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後……
金飛瑤站在野外,看着天空落下的光芒形成了花朵、飛鳥和沒見過的靈獸、還有那些通往天空的花梯。她忍不住嘮叨起來,“飛昇竟然是這樣的,好像很威風,上面的日子不知道是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看。”
“反正你已經大乘期了,少懶散一些,多努力修煉不就可以早點去上面看看是什麼樣了。”華宛絲站在一旁,瞅着她講道。
“還早呢。”金飛瑤摸摸頭髮,漫不經心的講道:“吃多了才趕快進階呢,上去不是又要遇到瀧大人,我還是待在渡天界再玩個百把千年的再說。”
胖子和華宛絲很鄙視的瞅着她,“不知道是誰,昨天以前在瀧大人那待了一個來月,也不怕玩得連飛昇都沒力氣。現在人家前腳剛走,你後腳就馬上不想見人,提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也太快了吧。”
“我這不是有事嘛……”金飛瑤白了這兩人一眼,幹嘛總盯着自己做什麼,也太閒了吧。
“有什麼事,你不是破了元陽那日就大乘期了,佔了這麼大的便宜。瀧大人好可憐啊,白白把你弄得進階到了大乘期,現在被你玩弄了五百年就拋棄了。”胖子捂着嘴講道,一臉的奸詐。
金飛瑤哼了一聲笑道:“隨便你講什麼,反正他又聽不到。胖子,你是不是應該快點去修煉,從合體後期到大乘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等我飛昇的時候你要是不能飛昇,就得化獸形跟我走哦。”
“這個我才無所謂呢,我早說了,飛上去重新變成英俊瀟灑的男子纔是正事。”胖子無所謂的攤攤手,根本不怕她的威脅,爲了這個目標他連修煉都不想。
“隨你的便,我想在飛昇之前去下界一趟,你們就留在這裡修煉。我去轉一圈就回來,最多三四年的時間。”金飛瑤突然講道。
華宛絲和胖子都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怎麼突然想到去下界看一眼了。
“看什麼看,我念舊想在飛昇之前走一回,去重土靈界把那的上供拿走不行嗎?”金飛瑤挑挑眉不爽的講道。
“去吧,你去下界那是橫着走,誰也奈何不了你,我們也就不陪你去了。”華宛絲覺得想去就去吧,反正她要是飛昇了以後,想去下界可沒這麼容易了。
“我從飛天台上下去,現在就走。”金飛瑤其實早就想好了,所以都沒有打算回去收拾,就直接想從建天城中的飛天台到下界去。
因爲渡天界的天空補好,所以通往下界那些可以偷渡的空間裂縫全部沒有了,留下來的只是被修士們固定出來的入口。芥子境域本來以爲不能用了,當時就是借空間裂縫搶出來的地方,但是這次補天的是女媧石,那東西和普通的補天石不一樣。
已經存在的芥子境域沒有受到影響,但是新的卻不能再煉出來。當然,像小浮島這樣的還是可以煉出來,畢竟這不是借的渡天界空間,而那種沒有實體只有入口芥子境域就不行了。
建天城現在又有不少的店鋪,全都是各族的修士開的,只要交點靈石就行了,金飛瑤連管理都沒管,隨便他們想開在什麼地方。
因爲這裡來的修士很多,外加去下界和下界合體期的修士要靠這個飛天台到渡天界,來到這裡後大部份人也會住在這周圍,所以幾乎每個大乘修士都會在這裡開了家店。
飛天台就在建天城的中間,前面是天湖,而後面則立着一個高大的雕像。雕的是一個長髮飛舞,相貌堂堂又威風凜凜的男子,他一手舉着盾牌,一手揮舞靈斧,似乎正在戰場廝殺。每次看到這個刑天的雕像,金飛瑤都會感嘆,這傢伙真心長得不錯,那日在神農族那籠子裡面看到的那個頭,到底是什麼東西?
