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的話音雖低,但是還是讓白簡竹聽到了,他突然有種想流淚的衝動。本來就讓人誤會了,現在師兄的這話,更要叫人誤會,越想越氣,他都想罵娘了。
“師兄,你在說什麼胡話,快點把她拉開。”白簡竹氣得吼道。而他身上的金飛瑤搖搖頭,嘴中嗚嗚的說着什麼,聽不太清。
看他急了,白簡竹的師兄只能長嘆一聲,撥開人羣走了進來,只希望一會醜態不要嚴重。
他伸出手一拉金飛瑤的胳膊,卻紋絲不動,他感到奇怪,手上靈力一涌,使勁就把兩人分開了。而周圍的人一看,一片譁然,慘,這女人太慘了。
只見她滿嘴是血,身上全是被劍砍出來的傷口,連臉上都是。衣衫襤褸,此時雙手還死死的抓着白簡竹的劍刃,劍刃深深紮在手掌之中,鮮血直流。在被強行拉開後,白簡竹使勁一抽自己的萬空竹劍,劍刃從金飛瑤的手上抽離,只看到雙手傷口深可見骨,慘不忍睹。
而白簡竹除了被打得全身青紫,肩上還有一塊地方,鮮血直流,傻子都看出來了,那是被金飛瑤咬的。原來是打鬥打得纏在了一起,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虛青閣的師兄弟們鬆了口氣,圍觀的女修士也同樣鬆了口氣。
也怪他們想象力豐富,他倆兩人出現時,早就已經是全身受傷。偏生這些人眼睛只盯着敏感的東西看,對這種顯而易見的東西,卻直接忽略了過去。在他們看來,白簡竹被女人壓着,比任何事情都有意思。
虛青閣的修士們打量着金飛瑤,雖然看起來不像歹人,但是能和白師弟打成這樣,肯定不是什麼好人。白師弟的敵人,也就是虛青閣的敵人,想到這,虛青閣的人殺心就起,直接想當場把金飛瑤拍死。
金飛瑤早就看出自己身在何處,馬上就感覺到了虛青閣的敵意,趕忙滿嘴噴着血的喊道:“我是全仙門的修士,你們想幹什麼?”
“全仙門?”虛青閣的修士愣住了,這白師弟怎麼會和全仙門的人打成這樣,大家可是同一組織的,算是一家人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水衝了龍王廟?
虛青閣的人把眼光投向了白簡竹,想從他那弄清楚事情原由。而白簡竹面色難看的站在那,幾次張嘴都說不出來話來,最後只得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好像是全仙門的,不過全仙門中好像沒人認識她,此人謊話連篇,不可信。”
“這……找全仙門的人問問?”白簡竹的師兄有些拿不定主意,決定爲了兩派的和諧關係,還是帶着金飛瑤找全仙門的人問問纔好。而且此時還不斷有修士傳送出來,他們一夥人站在觀天台上,嚴重影響了別人。
金飛瑤現在沒有絲毫靈力,就任由着他們拖往全仙門長老們所在的地方,就在觀天台四周的角樓上,近得很。而今天來的全仙門長老,正好是金飛瑤的熟人,呂娘娘。
呂娘娘正悠閒的坐在角樓之中,聽着這些平安回來的築基小輩在上報靈草,就聽到外面有門人稟報,說虛青閣的築基修士請求一見。
“找我?正好閒着沒事,叫他們上來吧。”呂娘娘有些疑惑,不過一直對虛青閣的那些小傢伙印象不錯,就同意見見他們。
“師傅,虛青閣是從什麼地方找來這麼多資質好的人啊,隨便捉一個出來,資質都不比我差。”憶之站在呂娘娘的身旁,笑嘻嘻的說道。
呂娘娘笑道:“誰知道那羣老傢伙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弟子,個個都是萬里挑一最撥尖的,而且最大的入門時也才四五歲。要是給弟子找雙修伴侶,虛青閣的這些小子是最好的選擇。”
“師傅,虛青閣可瞧不上資質不好的女人,基本都讓鏡花閣的女人給訂了。”憶之嘻笑着打趣道。
“你這丫頭,真喜歡誰了,告訴師傅,我給你到虛青閣提親去。憑你的資質,想必那老頭也不會拒絕。”呂娘娘略微的想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衝着她的寶貝徒弟笑道。
“師傅亂說,我才捨不得師傅呢,我一輩子不嫁陪着你。”
正在談笑之中,虛青閣的弟子來了,呂娘娘一見,不由得有些詫異,中間竟然拖着名女子。
“師傅,那女子真搞笑,好像被魚網困住的大魚似的,你看她身上那些血條,真有意思。”憶之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金飛瑤,但是沒有認出她來,只是覺得這人被打成這樣,真夠狼狽的。
但是等她看到萬人迷白簡竹時,瞬間就呆住了,那簡直就是個茄子嘛。竟然有人把白簡竹打成這樣子,難道是得罪了什麼金丹修士?
