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個回合之後,鐵鈞的心不由自主的緊了起來,徐天齊連連後退,蕭雨培步步緊逼,再這樣下去,不需要三個回合,徐天齊恐怕就要被蕭雨培的明王斬分屍了,他也看出來了,徐天齊這幾個回合借退避之勢,暗暗的蓄勢,顯然是要發大招了。
蕭雨培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嘴角不自然的噙起一絲極陰冷的笑……
一時間,徐天齊彷彿被逼到了極處,低喝一聲,身上瞬間蒙起了一層赤紅色的光芒。
“啾啾啾啾啾……”
一陣刺耳的鳥鳴聲突然之間在衆人的耳邊響起,響徹整個山谷。
蕭雨培的兇猛攻勢猛烈的一滯,雙手一合,高舉於頭頂,呈雙手合什狀,彷彿在等待着什麼一般
轟
赤色的光芒從徐天齊的身上衝了出來,化爲漫天的光華,這些光華又化爲無數飛鳥的形狀,這些“飛鳥”組合在一起,發出一陣陣淒厲的聲音,朝着蕭雨培衝了過去。
“都這麼多年過來了,還是這一招,你就不能弄出點新花樣嗎?”一尊巨大的明王虛影出現在蕭雨培的背後,猙獰的氣息就如風暴一般的四散而去,徐天齊的百鳥齊飛完全被吹散,明王合什的雙手猛烈的朝着徐天齊斬了下來。
“我認輸”徐天齊面色大變。
“認輸,哈哈哈哈,已經晚了”蕭雨培瘋狂的大笑了起來,“你給我一掌,我還你一斬,我們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
明王斬轟然斬下。
望着迎頭落下的明王斬,徐天齊卻突然之間詭異的一笑,身形飄忽,竟然從原地消失了。
轟
明王斬一斬竟然斬了一個空,銳利的斬力將地面直接斬出一道深達丈許,長達十餘丈的裂縫。
“明王斬的確是厲害啊,不過你還是不能收放自如啊,還需要繼續改進改進,如果我猜的沒錯,你這一招,一天最多隻能用一次,對不對”
剛纔被明王虛影吹的四處亂飛的飛鳥不知不覺之間聚攏到了一處,形成了一個朦朧的人影,這人影扭曲之間,現出了徐天齊的模樣。
“你……”
蕭雨培一擊之後,耗損顯然有些過劇,面色不大好看,再看徐天齊那一股得意的笑容,頓時驚怒交加起來。
“我認輸了”徐天齊笑着攤開了手,“想不到你竟然準備的如此充分,看來我是太小看你了”說罷便拍拍屁股退了回去,對李慕白苦笑道,“李兄,實在是抱歉,這一次真的是準備不足”
“勝敗乃兵家常事,辛苦了”李慕白搖頭笑道,雖然徐天齊敗了,但他也看出來徐天齊是盡力了,而且還將蕭雨培的絕招給逼了出來,誰讓這蕭雨培心裡一直憋着這股勁兒要找徐天齊報仇呢,估計他這幾年修煉全都是針對着徐天齊來的,這下子雖然打敗了徐天齊,可是真的要說這一掌之仇,還沒報的掉,心中之苦悶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好,很好,徐天齊,想不到你如此的奸猾,這一次讓你逃過去了,下一次,你便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蕭雨培惡狠狠的道,那一副咬牙的模樣,望之生畏。
“無極兄,煩勞了”李慕白轉頭對趙無極道。
趙無極點了點頭,給了李慕白一個無須擔心的眼神,慢慢的下了場。
既然是車輪戰,就要善於利用規則,趙無極一出場,也沒有與蕭雨培多言,直接便擎出一根長棍,朝蕭雨培攻了過去。
蕭雨培面色一緊,一個翻身,身形幾個起落之間,便要欺近趙無極。
趙無極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手中的紫金鐵棍翻飛,在身周佈下了一道密密麻麻的棍網,饒是蕭雨培的明王斬威力無匹,也無法靠近一步。
這個時候,便體現出了趙無極的優勢,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兩人一個是靠着近身斬擊搏殺,一個手中拿着一根齊眉紫金棍,肉體的力量自然是要弱上一分,更何況人家的棍子還是一把不弱的神兵
再加上蕭雨培也已經與徐天齊戰過一場,雖然勝了可是一身的實力也損耗的七七八八了,特別是最後一擊明王斬斬空之後,不僅僅是一身的實力消耗極大,心理上也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可以說是白高興了一場。
想想,準備了好幾年,完全針對性的修煉,就是爲了在衆人面前一雪前恥,可是這恥卻僅僅洗了一半,遠遠沒有達到他的預期,而經此一役之後,他甚至都想不到自己還會不會有機會對徐天齊出手,僅此一條,便足以⊥他受到巨大的打擊,而這種打擊表現在行動上就是對趙無極無計可施。
僅僅五個回合,蕭雨培便被趙無極打的到處亂竄,最終不得不放棄認輸,甚至都沒有起到消耗趙無極的作用。