到底是腦袋被虐待過久,所以變了形,還是刑天給自己的樣子,是他幻想出來的,其實壓根沒有如此的英俊。不過真的要雕,金飛瑤自認爲自己是不會把那醜頭放在這裡的,擺着就倒胃口。還是按照刑天提供的樣子雕,不然他要真的從什麼地方跑出來,要找自己尋仇就麻煩了。
她信步來到了飛天台上,神識在飛天台上掃了掃,沒發現下界有人想上來,就把靈力注到了飛天台上。只見飛天台從上到下一層層的亮起來,最後猛的一閃動,金飛瑤整個人就出飛天台上消失了。
東玉皇派後山竹聽峰,是東玉皇派煉虛後期大圓滿師尊白簡竹的住地,一片片翠綠的竹林長滿了整個山峰,有個二十來歲元嬰初期的弟子,正跪在一個洞府外面。
“清風,你跪在此處已經一月,到底在請何罪。”洞府的禁制散去,白簡竹揹着手緩緩走到了門口,看着外面這個剛收爲親傳弟子百年的青年。他是這五百年來東玉皇派中資質最好的弟子,只用了百年的時間就順利的進階到了元嬰期,只要心智堅定,以後必要成爲東玉皇派的頂樑柱。
但是這次他從外面遊歷回來後,就直接跪在竹聽峰上整整一個月,只跪着請罪卻不肯說出原因。白簡竹一直等他跪滿了三十天,才走出來,想聽聽他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
清風擡頭看了看自己的師傅,又咬咬牙低下頭請罪道:“師傅,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做了一件錯事。”
“知錯,那便去改。已知錯你還有何不解,心中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跪在這裡要如何?”白簡竹面色嚴謹的講道。
看着一向嚴厲的師傅,清風狠狠心決定把事情全部說出來,“師傅,我這次在外面遊歷,認識了一名女修士。我……我對她心生了愛慕之情。”
白簡竹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事,不由得有些微怒,“你跪在外面一個月,就是因爲你對一女子產生了愛慕之情!”
見師傅生氣了,清風有些吞吞吐吐的應道:“師傅,她是名邪修。”
“邪修……”白簡竹眉頭皺了起來。
而清風則低着頭,十分痛苦的說:“師傅,她是名爲人不恥的邪修,我親眼看到她殺人取魂而無力阻止。我東玉皇派一向清正,和邪修勢不兩立。我應該殺了她,可我最後下不了手,只能看着她逃走,我沒想到我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求師傅責罰!”
白簡竹沒說話,看着跪在地上的弟子,久久之後開口說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啊?”清風擡起頭有些吃驚的看着師傅,彷彿有些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白簡竹又再問了一句,他回過神來,趕快講道:“我打傷她之後,她流淚而走。師傅,求你把我關禁閉吧,我總是忍不住想起她,以後肯定會出心魔的。”
“找她去吧。”白簡竹留下這句話,轉身就向洞府走去。
清風嚇壞了,跪行了幾步,“師傅,你要把弟子逐出師門嗎!”
白簡竹停下腳步,淡淡講道:“你如果不能面對自己的感情,又如何能在修仙大道上走得遠。不管她是什麼人,你既然如此的喜歡她,那就去尋找她。不用爲了所爲的正道之路,迷惑了你的雙眼。看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纔是做爲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不要逃避。”
“師傅……”清風愣愣的看着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去吧,只要你保持本心,喜歡的人是不是邪修又有何懼。”白簡竹淡聲講道,就走入了洞府之中,禁制也隨之閉下。
清風茫然的跪在外面,半天才明白過來。他低頭開始思考師傅說的話,整整一夜之後才起身飛快的馭寶出派而去。
白簡竹站在洞府之中,看着那飄浮在空中的四象煩憂鏡,他跨了進去。一進入鏡中,便有人調笑道:“你這也叫爲人師表,竟然讓自己的弟子去和妖女在一起。要是傳出去,你這個師尊不被人非議纔怪。”
“我只是讓他尊從本心,何來教唆他之意。”白簡竹在一塊岩石前坐下,上面還有副未下完的棋,他拿起一粒棋子,思索着要下在何處。
嘩啦一聲,一隻裸足就踏在了棋盤之上,上面的棋子隨之落地。然後一個女孩坐在了棋盤上,從他的手上取起了那粒棋子。如果金飛瑤要是看到此人,肯定要大吃一驚,這女孩和金飛瑤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相比她的低調和狡詐,這個女孩多了一份狂妄和淺淺的媚色。
“飛兒,不要鬧了。”白簡竹欲撿起掉落的棋子,卻被她一把拉住,隨即用狡黠的目光看着他問道:“那你的本心是什麼?”
