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瑤過來一下,你仔細看看,能不能回想起來,當初你爲什麼笑。”
“我纔不看呢,你這個爲老不尊的傢伙。”
“來嘛……”
“不要”
白簡竹在恍惚之中,突然覺得腿上涼涼的,心神猛的一驚回過神來。
他低頭一看,發現竹虛無正蹲在溫泉邊上,一手掀起了他胡亂套上的裡衫下襬,而另一隻手則使勁拖着金飛瑤,想叫她過來看看。而金飛瑤則咬牙切齒的扳着他的手指,死活不願意過來。
“師祖你竟然對我使用空靈之音”白簡竹頓時明白過來,剛纔知道爲何會精神恍惚了,他恨得是牙齒癢癢。師祖竟然在話音之中使用了空靈之音術,讓自己的心神恍惚,一時失去了自我。
“啊,這麼快就察覺了。”竹虛無若無其事的放掉他的衣襬,拍拍手站起身來,拖過金飛瑤講道:“這是你的小師妹,對外就說是我的女兒,你以後要多多照顧她。我看你這裡就不錯,以後就讓她住你旁邊吧。”
“不要”白簡竹和金飛瑤同時回絕道。
“不行我說住邊上就要住邊上,你們要是覺得逃得出我的手心,就試試看。”竹虛無臉一板,冷冷的說道。
私下他則傳音給了金飛瑤,“你要是不想住在他的旁邊,就早點想起,當初爲什麼要發笑。”
金飛瑤氣得半死,誰記得那種事情,便惡狠狠的傳音回去,“好吧,我告訴你因爲長得和我不一樣,所以才笑的。行了嗎,這下你滿意了吧。”
“你少來了,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差別,而且我的青明眼看透你的心了。你剛纔的心跳不一樣,你是在撒謊。”竹虛無狡猾無比的一笑,衝着她就說。
金飛瑤哭笑不得的長嘆一聲,“住就住吧,反正也沒多大的關係。”
竹虛無還體貼的安慰道:“我安排你住在這裡也是爲了你着想,你天天住在隔壁,總能看到簡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想起來了。我覺得,你可以沒事偷偷的多看一下他洗澡,這樣就能起當初爲什麼笑了。”
“我說了我真的不記得我笑過了,你逼我也沒用,你就算割下來掛在我眼前天天看,我也想不起來。”金飛瑤被竹虛無糾纏的快煩死了。
竹虛無一點也不體貼,只是拍拍金飛瑤鼓勵道:“你努力吧,反正我要是不知道,是不會放過你的。”
“真是的……”
他倆的對話到了後面就沒有用傳音,被晾在一旁的白簡竹,自然是聽了個真真切切。
忘了?她把那天的事早忘了白簡竹呆呆的看着金飛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早就忘了,那就是表示,追殺她的那幾年,她並不是騙自己,而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不行,要忍住。我現在已經是結丹期的修爲,這種事怎能擾亂我的心神。我的心已經堅如磐石,只是個金飛瑤,根本不會讓我覺得如何。白簡竹深吸一口氣,把這兩人的話全都拋到耳後,讓心情平復下來。
而這兩人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竹虛無搞定了金飛瑤,就開始解決白簡竹和金飛瑤的恩怨。
竹虛無把金飛瑤之前交給他的包袱拿了出來,然後高高興興的打開,“你就不要生她的氣了,你看,這是你當時的衣服,小瑤可是一直保存得很好,還幫你補了一下。”
他拿起外衫一抖,笑容瞬間就凝固了,然後他小聲向金飛瑤問道:“你不是說洗乾淨還補過了嗎?”