在她疑惑的時候,虛青閣的人已經走到了她們的面前,還沒等虛青閣的人向呂娘娘見禮,金飛瑤已經搶先了一步。“全仙門弟子金飛瑤,見過呂娘娘。”
“金飛瑤?”呂娘娘瞧着這個女子,完全想不起來這傢伙是誰。
憶之也皺着眉頭想了想,突然記起了金飛瑤是誰,就低聲在呂娘娘耳朵低語道:“師傅,就是幾年前遇到了邪派的那名煉氣修士,爲了她靈空派的瘋婆子還和你吵了一架。”
“原來是她,沒想到築基了。”呂娘娘這時纔想起來,原來是那個自己逼出口血,然後拍屁股跑人的小孩。
既然已經築基,而且全仙門也沒上報,看來是纔剛剛築基的,正好趁此時機收入門下,省得去和那些老頭去搶人。於是,她微微一笑,和藹的問道:“金飛瑤,你這是怎麼弄的,搞得一身都是傷。”
看到她的反應,金飛瑤鬆了一口氣,她還怕呂娘娘想不起她來,來個說不知道她,然後連個執事也不叫來查查就把她打發走,到時候就真是落到虛青閣的手中了。她趕快露出滿臉的笑臉,很喜氣的回道:“多謝呂娘娘關心,我剛剛築基一個月,這傷是在洛仙秘境中弄的,小傷,沒事。”
白簡竹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齒,真的是全仙門的,這要直接帶走是不可能了。
呂娘娘點點頭,讚歎道:“你真有膽識,才築基就敢去洛仙秘境,你可願意入我座下修煉?”
“願意,我當然願意,師傅在上,弟子金飛瑤拜見師傅。”金飛瑤趕快跪下,給呂娘娘行了個入門禮。
“起來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呂娘娘的人。回去以後,我會馬上安排人把你接入黃金島。”呂娘娘心情不錯,笑眯眯的讓她起來。
隨後,她又看向虛青閣的修士們,笑容可掬的問道:“幾位小修士找我有何事?不會是想來向我的弟子提親的吧。”
白簡竹的臉青得像塊鐵,還是他的師兄替他開了口,“前輩,我師弟和這位師妹有些過節,兩人是撕打着從洛仙秘境中出來的。她並沒有黃金島的令牌,我們怕她是故意欺騙人,爲了全仙門的名聲,就把她帶了過來,想證實一下。沒想到這位師妹正是全仙門的人,這件事還請前輩定奪。”
“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嗎?大家全是一家人,何必這麼見怪。這種誤會也很正常,既然大家都傷得不重,這事就算了。你們私下可以擺酒請罪,或是送點東西補償一下即可。”呂娘娘微笑着,就把這事給擺平了。
“這……”白簡竹的師兄有些猶豫,偷偷的看了白簡竹一眼。
“怎麼,你們對這個處理不滿意?那我就問問吧,你們是爲了何事而發生打鬥的?”呂娘娘仰起頭,淡淡的問道。
“問你呢。”白簡竹的師兄用手肘推了一下白簡竹,讓他站出來說話。只要是對方的錯,就算是被呂娘娘現收爲弟子,爲了全仙門和虛青閣的關係,還有全仙門的面子,她也不可能偏袒一名剛收入座下的弟子。
白簡竹左思右想,猶豫再三,最後長嘆一聲,一低頭把包袱扔給了金飛瑤,“前輩,這事我實在說不出口,你問她吧。”
“嗯?”呂娘娘不滿的看着他,我問你話,你竟然敢如此。
看到她面有不悅之色,金飛瑤趕忙向前跨了一步,恭敬的說道:“師傅,這事也怪不得白師兄。我當時在洛仙秘境中游蕩,巧遇兩夥修士打鬥,想到自己剛剛築基,又窮又寒酸,我就撿走了一人的儲物袋。正巧白師兄路過,見我竟然做這等順手牽羊的事,就想要阻止我,然後言語不和,我們就打了起來。”
“現在想想,我的行爲確實不應該,那個儲物袋也在打鬥中掉落了。師傅,我也不想給全仙門丟臉,只是當時我一時財迷心竅,做出了這等醜事。白師兄做的對,還望師傅不要怪白師兄,也是弟子的錯,沒有黃金島的令牌,纔出了現在的事。”金飛瑤說得那叫痛心疾首,一幅改過自新,後悔莫及的樣子。
“原來是這種事,只是小誤會,金飛瑤你要記住,你白師兄是爲了你着想,纔會出手教訓於你,你不可記仇。”呂娘娘也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反正看起來跟真的一樣就行,自然懶得在追究下去。
“是,師傅。”金飛瑤轉過身,對着白簡竹一鞠躬,誠懇的說道:“謝白師兄的教誨,師妹一定緊記心頭。”
而白簡竹已經被她的胡說八道氣得七竅生煙,被她這一謝,眼前一發黑身形就晃了一下。
見此情景,呂娘娘趕忙說道:“都傷成這樣了,趕快下去休息吧。”
虛青閣的人,只好扶着白簡竹向呂娘娘告辭,而金飛瑤也被呂娘娘打發回去,她就隨便一起送白簡竹他們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