“你早已不是我的心魔,沒必要整天好似想引誘我走火入魔般說這些話。”白簡竹還是從地上把棋子撿了回來,憑着記憶要把之前的棋局擺回去。
但是飛兒卻笑道:“如果我不是你的心魔,你爲什麼從來擋不住我的誘惑,從結丹時候開始,就從來沒有成功擺脫過。”
白簡竹眉頭微皺的看着她,“你不要鬧了好不好,雙修大典都擺過了,整天還要裝成幻象幹什麼。”
“討厭,一點也不好玩。”飛兒把腳放在了他的腿上,歪着頭不滿的說:“整個修仙界,會和幻象結爲雙修道侶的也就是你了。”
把她的腳移開,白簡竹說道:“你已經是器靈了,不要再說自己是幻象。還有,你現在的身體是實體,麻煩你把衣服穿好,不要以爲隨便披點布就行了。要是讓弟子看到師母竟然是這樣,你讓我還怎麼管教他們。”
“誰進得來啊!”飛兒掏掏耳朵滿不在乎的講道:“煩死了,天天講這些事,還是這麼的死心眼。”
“我不和你爭,這是給你煉的衣服。”白簡竹只覺得頭痛,把煉好的衣服放在桌上,想去看看種在外面的靈草如何了。
回頭卻發現她把披在身上的布都扯掉了,坐在棋盤上抱膝看着他只笑,“就不穿,不服氣你咬我呀!”
“胡鬧!”
金飛瑤來到靈級界,就聽說了一件事,在無數的靈界之中,有一處靈界全是福地洞天。那裡靈氣充沛,比其它的靈界都好了幾倍,不少的元嬰修士都去那開鑿洞府,成爲了靈級界最搶手的地方。
而那地方叫黃泉靈界,名字雖然聽起來不吉利,但是一點也不影響元嬰修士在那搶佔山頭。
她專門到黃泉靈界看了一眼,果然是個好地方,雖然比不上神級界的一些神界,更無法和渡天界最爛的地方相比。但是在靈級界,已經是頂級修煉的存在。
想到來之前,自己還在建天城裡面看到殷月,看來他是不打算回來了,目標轉成了天級界。
有個地方叫重土靈界,是靈級界中最知名的煉造地,千年之來這裡出了無數的極品法寶。只要是你想要的法寶,在這裡都可以淘到手。爲了保證材料供應足,地族的城市都修在了地下,上面全部留給了妖獸們生活。修士瘋涌聚集在這裡,各種收購買賣不斷,三步一溶爐,五步一築器店,熱鬧非凡。
在遠離地下城市的深處,地族的老王上,帶着四名元嬰期的地族走在一條密道之中。每年,他們都會把收入的一部份拿出來,材料法寶靈石都有,全部送到這個密道後面一個禁地之中。爲什麼要這樣做連老王上也不太清楚,只記得自己父王對他說過,那是給一位地族恩人的供奉,總有一天她會來取走這些東西。
如果不交上這些東西,重土靈界將會毀滅,所以一定要按時上交。上千年來,地族從來沒有間斷過,主要是流傳下來的話中,被毀滅後的地族非常的慘,連肚子都填不飽,聽着就讓人覺得不安心。
“王上,裡面有人!”突然,身後的元嬰地族傳音提醒道。
“竟然敢闖我族禁地,幹掉來人!”老王上眉頭一皺,這裡密道可沒有別人知道,這人是從什麼地方跑進來。
兩名元嬰期的人保護住王上,其它的兩人開路衝出了密道,來到了上交供奉的禁地。就見一名女子撐着把傘站在禁地的前面,聽到身後的動靜,正好轉過頭來看着他們。
見到是地族的人,她露出牙齒笑了一下,瞬間從頭而降一道半丈寬的紫雷,穿透了岩層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嚇得他們趕快把王上護着退到了通道內,等紫雷消失之後,他們才小心翼翼的往禁地這裡看過來。
“真是的,少打一二次又不會死!”金飛瑤沒好氣的罵了一聲,看到地族在那探頭探腦的,就對着他們笑道:“怕什麼,只要站遠點就行了,劈不到你們的。 ”
“你是誰!”看着這被那麼粗天雷劈了之後,還完好無損的女人,地族王上的心突然莫名的跳了起來,難道是傳說中的那人?
