!!!”
風吹雪哭着說道:“別救我…你們就讓我死了吧……算我求你……”
東方未明回話道:“那怎麼可以!我說過絕不會對你見死不救的!對不住,雖說……男女授受不親,眼下非常時刻,還是請風兄……不,風姑娘從權了。我替你上藥先。”
東方未明替風吹雪包紮傷口後,說道:“呼……好了,總算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風吹雪哭着問道:“嗚嗚…你們救我做什麼……我活着一點兒興味也沒有,你們爲什麼不乾脆讓我死了?”
東方未明問道:“如果今天我對你說了一樣的話,你難道真會放任我去死麼?”
風吹雪回答道:“我會,我當然會!你的死活與我有何干系?我是個殺手…活在黑暗裡的人,你以爲我會在乎他人麼!”
刀劍聽了之後說道:“吹雪姐姐,你這句話我們恐怕無法相信。”
風吹雪說道:“你懂什麼,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東方未明說道:“若真是如此,當初我被江湖四惡打傷時,你就不會替我療傷了。”
風吹雪回話:“那只是我一時高興,我也可以因爲一時高興而殺了你,你到底懂不懂!”
東方未明聽了後說的:“……就當我不懂吧。你受傷甚重,眼下還很虛弱,先別說話,我運內力助你療傷。”
風吹雪哭聲求道:“嗚嗚……你們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配。”
東方未明說道:“……我們都明白的。”
風吹雪撒謊道:“你們什麼都不明白!”
東方未明否認道:“不,我明白。那個見義勇爲,光明磊落的風兄,纔是你真正的本性。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做一個殺手,不過……回頭吧,現在悔改,猶時未晚!”
風吹雪說的:“……來不及了。我手下染血無數,我沒有獲得幸福的資格…等着我的未來,只有更多的殺戮…不是剝奪更多人的性命,就是我死!這是身爲天意城殺手的宿命,你這種局外人……懂什麼!”
刀劍回話道:那可不一定,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你想怎麼做由你自己來定。如果有的話,那就把他們都擊潰吧。你若擔心自己一個人做不到,身爲朋友的人也會幫你。有一句話叫做,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風吹雪哭聲道:“可是……你們不明白天意城的可怕……沒有人,可以違背天意的。”
刀劍強調說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並非所有人都是來嚮往天命的,有時候事情都是要靠自己去完成的。”
風吹雪看着刀劍:“你……!!”
東方未明搖着頭,說道:“想不到你也是那麼囉嗦的人,你如果那麼信這一套,那你就把我當成天吧!重要的是,你自己肯不肯洗心革面。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都願意給罪人機會,你爲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
風吹雪說道:“……你們原來也是這麼多話的人麼……”
東方未明笑道:“哈哈,二師兄也常嫌我囉嗦,因此拳頭沒少挨呢。”
刀劍接着對風吹雪說道:“吹雪姐姐,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們都會聽的。有些話…說出來總比藏在心裡要舒坦些。”
風吹雪講了一個故事給刀劍和東方未明聽:“我…從小就沒有父親。是娘一個人含辛茹苦,把我撫養帶大的。七歲那一年,在我的生辰那一天……孃親放我一個人在家,說要出去替我買生辰賀禮。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我滿心雀躍的在房間等着,一個時辰過去了,我想娘一定很費心地在挑我的禮物。我不禁期待娘會送這麼好玩的玩具兒給我。兩個時辰過去了,娘怎麼還沒回來呢?三個時辰過去了…娘一定很難抉擇吧?,接着四個時辰過去了……五個時辰過去了……我等得好累,也好餓……娘一直都沒有回來,一直一直沒有回來。我等了三天,四天,等了大半個月……我才知道,我已經沒有娘了……”
東方未明心想:“想不到風姑娘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風吹雪說道:“那一天,洛陽城江大俠來到了我家中……”
刀劍大驚,問道:“你說的是河洛大俠江天雄?”
風吹雪說道:“正是…江大俠對我說,我的孃親跟別的男人私奔了。那個男人,正是他江府的家丁。他覺得是他御下不嚴,愧對於我,希望我收養入他江府。”
刀劍又問道:“所以你纔會跟江瑜哥哥走在一道麼……”
風吹雪回答道:“不是的。在江大俠將我接回江府的路上,我們遇上一波埋伏。有人買通殺手要殺江大俠,在一陣混亂之中,我被其中一個殺手給劫了去。那個殺手,是一個東瀛的武者,稱號侍。他說我很有練武的才能,要將我培養成一個頂尖的殺手。從此以後……我便成了天意城的殺手,稱號是花。這個稱號是我的師父侍給我取的。說來真諷刺,那個拋棄我的女人,名字中也有一個花字呢……我接受了各種嚴格的訓練,終於成爲天意城的主力殺手。這兩年,上層要我滲透入江府中,似乎是有什麼計劃…所以我纔會跟江瑜走在一道。”
東方未明問道:“……天意城的上層,到底是些什麼人?他們要你滲透入江府,難道想對我們正道不利麼?”
風吹雪說道:“我不知道…天意城中,沒有人知道夥伴的底細,也沒有人知道頭領是誰。我們只知道,領單,殺人,這就是我們唯一存在的目的…上頭交代什麼,我們就照辦什麼……”
刀劍嘆了口氣,問道:“你恨不恨…那個叫侍的人?要不是他,或許你現在能在江大俠府中,過上很平凡的日子…”
風吹雪回答道:“既然老天安排我的人生至此,我有什麼好恨的?起碼他對我有撫育之恩,我一身本領,也都是蒙他所授。或許一切,真的都是天意……”
東方未明否認道:“你又來了。放心吧,從今以後,你的人生肯定不一樣了。有我在,一切都會變好的。你來我們逍遙谷住吧?師父那邊,我會想辦法說明,在逍遙谷中沒有人膽敢傷害你的。”
風吹雪問道:“可是…像我這樣的惡人…真的有得到幸福的資格麼?”
刀劍回答道:“那是當然了!只要人一心向善,幸福總是會有的。”
風吹雪這時候臉上露出微笑的表情,東方未明說道:“好了,你先歇息吧。我今晚會持續輸送內力給你,助你早日療愈。別多想,一切都會沒事的。”
風吹雪答應道:“嗯……”
東方未明治療風吹雪一夜,第二天風吹雪還尚未痊癒,東方未明在熟睡,刀劍問道:“吹雪姐姐,你要到哪裡去?”
風吹雪回答說:“我想經過了此事,天意城是不會放過我的,我得必須找個地方藏身,不能多留了。”
刀劍回答道:“好吧,那你要當心。”
風吹雪:“保重。”
於是風吹雪離開了,東方未明醒來:“呼……輸了一整晚的內力,當真有一種油盡燈枯的感覺啊…咦?風姑娘呢…風姑娘,風姑娘!!到哪裡去了…你受傷還很重啊……風姑娘……”
刀劍撒着謊解釋道:“對不起,未明哥哥,我想攔住吹雪姐姐,可是她把我擊昏在地上,我就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東方未明聽了之後嘆着氣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