“是啊,洗乾淨和補好的,怎麼了?”金飛瑤立在一旁,不解的說。
“那上面的這些屎,你是怎麼染上去的,難道你養貓了?所以在你沒注意的時候,悄悄拉在裡面了。”竹虛無把外衫拿得遠遠的,就怕臭味飄過來。
金飛瑤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她把話從牙縫中擠了出來,“你不會好好看看元嬰期的眼神死哪去了,那是用黃色的獸皮補過,誰說是屎了”
“哦?”竹虛無一愣,趕快仔細一看,果然不是屎,而是獸皮。
“你真的是女人嗎?而且這修補是要用築器方法的,你到了結丹也沒有煉過器?這手法也太爛了,比煉氣期的還要差。”竹虛無看着那些像落在雪地上的狗屎般的補丁,被這糟糕到極點的手藝震驚了。
金飛瑤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這是她除了那個補丁儲物袋後,又一件試做的產物,手法生疏自然有些不太好看。但是說是屎也太過份了,當年瀧魔頭要不是不愛穿白衣,不也早拿去穿了,人家化神期都沒嫌它難看,你竟然還嫌棄。
不知道瀧魔頭聽到了,會不會又把她揍成豬頭,反正白簡竹此時已經是面無表情了。
“簡竹啊,你穿穿看,這可是小瑤的一片心意。”竹虛無站在池邊把白雪落屎衣披在了白簡竹的身上,然後站到遠處仔細看了看,點點頭說道:“很合身啊。”
“當然合身,這衣服本來就是他的。”金飛瑤站在一旁,輕聲應道。
竹虛無又從乾坤袋中拿出些靈石和玉瓶笑道:“裡褲鞋子這些我就不幫你穿了,你的那些靈石和丹藥,小瑤也賠給了你,我全放在這裡。”
然後他又推了一把金飛瑤,“去,你不是說要認錯的。”
金飛瑤只得走到了白簡竹的身前,笑眯眯的說道:“白哥哥。”
一聲白哥哥,把白簡竹的雞皮疙瘩都喊了起來,看着她那張貌似純良,不施粉黛的素臉,他只覺得如同五雷轟頂,夜叉出世。
“白哥哥,上次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拿走你的東西。我現在向你賠禮道歉,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要和我計較了好不好?”金飛瑤拿出了從別的女修那看來的招術,拉起了白簡竹的手,嬌嗔的搖了起來。
看白簡竹的臉色異常的難看,一聲也不吭,她一扭頭笑嘻嘻的對竹虛無說道:“竹哥,白哥哥已經不在生我的氣了,我好高興啊。”
“那我們走吧,簡竹,你換件衣服趕快到虛青殿來。要是你願意的話,穿這件補過的衣服也行,我們就先過去了。”竹虛無滿意的點點頭,拖着滿臉帶笑的金飛瑤就翻過竹牆跑了。
看着他們的身影翻牆出去,白簡竹呆呆的站在溫泉之中,看着被金飛瑤拉過的手,只覺得溫泉中的熱水變得寒得刺骨。突然,他心中一痛,腦中一陣眩暈,一口鮮血就從口中噴出,灑在了溫泉池中。
自覺解決掉白簡竹這個禍害,自己在東玉皇派混吃的日子將非常的美好,金飛瑤顯得很開心。而竹虛無雖然沒有得到自己等了六十年的答案,便總算是留住了金飛瑤,所以心情也還是不錯的。
兩人回到虛青殿,過了一會弟子們就陸陸繼繼的趕了過來,除了有幾名弟子出了門派,其它的人都到了。白簡竹是最後一個趕來的,他的臉色發白,一副心脈受損的樣子。害得不少師兄們都關切的向他詢問,是不是修煉時走火入魔了。
他有苦說不出,只得說自己一不小心,修煉時急了一下,不小心被反噬到。說的時候,白簡竹還瞅了一下竹虛無和金飛瑤,卻發現他倆人正在爲殿中那張寶座的舒適度在爭執,根本沒有看他這邊。
“大家靜一靜,師祖有話對大家說。”看人都來齊了,空竹無走上前,對着大家說道。
衆人全都靜下,好好的看着師祖。師祖帶回一個說是女兒的女修士,他們已經聽說,只是現在看着他倆人,才覺得真是有夠荒唐的。不要說是熟人,就算是不熟的人,也能看出來,這兩人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竹虛無坐在寶座上,清清嗓子指着站在旁邊的金飛瑤說道:“這位就是你們的小師妹金飛瑤,暫時就住在我們虛青殿,雖然她不是我的弟子,但是勝似弟子。你們一個個的整天只知道修煉,非常的無趣,她是來陪我玩的。不過她說在這裡白吃白喝的不好意思,如果是門派中的一些小閒事,像吃酒宴之類的,可以叫她去幫忙。”
“各位師哥好,我叫金飛瑤,請師哥們多多關照。”金飛瑤甜甜的衝下面的男人們打了個招呼。
空竹無和空竹有馬上對看一眼,怎麼回事師傅不是說這是我們的小師妹的,怎麼現在變成了他們的小師妹了,這輩份要怎麼算?而且之前她還叫師傅爲竹哥,那不是又把輩份拉高了,稱呼亂成這樣,傳出去還不得笑掉別人的大牙
而風雲竹就站在白簡竹邊上,悄聲的對他說道:“白師弟,沒想到師祖竟然把她給帶回來了,而且還住在你的邊上,真是便宜你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風師兄,這個便宜我很樂意讓你去佔,你要是不嫌棄,我倆可以交換一下洞府。”白簡竹輕捂着胸口,咬着牙說道。
風雲竹一攤手說道:“算了吧,你現在就咬牙切齒的了,我要真是住到你哪裡,你還不得把我吃了。”
白簡竹吸深一口氣,不再理會風雲竹,不想讓自己的心脈再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