等金飛瑤離開後,地族王上莫名其妙的舉行了全界的宴會,所有的人都可以免費吃喝玩樂三天。以後再也不用上交東西了,而且那位大能只拿走了上品靈石,把中品和下品都留給了他們。甚至連禁地的那個法陣也被她折掉,重土靈界再也不會有毀滅的擔心了。
這樣的喜事,就算是慶祝三天也只是毛毛雨,完全壓不住喜氣啊。
重土靈界在莫名其妙的慶祝着不能說出來的喜事,而金飛瑤已經回到了北辰靈界。這裡可是她出生成長的地方,沒有去尋找那不知還存不存在的金氏修仙家族,她來到了烏雲山脈。
金飛瑤走在山林的青石小路上,看着這迷漫着薄霧的山間,她慢慢的走着。當年大妞就是在這裡離開的,而天地門早在八百年前就沒有了,原因是被吃垮的。他們養了很多叫太子獸的妖獸,吃得非常的多,趕出去也沒有用。烏雲山脈幾百年前幾乎全被那些太子獸給包圍,最後不知出了什麼事,數量越來越少,最後都消失不見。
而這片山林之中,聽說有很多盤雲蛙,隨手往草叢裡面一抓,就能逮到一頭。
但是金飛瑤在山間走了半天了,也沒有看到什麼地方出現盤雲蛙。突然,路邊的草叢有東西跳了出來,在身後呱的叫了一聲。她回頭一看,青石上路上坐着一隻小小的盤雲蛙,正用大眼睛好好的看着她。
金飛瑤一笑,蹲下身看着它,上下打量了半天后說道:“和你爺爺還是什麼老祖長得還真像,活脫脫就是一隻貨真價實的盤雲蛙。你這樣可不行,想要被人帶走要變得更可愛才行。”說完之後,她往草叢裡面摘了朵野花出來,放在了這隻盤雲蛙的嘴裡面。
那隻盤雲蛙早被金飛瑤放出來的威壓嚇成了石雕,任憑着她把花放在自己的嘴裡面。弄好之後,金飛瑤站起身來,滿意的點點頭,“不錯,現在有五分像了,就是表情不夠好,果然胖子這樣的東西根本就是異物啊。”
威壓退去,那隻盤雲蛙飛快的跳進草叢中,瞬間就跑得沒影子了。
“膽子太小了,怎麼能這樣就給嚇跑,你這樣找不到大方的主人!”金飛瑤恨其不爭的講道,只覺得周圍藏在草叢中的小妖獸們全逃了個沒影。
北辰靈界除了東玉皇派長立不倒之外,還有個同樣和他齊名的門派,叫金坤門。
這幾日金坤門中是喜氣洋洋,一直住在神級界的創門師尊回來了,除了核心弟子能見到這位傳說中美貌無比的師尊外,其它的弟子只能遠遠的看到他的一個身影。
師尊回來,後山雙戀湖邊就成了禁地,任何弟子也不得進入。
熊天坤站在金飛瑤的雕像前,擡頭看着這雕像,不知道在想什麼。而他的旁邊有一抹紅色身影,紅抱着手看着他,正想開口說點什麼,突然兩人就感覺到一股氣息從雕像頭上傳過來。
擡頭一尋找,熊天坤便在雕像頭頂上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那身影撐着一把白傘,好好的站在上方。突然,從天而降落下一陣天雷,直接向那身影打了上去,只聽得轟隆一聲,隨着雷電閃動之中夾着股黑煙騰起,整個雕像突然倒塌被擊成了一堆廢石。
熊天坤呆呆的看着眼前這一幕,眼中全是茫然。而這時碎石中一陣響動,金飛瑤從裡面鑽了出來,對着熊天坤吐了吐舌頭,“熊哥,不好意思,這天雷半個時辰就會打下來一回,竟然把雕像給打毀了!”