一臉難看的模樣回到己方的陣營,蕭雨培惡狠狠的盯着徐天齊,彷彿要用目光將對方殺死一般。
破面頭陀的面色又難看了幾分,趙無極在甘州道上是有名的強手,手中的齊眉紫金棍和一套如意金鱗棍法可以說是打遍甘州,如果不是因爲修爲不夠的話,恐怕已經足以擠身入十大高手之列,這樣的對手,沒有人願意面對,之前在商計的時候,曾定下讓花蝴蝶錢詠先以輕身功夫拖延一番,儘量消耗對方的氣力,然後採取真正的車輪方式,將對方擊敗,不過現在卻是出了問題,因爲他們的計劃都是建立在己方已經有兩勝,並且人手充足的基礎之上,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己方雖然有兩勝,卻也敗了兩陣,最要命的是損了兩員大將,蕭雨培與麻子山,雙方各損失兩名一流高手,幾乎便相當於兌子,他們幾乎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而現在趙無極又站在場中,一副殺氣凜然的模樣,本應該上場的花蝴蝶卻是有些猶豫起來。
他怕了
花蝴蝶錢詠是甘涼道上有名的飛賊,淫賊,不知道多少人想要除之而後快,只是一直以來,他都仗着自己那一套詭秘的輕功,逃過了一次又一次的追捕,名聲也隨着一次又一次的逃脫而響徹甘涼武林。
可是這一次並不是圍捕,而是比武較技,是鬥劍,最要命的就是,麻子山開了一個極壞的頭,他殺了人。
一般而言,這種純粹的比武性質的鬥劍,而且還是雙方各自有傾注了極大賭注的鬥劍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正是基於這一點,他才坐同意在趙無極出場的時候,與他遊鬥,可是麻子山打破了這個慣例,蕭雨培顯然也想要打破慣例,一場鬥劍轉成了生死搏殺,他害怕了。
“錢兄,麻煩你了”
破面頭陀看出錢詠的猶豫,但是如今這個時候,已經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發了。
破面頭陀低沉的聲音讓錢詠打了個冷戰,一擡頭,撞上了破面頭陀陰厲的目光,心中更是一沉,猛一咬牙,站了出來。
“花蝴蝶,你的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在這麼多武林同道面前出現,難道你不知道你有多招人嫌嗎?”
花蝴蝶站出來,趙無極露出一種意料之外的表情,手中齊眉紫金棍對着花蝴蝶一點,殺氣勃發,“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本就處於緊張之中的花蝴蝶受到趙無極殺氣一激,身形猛的蹦緊,下意識的足尖一踮,身形如離弦之箭一般的竄了出去,隨見而舞,眨眼之間,竟然竄到了人羣之外。
鐵鈞愣了,李慕白愣了,趙無極更是愣了
所有人都愣了
這是玩的哪一齣啊?
身爲裁判,唐其彷彿吃了一個屎頭蒼蠅一般。
鬥劍是有規矩的,也是很講究的,一般而言,上場的鬥劍者都會有一個活動的範圍,一般是百丈之內,花蝴蝶錢詠一下子便竄出了百餘丈外,這是不戰而退,這是敗了。
雖然有心幫破面頭陀一把,但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如此的拉偏架,陰着臉當衆宣佈花蝴蝶錢詠失敗。
衆皆譁然,一陣大笑從周圍的圍觀者中傳了出來,響徹山谷。
破面頭陀對着花蝴蝶更是怒目而視,彷彿要將他吃掉一般,花蝴蝶這廝卻是一縮腦袋,不敢再回到己方的陣營,身形又是一竄,幾個起落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竟然自己跑掉了。
“好,好,好,李兄當真是好手段啊,竟然連花蝴蝶這傢伙都買通了,真人不露相啊”雷公三聖之首,法正和尚適時的開口,一開口,便將一個屎盆子扣到了潮音閣的頭上,周圍頓時又是一片譁然。
真的是潮音閣買通了花蝴蝶?
想想剛纔的情形,倒真的很像,完全就是潮音閣在和花蝴蝶演戲嘛
李慕白麪色一沉,似乎想要分辨幾句,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在這種場合,說什麼都是無用的,該信的人自然會信,不信的人也不會相信,一切,只能等到鬥劍之後再去補救,想來將那花蝴蝶的人頭掛在潮音閣的山門之外後,一切謠言自然也就會消除了,現在爭辯什麼,根本就是無濟於事的事情。
“大和尚,你的話很多嘛,出來吧,早就聽說你們自稱什麼雷公三聖,便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的斤兩”趙無極並不打算放過法陣,他站在場中,長棍指頭法正,提出了挑戰。