“飛瑤……”熊天坤沒想到金飛瑤竟然會出現在這裡,那熟悉的身影,千年不見也沒有任何變化的相貌和動作。還有那把她手中雪白的傘,那上面一個龍飛鳳舞的瀧字,有些刺痛了在場兩個男人的眼睛。
金飛瑤一隻手從背後拿了出來,手中提着個酒罐,笑眯眯的說道:“聽說你們倆喜歡喝酒,我特意帶了渡天界的酒過來,要不要來醉飲一場啊?”
毀得徹底的雕像就堆在一旁,石頭整整齊的疊在那,雖然驚動了金坤門的人,卻讓熊天坤給趕走了。雙戀湖上有隻畫舫,他們三人就坐在船上,二三十隻酒罐橫七豎八的扔在船上各處,這些酒全是用渡天界的靈草釀製的,早把三人都給喝醉了。
除了金飛瑤每過半個時辰就要跑到旁邊去撐着傘接一次雷,飲酒得氣氛非常的好。
紅醉眼迷濛的盯着金飛瑤放在船上的雷傘,目光一直落在那個寫得非常漂亮的瀧字上,酒上了頭,他指着那字便憤憤憤不平的說:“那是瀧大人的字!”
“那又怎麼樣。”金飛瑤哼了聲,猛灌了幾口酒,擦擦嘴講道:“他願意寫在傘上,我願意撐着天天讓雷劈,你管得着嗎!”
“你這樣的人配不上瀧大人,所以我從一開始就討厭你,現在更討厭!”紅明顯是喝多了,渡天界的酒煉虛期的人可逼不出酒力,也不管金飛瑤現在的修爲是什麼樣,他扯着嗓子就罵起來。
金飛瑤很鄙視的看着他,“你一個老爺們,能不能不要搞得這麼噁心,難不成你喜歡瀧大人?”
“呸!我只是不想你這樣的人糟蹋了他!”紅狠狠的呸了一聲,就好像自家的女兒被什麼流氓給佔掉了清白似的。
“可惜,他已經被糟蹋了。”金飛瑤呵呵呵的笑起來。
紅氣得抱起一罐酒飲了下去,然後便醉到在了船上,金飛瑤笑眯眯的看着他,“其實這傢伙長得不錯的,就是太欠抽了,他真心和你做朋友,這也是件好事。 ”
“爲什麼要毀了它,連這個你也不想留給我?”紅醉倒了,熊天坤卻越喝眼睛越清明,他看着金飛瑤,想要從她這裡得個答案。
“熊哥,我殺了你娘,這就註定我們不可能的。”金飛瑤眯起眼睛,看着熊天坤講道。
熊天坤眼中的清明暗了幾分,似乎開始爲自己辯解,“我不怪你……”
“少說胡話了,不管當時我是因爲什麼要殺掉她,你娘確實是我殺的。理由如果你想聽我可以告訴你,可不管什麼樣的理由,你真的覺得你能接受我嗎?”金飛瑤打斷了他的話,淡淡的講道。
“和自己的殺母仇人相親相愛嗎?你是個有野心的人,想擁有自己的一番天地。當年我們在洛仙城分手,你要去尋找門派中的殘留弟子時,我就知道你不是個爲了女人放棄自己人生的人。”金飛瑤笑了笑,繼續說講道。
熊天坤靜靜的看着她,這回沒有再想解釋什麼,也沒有繼續想要表達自己的心意。
金飛瑤笑得很開心,“我做事只憑心情,我確實幫了你幾次,但是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我自己。如果我覺得幫了你我會開心,我便會不考慮後果的去做。如果我覺得殺人能讓我痛快,我也不會考慮她是不是我朋友或是熟人的人。我就是這樣自私的人,一切只爲了自己開心,你不必覺得欠我什麼。”
“你把雕像藉着天雷毀掉,是想和我斷絕關係?”熊天坤垂下眼睛,盯着面前的那罐酒,金色的酒在月色下閃動着銀光。
“不,我們依舊是朋友。我只是覺得你沒必要把這個放在心中,其實你根本不喜歡我。我是你的第一個朋友,所以你覺得應該和我在一起,但是你其實完全不瞭解我。有些人必要共處一生,有些人能結伴爲友,有些則可以煮酒一壺。所以熊哥,我們便煮酒一壺,把那些煩事全部拋開,只要有酒有友痛快暢飲不就行了。 ”金飛瑤提起手中的酒罐,衝着熊天坤笑道。
熊天坤久久的看着金飛瑤,終於也提起了手中的酒罐,“不醉不歸去。”
“好!”金飛瑤朗聲應道,突然天空之中雷聲響動,她趕快放下酒罐抓起雷傘就跌跌碰碰衝了出去。然後就見天空之中又落下一道天雷,重重的劈在了傘上。
看着她剛纔那有些狼狽的樣子,熊天坤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天雷過去,金飛瑤想起剛纔自己一個大乘修士竟然差點踏翻了,也隨着他開懷大笑起來。
這一夜三人喝掉了百壇酒,最後熊天坤也醉倒在了畫舫上,金飛瑤卻撐着傘站在船頭,看了看他便飛身離去。
告別的話,還是不說的好。
在靈級界和神級界轉了一圈,金飛瑤從神級界的飛天台回了渡天界,總共花費了三年的時間。回到了渡天界,她帶着胖子和華宛絲,專心的就去閉關想早日飛昇天級界。
布自遊在渡天界混得是如魚得水,東家偷看西家偷聽的,而布遙依舊到處去拐騙少女,有一次還帶了個小孩回來想讓布自遊養,嚇得布自遊跑出去整整十年沒回來。最後只得布遙自己揹着那個小孩,實在受了不之後去了神級界,又把小孩扔在世道經中。
金飛瑤那次吸收了刑天的神魂,五百年前在蘑菇峰那日便進階到了大乘期。就如夢雲所說,這樣用神魂對雙方都有利,當八百年後,她便帶着胖子和華宛絲飛昇天級界,而小宛她們三人也一起被帶走。
那天同樣從空中下來了漂亮的天象,胖子一直偷懶,就是想重回獸形以後好化成美男。他如願以償的回到了太子獸,重新舉起了牌子裝可愛,心中打算記下所有長得好看的男人,然後挑出最好的五官化形出來。
天級界很美很好……
天級界沒有地面,只有到處滿布的雲海,往裡面飛個幾十年也沒有個頭,無數的奇山異石從雲海之中探出來。巨大的真靈樹是從雲海之中鑽出來的,鋪天蓋地的開放着驚豔的花朵,無數的種子化爲長着翅膀的女孩,圍着真靈樹飛來飛去。
一個胖乎乎的胖子什麼也沒穿的坐在一座峰頂的平臺上,傻乎乎的看着天空飛過的人。有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停下來問道:“饕餮老兄,你怎麼光着屁股坐在這裡,身上的衣服呢?”
饕餮露出憨厚的笑容,對着此人說道:“上次不是好不容易來了個小饕餮嗎?她說這裡雲海霧氣大,溼氣太重了想弄件衣服驅寒,說饕餮的長毛用來煉衣服最好。所以,我就把身上的毛都剃給她了,你也知道我平時的衣服就是毛變的,所以現在自然是什麼也沒有了。”
看着他那純厚的笑容,此人一陣無語,“那她沒給你點什麼東西擋擋?你這樣光着很難看啊。”
饕餮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他連頭髮都剃掉了,然後繼續笑着,“她說什麼也不穿溼氣會結成水順着身體滑落,不會讓我中溼寒,很體貼吧。”
“是很體貼,那你繼續坐着吧,我還有事先走了。”此人扶額說不出話來,只得擺擺手想要開溜。
但是饕餮卻站了起來,甩着一身的肥肉純良的笑道:“既然來了,那就去吃一頓吧。我家現在沒有東西,不如去你家吃,我來洗碗。”
“不用了,你那根本不是洗碗,是舔的。”中計了!此人大驚失色,腳下彩雲一動便想逃走,卻被饕餮飛快的湊了上來,拉着他的衣服就不放手。嘴中還熱情憨厚的說道:“不用客氣了,只是一餐飯,你不用謝我了。”
然後他拍拍肚子講道:“那小饕餮說的對呢,只要我什麼也不穿的坐在這裡,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請我去吃飯。”
“坑死人了!”
金飛瑤把老饕餮的毛全騙光,給自己煉了一塊毯子,鋪在了住的地方。來到這裡已經有幾十年了,饕餮一直要吃飯,害得她一步都離不開。現在她終於把饕餮給解決去山頂等着人搭話請吃飯,總算是閒了下來。
抱着靈界遊境鏡,她就打算去找鏡兄。之前她已經打聽過了,鏡兄就住在飄逸蓮峰上,怎麼也得去把靈界遊境鏡還給他,最重要的是想瞧瞧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花了兩天的時間,她來到了飄逸蓮峰上,這裡除了靈花靈草,什麼房子也沒有。金飛瑤有些疑惑,就用神識往四周探起來。
突然,空中傳來了鏡兄的聲音,“你竟然真的來了。”
金飛瑤擡起頭,就看到一個人影從天空之中走下來,每走一步,他的腳下就會在空中開出一朵藍色的蓮花。隨着他一步步的走下來,那些蓮花就如同樓梯般排下來,在空中久久不消失。
藍色的長袍,並不想她想象中的那樣隨意的掛在身上,最少是穿得整整齊齊的。金飛瑤擡頭往他的臉上看去,卻發現他的頭後虛空處有個閃閃發亮的法符,法符放出來的光芒照得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在法符的光芒下她看不清楚鏡兄的五官,只能看到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牙齒又白又整齊。
“拿來吧,這麼久才送過來給我。”瀟寶伸出手笑道,金飛瑤覺得自己快被那笑容給吸了進去,不由得拿着靈界遊境鏡向他走去。
當手中的遊境鏡剛要落在瀟寶手中時,她的衣領猛的被人拉住了,一隻手搶過靈界遊境鏡直接就扔給了瀟寶,二話不說的拖着金飛瑤就離去。
“咦?”金飛瑤回過神來,趕快側頭想看看是誰把自己扯回來,就見那頭黑髮和雙角,不由得說道:“瀧大人?”
而瀟寶則拿着靈界遊境鏡笑道:“瀧,你也太小氣了。我只是和她開個玩笑,你竟然就直接搶人。和我賭一把吧,你輸了把人留下,我輸了你把人帶走。”
“不用了,你在我手上從來沒有贏過。”瀧大人頭也不回的拖着金飛瑤便離去。
之後金飛瑤才知道,瀟寶修爲已經接近天成,面貌已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窺視。而且就算是不用看到臉,只要看着他的笑容,像她這樣剛剛到天級界的人,魂魄都會被他給吸走。
金飛瑤眨眨眼睛,看着剛纔路過的那個山峰,那裡有一羣甲晶蟻,正在無聊的拉着極品靈石。而一頭龍正不滿的把山頂上的極品靈石給掃到雲海中去,還能聽到他憤憤不平的罵道:“要拉給我滾到其它地方去,我這裡不是放垃圾的地方,通通給我滾!”
“這個世界……很荒誕!”她看了半晌,緩緩的講道。
瀧大人也接着她的話應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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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仙本完本了,整整十三個月多的日子,感謝大家陪着我一起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